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逃避者》梦言寺

20、另一种令人崩溃的十八章

　　虽然但是还是毕业了。
　　无敌的17岁少年变成了中年糟糕大叔，在兰绝望的神情里，说：“这次差不多能毕业了，把补充实验做了就没问题了。”
　　幸福来得太快了。
　　大家看我表演范进中举。
　　顿了一下，空条承太郎问她：“你要不要读个博？”
　　幸福结束了。
　　兰抱住无敌的白金之星疯狂摇头，泫然欲泣。
　　静已经出落成美丽的少女了，也能控制自己的透明能力，涂着七彩的指甲，头发也是五颜六色的，口红是渐变蓝紫色，很高兴地恭喜兰，她在敲着电脑做神父的复盘，一脸不情愿，她对承太郎和徐伦做的事情很不满意。
　　“把家里人当死人了吗你们两个！”愤愤的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兰姐，恭喜，终于能毕业了！”
　　兰擦眼泪：“真不容易。”
　　兰双手合十：“如果有来世，神啊，让我做老师吧，空条家的谁都好，让他们跟我学农学吧。”
　　艾梅斯·克斯提洛，和徐伦一起越狱的朋友，本来是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的，闻言撞僵住的徐伦：“这不是你爸爸的事情吗？”
　　徐伦视线走：“兰姐大学读完就打算回日本的，我那时候不懂事，悄悄给她报名了研究生，还缠着我爸让他答应了。”
　　是你啊！万恶之源！！
　　一群小朋友表情僵硬。
　　兰哭唧唧：“我不聪明啊，不是读书的料，读完大学就是我的极限了，这是我第三次延毕了，再不毕业我就打算退学了。能毕业太好了。”
　　乔鲁诺说恭喜。
　　因为神父的影响他们现在只能呆在美国，等交通恢复了才行，停水停电，全靠兰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才能维持着，手机信号什么的也很差，兰在吃冰淇淋，疯狂钻石在给她梳头，仗助看着她，眼光很温柔。
　　静嚼口香糖：“那边那位祖宗，能问一下你让我复盘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是处理后续人员这个SPW已经在进行了，重复他的死亡场景是没有意义的，你和承太郎把他杀了，尸体也被无害化处理了，有什么问题吗？”
　　“兰，”乔鲁诺削水果，“昨天，我们去战斗的时候，有人来了吗？”
　　兰不明白。
　　乔鲁诺没抬头：“你有看到什么幻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兰歪头，说：“没有幻觉，我知道的……是有什么不对吗？需要我回避吗？”
　　乔鲁诺让她回避一下，兰离开了，徐伦挑眉：“兰姐的能力能做到吗？她只是觉得我们能打败对方，我们那时候运气很强身体很好，这就是全部了，你难道还想说她的替身和我们一起战斗了？”
　　静调出来客厅录像，前几天的，兰送别他们之后就在书桌前写论文，非常抓狂，举止奇怪。
　　静：“……快进了。”
　　兰去喂鱼，也很正常，去翻录像带，歪在沙发上看，似乎是觉得有趣，她开始笑。
　　“暂停，后退五分钟，桌子那里，放大。”
　　监控的不完全死角，一颗绿苹果，漂浮起来了，不见了。
　　兰坐在一边，那颗绿苹果再出现是削皮好了的，只有一半，兰原本是背对摄像头的，接过苹果的时候是侧头的，看着沙发的那头，说了什么。
　　收音很差，听不清楚，只有笑声，兰在笑。
　　她去拿气泡水，两杯，递给沙发上的角落，水果刀抵着她的咽喉。
　　仗助呼吸不了了。
　　那刀放下了，兰似乎说了什么，那把刀离开了，兰把门窗关紧，看了会儿电影，喂鱼，看书，喂鱼，然后直直倒下，鲜红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红色的血没有四处流淌，在她的身边汇聚，在空气中攀爬最后变成了张开手的像。
　　时间暂停。
　　是他们和普奇神父交手的时间。
　　红色的像抱起倒下的女人，抚摸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抱着她，温顺而悲悯。
　　“不要死。”
　　像说。
　　“不要死。”
　　像只说这一句，直到兰的身体重新呼吸，像才慢慢回到她的身体里，时间是他们杀了神父一小时后，兰从地板爬起来，好像不小心跌倒一样，打扫卫生，喂鱼，写论文。
　　直到他们回来。
　　乔鲁诺·乔巴纳深呼吸：“黄金镇魂曲的能力是让神父永远到达不了真实，无论是天堂的真实还是死亡，他永远到达不了，他应该像迪亚波罗一样消失掉，但是他没有，在天堂制作发生不久，他就死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我在神父身上背后发现了伤口，直达心脏，我们打败的是神父的执念而已，他早就死了，所以天堂制造会失效，镇魂曲没有效果。神父身上的血找到了一把不该存在的水果刀，那把水果刀回到了这里。”
　　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桌子上，变成一把干净的刀。
　　静不明所以，但是吓得直接消失了。
　　“我们失败了。”空条承太郎说，“但是她不知道，她以为世界如常，但是改变世界的消耗太大了，她承受了世界的毁灭，她已经死了，只是她以为自己还活着。”
　　空条承太郎的表情很空白：“她已经死了。”
　　她相信他们能赢，所以逆转失败的能力需要多大呢？否定死亡让她枯竭，否定毁灭……她将毁灭，她相信他们是无敌的，他们就不会失败，促使他们无敌又需要什么呢？运气，力量？觉悟？
　　无敌本来就是虚假的，没有什么是无敌的，只要对手足够弱，所以他们是无敌的。
　　东方仗助起身。
　　她是悖论，是错觉，是逆转。
　　“仗助！”徐伦喊他，“表现……正常点。”
　　她一旦发现自己是死的，就会立刻真正地死去，哪怕只是随口一说，一个想法，她都会死去，兰倔强地活着，努力去治愈自己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的逃离，她弱小、愚善，只是想活着，去看太阳，去吹风，她没有直面死亡的觉悟，她只是想好好活着。
　　她想活着，却只能以死作为代价。
　　她本不该如此，她没有死亡的觉悟，没有战斗的勇气，她承担了不该承担的命运。
　　一个无知者，一个逃避者，一个怯懦的人。
　　兰从房间里打电话问他们谈好没有。
　　“我饿了，我想吃意面。”她很是理所当然，“你们要是没谈完就给我煮了端上来，番茄酱谢谢白金之星。”
　　空条承太郎：“滚下来自己煮。”
　　“不要。”
　　“你还没正式毕业吧？”
　　兰连滚带爬从楼上下来了，眼泪汪汪的：“我要毕业呜呜呜。”
　　空条承太郎在一群Jojo不赞成的目光里放柔声音：“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兰走到仗助身后，探出脑袋，“回杜王町卖水母。”
　　“……你研究生毕业了就这点出息？”
　　兰很委屈：“我就这点出息了，给你丢人对不起哦放心不会跟人说是你学生的。”
　　“……”
　　“冷静啊承太郎先生！”“欧拉！”“嘟啦！”“欧拉拉！”“木大！”
　　几个替身拦住就要动手的空条承太郎，空条承太郎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你是我的学生！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兰：“……开一家大点的观赏鱼店？”
　　“你们让开！”
　　“冷静啊老爸！安娜苏！天气预报！快来拦住我爸！”

　　兰最后的工作是在杜王町附近的水族馆做了顾问，空条承太郎安排的，而且被迫每个月进行汇报研究，空条承太郎安排的。
　　兰：“我不读博啊啊啊啊啊啊——”
　　空条承太郎摁住她的脑袋：“这可由不得你。”
　　兰：“你是魔鬼啊！”
　　东方仗助问她要不要结婚，兰说当然了，她昂首挺胸：“承太郎！喊舅妈！”
　　东方仗助抱着她哈哈笑着跑开。
　　“仗助，”兰抬头，“你是真实的吗？”
　　“当然了，仗助君就真实地抱着Great的兰呢！”
　　她笑着闭上眼睛。
　　不是梦啊。
　　太好了。
　　什么东西摸了她的脑袋，好像是一只光辉的手，兰回头，什么也没有，只有声音让她不要多想，先想想快乐的事情，快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