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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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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醒来时,已被换了件干净里衣。义城他许久不曾来过,这里不会有他的衣物,想来应是临时穿的晓星尘的衣服。
昨夜折腾太久,他稍动指尖便就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晓星尘不在房里,不知去了哪。
薛洋神情忧郁,忍着酸痛兀自坐起身。眼睛看不见,心也跟着乱。他不想跟晓星尘待在一起……一点也不想……
黑色绫带上晕染出湿意,想起昨晚一夜荒唐,薛洋的指节在被褥抠的泛起青白。
满身酸痛无不昭示他又做了哪些荒唐事,薛洋面上无情,可心中却懊恼不已。
一阵气急,他冲自己脸颊拍下一掌。掌风来的突然,刚进门的晓星尘来不及阻止。
看着红了半边的脸颊,晓星尘心疼不已,“阿洋……”他放下手中端着的米粥,捧起薛洋的脸,“阿洋,疼不疼。”
从听到晓星尘的声音,薛洋的背脊便一直僵直。定了定,他才缓道:“晓星尘,你……”
话音出口便就作罢。从前伶牙俐齿,恨不得将所有人说的吐血而死。如今,便是开口,也嘴边无词。
不是不会说那些狠毒剖心的话语,而是薛洋如今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无甚意义。
是无话可说。
晓星尘将人按在怀中,紧紧搂着。他在等薛洋说话。
薛洋自不愿多言,半晌不语。
晓星尘扶正薛洋,盯着他的眼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眼睛上覆盖着的一层黑绫。“阿洋,留在我身边,好么?”
薛洋木纳的摇摇头,“我该回去了。红衣找不到我该急了。”
他将被褥掀开,兀自穿上鞋。
晓星尘眉心紧锁,抿着唇,久久不语。在薛洋即将走出门时,他一声不吭,将人打横抱起来,丢到床上。
这一抱一丢,挣扎中扯的昨夜伤口生疼。薛洋微不可察地闷哼一声。
晓星尘一紧,忙将人捞近查看。
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中点着暧昧的青紫。薛洋看不见,便没有刻意遮拦。可晓星尘看到,却红了耳尖。
昨晚的荒唐,在脑海深深刻下。
人影耸动缠绵,纠缠不分。
这一刻,晓星尘寡欲的心变得炙热。看向薛洋的视线充满火热和占有。
意识到这点,晓星尘忙将头转回。说着便要扯开薛洋腰间束腰的一根细绳。
薛洋一慌,往床里躲去。他面露惊恐,嗓子沙哑不已,“你干什么。”
晓星尘被这防备的动作刺痛了双眼,“阿洋,你身上有伤。我帮你上药。”
薛洋想了想,放下戒备,但仍没有回去的意思。他道:“我无伤,晓星尘道长担心了。”
晓星尘闭了闭眸子,伸手将人抓回来,恨恨按在怀中。随后,二话不说,将薛洋的下袍撩开。
感到身下一凉,薛洋霎时慌了。
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似有泪要从眼眶流出,“放开我……我不要……”薛洋带着哭腔。
他以为晓星尘又要强迫他。
又哭了。
晓星尘拿着药瓶的指尖一颤,将怀中不安的人捧在手心,吻了又吻,“阿洋,别怕。我给你上药。乖啊。”
声音极轻,极软,温柔极了。
薛洋推开他,警惕道:“不要。”
晓星尘见此无法,只好作罢。
他将粥端来,搅了搅。耽搁下来,粥已经温热。想要拉薛洋来吃粥。
薛洋的心嘭嘭直跳,依旧警惕,“不吃。”看似坚决的神奇,但抓住被褥的手却被捏的泛白。
薛洋怕晓星尘。
就在这时,红衣一脚踹开义庄的大门,径直闯入。她拿着剑,横在晓星尘面前,“晓星尘道长,公子脾气软,我可不。快把公子交出来。”
她满身肃杀之气,在金光瑶赶来的片刻,收敛下去。
“晓星尘道长莫再逼阿洋。道长莫不是忘记,五年前五鬼作乱,守护冥石的五方宗门接连被灭。种种矛头指向阿洋,道长当时可是义正言辞地要为死去之人翻案。宁愿相信常慈安这只野鬼的鬼话,也不肯相信阿洋半分。如今,便就别再逼迫阿洋了。”
金光瑶带着一贯的假笑,谦虚有礼。在看到薛洋脖颈见尚存的红色印记时,凉薄的眸子暗了暗。
晓星尘是决计不会让步,金光瑶见僵持不下,直让红衣取人。
其实,单凭红衣的实力,未必胜得过晓星尘。但金光瑶就是要让晓星尘明白,他薛洋,不是没人要。若是晓星尘再对薛洋半分不好,他必取他狗命。
“阿瑶。阿瑶你在哪里。”
薛洋当初被剜了双眼,舌头也被割去。红衣把他带回蛮荒时,他生了场大病。后又因使用薛氏再生禁术,导致五感迟钝。
他能感受到金光瑶的存在,却不知金光瑶在哪个方向。只好出声去喊。
见薛洋在喊金光瑶,晓星尘一掌击退红衣,拦在金光瑶身前。
薛洋五感迟钝,却对晓星尘异常敏感。察觉到晓星尘就在他身前,他即刻闭上嘴,不在吭声。
三人就这样,两人僵持,四目相对。一人蜷着身子紧紧躲在被褥,不肯出一言一语。
“诸位,山里面都乱套了。还在这儿闹呢?”就在这时,魏无羡披着蓑衣顶着斗笠闯进来。
几人都知五鬼王意图利用五方冥石解封冥玺,放出恶鬼,为祸人鬼两界。听到魏无羡的话,这才双双做出退让。
蓝忘机进来时,将魏无羡的蓑衣取下,淡道:“山中摆有祭坛,献祭百姓数百人。”
门外还在下雨,雨很细,但却冷。
风透着门缝钻进来,薛洋裹紧被子,还是咳了两声。
“他们在等荧惑守心。荧惑守心出现时,冥玺封印最弱,他们想通过天象对冥玺封印的压制,利用活人献祭时的怨气冲破封印,盗取冥玺。”
被晓星尘折腾的太狠,情绪又大起大落。现下,薛洋困的要死,神智恍惚。
晓星尘察觉薛洋不对劲,将手抵在他眉心处,本是简单一个动作,却令薛洋又拾起戒备。
额间滚烫,俨然是着了凉发起热来。微凉的指尖触到眉心,惹的薛洋一缩。
“发烧了。”
晓星尘蹙眉,将被子往里掖了掖。眼下下着雨,义城又无人烟,连买药的地方都找不到。
魏无羡见有状况,抿唇上前查看。刚靠近,就见薛洋脖颈上的红点,心下了然。但见晓星尘这般为难,想必两人尚未解开心结。
薛洋昏沉中听到了魏无羡的声音,但困的厉害,实在听不清说的什么。再次醒来时,只觉被人紧紧抱在怀中,耳边有风声刮过。
“小矮子?”
薛洋闷声询道。
晓星尘见人醒了,安慰道:“阿洋,再忍一会,马上就到客栈了。”他自动屏蔽到薛洋说的话,将人又按了回去。
回到客栈,他将薛洋好生放在褥子上,盖好被子,随后下楼去找伙计煎药。
薛洋有些懵,从被子里钻出来,摸索到方桌前,扶着灯咳嗽。
晓星尘上来时正巧见到这一幕,又急又气,匆匆来到薛洋身边,“还病着,下来作甚。快到床上。”
天微冷,合上窗子,其实还好。
但薛洋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又没穿鞋。因发热,浑身滚烫的吓人。见人愣在原地,晓星尘把人强行抱起,往床榻走去。
薛洋张了张嘴,不知是不是不忍他生气,嗫嚅道:“我想喝水。”
“想喝水叫我来就好,胡乱跑什么。”晓星尘不悦训道。
薛洋藏起脸,不再语。
晓星尘端来一杯水,喂他喝下。
屋子里静的吓人,薛洋的体温愈来愈高。晓星尘有些焦急,坐立不安。
但薛洋似乎没什么感觉,他能感受到晓星尘的存在,心脏既阴郁又悲痛。
伙计端来药时,薛洋昏沉中不知醒了多少次,晓星尘扶起他,正要一勺勺喂下。
怎知薛洋倒是干脆,捧着碗一饮而尽。汤药苦的渗人,他却连眉都没皱。想起当年的小友,若是生病需要个药,晓星尘才叫头疼。便是威逼利诱,又哄又骗,也仅能勉强让他喝上两口。喝罢,还非得那颗糖才能哄好。
晓星尘不是是该哭还是该笑,嗓子被堵的生疼。他问,“苦不苦?”
薛洋摇了摇头。
晓星尘掏出一颗蜜饯,却被薛洋躲去。他将头抵在薛洋眉心,“阿洋,理理我好不好。我快疯了。”
薛洋垂着头不语,半晌,他道:“窗子没关。”
能听到薛洋说话,晓星尘开心许多。他上前将窗子合上,掀开被褥一角,钻进去,将人捞进怀里。
“阿洋,阿羡说,下面的伤口若是不处理,会生病的。”温软的声音在薛洋耳边响起,晓星尘的鼻息喷洒在薛洋耳根,薛洋不由一颤,浑身似有电流涌过。
借着灯光,薛洋的耳尖被照的通红。
虽说薛洋早年常与金光瑶出入烟花场所,可金光瑶是去接金光善那匹老种马回家,而他,不过是跟着金光瑶玩玩,无聊时,在楼上啃个果子罢了。像什么莺莺燕燕、香艳春图,他更是看都没看过。
“阿洋。”晓星尘步步紧逼,那耳垂红的诱人,晓星尘受不了蛊惑,一口含住。他真的好喜欢怀里的这个温软人儿。
“不、不用。我自己来。”
薛洋推开晓星尘,想要逃离。但晓星尘禁锢的太紧,薛洋完全推不动。
晓星尘提醒,“阿洋,在下面。你不方便。”
薛洋的脸更红了。
许是药劲上来了,此时困意涌上,薛洋更是不想说话。
普普通通上个药,一直过不了,就这样了,宝贝们脑补下吧~
嘴里一直叫着“阿洋”,一刻也不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