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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逃离索多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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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开着车,扭过头足足看了安徒10秒。
“哥,你开支车呢!注意安全!”
秦言这才把头转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挺相信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会上报给白哥,组织调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
安徒回到了医院好好休养。
而秦言则在一边着手准备调查。
待将所有异常的精神病患组织询问细节后,白行谨和秦言也初步断定这可能是一场游戏外溢事件。
只不过,发生的时间短,又在精神病院这个特殊的环境,所以一直被忽视。
白行谨感叹:“安徒的敏锐程度和观察能力真是异于常人!可惜了,如果她从小接受正常教育,一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
又叹息,“如果不是恰好把她招进了游戏部,她恐怕只能被埋没一生了。”
那些反应被虐待的年轻男女的年龄集中在16岁到24岁,在这个年龄范围之外的其它病人都没有异常现象。
他们讲述的情景高度类似,都发生在□□的聚会中,甚至他们还能够在场景中遇见其他精神病院的同伴。
在这所有不同的场景中,几乎都会遇见四个人物:公爵、主教、院长、检察官。
他们全部容貌迤逦,尤其是公爵,金色的头发像太阳花一般耀眼。
但是被虐待的年轻男女们,都恐惧的称呼他们为“魔鬼”。
他们是如同魔鬼一般的人,以虐待他人,□□无度为乐。
“这个晚宴是发生在类似古欧洲的场景吗?”
公爵、主教、院长、检察官,毫无疑问,是欧洲古典题材下常见的身份。
“不是。”
年轻男女们交口否认。
那是一个现代化的地方,虽然整个地方华丽复古地过分,可是这并不是欧洲古代。
很明显的,大家穿着现代化的衣着,除了白种人之外,还有不少黄种人面孔。
就连主教和院长,看起来都是黄种人。
这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混入其中而不扎眼的原因。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詹繁感叹。
分析科的詹繁和公安部的陈牧云都参与此次事件的调查。
这个事件意义重大,它意味着,整个世界渐渐像筛子一般,悄无声息地被侵蚀。
国家对此高度重视。
那些安徒之前遇见,声称被砍了胳膊、挖了眼睛的年轻男女也绝不是癔症,他们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豪奢的大厅里,看着同伴被突然兴起的公爵挖了眼睛。
然后绝望的等待着相同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更绝望的是,每当度过了恐惧的一晚,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他们的身体毫无伤痕,安稳地睡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中。
怪异从三个月前开始发生,他们第一次进入这个场景,是二月份的某个周一。
周一是专供男士享用的晚宴。
周一的晚宴中没有女士,只有年轻英俊的男人和童真秀美的男孩,以及男扮女装、脸部点缀着胭脂,穿着精美衣裙的公爵、主教、院长、检察官。
周二是招待的是体面优雅的窈窕淑女。
当然,体面只是表象,她们随时准备着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四位主人公,以及承受猝不及防袭来的巴掌和鞭子。
周三则大宴宾客,除了四位主人公外还涌进了大量臭味相投、推波助澜的宾客,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周四、周五则是难得的休息日,没有人参加周四、周五的晚宴。
周六、周日则再次回归了恐怖。
这时候的公爵、主教、院长、检察官褪去了在晚宴中还算是人的皮囊,随心所欲地虐待着可怜的、没有还手之力的男女们。
除了这群精神病院的男女们,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不认识的漂亮男女。
不过最让人不安的是,公爵和其他人逐渐注意到了这群来自精神病院的男女们,似乎他们也在好奇,为什么一个早就已经被挖去眼睛、砍掉四肢的人,第二天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晚宴里。
因此精神病院里的年轻男女成为了重点取乐对象,遭受了远超他人的折磨。
在调查清楚整个事件后,整个夏宏东精神病院立刻被疏散转移。
精神病院的病人全部被分散到其他医院,接受着后续跟踪调查。
空荡荡的的夏宏东精神病院被警戒包围,在夜晚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唯一幸运的是,当离开了这个精神病院,那些在夜晚会进入晚宴遭受折磨的的年轻男女人终于睡上了好觉,他们不再提心吊胆地进入一个个恐怖的晚宴中。
看来的确是这个精神病院本身有问题。
游戏部、公安部联合行动,共同处理这个事件。
安徒正躺在床上喝奶茶。
看来百子戏莲图事件后,秦言渐渐信任起安徒起来。
安徒和张裁被拉入一个叫“XHD”的群聊中,精神病院有什么进展和内部消息,都会及时在工作群中分享。
秦言经常还会私戳安徒,问下她的看法和建议。
安徒这才知道,别看秦言年纪轻轻,已经是高侦科的科长了,做的可都是一线的、最危险的活儿。
正儿八经,十八项技能,样样精通。
一颗心向国家,鞠躬尽瘁。
有这么棵大树在前面顶着,安徒安全感倍增。
在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后,安徒打开了旧手机,手机上的电子烧香APP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这个诡异的APP不是跟着手机走,而是跟着安徒这个人走。
“大梵天”菩萨还是阴沉着脸。
看来,它对安徒想要换掉手机十分不满。
游戏部、公安部根据精神病院年轻男女提供的信息,正在制定完备的潜入计划。
安徒的伤势也在这计划的时间里完全好了。
从受伤到完全治愈,前后时间只花了一个星期。
公安部和游戏部精心挑选了年龄和样貌都合适的男女,他们身经百战,反映迅速,分工明确,携带着最新的便携式武器,准备进入以精神病院为通道的“晚宴”。
去试图探索游戏世界中的隐秘之地。
这注定是紧张的不眠之夜。
同时,也是安徒的不眠之夜。
安徒梦见自己在大学,正和闺蜜吃着冰淇淋,突然看见一座教堂。
商业街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座幽静的教堂?
好奇心趋势安徒走了进去。
梦境开始奇怪了起来,教堂里出现的不是耶稣基督,而是佛像。
一尊尊安徒完全不认识的佛像,投下晦暗的阴影。
随着越往教堂深处走去,安徒心中越来越恐惧,她回头,闺蜜早已消失不见,回头的路也再也看不见。
安徒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要去往什么地方,终于到了一扇门后,安徒停了下来。
她打开门。
无数疯狂的手臂在房间内狂舞着,高耸的佛像转动着眼珠,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是大梵天菩萨!
安徒即使在梦中也认出了它!
高耸的、活着的雕塑带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安徒下意识想逃,却无法转身。
“梵天,众生所有旷野岭贼、水灾等难,或复中伤刀兵、疫病及以饥馑,梵天!于意云何?是汝所作、是汝所化、是汝所加耶?”
大梵天菩萨的声音不属于任何一种声带所能发出的声音,它的声音是石头碰撞,刚好完美地组成了安徒能够理解的声音。
安徒不回答,大梵天菩萨再次追问。
“梵天,汝为为谁所作?为谁所化?”
安徒还是不回答,现在她心乱如麻。
她知道现在自己估计在做梦,但是又不百分百确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明明她没有打算和大梵天菩萨闲谈,但是大梵天菩萨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进入了她的梦境中。
而且,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梵天”?
画面再一转,来到了一场奢华的晚宴。
晚宴中在进行着狂欢的□□,四个衣冠楚楚的人是这个晚宴的主宰者。
木质的刑架上吊着几个人,安徒认出来这是精神病院的几个病人!
他们双手被捆,悬空着无力的轻微摇晃着。
鲜血已经汇成了涓涓细流,从他们皮开肉绽的身体上流出。
安徒忍不住走到刑架面前把他们给解救下来。
突然,周围的人好像看到了她,神色怪异。
穿着洁白道袍的主教对她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呼——安徒从梦中惊醒。
她连忙打开手机电子烧香APP,APP向她发来通知。
“恭喜用户!您已经与“大梵天菩萨”完成了一次交谈。提示:交谈有风险,鉴别需谨慎。要小心正神中隐藏的邪神哦!”
我.....靠......
安徒再也睡不着,口吐芬芳对着手机骂了一个小时。
神经病呀,这鬼菩萨。
早上五点,消息传来,公安部和游戏部的人都没办法在晚上进入晚宴。
一整晚,无论采取了什么行动,甚至把整个精神病院检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生丝毫异常现象。
精神病院毫无异常。
就是一栋普通的建筑。
........
无声的尴尬传来,有人嘀咕这是一场反应过激的乌龙。
而作为肇事者的安徒,在早上六点,就被秦言办理了出院,一脚油门拖到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