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采采》流洋浮画

6、扮猪吃老虎

　　突然，旁边一个小娘子给了身旁的汉字一个粉拳，指着绿苇，娇嗔着说：“看，人家对自己娘子多好，就你这死相，还不学着点！”旁边的汉字也没有生气，凑着自家娘子不知说了句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色色的感觉，那个小娘子听完，一下子低了头，又一个粉拳挥过去，骂了声：“讨厌！！”
　　绿苇也听到了，回过头来，红着脸拉着我的手轻轻拽了一下，说：“快走吧，别人误会了。”
　　我说：“走了还不是一样误会。”
　　绿苇听完，低着头松开了我的手。
　　他没再看我，转过身，慢慢才说：“那你跟紧我。”

　　今天并不是正式的比武招亲。
　　台上靠里放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叠银子。听身边聒噪的某人说这个刘镖局家世代做的是押镖生意，积攒了不少积蓄。这次为了独生女，想先搭几天台子，每天最后的胜出者，都会有一百两银子以感谢众侠士前来捧场，并且有机会参加最后一日的夺冠。
　　这个刘镖头的算盘可是打得响当当，想先看看每天的胜出者有没有中意的，如果觉得不行，就私下打发了。这样一来，就能防止最后找了个有才无容的丑女婿了。
　　我一边感叹威远镖局的财大气粗，大花血本，一边抬头往台子上看。这一看，我就移不开眼了。我看到了昨天晚上被我狠狠戏弄了的萧玉背着剑抱臂站在台子边缘，然后，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一块一块的堆叠着，在烈日下反着闪闪银光，投射在了我眼中，并且在心上暧昧的撞了一下。我压住自己的激动，一脸如常的对身边的绿苇说：“苇苇，你看台上是什么？”
　　“啊，是萧玉萧大侠！！！！”绿苇激动的翘首，看到以后拉着我的手使劲摇。
　　我看他有点癫狂，连忙给了他重重一个爆栗，说：“不是叫你看他，我是让你看他身边的东西。”
　　绿苇摸了摸被我敲醒敲痛的脑袋，疑惑的问我：“钱啊，你让我看钱干什么？”
　　我看看看他，无奈叹了口气，说：“让你看钱就是说，我想要了。”
　　“哦。可是我们有啊，我们不缺的就是钱了。”
　　我听他说出这么一句纨绔子弟说的话，真想把他一脚踢上台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钱哪来的？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总不能不劳而获。”
　　说完，我看着他似乎还不太明白，一气之下，一脚踢了过去。
　　绿苇在我故意而为的情况下，飞到了台子上躺着。
　　那个说客套话还没说完的刘镖头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走过去，问：“小兄弟可是上来比武的？”
　　绿苇呛了一嘴的灰，咳了一下，弱弱的看向我，我一眼瞪过去。
　　敢说不是，晚上回去煮了你！
　　绿苇的脸痛苦的扭了一下，在台下无数粗犷汉字的视线里，弱弱的点了点头，对年过半百的刘镖头“嗯”了一声。
　　台下猛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就这娘娘腔也敢上去丢脸？”
　　“小白脸，胆子不小！“
　　“哈哈，待会小心被打出……”后面是一串极其俗气肮脏的词语。
　　“嘿嘿，就这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
　　起哄声越来越大，绿苇趴在地上委屈又愤恨的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突然，人声慢慢静了下来。
　　我回过眼，看见萧玉一极为友好的走到绿苇身边，把他拉了起来。同时，眼睛向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神中有愤怒和……鄙视。
　　我扬了下吧，挑眉看着他。
　　下一刻，他的视线果然尖锐的射过来。
　　我笑了笑。
　　他没在理我，我也懒得跟他磨。
　　他小心拉起绿苇，关切的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还好吧？”
　　绿苇那厮，看见自己崇拜的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愣愣的看着萧玉。
　　“……”
　　“小兄弟，你是要比武的么？”萧玉含笑看着傻傻的绿苇。
　　绿苇像才晃过神来的样子，脸红了红，拍拍身上的灰，又看了我一眼，说：“嗯，是。”
　　台下的人又开始嚷嚷。
　　这个时候，萧玉却一脸温润的抬了抬手，示意安静。
　　场下果然静了很多，我眯眯眼，看来他的威望很高嘛。
　　这个时候，听他朗声说：“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知道其中艰辛。今日这小兄弟也是想试试身手，何不防给他个历练的机会？”
　　台下的人窃窃议论起来，顷刻之后，不知是谁吼了一句：“萧大侠说的对！！”
　　接着，又有人符合起来，纷纷说什么“江湖人就是要仗义”“萧大侠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刘镖头笑呵呵的看着萧玉，眼中的满意之色毫不遮掩。
　　萧玉看着其他人都再没嘲笑反对的意思，转身拍了拍绿苇的肩，语重长心说：“小兄弟，待会儿可就靠你自己了！”
　　绿苇点了点头。
　　边听萧玉说：“台下的众位壮士，可愿意上来与这小兄弟切磋一番？”
　　……
　　过了很久，都没人上去。
　　我看着冷场的萧玉笑了笑，其他人都看着苇苇一幅柔弱样，怎么会白痴的上去。
　　都想着，如果打赢了，那是脸上无光，如果一不小心打输了，那就得该自裁而死了。
　　这么想着，连台上什么时候上去了一个地痞样的人我都没注意到。
　　那个人一上去，就看着唇红齿白的绿苇有些猥琐的笑着。
　　我看着那个人眼中冒出大得绿光，拍了拍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想在与绿苇对打的时候，吃绿苇的嫩豆腐啊！
　　绿苇还是一脸弱弱的看着对面的猥琐之人，那个人像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一样狼扑过来。
　　萧玉看着那人不对劲，再看到这一举动，担心的呼了声：“小心！！”
　　我在下面捞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稀少的汗，对不远处一个大汉抛了个媚眼。
　　那个大汉就十分亢奋的盯着我看，可是我转过了头，当他不存在，再没理他。
　　至于，台上凄惨的绿苇，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只见一下子扑空的那个人，下一秒，就横陈在路旁的臭水沟里。呛了几口，吐了几个泡泡，头就淹没下去。
　　萧玉失了镇定的侠风，长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乖乖站在台上的绿苇。
　　这也难怪他难以接受，毕竟一个柔弱小白脸轻盈的一个回旋转身，在轻轻一踢，就把人直线踢出百米之外。
　　可说实话，我觉得，苇苇还是下腿重了点。估计有些生气了，忘记自己是只妖，力量无穷了。
　　后来，台下的人不知死活的一个个上去挑战，但不出“一招”，就被绿苇要么踢，要么抛下台来。众人看着“扮猪吃老虎”的绿苇，一个个红了眼，最后不管不顾的纷纷冲上去。
　　我在台下，悠闲的找了个被踢飞以后在没回来的人的位子，坐着等绿苇把人丢完以后，拿银子回客栈。。
　　跟我一样坐着休息的刘镖头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有些紧张，有些激动，又有些矛盾的看了看静立的萧玉，又看看踢人踢得畅快的绿苇。
　　我猜他原本是想让萧玉做女婿，可是又见绿苇这么能干，踢人像踢小木块似的，想着以后若是让绿苇去押镖，该抵得上几百号人呀！光养人的粮食都会剩下不少，而且绿苇那小脸还长得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
　　我笑呵呵看着他，如果绿苇真成了他家女婿，还不把他家犄角旮旯里的碎银子都翻出来带回洞里留着出来玩的时候好吃好喝，挥霍一空。

　　最后，台下的人有大半没了影，可谓是伤亡惨重。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谁再敢上去送死，人群渐渐散了。
　　我这才慢悠悠，一步一摇的走上台去，掏出小香帕，在绿苇满头大汗，有些欣慰的视线下，擦了擦我依旧稀少得可怜的汗，笑着对瘪下脸的绿苇说：“终于结束了，我们拿银子回去吧。”
　　绿苇委屈的看着我拉起他的手，往台边放的银子处走去。他别扭的憋闷着，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小九九。
　　我看着离那闪闪发光的银子越来越近，不禁又激动起来，心砰砰的跳着。
　　这可是第一次从正经途径得来的钱啊，可叫我怎么不欢喜？
　　可是当我的手刚刚碰到那闪闪发光的银子时，却被一双手当了开来。
　　萧玉带着几丝厌恶的视线跨过我，友好的对身后埋头的绿苇笑着说：“小兄弟，想不到你竟身怀绝技，可愿意与在下切磋一番？”
　　我看着跃跃欲试的萧玉，自动让了开来。
　　他也想尝尝被踢的滋味，我很乐见。
　　绿苇抬起头，又是一愣一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萧玉又客气的说了一遍，他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好啊！”
　　于是，两个人就在台上打了起来，这次却是真的一招一式的打。
　　绿苇这厮，多少有些偏袒自己崇拜的人，竟然给我弄出不用法术这一出来。
　　虽然他功底还是有的，但绝对及不上萧玉经验丰富，我看着他有些落了下风，心里慢慢焦灼起来。在他险些被萧玉踢飞的时候，我终于有些气急败坏的动用法术传话，叫他别胡来。
　　他却对我的话视若无物。
　　我气得差点跳脚。正要换个说法威胁他时，却见他一个站不稳，仰面跌倒在地。
　　萧玉挥出去的一拳，失了力，重心不稳，也踉跄着跌了下去。
　　正好压在绿苇身上。
　　眼对着眼。
　　鼻子对着鼻子。
　　嘴对着嘴。
　　台下看热闹没走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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