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十八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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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我曾一度觉得成年对我来说是遥远的。
成年的背后似乎总包含着很多事情，比如应该独立。
我度过过无数个没有家人在身侧的夜晚，但和闷油瓶同居了两年，现在竟是想象不出没有他我应该怎么办。
后来我想，这或许，就是命。
01高二
相比于高三，高二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难熬。
虽然我并没有想过在这个不那么和平的年代里，我可以安安稳稳的上完大学，但起码该学的东西我还是得先学完。
我问过闷油瓶，他在高三的时候会迷茫吗。
他摇头。
就是不知道这是在说不会，还是不应该迷茫。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更好，我的未来触手可及。
但是。
很多美好的事情的后续，总会拥有“但是”两个字，毕竟老天总喜欢和我们开玩笑。
我回家的时候发现闷油瓶不在家。
或许他只是有事出门。我这样告诉自己。
学校高二放学回家的时间和高一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一天的时间都被按了慢放，我走在路上，时常找不到一条归路。
我还是我，但又不像我了。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打开闷油瓶家的门——我家的房子我已经很久没进去了，只是偶尔会请人帮忙打扫。
不知为何，眼前空无一人的场景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可还是会有些失落。
和十五岁的烦闷一样，没由来的失落。
02家族
家中长辈告诉过我，闷油瓶是张家现存血统最纯正的。
不出意外，他会是族长。
只是到底什么时候成为族长，就不得而知了。
成人？
又或者因为张家人普遍长寿，所以是百年一任？
这些会和他这次无缘无故失踪有关吗？
03变化
我最近心神不宁的。
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告诉我，他们说我变了。
其实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和我玩的依旧跟着我，讨厌我的依旧避着我或是在背后偷偷骂我。
世界依旧和以前一样，我其实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联想多了点以至于语言可能变跳跃了。
我身边只是少了个陪着的对象。
也没什么嘛。
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等再见了我不把事情问清楚我不姓吴。
04那人
亲戚问我是不是失恋了。
我有些无奈，疑惑失恋这种事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我又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
哪来的爱而不得。
解释了一番后，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有点儿茫然。
不敢深想。
回到家的时候被鬼迷了心窍，反常的没有再干点儿什么而是直接睡下。
出乎意料的顺利入眠。
梦里有一个熟悉的人在我身旁，我一直不断地和ta说着什么，那个人偶尔回我两句。
听不清。也看不清。
我试图探究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听到我叫他：“小哥。”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05或许
为什么我会梦到那个闷油瓶？
为什么会在提起与爱情相关的事的时候我会想起他？
为什么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会心神不宁？
只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吗？
我半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望向天花板，脑子里出现了无数问题。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闷油瓶会经常望着天花板发呆。毕竟他需要思考的问题大概比我多得多。
我想我们之间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但又想不到其他的什么词来概括那种情感。
家人？如果吴家人听到了我和张家小子这样称兄道弟的话大概恨不得活剥了闷油瓶，唾骂他拐走了吴家的独苗苗。
想着，我忍不住笑。
更多的我却怎么也想不到。
人与人的关系或许很复杂，但在我看来却很简单。
无非就是联系的深浅。
没什么关系的点头之交就是路人，浅层的就是朋友，更深一点就是挚友，再深无非就是亲人、家人。
还有什么？
没由来的，我想起了面对闷油瓶时无数次心尖的悸动。
那绝不是恐惧。
或许，心动吗？
我猛然坐直起来，被子都因为我的动作而掉下床铺大半。
我喜欢闷油瓶。
06倾诉
在这样的基础上，我的一切行为都忽然的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这简直是我此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大的恐怖片。
喜欢一个同性。
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是双向的。
想到这，我又有些泄气的躺了回去。
成年人的世界实在复杂，我的脑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超负荷运转了。
我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有谁呢？
平日里我交往的人有很多，本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也没怎么与人交恶。
可是一个能与之诉出心中所想的人。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前些日子里去了趟北平，又遇到了那个正在帮一位妇女赶跑地痞的胖子，我觉得缘分，顺道帮了一把。
事后他找我道了声谢，说他姓王，王月半，叫他王胖子就行。
其实细想起来那胖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定要说，用一句话来讲挺合适的。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胖子在分别时说过些日子他刚好要来杭县一带，让我尽东道主之宜。
我笑着应了。
本来担心这一趟两人会尴尬。
这下好了，正愁没有人倾诉。
07醉酒
那日喝醉了酒后，我到底说了什么，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依稀有些感觉，胖子劝我要么放手一搏要么主动去争。
大概是了。
我的路，或者说能达到我想要的结局的路，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
我可以等闷油瓶回来，把一切说清楚，赌他处理好了一切，回来只是为了我。
我也可以在闷油瓶回来前替他处理好一切，等他回来，来一场告白。
但前提是，闷油瓶会回来。
我告诉胖子，他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
我甚至怀疑，这个闷油瓶子如果不是我缠着他，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胖子被我逗乐了，说我像个怨妇。
我甩了个白眼给他。
他换了副语调，有些正色地告诉我，都会好的。
闷油瓶会回来，我们也会有一场圆满。
分别时他拍着我的肩，说我如果要搞事一定不能忘了他，一纸电报，随叫随到。
我那个时候大概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声。
再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么问题来了。
我看着我此时身在的房间，以及换过了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我是怎么回到了家里，又洗了个澡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十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