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传奇》时易

4、第 4 章

　　月行应下话来，也不急着赶路，反而说道：“今日有些晚了，我在这林中打转逗鸟也大半日了，有些疲累，休息一晚，咱们明日出发。”
　　江瞳急躁，或许也是害怕那瘴气再追来，忍不住反驳：“不可，我们有正事，赶紧带我们找到东西，我们好出去。”
　　月行不搭理他，只说：“你想自己去找也行，我反正累了，我得歇一晚再走。”
　　季思澜和临渊交换了个眼色，同意道:“月行兄弟说得对，我们一路走来也累了，暂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同出发。”逐雨逐风皆附和，江瞳没办法，只能悻悻同意。
　　禁林夜半凉意深重，江瞳运用火灵术生了一堆火，一行人围坐在一起。
　　江瞳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挑起话头：“传言新城成立之后，问灵共占出过两个预言，皆是大恶，你刚刚说的，便是其中一个？”
　　临渊点点头：“不错。”
　　“御灵未死？季....”江瞳还没说完，逐雨立马碰了碰他，掐住他的话头，江瞳立刻领悟到她的意思，及时改口：“我听说，那季氏一族出了位御灵，现下依旧居住在水漾神殿，这御灵未死是何意思？”
　　月行衔了株草根在嘴里，漫不经心道：“这便和另一个预言有关了。”
　　见众人一副好奇模样，月行显得有些尴尬：“我也是听长辈说的，对这事不甚清楚。”
　　“旧历中，地下城乃是不见天日的黑暗之地，万物灵气亏损，互相残杀，极为混乱。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传言存在一颗灵珠，吞食灵珠的灵兽，可获百倍灵力，并拥有净化灵气、驯服万物的能力。也就是说，谁得到灵珠，谁便可以成为地下城的主宰。”临渊缓缓开口道：“谁也未曾见过这传言中的灵珠，任何有可能是灵珠的东西出现，都会引起一番抢夺，死伤无数。”
　　江瞳忍不住插嘴：“难道就是现在的这枚灵珠？”
　　临渊摇摇头：“并非如此。所有灵兽都以为灵珠是一枚圆珠，直到第一任城主无意中得到了这柄灵珠。”
　　“一柄灵珠？什么意思？”逐雨好奇道。
　　“不错，灵珠并不是一枚圆珠，而是一柄神剑，得到灵珠的灵兽，被称之为御灵。”众人皆是大惊，除了季思澜。众人是见过季思澜的灵剑的，却以为那是一柄普通的剑，不过萦绕着灵珠的灵气而已。“然而，灵珠并不是什么好物，它会一直吞吃灵主的修为，不断强大自己。”
　　“怪不得我曾听长老们说..御灵虽灵力强盛，却命不长久...”
　　“初月城主得到灵珠后，运用灵珠的力量，归化了世间所有的怨气，斩杀了大部分的邪兽，将战败的灵族，赶到了虫洞封印。”
　　“腾蛇一族。”季思澜喃喃道。
　　“除了腾蛇一族，还有另外一个大族部落，以及些许小族。”
　　“什么大族？我怎的从未听过？”
　　“此族唤作天骄，兽身为金龙。天骄化灵要求极高，每个天骄族人皆是战斗力极强的神兽，旧历时，便是五大神族联手，也敌不过天骄和腾蛇两族。”临渊顿了顿，继续道：“因着灵珠加持，天骄和腾蛇战败，被初月城主封印，新历自此伊始。然而这场大战耗去了太多灵力，再加上灵珠吞噬灵修，初月城主的灵体也愈发孱弱。”
　　“这和那两个预言又有什么关系？”
　　“新历初始，地下城并无世袭城主一职的规矩。初月城主深知灵珠存世是一种灾祸，但却无法销毁，于是便联合勾陈、苍梧、月族三大族的族长，将灵珠炼化，分成了四块晶石，又将这四块晶石带去了不同的地方，分别封印，并留下三个难题，谁能破解她的难题，谁便是新任城主，而她也再也没有回来。”
　　“怪不得仙碑林中，只有初月城主的碑牌，却无她的坟冢，原来她竟是在外仙逝...”
　　江瞳冷哼一声：“还夸自己仙灵志学得好呢，连这都不知道。”
　　逐雨瞪他一眼，并不反驳。
　　“无人知道初月城主去过哪里，又分别将晶石封印在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只知道最后一次有城民见到她，便是在这禁林的月湖边，也正因此，才有晶石被封印在了月湖湖底的传言。而初月城主留下的三个难题，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破解，直到第二任城主的出现。”
　　“第二任城主乃是月族人，月族寿命之久，可千年不死，所以第二任城主在位时间也是最长的。月族信奉轮回，特命问灵一族为大祭司，占卜运势，就在那一年，问灵占卜出了那个预言。”
　　“到底是什么预言！你快说呀！”江瞳耐不住性子，急急道。
　　临渊叹了口气，月行又接过了话茬：“预言说，灵珠未毁，城民有叛，分权夺位，城之命也。”
　　临渊点点头：“正是这个预言，让第二任城主如临大敌，忧患交加，不到三年便羽化。城主羽化后，月族似是受了召唤，全族叛逃，躲进这禁林，不再与林外的别族往来，有传言说，他们是被天骄一族控制了。”说到这，几人都看了看月行，后者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仍是听的入神。
　　“可天骄不是被初月城主封印住了吗？怎么会？”
　　“我也不知，自我记事起，长辈们便口口相传这故事。”
　　“第二个预言中的三大神器是什么？我只知道有一盏结神灯，还被季... ”
　　临渊难得打断江瞳发言：“三大神器，分别是结神灯、百厄珠和玉晶石。结神灯乃是初月城主统一地下城时所用的法器，里面镇压着所有恶灵的亡魂，若是结神灯破，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百厄珠乃是草族族长所制，初月城主被灵珠吸取了太多灵修，因此灵体大恙，草族族长抽取了百位不同族类的高修灵兽的灵识，制成这百厄珠，为初月城主安神挡煞，也正因这件事，众族对草族可谓是好恶参半。”
　　灵兽的灵修没了可以再修炼，但灵识没了，就只能等死。逐雨一向和结香交好，她知道结香因草族的身份在百谷饱受欺凌，却也未曾听她说过这此间的缘由和秘密。
　　“玉晶石也只是存在于传言中，现在还活着的仙族长老中，无人见过玉晶石，也无人知道它为何被列为三大神器之一，自有记载起，它便已被归为三大神器了。”
　　“我越听越糊涂了，御灵未死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为何和第一个预言有关？”江瞳有些不解。
　　逐风倒是难得地说了句话：“我听父亲说起过，灵珠认主，前主未死，是不会归认新主的。算上初月城主，这灵珠也已经传到了第四代，那么可以说，前三位御灵都已经身故了吧。”
　　临渊没答这话，只是接着说道：“第一个‘灵珠未毁’的预言被占出后，曾一度有城民怀疑初月城主并未将四块晶石封印，而是带去了别的地方，而她也没死，只是修生养息，想借着灵珠的力量再次掌权。也正是因为这个猜测，令第二任城主如临大敌，日夜担忧，而月族的叛逃，更是印证了这个预言的一环，更不用说此后，地下城的确再度分裂，自此，关于这个猜测甚嚣尘上。”
　　“打破这个猜测的就是第二个预言。地下城分裂成现在的两界之后，两界之间虽常有征战，但各族内发展迅速，十分祥和，就连冥界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第二个预言一出，恐慌的氛围再次席卷了整个地下城，在众民都以为是初月城主要回来复位的时候，第二任御灵长亭出现了。”临渊顿了顿：“这便和逐风刚才所说的对应了。灵珠认主，旧主未死，是不会归认新主的。灵珠归认了长亭，便证明初月城主已经身故了。”
　　“‘三大神器重归于世，集成之日，便是地下城再统之时。’因为这句话，灵界和冥界都想得到这三大神器，想做地下城唯一的主宰，两界也争夺了百余年。临钰界主登位后，主张休战止戈，同明昊界主签订和平契约，将长亭的神识注入结神灯芯中，一并供奉在揽月台。又过了百余年，明玥嫁与临枫，以百厄珠为嫁礼，全界皆知。”
　　“不过好景不长，谁能知道明玥之女明微，竟是灵珠选定的第三位御灵。界主知道后极为生气，撕毁了盟约，杀了明玥的两个儿子，以明玥为要挟，逼明微自灭灵体。可临容却私自放了妻女，自己在水漾神殿中自毁了。从那以后，两界的纷争被重新挑起，明玥和明微连带着百厄珠一起不知所踪。灵界界主代代更替，都担心明微会卷土重来。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十七年前，新历后的第三位御灵出现了，也就证明，明微是真的死了。”
　　几人都沉默，后来的事，正是他们这一辈正在经历的，第三位御灵，正是季思澜。
　　“我不明白，季氏一族明明是灵界的守护者，为何季知晴要和冥界勾结，偷取结神灯呢？”
　　临渊神色微动，还不等回答，四周树木扑簌簌地颤动，周边传来一阵狼嚎。江瞳闻声而动，立刻朝四周打出几股水团，季思澜也跳起，将掉落的树叶卷在一起，裹着江瞳的水团散出，避免被化解。
　　林深处走来一人，手握着二人刚刚打出去的水团，慢慢现身。几人都未曾见过此人，反倒是月行见到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在这听故事呢，你跑来做什么？”
　　那人将水团捏散，滴滴答答地掉落在他脚下的草地上：“我说过，你再带人来此，死。”说罢立刻扑咬上来，几人吓了一跳，却也不约而同地动手欲救月行。季思澜出手后才看清那人竟是狼身，于是收了手上力道，喊道：“残星族长！我们是千荷长老派来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