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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

  •   束家尚主,既承了天家恩,就不该做出无头无尾的事……

      不为束任两家旧情,单为束家声名,青衣此人,就不该留。

      为让她如愿,我愿做恶人。

      我带着肃寒而去,只在大门前瞧见任家车架,自己为何事而来,又暂忘了……我要与叔父商量青衣的去留……

      手指着车马,我装不知情,问门子:“这是哪家的车马?”

      门子道:“是任家娘子。”

      看我皱着眉头,门子“多嘴”,与我一通解释,是两位少爷请任娘子过府,商量婚期。

      这一日,终究是到了。

      许久不见我那两个兄弟,我竟有些想念,让下人引路,我去瞧瞧他们。

      他们躲在水榭荷亭里,我有些口渴,得去亭子里吃口茶……

      隔着湖水绿垂丝,远远看着,我只能瞧见她,待我再走近些才发现,洛沉鱼也在。

      我脚步未至,亭中争吵声不断,我慌忙加快步伐……

      洛沉鱼吟吟笑道:“两位表兄靠文章举业,假以时日,做出一番事业,官与奴如何能相提并论?”

      “表妹说得对!”束进指着任凝愁道:“你少拿腔拿调瞧不起人!说到底,你娘不过是个奴才,你爹爹虽是状元,难道又做了天大的官?”

      我急忙赶过去,几人忙于争执,并不在意我,我顺势站在了任凝愁身后。

      束奉对着她说道:“论出身,难有人比得上你父亲。你父有先帝爷的照拂,本该前途无限,但他却忙于玩乐蹉跎,为官数载,未曾建下一分功业,这条官路,我辈读书人,可不愿学。”

      束进瞧不起她母亲是宫女出身,顺带着挑剔她的状元父亲。

      束奉,洛沉鱼也是这般想。

      一只茶盏落地,清脆悦耳,是她所掷。

      “在我家,岂容你放肆!”束进拍案大喊。

      任凝愁一言不发,鬓上流苏抖动 ,想是气着了,她大动衣袖,掷了满地。

      茶水撒了一地,糕点果子四散滚落,瓷片碎开,跳向一处又一处。

      她依旧不言不语,反倒是束进,气得两颊通红。

      当着我的面,这个畜生竟推了她一把。

      我身前人身子往后仰,洛沉鱼伸手抓她,我手脚还算快,牵着她的手,她的身子几乎没入我怀中,我嗅着有淡淡腊梅清香,这一品梅花,从前不觉有什么特别,稀奇,它又不是酒,怎么会醉人?

      不过,很是合我心意。

      任凝愁实打实撞进我的怀里,想问她一问声安否,却也不能。

      安稳后,四目相对,我不敢冒犯,当即错开眼,心里慌张,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更重,过了几息,方才清醒,为了不叫人看出端倪,失了分寸,我慌忙放开了她的手……

      “混账!怎好动起手来了?”

      束奉骂着束进。

      到底是骂他还是护他?我不得而知。

      我什么也不顾了,当即发作,扬起一巴掌给束进,“想摔死我?”

      从前叔父、束奉不分时辰不分场次打骂他,我本觉得不该,眼下,我恨不得挖出他的心肝。

      “又没伤着,官臣哥哥何苦难为二表哥?”洛沉鱼语气亲昵,她在埋怨我。

      我看向洛沉鱼,她还帮束进求情,我还没治她的罪。

      地上全是利器,洛沉鱼那一手,明着是救任凝愁,实则是要把人往那堆瓷碗片上推。

      我冲着洛沉鱼问道:“我瞧出来了,你方才是想毁了我的容?”

      洛沉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辩驳,看来,我想得不错,她想毁了任凝愁的脸。

      我毫不掩饰对他们二人的厌恶,推到束进,甩开洛沉鱼,这些,是我该做的。

      束进只是摔了一跤,洛沉鱼的两只手压在碎瓷片上,血淋淋地,她惊叫,瞪着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指着他们两人骂道,“都欺负我,欺负我孤儿寡母,我若伤了半分,要你们拿命来赔!”

      从前看洛沉鱼温婉可人,如今再看,她耍的把戏不过是一场不出彩的粗俗马戏。

      我不依不饶,束奉想包庇这对表兄妹,便请任凝愁做好人,任凝愁正了正发髻,甩袖就要走,我在一旁看得清楚,我心尽欢。

      我警告洛沉鱼,“你和那周家二郎的事,我可全都知道,你若再胡乱伸手,小心,搅黄了你的婚事,别来与我计较!”

      周家二郎周雨生,家世不俗,不过,同我一样,也是个名声响亮的浪荡子,和他打得火热,洛娘子,别算错了人!

      束奉听了我的话,瞪了眼珠,抓着洛沉鱼不放,厉声训斥,“哪个周家二郎,表妹,你快从实说来?不要败坏了束家的名声!”

      洛娘子咬着唇眼泪直流,又被束奉逼问,她挣开束奉的手,低着头哭着跑开了,束进跟着追去,我这才罢休。

      束奉说我忒霸道,我叫他板正地滚远些……他不愿滚,转身又和任凝愁说起话来。

      茶我是一口没吃到,看着满地狼藉,听着束奉说着假仁假义,“我们两家是世交,今日之事,可不兴去外处说。”

      我听任凝愁似是在冷笑,“公主驸马仁善,谁不知你们束家有好名声,我出去说,谁信?”

      见她品貌非凡,束家各个心怀鬼胎,都容不下她,都欺辱她,偏还拿两家的交情胁迫她。

      “兄长放心,咱们两家是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为着公主驸马,我也不会胡言!”

      我看束奉松了一口气。

      打从第一个茶盏落地,我终得清醒,任凝愁根本不是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不再女声嗫嗫,换了一副嗓子,另作冷声冷调。

      “婚期,再议罢!”

      我心里痛快,无言可表。

      她脚步匆匆,不欢而散……

      这桩婚事,男女都不情愿,我看着是不能成了,今日,我来此的目的虽未达成,却也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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