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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徒弟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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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久就再次精神地出现在训练场。
理论课上，负责授课的导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两百多年前灾厄带来的痛苦。
除了剑术课，蓝染第二关注的就是这个带有历史色彩的理论课，虽然这些都是润色过后的内容，但也许在字里行间中会藏有线索。
“除了契灵暴走伤人外，裂纹症曾经也是众人束手无策的存在，患上此症的人可以说直接被宣判死亡，当时一度造成了比契灵暴走更大的恐慌。”
裂纹症给蓝染留下来太过深刻的印象，无论是蓝玥的痛苦，还是和方灵渊的遇见。
他忍不住抬手疑问，“老师，那裂纹症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导师扶了扶眼镜，“我们对那场灾厄的研究还不透彻，裂纹症的原因到目前都还未知，唯一能根治的就是银灯草，我们要研究的还有很多。”
台下发出一阵讨论声，又有同学提问，“老师，学校里种着银灯草吗？我们能不能看看？”
“这恐怕有点困难。”
讲台上，老师拿出一枚玉简，展开的瞬间画面被投放出来，那是一株通体银白的灵草，脉络上带着绮丽的颜色。
这将蓝染思绪再次拉远，当时给蓝玥煎好药后，其实银灯草还剩下一部分，苏母翻出家中最柔软的布，小心包好后放在柜子里。
一是怕蓝玥病情再复发，二来也是想留作纪念。
可第二天，医师想借走再细细研究，当苏母打开布包，里面竟空无一物。
东西是放在孩子够不到的地方，蓝父一整天也没靠近过那柜子，直到最后只能归为老鼠偷走，不然实在是说不通。
这也是蓝染曾一直奇怪的地方，又听台上老师说，“银灯草无法人工种植，所有的草药都是由‘三杰’从秘境采摘，当然，其中的艰辛我们不得而知，也多亏了他们，裂纹症才能得到根治。”
“没有剩下的吗，灵药学院有保存吗？”
老师遗憾摇头，“非常可惜，不止灵药学院没有，自裂纹症消失后，整个大陆的银灯草全都消失不见。”
蓝染忍不住皱眉，低声喃喃，“会不会被偷了。”
谢清姿在他前排落座，听到这忍不住回头，“不是的，当年我祖父派了二十名顶级高手守那株银灯草，还有两位长老在暗处坐镇，结果他们都看到银灯草是自己消失的。”
完全是没设想过得结果，蓝染受到了冲击，压低声音道，“这太不合理了。”
“谁说不是呢。”谢清姿摊手，“我祖父也不能接受，他都把压箱底的金耀飞旋衣用上了，还是只能看着银灯草一点一点散开。”
蓝染顿住，理解不能，“散开？”
台上老师刚好说道，“虽然不能给同学们看新鲜的银灯草，但万幸，银灯草的消散有完整的记录。”说着又拿出另一个卷轴。
随着卷轴展开，那株灵草就这么展示在众人面前，它被封在一枚水晶中，像被渡上了一层琉光。
水晶外似乎有灵力流动，时不时晕出其他颜色的光。
蓝染好奇，“那灵力是什么？”
“金耀飞旋衣啊。”
蓝染还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画面吸引全部注意。
在没人预料的时刻，水晶中的银灯草从顶端开始逐渐分解，明明整株灵草都被固定，但分散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从第一片脉络开始，银色的烟雾逐渐消散，然后是其他叶片，最终整株灵草都消散于天地间，再不见一丝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教室里此刻静的出奇，二百年前的留影石太过稀少，就连当时权利顶端的人也不一定拥有。
可以说，若不是运气好，刚好记录到这一瞬间，那银灯草真真是仅存在于传说，只留给后人朦胧的言语。
老师合上玉简，“如各位所见，所有银灯草都以这种方式消失了。直到今天，没有人再患上裂纹症，也没人再见过银灯草。”
“之前不知道从哪传出有个小村子又出现了裂纹症，不过这些消息，听听就算了。又因为裂纹症和银灯草算是同时出现，银灯草又是在病症痊愈后消失，就有学者猜测是因为裂纹症才出现的银灯草，当然，也有学者观点相反……”
老师说什么蓝染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心跳的又急又快，脸色更是有些吓人。
他默念出声：
二百年来没人再患病，二百年来没人见过银灯草。
那蓝玥要怎么解释？
看到玉简上的图像，之前的疑惑有了答案。
难怪从未有人见过银灯草，难怪当时医师说奇迹。
可若真是这样，那方灵渊前辈给的那株又要怎么解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方灵渊的突然出现让蓝染原本慌乱的心镇定下来。
自从来到龙泽学院，方灵渊已经很少在人前现身，蓝染忍不住压低声音，“前辈您怎么来了，这样会不会危险？”
方灵渊早已探察过，这里人和物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他的现身也是感受到蓝染状态的不对劲。
“没关系，这里是安全的。”
蓝染知道方灵渊自有分寸，也不再说什么，心中堵塞的疑问有了发泄口，忍不住询问，“前辈，裂纹症和银灯草不都消失了吗，那玥儿怎么会患病，还有那株银灯草，您的出现是不是和他们相关？”
方灵渊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裂纹症消失的事，那银灯草是在我的空间里，其他的……我也不知。”
“这样啊，那应该只是碰巧，毕竟裂纹症和银灯草会同时出现。”
蓝染说服自己，只是略带勉强的笑容暴露他的内心。
台上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谁能告诉我裂纹症给患者带来的伤害？”
蓝染急于转移自己的注意，于是答道，“患者身上会出现红色的裂纹，从心口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裂纹症也真是因此得名，感染者会感受到裂纹处灼热又撕裂的疼痛，这个病症除银灯草外再无其他医治方法。”
老师满意点头，“那你知道因为裂纹症逝去的人是什么样的吗？”
蓝染没想过这个问题。
老师示意他坐下，说出震惊所有人的话语，“其实裂纹症逝去的人，和玉简上的那株银灯草一样。”
平地惊雷，所有人都被这消息冲击的失去语言。
半晌，蓝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的意思是，所有患者，无一例外，全都消散于世间，连……连尸身都没有留下。”
怎么会有如此残忍是事情，那些亲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眼前一点点消失却无能为力，连一丝念想都无法留下。
裂纹症不仅折磨着患病的人，更折磨着他们的至亲，有多少没有患病的人都被困在裂纹症之中，到死都没有走出来。
老师缓慢又轻地点头。
两百前的灾厄他们自然知晓，也都听说过过裂纹症，可他们听到的只有“得裂纹症的人必死无疑，裂纹症发病会痛”，仅此而已。
从未有人想过会如此惨烈。
蓝染不受控制地想到蓝玥消失的画面，巨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视野中出现那抹熟悉的衣角，才将蓝染从恐惧中拽回。
若玥儿真的出了什么事……
万幸，万幸……
老师扶着眼镜，感慨道，“我们很幸运，没有遇见那场灾厄，在做各位都是有能力之人，如今在龙泽学院相遇，希望各位能成长为对这片大陆有贡献之人，至少不要成为一个恶人，这也是顾院长对诸位的期待。”
这番话驱散了大部分阴霾，台下众人又变得活跃起来，有人举手问道，“老师，听说活下来的裂纹症患者都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天赋，全都成长为一代强者，这是真的吗？”
老师哭笑不得，“这又是从哪飘来的猜想？好了，这些未证实的言论不要当真，能坐在这间教室的，就没一个天赋差的，要对自己有信心，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好好想想马上到来的碧波秘境和学院大比。”
这节课蓝染获得了太多消息，越来越大的谜团浮现眼前，他拦住谢清姿，知晓对方家底不简单，他想知道更多消息。
“关于裂纹症或者顾院长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可以去厚德楼看看，那里应该有很多相关的资料。”
“谢谢，我还想问一件事。”蓝染压低声音，“‘三杰’所修方向不同，那在合作过程中应该也有过思想碰撞的时候吧。”
他想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藏起来的不和。
谢清姿语气带着崇拜，“无论是方灵渊前辈为大义牺牲，还是蓝朝前辈的下落不明，都是整个大陆的遗憾。”
蓝染再次追问，“那你知晓在哪片区域吗？或者大概方位？”
谢清姿摇头，“太高估我了，如果知道，那顾院长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他都找了百年了。”
蓝染感叹，“希望方灵渊前辈能早日回归。”
“这次去碧波秘境的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其实顾院长都快把大陆上的秘境走完了，他还补全了那些秘境内容，我们这次去的碧波秘境就是顾院长探查出来的稳定初级秘境，我也要成为那样心怀大义之人。”
蓝染淡笑不语，直到谢清姿走远才对身旁说，“前辈，她说的您有印象么？”
方灵渊只是远远看向顾朗星所住的点经阁，没有说话。
蓝染也就知道了答案，“总能找到答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