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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柒】神明的偏执小娇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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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处逐渐绽放黑色雪莲印的书虫玩魅的上翘着眼角。
书虫:(一把抓住盻几怵的手腕)“是嘛?嘻嘻,云牙也是唷!”(盻几怵一怔)“初次见面,请祝我生日快乐唷!!”
盻几怵:(转过头)“云牙?”
云牙:“嘻嘻,是的呢!”
盻几怵:(男身女相,冷不禁下眼皮抽搐)“娘们唧唧的,恶心死了!”
云牙:(难以置信,生气地鼓起包子脸)“人家要不开心啦!”(少女音转为粗鄙的怒妇音)“但人家绝对不会离开这副身体的!”
盻几怵:(翻白眼并甩开云牙的手)“切,说的谁稀罕似的。”
云牙难以置信中的难以置信,气的找不着南北。突地天空中发生爆炸,光屏障像被戳了无数个洞的气球,从洞中喷薄而出了充满着腐烂气味的黑色液体如烟花般随着灰雪四溅,瞬间如海潮般淹没了云顶天宫下方整片地域和青玄流光心树,七十位“翅天使”在惊骇下,争先恐后的飞旋停滞空中,只见洞眼处一道白光闪过,迅猛且笔直的朝云牙撞去。
云牙:(见状 ,不惊反笑)“不老实的家伙,可是很讨人厌唷!”
……
故事线跳转到被困光屏障中的书虫:
他怎么也设想不到他怀念又痛恨的姨妈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书虫听对方这样说道,“生日快乐,我的好侄儿。再次见到我有没有很惊讶?”
“……除了刚开始的惊吓,我真的好想念你啊!”书虫如此这般回复,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怀念。
对方冷清的声线,一如既往,“啊?你脑袋被门夹了吧?居然对我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勾起嘴角毫不掩饰嘲笑,“你果然很变态!一定是遗传了你同样恶心的爹地。”
“再多说一点。”书虫如此这般渴望着,“再多骂一点。我好久没听见你骂我啦!我知道你是幻象,知道我们相会的时间很短暂,但我还是很想吐槽一句,你送我的礼物好特别!我差点就要进去坐牢啦!我会努力把你救活的。到那时,我们继续过着我们相爱相杀的日子。我绝对不放过你!”
对方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期待你的努力。”
书虫眼睁睁看着对方化为点点星光,如同对方送给他的礼物——一件预图栽赃陷害的她冰冷的尸体。
她离开的毫无征兆,就像现在一样。
书虫抹去泪水,眼光变得十分坚定。
他掏出箜芟荑临行前给的锦囊,说是伞藏昔给的,她们姐妹六人一人一个,现转赠给他,可在危难关头救他一命。
书虫认为现在正是时候。
锦囊打开,飘出一个唯美纤细的身影,虽然她们姐妹七个一模一样,但书虫一眼就认出这个幻影是伞藏昔,她略显慌张的神态没人可以模仿。
幻影伞藏昔红着脸,强作镇定的说出了既定祝福:“初次见面,祝你生日快乐。陌生人。”
书虫很感动,“谢谢。”
光屏障被打破又重归完好,只是伞藏昔一句话的事。
出来后剧情已经发展到半魔云牙出狱的时候。
书虫知晓如斯这般迅疾凶猛的冲击力依旧不能伤云牙分毫,可若是再加一个呢!
书虫:“盻几怵——!!帮我!!!”
盻几怵:(皱眉,龇牙,摆开攻势却是向着书虫,吓的在空中无处躲闪的书虫一惊)“吾之名讳,岂容尔直呼?!”
一记炙热火球直直砸中书虫,云牙嗤笑却不料盻几怵发完火球即刻转向攻向自己,灵魂不防,被震出体外。
书虫察觉火球是虚招,赶在云牙被震出体外的一瞬间夺回身体,正当他感到庆幸,想感激盻几怵时,腹部急旋雄厚的劲道让他瞬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身体不受控制滚落三米高的灵台几丈开外,大量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那腥铁味书虫发誓再也不想尝到第二次。
他娘的,惹谁都不能惹盻几怵……
云牙被震出体外时,其体内的黑瘴煞气也一并被震出。
额间黑色雪莲印转而渐白。
恍惚间,云牙朝那高站灵台,顶风而立的脚踩梯云刺荆鞋、身着火红炽霄衣、耳悬长穗永恒结的倩影道了声:“主人!”
可惜,远处的盻几怵并未听到这句话。
从光屏障中不断向外喷涌的黑色液体像有生命一般,与灰雪背道而驰,重归并黏附于光屏障裂口处。
黑色液体是箜芟荑的术法。
“翅天使”危机解除。大家都为此重重松了口气。
系统:“开始扫描……信息完善中……名称:云牙,原身:XX狗,性别:母……”
奉先:(面向仅自己可见的系统面板)“诶等等系统,这‘狗’的前面怎么还打几个叉叉?”
系统:(卡顿片刻)“……头衔太长,系统已自动为您开启简略模式。”
奉先无语,是为你自己方便吧!现在的系统都这么“人性化”的吗?
系统:(继续播报)“……该能量体的总值正在下降中……已符合‘宠物列表’能量体总值上限……请问是否开启‘强制缔结契约’功能。”
奉先:“是。”
系统:“开启中……请提取该能量体鲜血一滴。”
奉先:(咧嘴一笑)“好勒!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且看我如何道貌岸然取了那妖兽的命。”(兴奋的耍着手中的结吒棍)
系统:“是魔。有本质区别的,宿主。”
奉先:(差点摔倒)“观众老爷们儿可都看着呢!不许拆我台。”
奉先:(高声敕令众人)“‘翅天使’听令,捉拿半魔云牙!!!向东皇起誓,我等将万死不辞!”
众翅天使:(从青玄流光心树回防,单膝跪地向春季神宣誓)“谨尊奉先令!向东皇效衷,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盻几怵听着高涨的呼声,望向太阳下落,晚霞垂挂的地方。
冬年已经结束,春日在这一刻降临。“洞天福地”内的祈祷祝福就是为了歌颂冬季神元英的伟大和迎接东皇宫新一任的主人——春季神东皇。
盻几怵:(惋惜)“元英……,未能与你一战,我心痛哉。冬年再见。”
春,天道谓之始;冬,天道谓之终,乃年也。万物以为复始。
奉先持结吒棍奔向云牙,众翅天使也一齐飞奔向云牙,上下齐心阻截云牙。
云牙:“想捉我?!哼呵哈哈……。(声线急转直下,逐渐病娇)答应我有这胆量,也得有这本事唷!”(黑瘴魔气再度入侵云牙体内)
系统:“警告!警告!!有不明能量源侵入云牙体内,系统建议,远离能量源!远离能量源!!”
奉先:(震惊)“什么?”
此时,光屏障中倒悬的‘云顶天宫’旋扭成兽形,正是云牙本体无疑。身长万丈有余;通体黑火,有焰,高百丈有余;单翅,有骨无肉。行过之处有黑莲生。
前肢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似有千钧之力,可撼山海。众人都被这一震,震得耳鸣脚软,尤属“翅天使”受伤最重,藏在其体内的青玄流光树心有破裂迹象。
光屏障开始迅速龟裂,又一次撼天动地的震响,黏附在裂缝处的黑色液体具有极好的拉伸性,因此云牙本体反被弹退。
云牙:(恨)“可恶!”
奉先:“加强结界!!”
众翅天使:“是。”(立即重振旗鼓,与奉先一起环绕光屏障七十二处)
奉先:(结印)“天道护我,凝气结罡。招雷!!”
东皇宫的护宫大阵也一并被开启。
转瞬间,狂风大作,吹乱了雪凌长巾幻化的凌羽和衣袂,也带飞了灰雪环绕光屏障并演变成了尖锐的冰雹。
这冰雹没有因惯性摔脱出去,反而呈现出有规律性的像无穷无尽的士兵一般不断进攻云牙本体的异象。
高空的云朵越积越多,隐有闪电雷鸣且愈演愈烈。云牙本体不断受到天雷和冰雹的攻击,但这些对云牙的巨型身躯来说就是皮毛,不痛不痒。
盻几怵看着干着急,火系术法虽有绝对的实力能重伤云牙本体,但光屏障会碎,所有“翅天使”都会跟着消亡。
盻几怵:(左右环顾,只见昏迷不醒的书虫,却不见云牙的灵体。作吃惊状)“……云牙呢?糟了!”
下一秒,云牙灵体像流星一样坠落在盻几怵右侧,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口吐鲜血不止。
盻几怵:(惊奇)“噫?”
云牙:(讥讽)“哼啊哈哈哈……咳咳……东皇来了!不是你这一头的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盻几怵:“……但也显然不是你这一头的。”(嗯,特别明显)
云牙:(愣怔,作恼羞成怒状)“等着瞧!!”
云牙灵体毫无阻碍的透过光屏障进入本体中,兽瞳顿时迸发出耀眼灵光,震山一吼,气势如虹。前爪苍劲有力,把光屏障从两边撕裂,韧性一如那黑色液体也奈何不得云牙利爪。不消得片刻,云牙本体硬是从光屏障裂口处硬生生挤出,“翅天使”一个个接连倒下,爆体而亡,化成流光飞向天际。
一声声悲怆哀鸣直直洞穿奉先耳膜,消散在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中,往昔的嬉笑怒骂,恬淡安宁,即使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一一回荡在奉先眼前,如今怕是都要消散在这冷峻雪风中,不复存在……。
奉先跪地,悲痛无以复加。
盻几怵:“给吾……。”(一跃而起,朝着云牙面门重重挥下一拳)“……滚回去!!!”
云牙生生挨了一拳。
“噗”地一声。数万藤荆齐齐射入盻几怵胸口令人绝望而苍白的景象印在众人眼里。
云牙:(缓过神看到这一幕,僵了一瞬)“?”
仅存三十六位“翅天使”:(震惊)“?!”
奉先:(震惊惊)“?!!”
书虫:(震惊到无以复加)“?!!!”
盻几怵忍痛皱着剑眉。自胸口升起熊熊烈火,将藤荆烧成灰烬。
盻几怵:(转身)“卑劣如你,东——皇!”(眼底火焰更甚)“吾没有告诉过你,吾最讨厌的就是春天吗?”
高空白云被炙烤消散,无数天火直坠入雪地,连藏在雪底的生机也一并被烧毁。
天火,热烈而绚烂的颜色。
一切生机的终结者。
那是绝望的尽头……。
盻几怵:(蔑视众生)“弱者的世界,吾终究不懂!”
东皇:“嗤赫呵呵,弱者?尚未可知。狐妖,你杀我妻儿,就该想过有今日!”(徒手甩开直射到眼前的火球,有汽化白雾生,是冰!)
两重男声?
盻几怵:(惊诧)“元英?!!”
颂唱祝福后,冬季神需要找到沉寂的春季神并献祭自己助春季神开春。
可现在的情形分明是春季神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修习火系术法的盻几怵,故意将冬季神元英锁在体内,利用他的“寒冷”企图抗衡“烈日”。
……
我是四季化神之一,东皇。催化生命、带来希望是我的本职,从洪蒙初开之际便是如此,周而复始。
死亡,是我唯一的心愿。
每个春日我都为此奋斗着。
春日一过,我便会陷入沉睡,槐序,白藏皆是如此,唯元英不同。我十分羡慕他,甚至是嫉妒他。可他似乎也在嫉妒着我,呵!多希望我俩能换换……。
我爱上了一个人类女人,知道不能爱,也偏要爱,就如同这挣不开的命运,明知道挣不开,也偏要去挣一挣。
岁在鹑尾。春年,战火蔓延到了大卫楚河县里长村,村中人口四散北逃,一路上丢妻弃女常有,阿囡就是其中一个,她父亲将她架到树上,生怕她又寻着路追了上去,她母亲不忍,三次回顾终只留了半块饼当作口粮,便一去不复返。
备注:“鹑尾”在古代指代月份,这里代指年。十二年为一纪。
阿囡当时只有七岁,饿急了,逮着树皮就是一口,掉的零星几片的树叶也没放过,我怕她给我吃秃咯,将她摇了下来,她瞪着迷茫的大眼睛,又爬了上去。连续几次都这样,我只能任由她去,睡着的时候听她含着泪呢喃了几句,阿爹阿娘……。
隔天一大早醒来,发现抱着的大树不见了连个坑都没有,唰唰的掉着眼泪,“啊哇哇——,阿爹阿娘,大树跑了,大树也不要我,阿爹阿娘也不要我……,哇呜~~。”
天可怜见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变成一个青年小伙,假装路过,“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父母呢?饿了吧?哥哥这里有大饼,要不要跟哥哥走?”
阿囡抢过大饼,大口吞咽,吃完了顺了气,喊道:“救命啊!抢劫啊!猥琐大叔拐卖儿童啦!”
……
一阵风吹过,没人。
额,猥琐……大叔??我嘴角抽了抽。
“……有人抢我大饼啦!”
一大堆的人跑了过来,见状,我只得先跑。
我这次变成了邻家妇人,假装路过,“阿囡,你怎么在这?是你阿爹阿娘把你丢在这的吗?太可怜了,跟我走吧。”
阿囡手掌摊开,一脸不善。
我眼皮跳了跳,给了她一块大饼。她一口吞下,正准备喊。
“停,我走。”好吧,我认怂。
这次我放聪明了,对付这种小孩,必须下狠料,我变成了她娘,果然她见我有一刻动容,但很快恢复原样。好吧,我丢下大饼,跑路了。
……
春日一过,槐序来接替我,她笑我不知好歹,动了邪念。我不知作何解。
岁在寿星。年初,冬末。元英对我说:“东皇,见你眉间有喜,可与我对弈一局?”
我说:“来年不见,何必。”语气中略带不爽。
他眉眼低落,化作流光,带着冬年积累的力量助我开春。
再见阿囡时,她瞎了一眼。头发长了些,身量长开了些。她在树旁建了一栋茅草屋,围了院墙将树圈进庭院。
茅屋很破,院墙很结实。
战火停了,听说大卫国奋起抵抗,一鼓作气将大成国赶出边境,两国元气大伤,签署了停战协议,成了联姻国。
百废待兴。北逃的乡民回归故里,被烧毁的房屋需要重建,有人看上了一棵万年古树,阿囡不肯,被砸瞎了眼。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坐在树枝上看着阿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年又一年的春日,……为什么我不能陪她一整年?
阿囡到了及笄年,我想我该送她一件礼物,我采来梅山上最娇艳的一枝花,敲了阿囡的门,“那个……送送你。”
阿囡笑了,“……你还不如给我一块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