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白夜苍茫

12、十二。实验品

　　“浪费..生命力？”栖夜有些不解。

　　“是转化率的问题。用了那种颜料作为媒介，可以不必接触就将那个女人的力量藉由你的画使用，你既然明白输入端和输出端，就应该要想到这其中能量传递的损耗。在研制出新材料之前人类不还想方设法去解决远距离输电这种问题呢吗，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往这里想...唉...脑袋发热就忘了最基础的类比思想吧...”

　　“这个啊...”栖夜难得窘迫一回。

　　“我暗中测算过了，她的生命力到你那里释放出来的不足百分之三十，难道这浪费的还不够大么？要是从技术角度来讲这种事情都不应该让你干出来，这可是从原始世界直到现代社会都最为珍贵并且日益稀有的名为「生命」的力量啊。不可复制无法替代。”

　　真的..好浪费...

　　“提高转化率的方法就是增加你们两人的契合度。由精神和□□两方面构成，精神是基础的，如果心意不相通的话想使用她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研究所的人禁锢了她那么久却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原因，那么多占有了她的男人都完全与她的力量无缘。”

　　“但是，光有精神也不行啊，到底还是需要点实实在在的羁绊才能实现能量传输顺利进行。不过像你俩这样明明都情投意合了还磨叽成那样我倒真没想到，存心想急死我是么？所以实在受不了你们了就好心推你俩一把喽。”非君一脸轻松的解说着，一耸肩一摊手表明自己是多么无辜。

　　“这次确实是我顾虑太多了，但幸好没有适得其反，否则我真要找你算账了。小颜心里的阴影恐怕还是相当重的，我真是怕她无法释怀...”栖夜有点底气不足地辩解着，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马上换回一张冷冰冰的脸颇有深意地盯住非君。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昨天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你似乎也不打算就此打住吧？嗯哼？”

　　“嘛，你说呢？看到她尽力配合你输出力量而自己还在努力坚持着忍受痛苦的样子，倒是意外的和我胃口呢~~”非君用漂亮的浅灰色瞳仁半戏谑半挑衅地悠然瞅着栖夜，气氛霎时变得奇异。不等栖夜发作，非君收回目光，轻笑一声，继续用清冷的声音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们结合之后的转化率应该能迅速大幅提高到百分之六七十了，不过她输送能量的痛苦还是存在哦，不想办法解决一下么？我可有个好方法哦，一劳永逸的好事呢。”

　　“我相信你不会有什么好方法的，居心叵测的家伙。”

　　“哈，那样说我可要伤心了~昨天吻她也只是解决一时的痛苦，不过只要让我要了她，只需要一次，我就可以让她以后都不会遭受那种可怕的痛苦。”

　　“别作梦了！”

　　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看到非君玩味的淡淡笑容，栖夜却被一种无力感包围了。明白非君从以前到现在从未真正害过自己，也相信非君有这种能力，只是，这种事情。。急需减轻小颜的痛苦，可方法居然会是这样，让自己如何表态？只有小颜自己才能做决定。栖夜总觉得自己仿佛是罪魁祸首一样。

　　“那是，我也没指望这个方法能现在实行。”

　　“我宁可不动用小颜的能力...”

　　“不动用她的能力就和她一起被抓回研究所好了。”

　　“我.....”

　　无法进行下去的对话，短暂的沉默，随即被非君少见的具有情绪色彩的语调打破了。

　　“让她爱上我之后再实行就好了~”说的无比轻快。

　　非君你不会真的居然对别人动感情了吧？本来应该祝贺你来着，可为什么偏偏是小颜啊？！栖夜这才有点察觉一向冷淡的非君有些过于积极了。有种想像猫一样挠墙的感觉。

　　其实迄今为止栖夜并不太了解非君，仅仅是被他捡回苍夜加以培养，得到了他很多帮助。非君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小颜怎么会爱上你啊。。而且你究竟隐藏了多少古怪的能力？”

　　“谁知道呢。”淡淡的回答，不知在说哪件事。

　　苍夜的秘密基地，与外面艺术气息浓厚的华丽建筑不同，倒不是阴冷潮湿漆黑恐怖，干干净净的简洁设计，非君此时正在中心控制室默默注视着监控器上显示的二十几个“人”。

　　那是，从大脑接出导管，颈动脉的位置也密密麻麻遍布引流管和电线，正在自虐一般抓挠着牢房的行尸走肉们。

　　“失败的实验品么？真是不客气不浪费的做法呢，电路控制，大量的兴奋剂供应，利用人体本身具有的机能稍加毁坏和调控就做成了能够假装普通人的工具。倒是挺能节省材料的。”

　　怪不得栖夜不想再看到呢，这已经不是人类了，连我都觉得有些恶心。

　　还好那时被当成死婴扔了。否则，现在的我，可能也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