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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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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气息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得让人遗忘积郁,山花烂漫,林木繁茂,碧草茵茵,那潺湲的溪,捞起来是凉爽的,看下去是澄澈的,还有那鸟语虫吟,大自然谱的曲,听起来让人陶醉,这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是积极向上的季节,这是值得感悟的季节,这是游性弥散的季节,所以,该去走走。
子叶想去天山采雪莲。
从洋想去蓬莱找仙人。
萧潇想去青海挖虫草。
我呢?
随意。
子叶教导我,说是人活着就要有意念。我一直活着,不是木乃伊归来,所以有意念,告诉他们内心的想法:
百慕大探秘,尼斯湖抓怪兽,珠穆朗玛插国旗,撒哈拉沙漠种水稻。
子叶问我有没有想过去维也纳弹棉花,我说我想用大鱼缸泡热澡,这个该死的混蛋,终是僵直了舌头。
电话征求新岩的意见,回复:
三山五岳选一个。
我提议去黄山,泰岱之雄伟,华山之峻峭,衡岳之烟云,匡庐之飞瀑,雁荡之怪石,峨嵋之清凉,黄山兼而有之,『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这,就是理由。我口才好,嘘枯吹生,自然一致通过,不像悉尼申奥,涎皮赖脸,吝啬的仅胜两票。
时间定在了后天,五一假始的日子。票,是由子叶承担的,让他购七张,小鱼也有份。没办法,她让我陪去怀柔,自然推却,说是要去黄山,得到共识,尽管告诫她路漫漫其修远兮,然而,她执意要去,拗不过,唯有应允。
出发的日子,七张票,六个人,包括梅子,焦急的站在原地等。仅差一个小鱼,懒丫头,估计睡忘了时间。
"嗨!"
一个字,双音合成,看向声音的那一方,梦凡和文静比肩而来,手手牵在一起,悬在之间的空隙里,一荡一荡的。
这样的一幕让我愕然,冷厉的环视一周,新岩摇首,萧潇耸肩,从洋那里却是不停的摆手,结果显而易见,都是该死的子叶捣的鬼,瞋目朝向了他,右手攥起了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嗨!今天天气不错。"——叶。
﹝好一个金蝉脱壳,一句话喊松了我的拳头,猥琐的男人,竟需靠着纤弱女子来保护。﹞
"是不错,本该心情好,只是看到一个不该看到的人,心烦!" ——这是文静说的,眼睛瞪向了我,一副怨怼的神色。
面子尽失,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这里,像是在针对怨府般的对我进行了一次洗礼。汗,在默默无言中渐渐沁出,直到那一刻,小鱼的声音响起,方才止住了这份尴尬。声音的传播是跳跃的、带有活力的,仅三个字,跳了三下:
"我来了!"
继而我的手臂被拉至了悬空,开始摇,被动的随着小鱼的歉语摇,节奏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摇一下。
"让大家久等了……"——两下。
"该死的闹钟……"——三下。
"三个呢……"——四下。
"久了不用……"——五下。
"都没电了。"——六下。
"停!"——这是我喊的,必须终止她的下文,再摇就该脱臼了。
"哼!"——声音由左前方响起,文静撇了一下嘴。
"哼!"——声音从右前方传来,梦凡斜了一下眼。
小鱼恼怒,脸涨得发红,要反驳,被我止住了。
行程在冷言冷语中渐渐冷缩着。
火车是个大家伙,体积大,笛音大,像个粗豪的汉子,很结实,虽然走得慢了些,但至少从高度上给人安心,比起在万米高空中飞翔,宁可选择啃着地面爬行,我可不信那虚飘飘的云海能够兜住这样的吨级重物,花上千元去赌命买速度,我可没勇气。过眼的尽是五彩缤纷,很美,很绚丽,如若说车体是一支笔,那么速度就是操控它的那只手,现场作画:田野画。这是地球的风貌,有些是自然生,有些是人工植,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看着舒心。
时间,就在这样的花花绿绿中点滴跑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