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同人】君子立在青云上》功名二字困书生

22、巾帼

　　看到这里，萧毓青和丽君也都明白是仙人显灵了，朝空拜了几拜，便赶紧回宫去了。皇帝回到宫中之时，权昌刚跟太后报完信。他看到皇帝时都傻眼了，自己是昼夜兼程往回赶，马都跑坏了两匹才到京城的，皇上他们绕道江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后也是十分惊喜，她听了权昌的话，正在担心皇上安危呢，不想就回来了。皇帝就把遇仙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宁王已经起兵了，不知军报可到京中？太后说还没见到军报，不过刚才听完权昌之言，就已经让皇甫少华去点兵了，大军明日就可出发。
　　萧毓青听如此说，放下心来，他想有自己之前送回来的笔记抄本，少华知己知彼，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他哪里知道那个送信进京的已经被人劫杀在中途。皇甫少华不知笔记的事，仗着自己的飞剑之术，信心满满，丝毫不把小小的宁王看在眼里。他点起京中三万人马直发江南。
　　来到两军阵前，略做劝降便祭起飞剑，直向敌军首领元帅刘程而去。
　　那刘程毫不慌张，也祭起一件法器，那法器生做华盖模样，将皇甫少华的飞剑尽皆收去。少华见飞剑被收，大惊失色，想要鸣金收兵，敌军已经冲杀过来，他只好提戟迎敌。这皇甫少华能箭射金钱，武艺原是不差。那刘程也非等闲之辈，一口金刀寒光闪闪，刀风烈烈。两人正是难分胜负之际，那刘程卖了个破绽，佯做败走。皇甫少华明知这是拖刀之计，却自恃武艺过人，依旧赶上前去。
　　到了无人之境，那刘程果然回马一刀，只因皇甫少华早有防备，轻松破解。他正要笑刘程用拖刀这种老掉牙的计策之时，不料刘程计中有计留有后手，就在他掉以轻心之时，又挥一刀将他打落马下。两边顿时闹出一队埋伏好的小兵，将皇甫少华绑了，带回营中。
　　主帅被擒，元军登时乱作一团，被叛军杀得溃散回营。副元帅何连汉连忙修本派人回报朝廷。少华被擒之事传回京都，朝野震惊。其中最着急的莫过于皇甫长华，她立刻向皇帝求情，希望能让自己挂帅，救弟弟回来。
　　皇后的本领皇帝也是知道的，她自幼和弟弟一同习武，使一口绣绒宝刀，又曾在梦中得九天玄女传法，前番征朝鲜亦立下战功，官封侯爵。只是她如今已是皇后之尊，又如何能领兵出征呢？他只得好言安慰，说已经派人去平江关请熊浩挂帅，领兵讨贼了。这熊浩和皇甫少华是结义兄弟，请她放心。
　　熊浩闻听义弟被擒，确实也是心急如焚，留下妻子卫勇娥镇守平江关，自己领了皇命，点兵去征讨齐王。到了两军阵前，与先锋何连汉汇合，商议破敌之策。
　　此时，刘程已在城外排开天罡北斗阵，阵势宏大，令人望而生畏。熊浩对阵法一知半解，三番派人攻阵皆无功而返，眼看双方僵持不下，在后宫可急坏了皇甫长华。
　　皇帝知她又要请缨，头痛不已，只好到书房躲避。他为何不去找丽君呢？因为在这件事上，丽君和皇甫长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上次皇甫少华被擒的战报传来，大家商议帅位人选时，郦丞相就说过，熊浩和卫勇娥皆是勇将，却非帅才。武宪王又年老体衰。纵观朝野，能担任帅位者，唯有皇后皇甫长华。
　　如今熊浩与刘程相持不下，难免旧事重提。
　　“万岁，古有商后妇好，齐王后钟无艳，俱是巾帼俊英，虽贵为皇后，亦统领雄兵，为君王守护疆土，名留青史。如今军情紧急，何不恢复皇后江陵女候的爵位，命她领兵出征呢？”郦丞相出班一倡议，跟着就跪下了一批文武大臣。萧毓青一看，是梁相带着自己的众门生和她的那两批门生，这就难怪。
　　不过上一次，也只有她选出的那批武举进士附和她的提议，连梁相都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荒唐了，没有表态。大部分朝臣还是不赞成皇后领兵的。这段时间看来她没闲着，没少做岳父和众人的工作，竟已经说服了这么多人。这让萧毓青不由得有些心惊，他不禁暗想，还好她是个女人。
　　不过如今看来，确实别无他法，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要，脸面也就顾不得了。他只好答应了郦君玉的请求，下旨命江陵女候皇甫长华接替熊浩的帅位，征讨逆贼。不过下旨之前，面上闪过一丝不豫之色，这点天意，就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隔天萧毓青就收到几个御史台上的弹劾郦君玉的折子，若是往常，他只当没看见，但是今天，他特意把丽君叫到御书房，问她对这些折子怎么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丽君对这些弹劾她的奏章并不在意，她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持公秉正，恪尽职守，就不怕弹劾。
　　“丞相近日，就没有需要反思的吗？”
　　丽君听他问得蹊跷，回想近日也没有得罪他的地方，要说她最近犯的错也就只有在微服私访的时候……“臣跟随陛下微服私访，未能将陛下保护周全，使陛下身陷牢狱，罪该万死！”她说毕便双膝跪下请罪。
　　“哎呀，朕不是要问你这个。”
　　不是这个？丽君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臣有何过错，还请陛下明示。”
　　“岂敢呐！朕岂敢怪罪丞相呢？丞相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威风得很！丞相振臂一呼，半朝皆应，只怕你说换个皇帝，他们也会答应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丽君那还有不明白的呢？要是换做别人，皇帝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一定已经吓个半死，连连磕头表忠心了。但丽君毕竟不同，她自己本身呢，并不想做二臣贼子，而在皇帝眼里呢，他知道她是个女子，并无篡位的可能。她知道他说这话只是对她前日带领文武百官，逼他答应让皇甫长华挂帅的行为不满。想想那种行为也确实逾矩了，难怪他要不高兴，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在杀头名单里了。想到这里，她乖乖地向皇帝叩了个头请罪，“臣此次行径，确实以下犯上，请陛下降旨责罚，臣以后绝不再犯了！”
　　难得见她服软，萧毓青心中怒气消了一半，给她丢了一句，“行了，起来吧。”忽然想起连日来为了宁王叛乱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如今长华挂帅去平叛了，他其实也可松一口气，便叫丽君陪他下几盘棋。
　　这边君臣二人下棋消遣不提，却说皇甫长华到了两军阵前，果然大展才能，轻松破了天罡北斗阵，又连下数城，前后花了三个月总算是平定了叛乱，救出了少华，班师回朝。
　　庆功宴上，长华精神抖擞，连敬了丽君三杯。“此番若无丞相力保，长华焉能挂得帅印，平叛救弟。长华在此要多谢丞相！”
　　“此番平叛，全仗元帅用兵如神，臣岂敢居功。”
　　见她们两个在宴前谈笑风生，一旁却愁坏了两个人。非是别人，乃是皇帝与皇甫少华。皇帝愁皇后这次立下大功一件，自己该怎么封赏她呢？她贵为皇后已经封无可封了呀？皇甫少华也是觉得自己情敌大意，误了军机，还要靠姐姐挂帅来救，面子上过意不去，羞愧难当。
　　次日上朝，先将此次的叛臣贼子一一判罪论处。黄汉威勾通叛贼，妄图加害当今天子，罪大恶极，自然是判了死罪。
　　之后论功行赏，吴洁为国殉节，追赠了一个太师衔，谥文忠。其子吴度入国子监读书。
　　柳峻山护驾有功，又有奇术，降旨封为国师，柳峻山拒而不受，乃改封定国公，柳峻山仍然不受，最后升他做了工部侍郎才欣然接受。
　　而皇甫长华，皇帝赐她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因其封无可封，皇帝决定再加皇甫少华的爵禄。丽君闻言，出班反对。
　　“陛下，此次平叛之功，系皇甫长华所得。皇甫少华损兵折将，未予责罚，怎能因其姐功绩，反加其爵禄呢？”
　　“那依丞相之见呢？”
　　“皇后既有江陵女侯的爵位在身，此次平叛有功，陛下何不加封她为荆国公呢？”
　　“这……”
　　有了上次的事，朝中近来传出了帝相失和的风声，忽而今日看皇帝犹豫，有好几个本就嫉妒郦君玉少年得志的官员纷纷站出来反对，说从未听说过皇后封爵，郦丞相的提议实在荒唐。
　　丽君见其中不乏有几名武将，冷笑道：“几位将军在宁王兴兵作乱时无才挂帅平叛，才逼得娘娘以帝后之尊亲自领兵破敌。如今娘娘凯旋归来，理应受封，你们倒说起荒唐不荒唐了。”
　　礼部的文官站出来反驳，“说什么娘娘凯旋，理应受封？丞相年轻，也应懂得朝廷礼法。后妃承恩，泽布家人乃是正理。封皇后为公之说真是闻所未闻！”
　　“礼法也是由人定的。其实世间有多少女子，亦有济世安邦之才。皇后母仪天下，为世间女子仪范。如今皇后立下赫赫战功，保国安民，正是给天下女子做出报国榜样。如果陛下此番能按功行赏，为皇后加官进爵，天下女子必定深受鼓舞，也争相报效朝廷，那时何愁不能社稷安定，国富民强呢？”
　　“依丞相所言，是鼓励天下女子也都习文取仕，练武从戎了？”
　　“我以为未为不可。”
　　“这真是大逆不道之言啊，陛下。”
　　“行了行了！”他们吵的萧毓青脑仁疼。这一下丽君的意思他是明白了，她是想给天下女子在朝堂上挣得一席之地，但是这件事其他大臣是肯定不会依的。但给皇后封爵这件事其实未必不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就给她一个公爵又何妨呢？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众卿不必争吵，你们都说得有理。朕看东平王这次损兵折将，有负皇恩，所以这个赏赐加在他身上确实不妥。就依丞相所言，加封江陵女侯为荆国公好了。朕意已决，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