《[五甚]暗涌》这里有酒

3、第三章

　　“盘星”公寓。
　　五条悟在羂索楼下站着。
　　伏黑甚尔在他身边抽着烟慢慢地等，他今天出来穿的很少，本来想带五条悟吃顿圣诞大餐就回去的，没想到在户外站了一个多小时。他有点难耐地跺了跺脚，做了几个高抬腿防止冻僵。看到五条悟想往楼上冲一把拉出了他。
　　“没必要，为了这个人渣赔上你的未来。”
　　“你松手，我不动他。”
　　“你身上的杀气都快化形了。”
　　五条悟闻言，不在动弹，而是转过头深深地看向了伏黑甚尔的眼睛。
　　伏黑甚尔并不怵他，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没有相互依附的关系，就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今天在一起吃饭，明天就分道扬镳，彼此都是局外人，反而看得清楚。
　　“送我去墓园吧。”五条悟低下头，态度软化下来。
　　伏黑甚尔继续兢兢业业地当司机，到了目的地，他们又在户外走了很久。
　　墓园静静地，少有几座墓碑前亮起长明灯，这是仅有的光源。他们谁也没说话，五条悟仿佛肌肉记忆般往前走，走到一座新立不久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我的爱人，我们从高中时就交往了，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才在一起的，他走的时候，我相当长一段日子都无法接受，他的墓碑，也是才安置好不久……”五条悟将他与夏油杰的故事娓娓道来，伏黑甚尔在黑暗寒冷的冬夜中安静地听着。
　　两人似乎有感于午夜钟声的敲响，齐齐仰首凝望，洁白的雪花在天空中悠然舞动，轻柔地飘落在二人的发梢上。
　　他日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忘了是何时看过的诗句，像古老又神圣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仿佛一双温柔的双手，拂过他的心房，他觉得心上一轻，仿佛连日来的压力与重担被潘多拉关在珍贵的盒子里，那声音如低语，温柔而真挚。
　　“回去吧。甚尔。”五条悟徐徐突出一口气，将双手放在哈气前暖和着。
　　知冷知热，终于恢复正常了。伏黑甚尔又开车把人直接送回了公寓。
　　“上去坐坐？”五条悟笑得像个狐狸。
　　伏黑甚尔深吸一口气，双手抓握着五条悟手，痛心疾首地说道：“如果你想解决生理需求，可以找我，我牛郎也做的。”
　　“哈哈哈。”五条悟大笑着上楼去了。

　　“游云”酒吧。
　　“所以你就这样告白了？”亚久津呷了口龙舌兰，一脸鄙视地看着眼前仿佛一条死狗摊在桌子上的伏黑甚尔。
　　“这算是哪门子告白！”伏黑甚尔继续趴着，瓮声瓮气的。
　　“俩人吹了一晚上冷风也没有‘我照顾你，你照顾我’的戏码吗？”
　　“他很帅么，他有钱么，他是0么。”
　　面对亚久津仁的三连问，伏黑甚尔嗷的一声活过来：“他怎么可能是0！”
　　“！”惊得亚久津烟都掉了！
　　“不会吧……你是0……”这回换亚久津痛心疾首，然后被伏黑甚尔踹了一脚。
　　“你不懂，这就像Alpha群里混进了一个装Alpha的Omega那么大的冲击力！”
　　“我没装……”伏黑甚尔胡言乱语。
　　“真可惜啊……”亚久津重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冲着伏黑甚尔的脸吹了口气儿。
　　“咳咳咳……滚！我又不是你的理想型。”
　　“那他是你的理想型？”亚久津按灭了香烟，看怪物一样看着老友。
　　“要死了……”

　　还真是要死了，刚跟亚久津喝完酒准备离开，就遇到了前来抓逃课学生的五条悟。

　　亚久津仁一身劲装，身高超过190，肌肉结实有力，用发蜡固定的白发嚣张地竖立着，外表英俊，与伏黑甚尔站在一起堪称一对璧人。

　　五条悟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亚久津叼着烟往前走，伏黑甚尔转过头跟他说着什么，表情可以说是很温柔。
　　看到这一幕，五条悟没来由地窜出心火，也忘了来的目的，黑脸转身就往外走。

　　伏黑甚尔在酒吧遇到五条悟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然后看他见到自己马上离开，更加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愣神的功夫，五条悟就消失在视线中。
　　“我……那个……”伏黑甚尔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快去吧，你个大笨蛋。”亚久津摆摆手，转身继续找个台子续摊。
　　“回头请你喝酒！”丢下一句话，伏黑甚尔就慌忙往外赶。
　　今天是圣诞节但不是公休日，还以为某人会跟同事们聚会，这下还真是坏事儿。
　　伏黑甚尔觉得非常头大，毫无办法下只能拔腿往外冲。
　　五条悟正噘着嘴，靠在酒吧门口的墙上守株待兔，看着这傻子跑出来瞬间换上一张脸。
　　“喂！”他叫了一声。伏黑甚尔便跑到他面前，俩人在门童的注视下大眼瞪小眼。
　　走吧，成年人的情绪就是这么简单直接，俩人直奔酒吧旁边的酒店。
　　开房，上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五条悟环住伏黑甚尔的腰，将他抵在门板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嘶”伏黑甚尔疼狠了，又不想推开对方，索性也一口咬在五条悟的肩窝。
　　情欲的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了，两只野兽失去了理智。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裂帛的声音进一步刺激了两人的神经，没人来得及去打开暖炉，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被激起一片战栗，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谁也不愿离开谁。
　　五条悟紧紧抱着伏黑甚尔，刚才看到他跟别人站在一起就没来由地生气，害怕失去，想要占有，他不知道如何平息这股疯狂的念头，只能遵从本心将他牢牢揽在怀中。

　　伏黑甚尔同样情难自禁，抬头向对方索吻，却被五条悟条件反射般的避开，伏黑甚尔一下子清醒了。
　　他气喘着，抓住五条悟的双手，死死攥着，拉回对方的神智。然后他扣住对方的头，强迫五条悟与他对视。他将嘴唇凑上去，五条悟第二次躲开了。
　　伏黑甚尔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动手，他再看向五条悟，对方赤裸着上身，刘海垂在眼前，看不清神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一片狼藉中翻找自己的衣服，胡乱地披在身上，转身开门离开。
　　他甚至帮他把门轻轻关好，任何一个人看来，这间房里将会是一对亲密的爱侣。他离开的脚步那样快，酒店的隔音那样好，他完全没听到五条悟双拳砸在门上的巨响和房间内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