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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鸣龙少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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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的童年分为两个阶段。
前半段,他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家庭里幸福的成长着。
后半段,他的父亲坐在轮椅上每天暴躁的摔摔打打,母亲流着眼泪收拾狼藉。
他的父亲就死掉了。他的母亲则是逃跑了。只剩下了一个瘦小桀骜的他,和奶奶。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痛苦。
李燃的爸爸,明明是工伤,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赔偿,资本家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程以杉的妈妈,明明是为了她才再婚,最后却沉浸在自己有老公有儿女的美好世界里,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女儿。
*
雷鸣一番宛如传销的讲话,却没有人买账,李燃更是为了报之前的仇,捉弄了他一下,这场演讲最后变成了一个笑话。
“崽崽,我们得参加他的十一班!”系统的声音很激动。
时清疑惑,
“为什么?我们都不认识他。”
“可是他可以带你考青北诶!”系统欢喜地撺掇着,
“费用全免,还能考上大学,这种好事居然让我们碰到了。”
时清思考,眉头都认真的皱起来。可惜128kb的猫咪脑子总归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李燃看她这样,不由搭话:
“喂,你不会真信那个人说的吧?”
时清转头看他:
“啊?”
李燃不敢看她,一下子扭过头别扭道,眼神闪躲:
“那个人一天就是在骗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呀。”
另一边站着的程雨杉发出一声嗤笑,被人看穿的感觉让李燃的耳朵更红了。
李燃凶狠地看着程雨杉,对方也不怕他,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时清说话了:
“我要去,反正我身上也没什么好骗的东西”
随着学生们的离开,站在原地的时清自然被注意到了。
雷鸣走过来问:“同学,你想参加吗?”
“崽崽快答应他!”系统的声音异常兴奋。时清点点头。
*
雷鸣让桑夏整理了一份名单,李燃和程雨杉的名字赫然在列。
桑夏看着旁边好奇地走来走去的时清,问雷鸣:
“你怎么把人家骗进来的?”
椅子上的雷鸣翻着资料,回答:
“我可没,是她主动要加入十一班的。”
时清到处碰碰看看,雷鸣看她无所事事的样子,说:
“首先,我们得凑够你的五个同伴。”
晚上,李燃偷偷翘了晚自习跑出来,雷鸣带着时清和桑夏跟在后面。
时清有点兴奋,猫瞳睁大:
“我们要把他绑到11班吗?”
雷鸣震惊:
“小同学,我们是合法班级。”
时清撇撇嘴,而后又被这种悄悄干坏事的感觉紧张起来。
三人跟在李燃身后,看他两三下修好别人没辙的手机,帮了差点被宰的阿姨,然后到处挣钱。
良久,李燃停在了一个安静的空铺子上,说:
“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
雷鸣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这就是你的人生规划?租个铺子修手机?”
时清也跟在后面出现,她趴在展示柜的玻璃上,看李燃拿着工具娴熟地修主板,发出一声感叹:
“哇。”
李燃紧张地攥紧了小螺丝刀,喉结滚动。
雷鸣环顾四周,继续说:
“也没比加入十一班高明多少。”
李燃没理他,雷鸣又戳破了他物理其实学得很好,李燃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
“高考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人生最重要的考试,最重要的考试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李燃这段话,说明他已经认命了。
时清若有所思,雷鸣笑笑,夸了他几句转身要走。桑夏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离开了。
李燃又埋下头修东西,动作慢得像个新手,问:
“你怎么还不走。”
“你真的要租那个人的铺子?”时清撑着脸问他,
“你也觉得这样很没出息吗?”李燃眼神黯淡,手上停了下来,终于正视了女生。
细软的头发未打理,有点乱翘,却可爱,宽大土气的红色校服只能看到她白白的脖颈,正仰着头用小猫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李燃呼吸一滞,只看到时清摇摇头回答他:
“不觉得。”
她回想起今天早上听到的声音。时清说:
“我今天早上听到那个男的说,这里要拆了,他要骗几个蠢蛋买铺子,然后大赚一笔。”
李燃愣住了,他没有怀疑时清的话。许久,才收拾桌面的工具,低声说:
“我知道了。”
*
雷鸣和桑夏在楼下边等时清下来,边闲聊,雷鸣顺口问道:“这个时清,又是什么背景?”
桑夏回答:“她是孤儿。”
雷鸣愣了,认真地听桑夏说,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一路靠着各种补贴走到现在。她高一的时候成绩挺好的,语数外都是全校前50的水平。”
桑夏顿了顿,语气沉闷起来,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学了。”
雷鸣有点恍惚,说:“那更得帮她一把了。”
姗姗来迟的时清看到他们在路灯下等她,笑出了猫猫嘴。
三人又出发,路上桑夏买了俩煎饼果子,分给时清一个加鸡柳肉松火腿的豪华版。
时清接过后开心地扑到桑夏身上:“桑老师万岁!”
雷鸣不屑地哼哼。
到了程雨杉家,麻将馆热闹非常。却没有看到她们要找的人。
*
四人坐在麻将桌前,时清不会打,跟着乱出牌,却也没人说她什么。
偌大的房子,留给程雨杉的是个逼狭的楼梯间,阴暗,简陋,敷衍。
她妈和继父,还有继父儿子都住在幸福的二楼。
雷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程雨杉的想法,说出了她想靠找男人走出这里。愚蠢又可悲的想法。
时清学会了碰牌,看着自己摆着的三张一样的牌心情大好,随口说:
“嫁人,生小孩都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流浪猫深谙这个道理。没有绝育的母猫会无止境的怀孕,生产,一生就是六七只,生完还在哺乳期可能又要怀孕,接着生。
如果天气寒冷,要么生下来的小猫冻死,要么在肚子里和母猫一起死掉。
所以有许多人会给流浪猫做绝育,家养的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