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我梦来的》千秋吉祥

14、第十四章 1厘米的情动

　　回到台里，前脚一进门，后脚季雨就推门进来。
　　“我去，林恒之，你火了你知道不！”季雨激动地凑上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林恒之嫌弃地推开他的手说：“关门。”
　　季雨用脚一勾门就彻底关死了。
　　“林恒之，你知道网上的人都再怎么说你吗？”季雨掏出手机兴奋地说着。
　　“他们说你正义的化身，说你太有正义感，当然，帅这个字你估计已经听腻了。”
　　林恒之坐在办公桌上整理桌上的资料，一点也不为这些事所动。
　　季雨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网上的留言，扭过头才发现这人在认真做自己的事，压根就没有听他说。
　　“哎，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季雨无奈看着这个工作狂
　　“嗯，说的都是废话。”
　　“那行，你说说这次你去的时候有什么收获。”季雨站起来走到林恒之桌边。
　　看见林恒之在网上查一个不认识的网站，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林恒之没有避讳地说：“查一些东西。”
　　季雨弯下腰眯着眼睛看：“这个IP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这个。”
　　林恒之说：“你刚刚问什么？”
　　季雨思路又被拉回来了：“哦，我问的是有什么收获？”
　　林恒之说：“这个组织背后应该还有更厉害的背景，这次只是把马卫抓了，但是别墅区这个房子的主人居然是个假的住户信息。”
　　季雨严肃起来，皱眉问：“那你今天还高调地做新闻直播？不怕对方盯上你？”
　　林恒之说：“今天只是普通的新闻播放，在我去播放的时候，视频早就从各种途径被放出去，要查也不一定查到我这里，只不过这段时间会引起他们注意。”
　　“既然这个事已经完成了，你其他的就别管了。”季雨是真的担心他因这件事引火上身。
　　“放心，我有分寸。”林恒之道。
　　“要不，今晚走一局？”季雨来的目的差点忘了。
　　“去哪？”
　　“老地方。”
　　林恒之没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是说了句“出门把门带上。”
　　但季雨知道，这是答应了。
　　晚上八点，林恒之开车载人把车停在了“BULL酒吧”门口，轻车熟路地找到位置。
　　已经有人来了正在高兴喝酒，看到他们俩就起身：“哟哟，我们两个大忙人终于有空过来了。”
　　“滚啊，少来调侃我们，你们两个人大老板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平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说话的好朋友之一窦大为，父亲是商务部副部长。
　　“你们约的我们，还迟到，罚酒啊。”这是方玉其，方氏集团二公子。
　　林恒之和季雨落座后，端起酒杯就开始喝。
　　“哎呀，恒之，你的酒量还是那么好，今天的新闻你可真的酷毙了，我们公司很多女生都是你的粉丝，还搞了一个粉丝后援会。”方玉其笑着说道。
　　窦大为说：“是啊，这个案子真的是震惊了我，相信我市场很对这块要严打严管。”
　　林恒之也只是笑着喝着酒。
　　“这个不是你负责的吧？怎么由你去播这个新闻？”窦大为疑惑道。
　　“干吗，说好的，今天就是开心聚餐聊聊日常，不能说工作。”季雨出来打圆场。
　　“就问问，恒之都没说，你急什么急，嗯。”方玉其伸手扣着季雨，两人就在位置上打闹。
　　林恒之也只是笑笑说：“这没什么，就是领导安排的，不接不行。”
　　“是，不过参与这个案子的人可真的厉害，挖得太猛了，不过挖得太好了，像这样的人就该进局子里。”
　　林恒之笑着说：“恶魔永远会潜藏在我们身边，要善于发现。”
　　就在几个人笑笑吵吵声中，舞台上传来一阵优美的钢琴音，驻唱歌手是一位帅气潮流的男歌手，低沉嗓音带着忧郁歌曲，舞台上就是忧郁贵公子的感觉。
　　似乎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仿佛那个人安静地坐在一旁弹琴，清冷气质，面无表情，但是弹出来歌声应该是忧伤的吧。
　　林恒之目不转睛盯着人看。
　　方玉其对着旁边的人挤眉弄眼，然后三个人齐刷刷地看着已经盯住的林恒之。
　　季雨扭着身子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戏谑地笑道：“怎么？看上了？”
　　林恒之仰头喝了一杯酒，他们不知道他心里999。
　　方玉其说：“歌唱得好听吧？”
　　林恒之勾起嘴唇说：“词和旋律非常妙。”
　　窦大为听了一下说：“这首歌不是那个著名作词作曲家竹清岚创作的吗，去年这首歌还获得海外最具有影响力的歌曲。”
　　“叫梦中香。”
　　季雨意味深长地说：“哦～原来是他写的，怪不得啊。”
　　方玉其说：“可惜了，前段时间我看新闻报道，说他出车祸了，好像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林恒之蹙眉，还没有醒吗？
　　每天晚上虽然会做梦，总是遇到竹清岚，但林恒之从来没有想过会去现实中找到这么个人，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梦中人。
　　几个人碰着酒杯，默默听着歌曲。
　　那一句：梦里梦外皆是虚无，沉醉了，痴迷了，忘却了，不过是一场可有可无的结果。
　　林恒之摇摇头，琴声忧伤远扬，但弹奏人少了那股子哀伤的灵魂，总归是有少许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林恒之竟莫名地有些想念那双拥有淡漠眼眸的美男子。
　　夜已深，林恒之回到家里，心里一阵闷慌，从浴室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竹清岚。
　　搜索出来最新的就是车祸，排在后面的是百度百科的信息，往下滑动，全都是竹清岚创作的歌曲名单，很多好听的优秀音乐人歌曲都是他作词作曲，拿过很多大奖，曾经作为选秀节目梦想音乐人的音乐总监和评委。
　　在音乐创作圈里是一位非常知名的作词作曲家。
　　林恒之写过大大小小几十首歌曲，但是他本人真正唱的总共就五首歌曲，在音乐软件里，林恒之点击播放。
　　前奏钢琴音色悠扬，在一串联奏琴音后，微微沙哑偏低的男音，带着清冷的情感嗓音，独属于他的咬字发音，唱法虽不及当红歌手，但是听着就是舒心，令人沉浸歌词中，慢慢品味与回想，蛊惑人心的不一定是歌声，而是在诉说故事的人。
　　喝了点酒，微醺状态令人有些放纵和失态，林恒之点开了一个文件夹，一页一页翻阅，看得非常仔细。
　　伴随着音乐，林恒之看到一些地方就夹紧眉头，难受不开心的样子，看到某些地方就会带着自豪骄傲的笑容。
　　安静房间，清扬的琴声与性感清冷的男音环绕着房间，仿佛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身影。
　　看着桌面上放大照片，喝了点酒的林恒之伸出自己的手打算触碰屏幕，手指尚未摸到，便蜷缩手指低声叹气，整个人陷入在背倚中，呼出一口气。
　　夜已深，林恒之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早就已经习惯出入梦境。
　　穿着便装的林恒之慢慢行走在道路上，低着头，一副沉静悲悯的样子。
　　靠在墙边的竹清岚扭头看着走过来的人，没有以往的笑容，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没劲。
　　林恒之靠在墙边仰着头，没有说一句话，随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把烟叼起，皱着眉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云烟，竹清岚就这样隔着烟雾看着林恒之，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林恒之是被过于注视的目光所转头，一截烟头很快就见底了。
　　林恒之把烟头从嘴里抽出来，按在地上，又准备继续抽，随后偏过头笑着问：“要不，来一根？”
　　竹清岚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林恒之在竹清岚的注视中第二支烟又抽上了。
　　竹清岚并不喜欢抽烟也没有抽过烟，其实非常讨厌抽烟的人，觉得人一旦抽烟，就总是戒不掉，身上总是带着难闻的气息，但是从烟雾中看林恒之，薄而淡色唇含着烟，硬朗的侧脸轮廓，流畅的下颌线，锋利的眼尾此刻染上一层悲伤，整个人情绪低落，用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不仅没有任何的颓废之感，更多的是想用拥抱来安慰对方。
　　但竹清岚作为成熟的男人，抑制了自己冲动，只是单纯问：“烟是什么味道的？”
　　林恒之听后，轻笑一声，把烟夹在自己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开口说：“试试？”
　　竹清岚站好，盯着他手上的烟，似在思考怎么试。
　　林恒之便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竹清岚一瞬间被阴影笼罩，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恒之便对着烟深吸一口，在离竹清岚嘴唇仅剩1厘米的地方顿住，轻轻说：“张嘴。”
　　仅仅两个人的距离就让竹清岚闻到淡淡烟气，但也是这两个字像是魔咒一样地蛊惑了竹清岚，盯着对方的唇失神，像是听从命令一样微微启唇。
　　林恒之看着对方微微张开嘴，这样近距离还可以看见对方粉嫩的舌尖，呼吸停滞，喉结不自觉滑动，林恒之不经意用力捏着烟头，轻轻呼出气息，盯着对方那个粉嫩的舌尖轻轻吹气，一阵阵带着苦味浓烈的烟气过渡进入对方嘴里，竹清岚微微张着嘴，吸了一口，真真切切感受到一股烟气窜进来，一半来源于鼻息一半来源于嘴里。
　　一半的烟雾跑掉了，林恒之也把嘴里的烟气慢慢渡完，竹清岚隔着烟雾正面距离看着林恒之眉眼，朦胧的情迷，令人心神缭乱，清晰的五官渐渐展露，竹清岚的心脏以一种病态形式疯狂跳动。
　　竹清岚后退半步喘气，随后轻咳，果然烟味还是不行。
　　林恒之瞧着竹清岚咳嗽的模样，苍白的脸因咳出了淡淡的粉色，倒是新奇，模样也把他自己逗笑，勾起嘴角轻笑出声，把烟彻底掐灭。
　　竹清岚看着这个人有了笑意，刚刚羞恼情绪也随之淡去，淡漠地注视着他。
　　“你那边的事都办完了？”
　　林恒之点头说：“嗯，对了，那个李晓还在游乐园吗？”
　　竹清岚说道：“真的，白天你们发生的事，我是看不见，但是晚上的时候，我在游乐园看见她一个坐着。”
　　林恒之轻叹说：“这事确实要有一个最后的了结，我们去游乐园吧。”
　　两人用意念瞬移至了游乐园，李晓依旧穿着白色的裙子坐着，僵硬地扭着头看着他俩走来，嘴角拉直，露出一个令人发指的笑容。
　　“林记者，你来了。”李晓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阳间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你是不是要去投胎了？”林恒之看着眼前的女生，应该算是他梦中第一个女鬼，按照以前看过的鬼片来说，完成心愿应该会去投胎转世什么的。
　　“我来，只是想当面感谢林记者。”
　　林恒之没有说话，看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很快就要走了，有些话希望林记者能够帮我带到。”
　　“你说。”
　　说完就见李晓脸上出现悲伤的情绪，眼泪就混着血水就这样流下来了。
　　抽泣说道：“我对不起他。”
　　整个梦境都是鬼哭泣的声音，林恒之体会到了泣鬼神的感受，瞬间头痛。
　　“他一直都在找你。”林恒之说道。
　　“林记者，求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对不起，让他别再找我了，好好过好自己生活，我希望他永远快乐幸福。”李晓说。
　　“你可以入梦跟他说。”林恒之回复。
　　“我的时间快到了，不行了。”女生看着遥远的天边说道。
　　林恒之和竹清岚两人沉默地看着她变成透明，最后消失在了黑夜。
　　竹清岚盯着空荡的座椅，怔住了，轻轻地问：“你说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林恒之听闻，心里心慌地漏了半个节拍，半伸手半搂着竹清岚的肩膀，沉稳地说：“不会，你现在只是迷路了，会有醒来的。”
　　“但愿吧。”

　　自醒来在黑暗的空间待着已经都有半个月了，远在医院躺在病床的人始终没有一丝醒过来的消息，林恒之也没有任何关于竹清岚的消息，内心也泛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焦躁。
　　林恒之看了后面的游乐场，想到什么眼睛亮了，手臂自然地拢了拢竹清岚说：“想不想玩？”
　　竹清岚淡漠地瞥了一眼游乐场的器材，冷漠拒绝：“不想！”
　　“啧，口是心非。”林恒之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
　　竹清岚带着被人看穿神色说：“你...”
　　林恒之没有让竹清岚说完，拉着他的手便直接跑向了游乐场地。
　　场景一下切换到了过山车上，竹清岚看着已经扣上安全带，过山车已经慢慢启动了，扭头看向林恒之，只见林恒之带着笑意的眼眸瞧着他，眼睛在黑夜中亮得令人发指，竹清岚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坐好了，马上就要到刺激的时候了。”林恒之温馨地提示。
　　只见过山车一个急转飞速地俯冲，竹清岚紧张地下意识地抓紧安全扶手，闭上眼。
　　林恒之则大喊出来：“呜呼～”
　　间隙期间还不忘了侧头看向竹清岚，只见竹清岚闭着眼睛，柔然的头发吹得往后脑勺直飘，心里打鼓，这人连脑门的弧度都是好看的。
　　“竹清岚，睁眼！”林恒直达声的喊着。
　　现在的头已经朝下转着，竹清岚没有理会，但是内心被刺激的喜悦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发麻，刺激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像是儿时心中的一个小小心愿得到了满足。
　　“竹清岚，害怕就叫，开心就喊，喜欢就睁开眼看！”
　　“因为，我在呢！”林恒之说完。
　　竹清岚的耳边都是风啸的声音，而那个人的说话的每一个字都窜进他的心里，心像是被人捂住了一样，逐渐发烫。
　　竹清岚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而是五颜六色的灯光，整个游乐园在夜里亮起，带着音乐的旋转木马，竹清岚震惊了，瞳孔放大之处无不惊喜。
　　过山车已经进入了尾声了，竹清岚的脸上终于显出了笑意，嘴角勾起，眼里有了一丝丝的笑意，林恒之盯着人的笑容愣住了，眼眸皆是温柔看着。
　　过山车停了，竹清岚呼出一口气，安全带解开了，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住，刚扭头准备说：“林...”
　　嘴唇就被轻轻触碰了，笑容停在了嘴边，整个人呆住与惊到，没有过度的亲密，就这样，轻轻贴住，谁都不敢动，竹清岚呼吸都停滞，林恒之睁着眼看着竹清岚的表情，两人双目相对，竹清岚猛地推开。
　　林恒之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扭捏，反倒是神情自若地伸手把对方凌乱的发型整理，而低头靠近温柔地说：“竹清岚，抱歉，刚刚吻你是我情不自禁，别生气好吗？”
　　竹清岚低着头没有说话，站起来越过林恒之走出去，林恒之慌忙站起来马上追了出去。
　　走了两步，竹清岚就转身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着林恒之，问：“林恒之，你是同性恋吗？”
　　“啊，这.我.”林恒之被问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但是他曾经是交往过女朋友的，但是好像除了接吻一直都没有别的欲望的想法，这让林恒之有点难以接话，但是有一点林恒之可以肯定，他想要了解面前整个人，看到他内心就填满，他高兴了，他就开心，他伤心了，他就会心慌心疼，他想要眼前这个人眼里都是开心。
　　“你不是！”竹清岚认真肯定地说道：“你只不过是因为刚刚刺激，受多巴胺分泌，加上环境气氛渲染，而我展现了不一样的一面，你的大脑受到冲击做出的下意识的动作，换作任何人在此情此景都会冲动，所以我不会怪你。”
　　竹清岚一口气说了很多，稍作停顿后似乎想了接下来的话而后说道：“但是，我是！我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所以，请你不要做出动作令人误会，不然我会...”
　　林恒之走近他，眼神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问：“会怎样？”
　　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别离我太近。
　　竹清岚深吸一口抬头看他，双目对视，一个深沉压迫，一个冷酷无情，只道：“总之，你跟我目前只是合作。”
　　林恒之听完整个人都气笑了，双手插在腰两侧，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人，窝着火气，也不敢对着面前的人发。
　　眼看时间也快到了，原本是一场美好的结局，但似乎有点糟糕了。
　　“我不跟你争，我对你是什么样的，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林恒之便又变成了。
　　整个游乐园一瞬间又恢复到黑暗，竹清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默看着林恒之消失影子，眼中的光随着游乐园消失的灯光而黯淡下去，黑暗中竹清岚之前扬起的嘴角紧绷着，向下弯出一个弧度，尽显落寞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