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尾声] Silent All These Yea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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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Silent All These Years
趁着换班时间泽田从杰索家族离开了，凌晨三点的夜色有说不出的诡谲阴暗，他小心避开街上懒散的巡逻人员，三步一停的走到一座隐蔽的电话亭背后，电话亭和墙角正好有一个死角，泽田从袖口拿出微型通讯器，他这时候只希望将尼二的发明质量不要太差。
“第十代！第十代是您吗？”那头传出狱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不可掩饰的焦灼，“没事真是太好了…”
“狱寺，狱寺你听我说，我离开太久，彭格列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杰索家族要对彭格列出手了这是真的，预计就在这几天内…”他顿了顿，妥协着说，“如果实在无力抵抗，保全性命。”
“第十代…”
“不管怎样，我不希望家族的人员受到伤害，别担心我。”泽田身子往里侧了一些，避开从巷口走过的人。“时间不多，我这次只是提醒要随时注意，毕竟我们和杰索有很大差距，还是那句话，保护好自己。”
“纲吉君。”
他的背脊明显僵了一下。
“纲吉君。”
泽田按断通讯，僵硬的转过身，微颤的瞳孔暴露了他的惶恐。白兰的锋芒被掩在酽酽夜色之下，夜晚的薄雾在他身边浮游。
“未经允许私自离开是不好的哦。”他的嗓音清朗中带着点甜腻，在音调上扬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和危险。
泽田几次嚅动着嘴唇欲开口辩言，可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无用，白兰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一步步走向白兰，没有一个时刻会比此刻清醒，他穿过那些笼罩在他们身边看不见的雾气，一步步走向终结。
白兰向前一步把他拥入怀里，轻声问道：“纲吉君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泽田没有答话，他在白兰怀抱里缄口不语。
“我遇见过很多的你。”
“他们和你一样善良，有时会很固执。”
“哦我忘了说，有一位也是彭格列第十代。” 白兰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轻柔的像在诉说情话。
“他也是这样——”金属质感的硬器抵在泽田左胸口。
“砰——”
“被我杀死的呢。”
泽田挣扎出来，看着他眼里幽深而无尽头的大片紫罗兰，像大火焱烧般蔓延，带着阴郁血腥的戾气。
尖锐的刺痛从左胸向四肢百骸延伸，每个枝节都叫嚣的难以忍受，汹涌的血液溢出连力量都开始抽离，空虚而乏力。
泽田笑了笑，勉强扯动的嘴角让他一阵咳嗽。他从口袋拿出七枚彭格列戒指。颤抖着左手将握住白兰的手，血液沾湿了白兰的修长的指节，他把彭格列戒指放到白兰手里。
“我可以给你全世界，你不要怀疑。”
血红的液体里浮沉着记忆之尸，泽田没有办法根除这种臆想。十年光阴付流水，他们的路走到一半就各自离散，尽管记忆的断层里一个转身就是一份背弃的恒久，而你可知我信仰的是我爱你胜过爱这个世界。
我错过了你的五年，生命的长河早已不经意的转弯。你是我年少的梦想现世的奢望，如今你站在世界之巅，你若是王，我甘愿做唇齿之邦。
泽田抓住他的衣服，力气不大，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指关节泛白。痛苦而沉重的呼吸压的他说不出话，他倦怠的闭上眼，白兰把他横抱起来，低下头用脸颊贴着泽田的脸颊，“又要和你说再见了，纲吉君。”
沉重的夜色后熹微的晨光慢慢从远处高楼的缝隙里倾洒，光亮让泽田微微睁开一只眼，他笑着对白兰说，“新世界了啊。”
白兰吻上他再次合上的眼睛，这次，再也不会醒来了。
“纲吉君，我爱你，可是我不爱这个世界。”
你看，在这纷繁的人世，谁都不知道谁的心里是否住着这样一个人。而白兰的最后一句话，他也终究没听到。
*****
“对我笑吧，像你我初次见面，
对我说吧，即使誓言明天就变，
抱紧我吧，在天气这么冷的夜晚，
想起我吧，在你感到变老的那一年。
……
……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污染不了，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小正，半个月前让你准备的棺材准备好了吗？”
“三天前就准备好了。”
“彭格列的安葬就交给你了。”
“好的。”
“找人拿几瓶红酒上来。”
“白兰大人，我可以问是为什么吗？”
“……”
“是，我知道了。”
白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烟花明明暗暗，照他一脸阑珊。他突然就想起与泽田的第一次交集就是那次庙会上共看过一次烟花晚会，泽田看着漫天的烟火感慨的说了一声“真漂亮啊”。他站在泽田旁边，也无意的回答了一句，“是啊。”
两个陌生人就因这莫名的对话突然拉近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我们不过相欠一场烟花。”
白兰吞下一整杯酒，对于这种好酒的浪费无异于焚琴煮鹤。
小正之前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若酒能把回忆暖透，你在为谁一醉方休？
“故人。”
白兰的刘海垂下，再斟一杯。“亦是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尾声] Silent All These Yea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