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穿越梦幻泡影》三分长夜

14、孔礞之乡（二）

　　砰！巨大地关窗声震醒了惊呆的众人，教室里里面乱哄哄起来。
　　芦清反应迅速，关好窗户上了锁，还拉住窗帘遮挡视线，仅留下一个小角观察外面情况。
　　自芦清觉醒源能后，她就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能力和灵敏度都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触手发现自己被阻拦，便生气地拍打着窗户，就在芦清觉得教室玻璃马上要撑不住时，触手换了方向从后门侵入，坐在靠近后门的男同学直接被掳走。
　　“救我！呜嗯···”
　　男孩撕心累肺的喊叫声逐渐消失。
　　面对屋外未知的威胁，教室内只有断断续续的低泣声，众人除了沉默便只剩下祈祷，每个人眼中满是彷徨无助。
　　“啪！”
　　一个人形的物体落在教室走廊上，仔细看不难发现对方就是刚被掳走的那个同学。
　　男孩肚子被从中间刨开，里面的内脏器官全都不见踪影，头颅自顶端开裂，大脑不翼而飞，睁开的眼皮下是孤零零的眼眶，全身血液被抽干像一摊烂肉躺在走廊。
　　芦清时刻关注着窗外，可此情此景，她实在忍不住恶心拉上了链子。
　　黑雾后的触手再次蠢蠢欲动。
　　这次它伸向了前门。
　　“快关门！”芦清冲到讲台上拿起前后门的锁，扔给了班长一把，自己赶在触手进门前，关门上锁，动作干净利落。
　　班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芦清之后将门关上。
　　门外触手很是生气，在前门后门和窗户上来回抽打，但似乎碍于某种限制，没几分钟就息了气势。
　　“芦清！校长说了要我们打开门窗，你现在把门关上了，校长知道了怎么办？”白天坐在角落畏畏缩缩的小男生情绪激动伸着手指着芦清。
　　虽然班长没有说话，但他明显略带赞同的看着小男生。
　　“怎么办？不如我给你把门打开，你现在出去找校长检举告发我好了。”芦清拿着钥匙走到教室前门，不屑地说。
　　众人闻言便看向男孩。
　　窗帘掀起的一角里，触手紧紧贴在玻璃上，姿态扭曲地蠕动着。
　　仅仅看了一眼，小男生就面色苍白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芦清忽然间意识到，原来没有了任何依靠，她也能开始应对一切了。
　　就算她怕得要死……
　　剩下的半个小时里，不断有同学来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透过帘缝，看着贴在玻璃另一面的触手和躺在地上的同学。
　　偶尔还能听到几个胆小同学的抽气声。
　　12:30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敢离开，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今晚一起留在教室过夜。
　　第二天世界依旧是灰蒙蒙的，没有朝阳，没有清风。
　　第一节课就是晦气至极的数学课。
　　闻人君踩着铃声到的，背过手攥着课本走进教室。
　　“校长已经和我说了，你们昨晚违反了和他的约定，现在你们每个人都背一条处分，所有个人和集体的评奖评优都与你们班无关，初三升学填报，学校不会提供任何指导，优秀教师轮班授课名单里也不会有你们班……”闻人君不紧不慢地说着。
　　“老师，我举报。违反约定那些都是芦清干的，是她执意违背校长的决定，要罚就罚她一个人吧。”小男生毫不怯懦地说着。
　　“是吗？”闻人君拉长音调，看向董健盂：“我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辞，班长你来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班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站得笔直，十分坦荡地看着芦清，“……他说的都是真的。”
　　“好！芦清，你也听到了，班长作证，那就罚你去教学B区进行体能训练，清除障碍，其他人就免去一条处分吧。”闻人君指着与芦清过道邻近的同桌道：“语妍，就由你去监督芦清。”
　　被指着的人身子轻微一颤，便起身和芦清前往B区。
　　教室内的其他人一个个都低着脑袋和鹌鹑似得扎在课桌前，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抬起过头。
　　芦清瞥了一眼后门空着的课桌，走廊上的尸体消失不见，没有任何人提起曾经的同学，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遗忘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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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B区，是学校承接的一处建筑工地准备改建为实验楼，由于某些原因，一直处于废墟状态。
　　这所学校的体能训练是芦清上过所有学校里最为离谱的。
　　记忆里，在B区入口处学生需要换上特定的军绿色训练服，训练服腰侧设有6个凹槽。每个学生进入训练场地前，都只能携带6支高10cm酷似小号啤酒瓶的小玻璃瓶，内有微型爆破装置，体积很小只能炸倒一些塑料立牌，扔到人身上也就一层皮外伤。
　　学生只能靠这六个小型爆破瓶寻找训练场内的立靶，在100米外的观察区抛扔，只有每个靶都击中十环才算训练完成。
　　混凝土钢筋搭建的墙壁残破不堪，空气石灰飘扬，水泥色的大楼内嵌套着众多半倒隔墙的隔间，没有门窗的基础款水泥间。
　　当时建楼的设计图纸是地下两层，地上六层，如今也只建了地下两层，地上两层。
　　“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们呢？”。
　　季语妍声音太小，要不是芦清时刻观察四周，保持警惕，差点忽略了这点动静。
　　“有什么好反驳的，本来就是我让关的门窗，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芦清无所谓道。
　　她从刚听到脑海里的机械音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学校，虽然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可她对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依然一无所知。
　　她只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芦清以前时常想变成旷野下，夜空里抬头就可以看到的一颗星星。
　　没有牵挂，不需要努力地活着，就那么自在得挂在天上，阅遍人间风景，不用担心辜负谁的期待。
　　可现在不太一样了，她需要变强，跨越世界回去找到那个老太太，不论生死。
　　“可如果不是你及时关上门窗，大家都会死。没有你哪还会有他们。”季语妍眼眶微红，她替芦清不值，不明白芦清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背叛。
　　“这个道理你懂，他们也懂，第一个说的人或许是为了自己，班长作证或许是为了大家，借口理由有千种万种。”芦清边搜索立靶边道。“不过是这里没人喜欢我而已，这也没什么错，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
　　扔出腰间的爆破瓶，一个完美十环命中立靶。
　　季语妍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他们’的范畴内。
　　两人一路无言搜寻到地下二层。
　　破壁残垣后是厚厚一层灰尘，一脚踩上去可以得到枚完整的鞋印。
　　看得出这个训练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目前，东北角是她仅剩没有去的地方。
　　拐过隔断墙，最前方墙壁中央大洞内是第六个立靶。芦清心道：果然如此，如果前五个立靶有任何浪费，这第六个立靶的任务就无法完成，而体能训练场门口对立靶数完全没有任何说明。
　　来到这个世界后，芦清就感受了这里对她满满的恶意。
　　不论自己如何小心，似乎总能有意外发生。
　　玻璃砸在金属立靶上，发出清脆的‘啪’声，靶心的金属感应器亮起了一圈绿光。
　　爆破瓶炸得立靶向后倒去，一张青灰瞳孔发白，高度腐烂的脸露了出来。
　　季语欣和芦清只有几步远，自然也看到了这幅场景，当即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嘴，眼泪却越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
　　季语欣没哭多久，就被芦清拉着逃得远远地。
　　芦清反应比她好点，也看得更清楚些，这具面目丑陋，高度腐败的‘尸体’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身着军绿布料的白色骨架，依‘尸体’身上服装来看，应该是个建筑工人。
　　立靶倒下的那刻，芦清看到对面的头幅度很小的朝她们两人的方向偏了偏。
　　怪不得闻人君对自己的处罚这么简单，只是做个体能训练。
　　芦清心道。
　　从负二层到出口说远也不远，可要是身后有丧尸追着而对方越来越灵活，这情况就不一样了。
　　跑到出口，芦清就发觉不对了。
　　这破学校虽然平时经常做一些无用的管理，但训练处不至于连个人也没有。
　　芦清没敢耽搁，给季语欣和自己的训练服挂满了爆破瓶，手上还拿了三个。
　　教学B区楼外，“啪！啪！”芦清对着对方脑门一口气连扔两个爆破瓶，要是手上反应再慢点，这会儿两人可能已经被丧尸挂脸了。
　　倒地无头丧尸脖子上的冰碴儿让芦清疑惑了两秒，这不是夏天么。
　　所幸，季语欣也缓过了劲不再哭了，就是两眼通红看着芦清。
　　这个时候傻子才回去继续上课。
　　芦清不相信校领导会不给自己留退路。
　　季语欣紧跟着芦清，芦清去哪儿她去哪儿。
　　芦清心里一紧，忍不住回头望去。
　　操场上，季语妍手里的爆破瓶直直向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