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虚情我的真意》写耽耽的猫

12、你什么都不是

　　艾卿环视着客厅，陈列的都是普通家具，整个房子最值钱的或许就只有一个收藏柜，里面摆放着宋翰七喜好收集的小物品和装饰物。
　　从搬进来第一天，自己就按照宋翰七要求，独自居家办公。顺便命人购买了顶级配备的电脑、笔记本、平板、手，这些生活上能用的买新，全部包上门安装服务。
　　由于刚接手高秘性新项目，现阶段只负责设计工作，公司的事务由其他人接手。
　　【他们都安装好了，你处理一下，今晚十点我要看到初稿。】
　　电话里头的宋翰七说话不紧不慢，所有事情安排有条有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好的，宋总。”
　　那边没声，艾卿原本想等宋翰七先挂电话。
　　【你，今晚想吃什么？】
　　没想到宋翰七会这样问，在印象中的宋翰七是不会询问别人意思。
　　“宋总，我都可以的。”
　　【行，先挂了。】
　　艾卿听到对方忙音后才挂电话。
　　好像住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下过厨房，现在正好有点肚子饿，看了看时间距离宋翰七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瓶瓶罐罐和鸡蛋。在橱柜上方找到面饼，正好可以做一碗鸡蛋面。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艾卿打开门口监控视频，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出现在显示器里。
　　看起来二十来岁，是宋翰七的朋友吗？
　　艾卿没多想直接打开门口让对方先进门。男子发现开门的并不是宋翰七，径直走进客厅，看起来是经常来。
　　“哟，闻这味道像是在煮鸡蛋面，也给我煮一碗呗。”
　　男子把自己当成屋子的主人，头也不抬的自顾自玩手机。
　　艾卿看在是宋翰七朋友的面子上，也不敢说太多，得罪了别人也让宋翰七拉不下脸。
　　“请问你找宋翰七有什么事吗，他还没下班......”
　　“知道，我们熟得很。”
　　害怕对方等太久好心提醒，没想到被打断，之后艾卿继续煮面。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艾卿面前。
　　“嘶，这么一瞧，倒是挺像的，怪不得翰七会选你。”
　　艾卿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太近，连忙往后退一步。
　　“抱歉，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还这么单纯，不会还是雏吧，翰七没跟你提起我吗？”
　　“我刚来这里，不清楚。”
　　“行，这么说吧，我是他的伴友，就是你理解的那种噢~”
　　艾卿第一次听到关于宋翰七的私生活。
　　原来是那种关系......
　　也是，都是成年人，还独身未婚，有那方面需求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他们都玩得花也是司空见惯。
　　“现在看来，我们两外貌虽然差不多，但是你更像那个人。”
　　“哪个人？”
　　“啊~你不知道吗，还以为翰七会和你说呢，来给你看个图片你就明白了。”
　　男子打开手机相册递到艾卿眼前，照片里的男子很年轻，长相斯文，有着一头零碎短发，黑色发丝与褐色眼瞳交错，微笑的嘴左边有颗痣，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这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艾卿也愣了一下。
　　“我不记得自己拍过这张照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吧，连你自己都这样觉得，实话告诉你，这人就是翰七曾经的恋人韩梓悦，不过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煎锅上的鸡蛋发出“呲哒呲哒”的声响，艾卿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正想开口反驳。
　　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是宋翰七回来了，甚至提前几个小时。
　　一进门宋翰七就看到艾卿和一名男子站在一起，两人距离靠得很近。脑子里情绪一窝嗡上头，快步上前一把揽过艾卿抱在自己怀里。
　　艾卿也被宋翰七的动作吓到，不敢动任由宋翰七抱着自己。
　　“你来做什么？”宋翰七现在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字描述，就是臭。
　　“哎呀，翰七，你怎么能忘恩负义，我不就主动来找你一次，用不着那么生气，以前晚上你喝多，还不是我帮你......”
　　男子没说下去，只做了那个手势。
　　艾卿没懂这个手势，但能推断出来说的是什么意思。
　　“滚，我不说第二次！”
　　男子也不是什么二愣子，从宋翰七言语里听出是真的生气，已经游走在暴走边缘。于是假装离开，在经过艾卿身边停了下来，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我好心提醒，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就你，什么都不是。”
　　随后放在艾卿肩膀上的手，伸-出手指戳着艾卿的脸颊，“他，只要你的脸。”
　　艾卿担心地望向宋翰七，只见他用着凶狠的眼神盯着男子离开的背影。
　　等到关门声响起，艾卿才回过神，此时发现宋翰七还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神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于是岔开话题。
　　“宋总，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宋翰七立刻放开艾卿肩膀，边解开领带边走向客厅的工作台，看了看艾卿电脑里的工作进度。
　　“方案做完了？”
　　“还没，我......”
　　“那继续，我说了今晚要看到方案。”
　　“抱，抱歉，我有点饿，所以才煮点面吃的。”
　　“继续方案，现在。”
　　“是！”
　　艾卿只能挨饿继续工作，刚才所有的事情，全部抛向脑后。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没必要太在意。可刚刚那人说的话，自己却异常在意。当提到自己很像宋翰七的已故恋人，心里有些震惊和伤心。
　　难道自己能进集团工作，不是因为能力，而是这张脸？
　　现在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得赶在十点前做完初稿方案，不然宋翰七会更看不起自己。艾卿甩了甩头，喝了口咖啡继续打开电脑。
　　不知是肚子饿的原因，已经开始产生味觉失灵还是在梦境，空气中慢慢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来吃饭吧。”
　　由于工作台放在露天阳台处，厨房客厅是连在一起的敞开式，只见宋翰七身上的橙黄-色围裙格外耀眼，艾卿严重怀疑宋翰七是双面人。
　　“宋总，你还会下厨。”话刚说完艾卿就后悔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能这么说宋总，像是看不起一样。
　　饭桌上摆放着豆豉排骨，蒜蓉菜心，番茄蛋花汤，都是口味清淡的菜色。
　　“会一点，坐下吧，就当是在自己家，别客气，居家办公讲究的就是放松。”
　　艾卿等宋翰七起筷后才敢开动，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就为了赶方案。
　　第一次和宋翰七面对面吃饭，还是在对方家里，多少有点拘谨不知所措，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不少，夹菜的手都不听使唤。
　　“不合口味？”
　　“不，不是，只是......”
　　“还有以后你不认识的人，就不要放进来，明天这里我会让清洁员全面消毒，你先去二楼办公，上面也有一套设备供你办公。”
　　“啊，好，好的。”
　　艾卿在想宋翰七是有什么洁癖吗，这点很重要，住在别人家里都得注意很多，以防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不适。
　　......
　　晚饭过后，艾卿把方案打印出来并交给宋翰七。在家里办公的宋翰七，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手上拿着平板在处理工作。
　　“效率挺快。”
　　“宋总约定的时间完成，我必须做到。”
　　“还有艾卿，在家里就不用喊我宋总。”
　　客厅里只有“沙沙”页纸翻动声音，艾卿思考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话：
　　“好的，翰哥。”
　　噗。
　　宋翰七内心暗笑，艾卿有时候真的捉摸不透。
　　“初稿我大概看了，明天公司开视频会议，你记得登录上线。”宋翰七站起身，打算去洗澡。
　　由于工作过于专注，宋翰七回头才发现艾卿身上穿着单件浅薄深蓝色睡衣，一脸忧郁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翰，翰哥，我想问，明天我可以去买点零食和日用品吗？”
　　“可以，这房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
　　黑夜笼罩着冷清的卧室，夜晚的寒冷覆盖着全身。
　　艾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今天的事。现在都是短暂的，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工作需要才暂居他家里，并不是因为和那个人长得像才让自己搬进来住，宋翰七也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他毕竟有洁癖，不可能随便让人进屋。
　　本来是保持平常心对待，结果发生这事，害得自己胡思乱想。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我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