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小道路》悲伤懒狗

9、有关于恶魔。

　　他又奋力一扑，倒是确实地抓住了。

　　“伯爵伯爵，我跟你说啊！今天这餐呢是我亲自做的喔！你尝尝看好不好吃？”白兰本是坐在伯爵的对面，柯尔的旁边的。
　　他兴奋地说完之后，用铁勺子掏出一口，手掌微微缩起垫在勺下，仔细地盯着勺子走到了伯爵旁边，“来来来，让亲亲小白兰喂你吃。啊～”
　　伯爵有些汗颜地盯着白兰狗腿献媚的表情，然后又转移视线到不断往他送过来的勺子上。
　　精美而有些粘稠的玉米浓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直直勾起人的食欲。
　　“白兰，这真的是你做的？”
　　白兰猛地点头，一边还小心着铁勺里面盛的玉米浓汤不洒出来，他骄傲地说：“对呀对呀。我今天特地跑上楼去跟女仆长亲自说了今天要买的材料怎么做呢！”
　　“……”伯爵突然有种想殴打他的老师的冲动，他的礼仪去哪了？
　　看着眼前奶白色的液体慢慢凑到他的面前，“白兰，先吃饭吧嗯？”
　　白兰看着伯爵那明显拒绝的样子，似乎能够看见耷拉下来的耳朵。

　　已经对于“喂伯爵吃饭，伯爵不从”的阴影跳出来的白兰兴奋地挽着伯爵的胳膊一蹦一跳地扯着伯爵一颠一颠地往伯爵家走去。
　　——唔，如果伯爵同意的话。你就去他家住几天吧。
　　喔喔喔喔！爸爸是世界上最有爱的大美人嗷——跟伯爵比就在后面吧。
　　白兰一路上嘿嘿地咧着嘴，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样。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前面蹦着跳着，偶尔会松开伯爵的手快步跳到前面站停，扭过头对着伯爵咧出灿烂的笑容，边晃着手：“快点嘛快点嘛！奴家等不及了哟！”
　　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像是世界上最欠打的表情，但是他却想打不起来。
　　伯爵无奈地笑笑，以着平淡的步速继续往前走去。
　　想要禁锢那样的笑容，但是不行。那并不属于我。

　　半夜，白兰从自己房里弹了起来。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尽量抵抗睡意，眨着在黑暗中晶晶亮的紫色眼睛，从身后拉过大枕头和毛毯，拖在地上轻手轻脚地挪到了伯爵的房间门前。
　　白兰将脸颊贴到了薄薄的木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呼吸。
　　里面传来了细微而沉重的呼吸。
　　白兰皱起了眉，伯爵做恶梦了？
　　微微地直起腰，将手搭在门把手缓缓收拢起手指，渐渐施加力度往下压去。
　　吱噶——细微的一声似乎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白兰从门缝里面探出一个头，然而里面的景象却惊得他连尖叫的勇气也失去了。

　　站在里面人，似乎不是人了。
　　按照白兰被燕王老师逼迫着看的圣经里面的描述：恶魔是堕落到人间的天使。
　　那么眼前这个呢？
　　深蓝色的美丽长发依然留下，闪耀着浅浅的蓝光。额前长着一根粗壮的角，一圈一圈地像是被环束缚住一样，有种异样挣扎的美感。纤长白嫩的右手臂被一层一层的鳞片覆盖在上面，闪耀着钻石般闪耀的光芒。
　　一直看不见的右眼此时此刻被连接着的右手臂的鳞片覆盖住，但是丝毫没有减少那只眼睛的美丽。红色的，带着红玛瑙瑰丽的颜色。
　　白兰惊恐地看着那个根本不像是伯爵的伯爵，他站在月光下，那鬼魅的样子看得真切，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堕落天使。
　　他就是伯爵，莫库罗伯爵。

　　第二天。
　　伯爵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白兰就睡在自己旁边。
　　他蜷缩成一团，额间满是细密的冷汗。他抖得厉害，伯爵伸出手去探探他的体温。
　　冷得可怕。
　　他有些担心地帮白兰拢拢被子，将他裹得紧紧的。
　　“恶魔，恶…恶魔……”细碎的梦话从白兰苍白的嘴里传了出来。
　　“别！别杀我！”白兰猛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伯爵担忧的脸。
　　他睁着眼盯了他许久，丝毫不见不妥。没有昨天那骇人的鳞片。
　　白兰呜呜地扑到了伯爵身上，“伯爵我我做了个恶梦！我我看见了伯爵变成了一个恶魔！满是鳞片的恶魔！”一边将眼泪往上蹭。
　　伯爵整个人僵住了，他扶住白兰的肩膀，对他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白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样你就不会怕了喔。”
　　“假如一只恶魔伪装成人，但他却怕受尽人的唾弃而辗转。他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也要被唾弃，你觉得是恶魔好还是人好呢？”
　　伯爵望向白兰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然而白兰却不理解。

作者有话说

　　三月份的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