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订婚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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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到杨羽的答案，齐韫的肩膀被人从后拍了拍，齐韫回头——
“小齐，好久不见。”女人打扮得很庄重，她甚至穿了一身旗袍，寓意旗开得胜，齐韫怔愣地看着她，看着她怀里抱着的猫。
“江阿姨……”面对着江余梅，还有小爪，齐韫的眼眶红得很快。
是他的错觉吗，江余梅两鬓的白发多了许多，齐韫快速跟杨羽说了一声“待会儿聊”便挂断了电话，江余梅很配合地在齐韫肩头小小依靠，这是一个简短的拥抱。
齐韫对她说：“您怎么来了。”
“你回国的第一场比赛，我必须要来啊。”江余梅笑盈盈的，她捏着小爪的前腿，温柔地说，“爪，还记得吗，他是谁啊？”
比起它能记起他，他更希望它已经忘掉了他，小猫咪，你的脑袋只有一点点大，记得吃饭喝水就好了，不要记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和人好吗。
小爪吃得很胖，看着甚至很慈祥，它探着脑袋嗅了嗅齐韫身上的气味，江余梅满怀期待地看着它，可小爪只是抬头对着齐韫眨了眨眼睛，它见他的“第一面”，它还是挺喜欢他的，随后，小爪往江余梅的怀里缩了缩。
“喵~”
齐韫背过脸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江余梅很温柔地对爪说：“爪，你都不记得你麻麻了，小笨猫，怎么只记得吃。”
“小猫就是这样。”齐韫伸手摸了摸小爪的脑袋，小爪轻蹭他的手心，“像独立于世间的精灵，它有的它的想法和小天地，自洽又傲娇，我们是搞不懂它的小脑瓜在想什么的。爪，你日子过得不错呀。”
“喵~”
江余梅听出他言语间的苦涩，安慰他：“你看，我们爪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可厉害了，离了谁都能活，奶奶的好大孙啊~”
齐韫小心翼翼地把爪抱进怀里，江余梅手里拿着猫条，爪这样吃着倒是安生。
“江迎他不来吗？”
江余梅停顿了一下，笑着看他说：“好好比赛。”
“他答应了我，要来的。”齐韫紧追不舍。
“小齐，他只说要我把爪带给你，其他的可能要等你比完赛了。”江余梅垂下眼睛，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齐韫抱紧了猫。
他们曾经说过，爪就是他们的孩子，江迎答应好了要来看他比赛，可他却没能如约赴场，一定是出事了。
上台前，江余梅和小爪被安置在教练席的位置上，齐韫上台bp的时候最后一次问她，江迎没出什么事吧，他又补充，人身安全四个字。
江余梅摇了摇头，说他没事。
齐韫说没事就好，他拿着黑色文件夹，坚定地走向台上，一步一步，伴随着身后的呐喊声，因为镜头给了特写，他每向前走一步，身前围着的摄像机就会退一个，大屏幕上他的脸时隔多年再次霸屏，他瞥了一眼最近的镜头——
那是一个浅浅的笑，亦如他年少时预料到自己要赢比赛时那种自信和势在必得，此刻他无需再怕，生命重来一次，每一刻都是属于他的赠礼。
他唯独可惜一点，可惜他今天穿得帅气、好看，做足了功课要拿下这场比赛，江迎却不在。
比赛结束后，他一定要拨通他的电话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来看他的比赛。
*
榕城CBD商贸中心顶楼，室内、露台全部清场，俊男靓女各坐在西餐桌两头，两人似乎都各有心事，不过两人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墙上的屏幕上。
女声温婉动人，她看着画面里黑发白衣的青年说到：“想必，这就是你的心爱之人。不过，你改时间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一起看他比赛？江迎，我搞不懂你。”
比起见我，你更应该去见他吧。
“我哪敢忤逆我父亲的意思。”江迎的话滴水不漏，“如果，未来妻子是你，今天必定是属于你的。”
孙菲霏噗嗤一声乐了，她连说了几个行字，眼睛却一直盯着江迎脸上的表情看，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无趣，便又去看墙上的比赛。
她晃了晃红酒杯，对他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
“江迎，你看了他太久。”
“是么。”
孙菲霏佯装疲惫，问他：“明天我们就要订婚，你要给我送什么？”
江迎认真想了想，看着她说：“你想要什么。”
“嗯……我想要……我想要你爱我。”女孩托腮看着他。
江迎哽住，孙菲霏得逞一笑，她伸了个懒腰，对他说别装了。
不过江迎还是给了她一个答案：“可我只有一颗真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眼神有些狡黠，她回答，“我也是。”
孙菲霏站起身，艰难地提起繁缛的长裙，像缠在她脚腕上的枷锁，江迎也起身，她在烛光晚宴中直视他的眼睛：“你和他说了吗？”
江迎摇头。
“你不够坦诚。”
江迎点头。
“为什么。”她很认真地问他。
江迎看向屏幕里认真和队员交流的齐韫，他说：“我怕。”
“怕什么？怕他没那么喜欢你，怕他会被李伯伯针对，还是怕他发现你要订婚。”
“都不是。”
“可你这样临阵变卦，只会让他觉得真心错付。按理来说今天该你补偿他的，难不成你想和他一刀两断。”
“不。”江迎摇头。
孙菲霏想不通了，江迎收回视线，眼神和缓地注视她，他说：“他总是会想得很周全，考虑很多很多……”
孙菲霏不再笑了，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她以为他这样强势的人，在感情中，主动权会是在他手里，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来，干一杯吧，要一口闷！我祝你成功。”
江迎一口闷了，孙菲霏想起来一件事，她揶揄道：“我听说你十几岁的时候要去打电竞，李铖打断了你一条腿，如果明天你逃婚，李铖会不会再打断你的一条腿。”
“很疼的。”江迎说。
孙菲霏眼睛转了转，她倒想江迎断了一条腿怎么也算是个好结果，可话不能这么说呀，她感慨道：“说来说去，我的命运不在我手里。”
“比赛要结束了。”画面里，一张张陌生又稚嫩的脸庞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齐韫站在台下，露出喜悦之情。
“这是赢了吗？”
“他不会输的。”
“你要和他说明吗？”
“只要他联系我。”
“你和他的相处模式好奇怪。”
“我也不懂。”
女孩感叹一句：“是被爱的人才像你这么说。”
“是么，我有点不敢这么想呢。”
“喂，你电话响了，是他吧。”
是他。
江迎接这通电话居然感觉有些惶恐，他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齐韫的声音传过来，攥紧了他的心。
“江迎，你在哪？”
“榕城。”
“你食言了。”
“对不起。”江迎乖乖道歉。
齐韫声音很平淡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该怎么说，齐韫你明天来我的订婚现场带我走？齐韫你真的原谅我了吗，齐韫，我只想给你有限的时间，善于理性思考的人，扣掉他的时间他会变得冲动吗。
“不说话？”那头的齐韫声音有些怪，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他心底有一道声音，叫做——齐韫，我不想跟不爱的人结婚。
“我见了你妈妈，还见了李铖。”齐韫闭上了眼睛，声音猛然停住。
“小爪还认得你吗？”江迎问他。
“你他妈就这么想让我祝你新婚快乐！”齐韫在电话那头嘶吼。
他听起来像一头愤怒到了极点的小兽，江迎的心里好难过，他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才知道是眼泪。
“我送你四个字，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可这是八个字。
“明天你会来吗？”江迎问他。
齐韫气急败坏地说：“这么多人都知道我跟你搞过，破坏了你的婚礼实在不好吧。”
“我其实很想见到你。”
“见到我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咱俩对视一眼算我输！”
“不看就不看，你别哭好不好。”江迎感觉自己终于从这几天的麻木中苏醒，他放轻了声线。
他还在愤怒：“你个有妇之夫的渣男，我恨你一辈子。”
“你喜欢喝什么酒，明天我单独陪你喝。”
“你滚，你是人吗你！！！”
“齐韫，来好不好。”
“江迎，你个混蛋。”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那，李铖打断过我的一条腿，不过它已经愈合了，李铖可以打断我的两条腿，我一点也不怕疼。”江迎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我只怕你不来。”
一旁的孙菲霏瞠目结舌，看江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卧槽，这心机男，还能这么玩？
齐韫失态的怒音她全都听见了，可这时候江迎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平复下来许多，孙菲霏听出来他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咽着，江迎脸上的表情很是心疼。
江迎走远了一些，低声安慰着齐韫的情绪，电话那头的齐韫说了很急很长的一段话，孙菲霏没听清是什么，可她听见江迎对他说——齐韫，我爱你。
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接完电话的江迎终于有点人气了，不像刚才困在壳子里一样，孙菲霏坐回到餐桌椅上，江迎带着歉意看着她。
“孙小姐，我不会与你订婚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