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日》席十一

4、第 4 章死纪人的走狗

　　次日傍晚，二人再次来到了这所学校。与上次不同，学生们此次显然要热情得多。
　　破咒需要时间，这才是麻烦所在。而这，只是死纪元的初期。到后面，死纪人逐渐适应这个地球，会出现越来越多棘手的事情。
　　到后续，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人类逐将从自救转为自相残杀。
　　背弃信仰，但是总该做些什么，否则如何对得起人类长达千年的历史。人类历史，不该终于此处。不能以一代人的愚蠢，终结数代人的努力。
　　迟也站在那，手中依旧提着一把赤色长刀。顾子卿立于她的身侧，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态度和昨天截然不同地学生。
　　“想破此咒，至少还需要三天时间。如果持续三天时间没有出现伤亡，那么最后一天则会引发死纪之咒的元魂出现。”
　　“迟小姐，您的腿……？”少女今日杵着一根玄青色手杖，显然是腿脚受了些伤。
　　“无碍，昨日执行任务受了些伤。”
　　无疑是昨日险些跌落窗户时，扭到了脚踝。她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但如今要将自身法值四下分散，自是能省即省。
　　此时刚过六点，距离狩猎还有些许时间。校方先行离开处理校务，几位学生带着迟也二人在校园里随意逛了逛。
　　学生会会长是个挺秀气的少年，透着同龄人少有的稳重。通过昨夜，他已知晓迟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他好奇，同为人类，为什么迟也偏生有这等能力？
　　他是这样疑惑的，也是这般问的。与此同时，顾子卿也看向了迟也，他身为零号部队的队长，自然知道部队每年拿到的新型装备，都是由迟家所提供的。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迟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解答。那些人不懂，只知迟家人强大。
　　一群人走走停停，很快便到了时间，校内每个人的耳边突然出现一阵声音。
　　“听到了吗，我是平民。”顾子卿看向迟也，就在刚才，一道阴冷的女声萦绕在他耳边。
　　“我也是平民。”迟也略一垂眸，她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破了这场狩猎。难道是杀死身为猎人的学生吗。
　　错在死纪人，和拿了错误身份的他们有什么关系。她那只握着古刀的手紧了紧，提上了些速度。好在，她的疑虑很快便被打破，似乎是为了惩治昨夜抗衡他们的人类，死纪人今日选择的猎人并非是寻常的学生，而是曾经那些死在了死纪之咒的可怜魂体。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鬼。
　　他们深受其害，却又索其他人的命。
　　但迟也并不会在意他们生前是何等的冤屈，她只知道牺牲的小我换来集体的健全，那便是人类亘古不变所追求的真理。
　　人们总喊着生命无价生命平等，却又自私的狂妄的轻而易举地给所有生命下着定义。他们评判谁的生命可以是被奉献的，可以被牺牲的。而谁的生命是宝贵且深受保护的。都是人们所定义，所赋予其意义。
　　迟也一刀轰去，那位深居浅出的校长率先倒下了身子。
　　“死纪人，他是其中之一。”面对旁人不解的眼神，迟也淡淡开口解释道。
　　实际上就是校长找上了她，拜托她前来救这群孩子于水深火热之中。这种贼喊捉贼的行为，学生不理解，但迟也明白。无非是想出一招请君入瓮，试图杀死她这个死纪元里最大的威胁。
　　一刀杀不死他，迟也知道，校长自然也是知道。受上这一击，无非是引来更多的死纪人。他以为迟也的实力不过如此了，却未曾想迟也和他同是一个想法。
　　“迟小姐，你似乎低估了我们死纪人的实力。”
　　校长的身躯缓缓变大，迟也的神色依旧淡漠，顾子卿瞧着对方处变不惊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不过身侧的学生个个都是一副慌了神的样子。
　　夜幕之中，无数黑影掠过，聚集在这所高校之中，迟也不动声色的，手中掐了一道符，顾子卿握着青剑的手也是紧了紧。没曾想迟也下一秒就将符拍在了他的身上。
　　一群人几乎围着他们站成了个圈，这些人放在人群里再不过普通，却因为帮死纪人卖命，获得了名与利。
　　肉眼可见的，迟也的身体里泛起红光，转瞬之间，红光四射，飞入这群人的身体之中。不过片刻，最内圈的人缓缓倒下。
　　见她出了手，顾子卿也拔出了那把青剑，直直挥去，剑气直逼倒一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