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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飞鸟投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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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背景:本番外设定宁次是前夫哥,四战后佐瑠因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宁瑠再续前缘,其余遵循官方原著设定。
2.含微量佐瑠,1v1洁癖党请速速速速速速点x退出
3.写点宁瑠的(中年)恋爱琐事(?
4.灵感BGM:Rendezvous-Vivienne
如接受以上设定,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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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作纯粹的爱意吗?】
年轻时日向宁次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若非同为宿命所困之人间的惺惺相惜,他们或许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她真的爱我吗?】
宇智波瑠加给了他答案,但宁次从不敢相信。
------
小葵生日当天鸣人没有回来,气得博人又去涂了火影岩。
然而恶作剧并未召来想见的人,当看清来者时,少年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在日向宁次的死亡注视下灰溜溜滚了下来。
没办法,老舅太凶啦。
“很好,这是今年第六次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会长记性。”
男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把岩像擦干净,再回去把忍者守则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晚饭。”
博人低着头挨训,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父亲不在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理应体恤鸣人的辛苦,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现在却在这里胡闹,丢你父亲的脸!”
“他才不会在乎……”
少年嘟囔了一句,情绪逐渐激动起来:“那家伙才不在乎我们呢,成天说什么宇智波宇智波——和那个宇智波佐助相比,在他心里我和母亲小葵根本就不重要!”
少年红了眼眶,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
宁次本欲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的模样,训诫的话语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是四战胜利后的第十五年,亦是五大忍者国、革命势力和第三方国家分庭抗礼的第十五年。
终末之谷的佐鸣二人战成平手,终究未能杀死彼此。
宇智波佐助遁逃,并在次年携同众多拥趸卷土重来,在各地杀伐果决地推行其“和平”独裁革命。
除革命者与五大国之外新崛起的,是以霜之国为首的非忍者阵营。
四战后平民国联盟开辟了一条新道路,科学忍具的诞生打破了长久以来忍者阶层对力量的垄断,手无寸铁的平民也有了上桌谈判的资格。
然而眼下的和平脆弱不堪,革命者步步紧逼,随时有可能再起战争。近期五影会谈频繁召开,这也是鸣人久未归家的原因。
少年乖乖跟在宁次身后,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日向本宅门前站着一个人。
奈良鹿丸似乎等了很久,地上有许多燃尽的烟头。听见脚步声,稍稍站直了脊背:“哟。”
博人被烟味呛得咳嗽不止,捂着鼻子狂扇风。
“进去说吧。”
宁次大致能猜到他为何而来,打发走了外甥,示意鹿丸跟上。
日向宅深处的庭院很安静,鹿丸又点了一支烟,疲惫的目光落在枯山水雪白的砂砾上,开门见山道:“鸣人受伤了。”
“会谈出事了?”
“革命者袭击了他和风影的单独会面,这次佐助也在。”
奈良鹿丸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两败俱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现在是风影在照看他,鸣人暂时安全。”
“佐助呢?”
“让他逃了。”
二人陷入短暂沉默,鹿丸叹了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紧蹙的眉,眼中满是血丝。
“宇智波的力量太恐怖,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五大国撑不了多久,和谈是最优解。只是我现在代理火影之职分身乏术,需要有个人代表木叶出面。”
“和谈?”宁次轻嗤:“放弃吧,他不可能退让。”
“我指的不是佐助。”
鹿丸抬眼看他:“是另一个宇智波。”
不出意外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错愕,鹿丸咬着烟,声音低而笃定。
“宁次,这些年……你和她一直有联系吧?”
除下忍时的那次佐助夺还,宁次和鹿丸其实私交一般。他知道奈良鹿丸头脑过人,却未曾想竟敏锐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与瑠加的关系,恐怕中忍考试时他就察觉了。
往事的薄纱层叠展开,二十多年前的过往仍记忆犹新。
.
最初只是不服输。
瑠加与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不打不相识。白眼洞悉了她眼睛的秘密,宁次好奇她的秘密。
自出生起便身缚于分家制度的囚笼中,浸泡在伤痛中的童年必不会养成多外向的性格。但唯独对于瑠加,不知为何,日向宁次总能生出更多的主动和探索。
宇智波覆灭后的一次追问,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日向宁次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不可违抗的宿命。
宇智波瑠加,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好奇她的回答,却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
直到霜之国一行,宁次冷眼旁观千穗理赴死,殊不知自己亦是千穗理。
命运既定。谁都不救我,也都救不了我——
“我选择救她,也是她的命运!”
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她毅然决然向前奔跑的背影就像一颗落入冰原的火种,点燃了冻土,照亮了深渊。
大约就是从那时起,这份友谊和惺惺相惜逐渐变了质,在日向宁次自己都不曾察觉之处悄然发酵。
想要靠近。
想要了解更多——
不再满足于朋友的位置,他渴望被瑠加的光照亮,却也贪恋吸食她的脆弱,渴望给予她依靠,那种宿命的痛楚共鸣令人难以自拔。
可月光不会被黑夜埋没,觊觎月亮的人太多了。
.
“你们说……男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场电影令名为爱情的锁扣悄然松动。
她笨拙地向朋友们发问,察觉到佐助对她抱有同样的心思时,宁次不再等待。
之后的某日独处,宁次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上次问的人,是佐助吧?”
瑠加愣住,捧着便当盒,转过来一双干净的眼睛。木叶午后的河面波光粼粼,风是暖的,吹来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
“……怎么猜到的?”
“很难么?他从前就总来找你,近期更频繁了。你们住在完全相反方向吧。”宁次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你如何想的,现在有答案了吗?”
瑠加摇头:“或许是误会。”
“不是误会,那家伙喜欢你。”
宁次看着她,无人知晓他胸腔中震耳欲聋的心跳,“男人最了解男人,因为我也一样。”
他侵身过来,压住了瑠加的指尖。少女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漆黑的眼底倒映着纯白的眼睛,满脸的错愕与茫然。
“久木瑠加,我喜欢你。”
单刀直入,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知她懵懂单纯,知她道德高洁,所以卑劣地想要先下手为强。
宁次唾弃这样的自己,可他的人生早失去了主动权,所以再贪婪一些、再自私一些,也无可厚非吧。
只有她,只要她。
“讨厌的话,就推开。”
试探性的吻落下,宁次的长发垂落,划过她颤抖的眼睫,最终吻在了额头上。
瑠加呆住了。
这次告白最终以对方的落荒而逃结束。
.
既决定告白,就没有退路。抱着喜欢的心情是无法做朋友的。
某种程度上日向宁次轴得可怕。
虽说对爱情毫无经验,但秉着“真理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宁次奇妙地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恋爱体系——用对待修炼的态度对待感情。
明确目标,制定计划,稳步推进——这番攻势把本来就头脑混乱的瑠加搅得苦不堪言。
又一次精准堵截,瑠加做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
“你在躲我?讨厌的话,那天为什么没有推开。”
“倒也没有讨厌……”
尽管自己也晕头转向,她还是诚实道:“就是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吧?”
“……当我笨蛋吗?”
“万一呢,你这家伙有时候迟钝得可怕。”宁次面无表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交往这件事,考虑得如何?”
瑠加张了张口,半晌,仍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
喜欢,到底是什么?
很显然,瑠加的父母并未做好榜样。
冷暴力的父亲和被逼疯的可怜母亲——从小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家庭氛围中,她过早习惯了谨小慎微和察言观色。父母的畸形婚姻使她将爱错误理解成包容与迁就,唯独不知爱人前先应爱己。
“我们很相像,都有难以释怀的痛楚和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却告诉了彼此——承认吧,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至少在你心里,我是不同的。”
合乎逻辑的分析,毫无破绽的诱导。
百分之百的真心。
宁次向前两步,握紧了瑠加的手抵在左胸,低声道:
“感受到了么——这就是心动。”
少年的肋骨与皮囊困不住跃动的心,瑠加甚至能触到热血鼓动的冲力。沉闷的、坚定的、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炽热与吵闹。
她瑟缩了下手指,似被惊嚇,然而下一秒,同样的悸动猝不及防共振在了自己的胸膛。
簌簌。
头顶传来细微响动,树叶落了下来。
在树上午休的奈良鹿丸懒懒打了个哈欠,循着声音低头望去,正对上日向宁次那双纯白的眼。
他怀中抱着一人,唇角噙笑,伸手抵住下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
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宁次辗转一夜,脑海中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
努力修炼,通过中忍试炼——上忍、暗部、火影直属护卫……
向上走,走到村子的权利中心。
只要站得够高,只要足够强,就有机会改变命运,就能护住他那不能见光的宇智波。
成为恋人后的他们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凯班依旧热热闹闹地一起训练,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并排吃便当。只是每当日落分别后,回家的路程是独属于宁次和瑠加的二人时光。
更令人欣慰的是,宇智波佐助似乎看出了瑠加的变化,竟意外自觉地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宁次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
起初二人还不习惯友人到恋人的转变,他们笨拙地摸索着,从一开始牵个手就兵荒马乱,发展到可以裹着同一条毯子倚在瑠加公寓的阳台看雪。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
一成不变的生活充满希望,背负枷锁的命运好像有了光。
宁次总忍不住畅想他们的未来。
但那也只是“好像”而已。
中忍试炼将甜蜜的糖衣撕开一角,命运的残酷本质逐渐显露。
宗家和分家的矛盾被搬上台面,宁次再一次体会到了奴隶与主人的天差地别。然而和宇智波相比,日向的族内纷争根本无人在意。
他们似乎又不那么像了。
日向宁次无法理解宇智波的宿命。
笼中鸟只能在原地目送命运推着宇智波们向前走。
他低估了佐助在瑠加心中的分量,也忘记了她身为宇智波的执着与使命。瑠加为佐助流了太多的泪,甚至搭上了一双眼睛。
“宇智波佐助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仅剩的同胞,是家人。”
“他比我、比你自己更重要吗?”
瑠加回以沉默,但宁次已经得到了答案。
也是在那一刻,“她是否真的爱我”这个疑问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日向宁次也不由叩问自己。
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纯粹的爱意么?
我究竟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身上与我同样的痛苦,期盼她的救赎呢?
中忍试炼潦草落幕,一场叛逃,令三个人伤痕累累。
佐助走后,五代目医好了瑠加的眼睛,她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人也消沉许多。
恢复光明后的瑠加与凯班一同来日向宅探望,也因不久前的争吵,直到离开时,二人都没有交流。
和室的门缓缓合上,连带着宁次的心也沉了下去。
冷战还在继续。
心情落到谷底时,心心念念的人却去而复返。瑠加绷着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门边,与他四目相对。
只是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宁次的心就好像被针刺痛了一般。
她的眼睛才刚恢复,怎能再流泪。
宁次不舍得。
“对不起。”
她哽咽着道歉,问他伤口是不是还在疼。
疼,但是不后悔。
“不用替他道歉,我是自愿的。”
并非宽慰恋人,这的确是宁次的真实想法。同为木叶忍者,追回叛逃的同伴他义不容辞。所以即便不喜佐助,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
“你是你,他是他——他的过错你不必负责,他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宁次伸手抱住恋人,瑠加埋在他的胸前,前襟浸透了眼泪,没有回答。
“虽然你从不提宇智波的事,但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做什么。调查也好,复仇也好,我们都会帮你……”
“宁次。”
她突然打断了他。
“我们分开吧。”
瑠加不爱佐助,宁次很确定这一点。
爱难免生出独占欲和排他性,瑠加对佐助总有无限的纵容和怜惜,与其说爱,更像是掺杂了友谊的亲情。
他们都知道那场争吵并非源自吃醋,而是宁次见不得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受伤,所以宁次不明白瑠加为何突然提分手。
她总是顾虑很多,但这无伤大雅,宁次愿意等。直到第二年前往砂隐参加中忍考试前,宁次都还在挽回。
离村那日是个大晴天,瑠加为凯班送别。
“我们的事……你再考虑一下。等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宁次本以为他们来日方长。
殊不知再见面时,只有瑠加冰冷的尸身。
天天与李当场崩溃,他却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茫然站了许久,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触及恋人尸体的一瞬间,世界陡然荒诞倒置,耳鸣尖锐嘈杂。
躯壳成为容器,成百上千的情绪堵在胸腔无法发泄。痛苦吸干了所有力气,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肉块。
宁次使劲回想,试图将回忆中那个鲜活的人与面前的尸体联系起来,然而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又是她说分开的那天。
那一刻,宁次似乎意识到了瑠加执意分手的理由。
划清界限。
写轮眼暴露的那天起,便再无宇智波的容身之地。她的三缄其口和沉默是一种保护,任何与他们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
这个猜测在凯班回村接受盘问时愈发笃定。
暗部带走了瑠加的尸体,葬礼也是在五代目撤销通缉后才草草补办。
窄小的棺材瞒不住白眼,他的恋人不在里面。
从砂隐带回的花枯萎殆尽,宁次站在宇智波的群墓中,衣衫在漫山的墓碑中白得出挑,他只觉得窒息。
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有些事错过了,注定抱憾终身。
.
一百遍忍者守则抄得博人头昏脑胀,写完已是月上中天。
他捂着咕咕叫的肚皮去厨房觅食,路过庭院时,意外发现舅舅竟还站在原处。
月光笼罩着宁次,像是淋了雪。
博人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背,隐约传来谈话声。他好奇地向前两步,想打探舅舅在做什么,宁次被脚步惊动转身,博人一眼就看到了攀援在对方手臂上的白色小蛇。
庭院中的光源唯有月色,可那白蛇眼瞳在黑暗中隐隐发亮,比血还要鲜红。
只一瞬间的功夫,小蛇便消失在男人宽大的衣袖下。宁次收回手,蹙眉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闲逛?”
还不是你罚我抄书。
博人扁着嘴,委屈道:“刚抄完一百遍守则,太饿了出来找东西吃……舅舅,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与你无关。”
他拢了拢衣袖,指向隔壁的和室:“晚餐在桌上。”
餐食还是温热的,博人欢欢喜喜地坐下,心想果然还是老舅最疼自己。正狼吞虎咽时,忽听男人开口:
“博人,我要出村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许再胡闹。”
“诶?又是和宇智波有关吗?”
博人抬头:“你和鹿丸大叔说话时我有听到一小部分啦……到处挑事,宇智波还真是可恶的家伙。”
“不。”
宁次打断了他,眼帘微垂:“并非所有宇智波都如此。你不用管这些,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母亲和小葵。”
少年咬着勺子,半懵半懂地点头。
日向宁次甚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隐约察觉到舅舅的情绪,只是博人看不懂,也无心探究。
.
北国的春天总要来得晚些。
与四季分明的木叶相比,白霜城一年中大约半数都是冬季。气候反复,明明才立了春,又落一场大雪。
雪化泥泞的路有些难走。
通向主城的道路宽阔平整,许多平民自发在路侧铲雪。好在晴空当日,晒着暖阳倒也不算寒冷,积雪消融化水涓涓流淌,滴答声不绝于耳。
平民国联盟境内甚少有忍者踏足,为避免麻烦,宁次解下了护额,只是那双纯白的眼睛还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最近外界不太平,白霜城门前排起长队,严格排查进出人员。
“没有通行证?”
守卫上下打量着宁次,“你这家伙很可疑啊,忍者?”
更多守卫围了过来,就在他们准备押解宁次前去审讯时,忽听旁人高喊了一句“猫大人”。
人群纷纷散开,城门下不知何时蹲坐了只黑猫。
众人恭敬地为其让路,猫咪轻叫了一声,尾巴扫过宁次小腿,示意他跟上。见状,守卫们便不再阻拦,痛快放行。
得救了。
“多谢你,小黑。”宁次由衷感谢。
小黑你个头。
阿咲内心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将他引至一处毗邻树林的溪流边。
草丛动了动,钻出几只花猫,阿咲亲昵地同它们蹭了蹭,便一起钻进林间消失不见了。
此处溪水潺潺,空气中浮动着松柏植物的气味。
宁次又等了一会,许久不见人迹。他正欲离开时,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抬手,将从天而降的松果稳稳握在手中。
窸窣——
头顶传来枝叶摩擦的响声,他抬头看去,正对上宇智波瑠加笑盈盈的眼睛。
她坐在树杈上,外衣兜着满怀的松果。松鼠被吸引而来,肩头立着一只,怀中趴着一只,抱着坚果咬得“咔咔”作响。
于是宁次张开手,将一跃而下的人稳稳抱了个满怀。
扑面是松脂和青草的气味,瑠加搂着他的脖子抬头,额发沾了草屑,鼻尖粉红。
“孩子气。”
虽嘴上这么说,宁次却没有松手,就这样抱着她往回走。瑠加顺势靠在他肩上,笑得很轻快。
“以往现在不是族里最忙碌的时候么,怎么突然说要过来?”
宁次的双臂向上掂了一下,怀中的重量令人心安:“想见你,就来了。在做什么?”
“想吃松子糖,摘了回去劳烦玉子婆婆多做一些。路上耽搁了吗,比原定时间来得晚呢。”
“白霜城戒严,多亏小黑来接我才能进城。”
闻言,瑠加笑倒在他怀里:“难怪阿咲生气,你总叫不对他的名字。”
“……抱歉。”
“我听说了忍界最近的事,木叶这时候居然放你出村,是因为还有别的任务么?”
宁次的脚步一顿,又当作无事发生,轻描淡写道:“没有,我来只是想见你。”
瑠加看了他一会儿,似是知道他说谎,却也没点破。
“多留几天吧。”她笑着道:“后日是同盟成立十周年,城内这几天会有烟火和筵席。”
“好啊。”
瑠加的小屋乍看和从前似乎并无区别,只是攀在院门上的藤本更茂盛了。阿咲正在荆芥丛中打滚,听主人唤他回家,便乖乖抖了抖毛毛过去讨摸摸。
瑠加“咦”了一声,捻起黑猫头顶小簇毛发,指尖留下一抹红痕。
“你受伤了?”
阿咲不言,转头从草丛中拖出一支用空的药瓶,只一眼瑠加便认出那是家中常备的药物。
“怎么了?”宁次问。
确认过阿咲全身没有伤口,瑠加才放心道:“春天了,小猫们都躁动,大约是在别处打架蹭上的吧。”
这次过来宁次只带了一套换洗衣物,橱柜内之前留下的衣衫和瑠加的衣物并排挂放在内,都散发着日晒过的干燥气味。
整理完行囊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宁次看见瑠加正在屋外烧东西。客厅桌上的药箱空了一半,地上有几袋垃圾,袋中丢弃的绷带似乎沾了血。
除杀人放火外,火遁在生活中也很实用。
垃圾很快燃烧殆尽,只余一地漆黑焦炭。女人回头,透过窗户向他递了一个“不用在意”的笑容。
宁次没有作声。
焚烧垃圾难免沾染一身焦糊气味,瑠加便去洗了个澡。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正看到厨房内男人沏茶的背影。
茶汤冲着绿叶在盏内打旋,大袖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分明的小臂。宁次侧过头,顺势端了一杯给她。
“你也去洗个澡吧。”
瑠加捧着热茶抿了一口,语气漫不经心,宁次读懂了她的暗示。
庆典在天黑后开始,此时距离日落还有些时间。
既无事可做,那便做成年人爱做的事。
厮混了一下午,等结束时早已月上中天。
宁次看着主城方向的天空明明灭灭,焰火已接近尾声,心想今夜的庆典恐怕是赶不上了。
瑠加枕着他的手臂安睡,似被窗外的光亮打扰,睡得不算安稳。宁次便拢住了她的眼睛,湿热的鼻息落在掌心,一下又一下,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佻扫弄。
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世界热闹,但独属于他们的空间很安静。
瑠加的卧室比初次到访时多添置了些东西,格局未变,身下的床还是他们第一次躺过的那张。
日向宁次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里给了宇智波瑠加。
十九岁的他捧着满腔爱意不顾一切追到霜之国来,胆怯也不甘心地想寻求一个答案,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了这张床上。
“做吗?”
她居高临下,坐在要命的地方,温柔地问他。
宁次愣住了,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直到嘴唇被吻上才如梦初醒。
日向一族治家古板到了苛刻的地步,即便对于已成婚的族人也主张养性修身,日向宁次更是将禁欲严格执行,一心专注修炼,从未有过杂念。
因而在他的认知中,无论男女,无论他们的心或身上的贞洁,都是极重要、需谨慎对待的东西。
不同于下忍时的那次试探,这回是真真正正的接吻。
很温暖、很柔软。
这是宁次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就被其他纷杂错乱的念头汹涌盖过。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连带着呼吸都哽住了。
感受到他的紧绷,瑠加笑了出来。
“紧张得在抖啊,第一次?”
“……不然呢?”
男人一张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僵硬也理所当然地反驳。
瑠加愣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复又低下头轻轻地笑,这反应令宁次更加坐立难安。
“没关系。”
她的手落在宁次衣襟上,颇有耐心地哄他:“我教你。”
她何时变得这样坏。
宁次懊悔自己未能守住底线,又隐约觉得瑠加变了,温吞顿感的表象下生出锐利的刺,也似乎舍弃了许多以往在意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人是会变的呢?
涡之国那场大雪中的重逢,两个宇智波并肩而立的身影刺伤了他,但更令宁次难过的是瑠加对他的告别。
“宁次,或许你是对的,人的宿命注定。”
曾劝导他不要向命运低头的人竟也说出了这种话。
其实早在那一刻,宁次就已预感到了他们的结局。
殊途之人是没有结果的,可无论是宇智波的复仇路,还是她和佐助的情感纠缠,宁次知道在外叛逃的那几年瑠加并不快乐,她与佐助最终也分道扬镳。
那么我呢?
或许只是排解寂寞吧,亦或是她对故人的一点怜悯和愧疚,想要以此来做些补偿。
与其这样,宁次宁愿不要。
“我们这样算什么?”
那夜之后,他直白地问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最初你同意与我交往是草率之下的决定……我本也以为佐助会是你的归宿,可你们最终没能走到最后。”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来打扰你,可还是不甘心。我不要同情和怜悯,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动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昨晚到底算什么?……你,真的爱我么?”
瑠加愣住了,似是惊讶他为何这么问。
几乎没有犹豫,她回答得很认真。
“我承认最初答应你的告白时未经深思熟虑,当时的我对何为喜欢一无所知。”
“我本也以为这世上只有佐助能真正理解我,宇智波的命运将我们牢牢捆绑在一起,我们的灵魂因同样的快乐和痛苦共振——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审判那天,你不顾追杀抱着我飞奔在木叶的废墟上时,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爱也可以不用理解和共鸣,陪伴和支持本身就是爱。”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答得毫不犹豫。
“一直以来谢谢你,还有,我也爱你。”
实际上直到现在,宁次也没能完全搞懂瑠加在想什么。
他原本只抱着求一个答案让自己死心而来,却不曾想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毫无疑问,宁次是高兴的,可欣喜之外更多的是亏欠,瑠加不可能被日向接纳,他也无法为了爱人背弃家族和村子。
瑠加却说她不求厮守。
宁次无法理解,却也拿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他清楚记得当时瑠加的解释,她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轻松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其实小时候就发现了,你这家伙明明年纪不大,思想真是古板过头。”
“我们都有各自重要的事要做,知道彼此的心意就足够了。”
.
或许是床铺太过松软,瑠加离开时宁次还在睡。
她在桌上留了字条,径直去了白霜城议事楼。
千穗理与同盟各国首领均已到齐,房间内人声嘈杂,正焦灼讨论前几日五影会谈风波和宇智波佐助的行踪。
“不用找了,他在白霜城。”
瑠加的话音刚落,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想干什么?这已经违反了条约,忍者们是想把战争烧到这里吗?”
“五影会谈的袭击里火影伤得最重,其余四影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五大国都疲于应付。如果此时宇智波佐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想对我们出手?”
“白霜城边境已经发现‘革命军’的行踪,不能再观望了,如果他们再继续进犯,我们就宣战吧!”
“诸位——”
千穗理抬手,制止了情绪激动的人们:“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次是一个契机。”
“没错。”
瑠加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木叶有向我们提出和谈的意向,正如千穗理所说,这是个机会。”
“是时候开启三方会谈了。”
抱歉久等,我来填宁瑠线的坑啦~
时隔太久前面正文写的啥自己都忘了,边写边翻(挠头)原计划这篇if一章完,结果越写越多,后面有空会修。
下章有请 亲手把老婆作没的萨斯给 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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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飞鸟投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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