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十六季》脱裤子鱼

4、惹我这根草

　　随着十一月份的临近，南北气温急骤分化，球场上干冷的风，吹走了上个季节辐辏的人，大多都是回去缩进了被子里。我还是老样子，习惯将时间定在了２０：００——２２：００这一段，人少，清寂。
　　曲臂、抖腕、拨指，球体划空一个类穹窿，穿网而出。该是这样，畴昔为此练了不下万余次。
　　＂你好，同学！＂
　　声音从后方萦纡而来，环视一周，确定是在唤我，理由简单，偌大球场仅我二人挺立于此，当然，还有徐徐的风，摇曳的枝......然，它们不说人话。定睛看去，站在我对面的她，眉目如画，秀色可餐。
　　＂有事？＂
　　对着影子摆造型，自我感觉还不错，不知现实如何，因为影子不含五官。
　　＂易文静，市场营销。＂
　　纤纤玉手递至近前。
　　﹝要握手？真是个蠢丫头，我的手可是比皮球都要脏。﹞
　　＂风易轩，飞机制造。＂
　　我是这样想，伸来了自然就是要握，是握而不是摸。感觉还不错，像是在＂握＂绸缎，滑腻滑腻的。
　　＂民航专业的？我同学也是。＂——静。
　　﹝笑得够美。﹞
　　＂哦！＂
　　﹝大惊小怪的，民航专业的多了。﹞
　　＂他可是个飞行员！＂——静。
　　﹝嘁！很牛吗？看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可惜她不是。﹞
　　＂我们有差！＂
　　﹝端正立场。﹞
　　＂有差？＂——静。
　　﹝讶然的神情够可爱，恰似芭比娃娃。﹞
　　＂我们是伤脑筋的创造者，他们是费体力的使用者，本质区别！＂
　　﹝我们研究造，他们研究飞，不可同日而语。﹞
　　＂教我篮球怎样？＂——静。
　　﹝细声细语，被人求真是极好一件美事。﹞
　　＂不怎样！我没打算为自己找兼职！＂
　　＂每天只要两小时，不会添你额外负担！＂——静。
　　＂我会获利吗？＂
　　﹝打起小算盘，如果......﹝思索﹞做我女朋友的话......﹝思索﹞可以考虑。﹞
　　＂会的！你教我篮球，我帮你养眼，互惠互利！＂——静。
　　﹝天呐！这等价吗？这个丫头是不疯了！﹞
　　＂你就这么自信？＂
　　＂嗯！就剩下这点自信了！＂——静。
　　﹝真是毫不客气，半点都不低调！﹞
　　＂考虑一下。＂
　　﹝感觉吃亏了。﹞
　　＂男子汉该大度些！＂——静。
　　﹝嘟嘴的样子有那么几点可爱。﹞
　　＂不大度我也是男子汉，算了，暂且允了你，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再不应允该就变性了，男人真是够倒霉，着实长了一个赔老本儿的生殖器！﹞
　　＂明天正式开始？＂——静。
　　﹝为什么不现在呢？哦！灯该熄灭了。﹞
　　＂等你！＂
　　﹝默唱《甜蜜蜜》。﹞
　　文静是又一挤进我生活圈的女孩儿，漂亮，可与梦凡相媲。喜欢她运动装的样子，青春，富有活力。更喜欢她言谈时的神情：皱鼻，吐舌，嘟嘴......顽皮得很！每天两个小时的球训，我会取四分之三来摹状她的举止，以眼带笔。余下的就用来做访谈，我问，她答，形式很单一。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周瑜，她是黄盖。我很敬业，她也虚心，所以，只要老天不撒刀子，我们都不会让对方影单。然而今天，我却始作了俑者。
　　『馋馋流水』，萧潇降生来第二十一个春秋。那一时段的我，被酒气冲昏了头脑，这一刻的记忆区，像是一张蘸着米汤写了字的白纸，如若要想读取其中的内容，需用另外一种显影的东西，米汤字用的是碘酊，而我，需要一种能够用来醒酒的东西。八点一刻，接来了文静的电话，劈头盖脸，令人胆战。从她嘴里听来的，是给我了两条路来选：
　　第一条：五分钟后现于她的视野，活见人，死见尸！
　　第二条：交待现下行踪，并说明缘由，实事求是，态度端正！
　　我就像是一只熬过了冬的寒蝉，终是得以开了口。再三斟酌，告知她取其后者。说辞是：
　　第一条路前方施工，路面坎坷，不易前行。
　　尾部又续上一大些自己都信不过的理由，终归有惊无险，安然闯关。﹝我以为是。﹞
　　子叶对我的长话很不满，叫嚣着要罚我的杯。这个该死的混蛋，竟敢挑衅于我，决定给些颜色：
　　暴力，大展拳脚。
　　现场顿然沸腾。受害者当然是他，我可是怀着一颗拼死之心出的手。所以，当文静现身时，我和子叶呈武松打虎状，一样的都是主角，不同的是，我做了二郎，他却做了虎。诡异的丫头，竟会搞突袭，想抓现行吗？亏我作风端正，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悄悄话：高中时期曾想过，可惜没人配合，不了了之。﹞
　　＂晚、晚安！＂
　　﹝都说急中能够生出智来，而我呢，这一刻却生出了乱子，汗颜！﹞
　　＂我晚个屁安啊！＂——静。
　　﹝不过错了一句话而已，至于拳打脚踢这样子夸张？躲！打我岂有那么容易，我可是移动靶！﹞
　　＂啊!＂——叶。
　　﹝真是的，叫什么叫！大惊小怪的，没见过嬉戏场面？寻声望过去，顿感血液逆流，这个傻瓜，怎还躺在地面上！﹞
　　＂你......﹝拖腔﹞手没事吧？＂——探问。
　　﹝知道是废话，怎会没事，我可是生有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铁球都踩得成铁粉，况是手！﹞
　　＂让我反踩一脚就没事！＂——叶。
　　﹝怎么可能！亏这个傻瓜能够说出口，痴心妄想，我这双手可是白净得很呢！﹞
　　＂不可能！＂
　　﹝当然是斩钉截铁的否了他。﹞
　　＂你......﹝哽喉﹞!＂——叶。
　　﹝指什么指！想打我？歇了吧，我可是武松呢！﹞
　　＂我......﹝哽喉﹞！＂——叶。
　　﹝我什么我！手是我的，自然由我作主！﹞
　　＂和你拚咯！＂——叶。
　　﹝这个疯子，仇深似海吗？避其锋芒，隔着桌子绕圈圈。﹞
　　＂停！＂——岩。
　　﹝撼天动地，藏族人的嗓音就是好，说话都像唱＂呀啦嗦＂，一种缺氧的高亢！﹞
　　＂我叫易文静！找风易轩的！＂——静。
　　﹝机灵鬼，竟然先发制人，倒是省得人家问了。﹞
　　＂黑黑？＂——异口同声。
　　﹝从未见过他们这样子齐心过。﹞
　　＂什么黑黑？＂——静。
　　＂黑黑就是易轩，易轩就是黑黑。＂——叶。
　　﹝该死的，总拿这样的东西当做博学。﹞
　　＂就是！他......﹝拖腔﹞他骗我！＂——静。
　　﹝疯婆子！不用装的这样子委屈吧！中国话可是随时都能够带出歧义的，真是跳进瑶池里面都洗不净了！﹞
　　＂别看我！我可是清白的，都洁身自好二十多年了，就算是要出轨，也绝不会玷污她这样陋质贫姿的！＂
　　﹝以牙还牙，我可不能吃亏。﹞
　　＂风易轩！我杀了你！＂——静。
　　＂......＂
　　年轻人一起的时候，是很容易沟通的，因为我们有着同一颗火热的心，打造现实，憧憬未来，心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远离阴暗，远离险恶，就像是活在了幻梦里，纯真的友情，纯真的爱，汇聚在了心里。就像是雏鹰，冲向云端不是为了猎，而是为了天空中那一片盈盈清透的蓝。文静和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由相识、相聚、再到相知，渐渐的熟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