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游魂安置处》清孟

33、第 33 章

　　秦广见程煌又打起了退堂鼓，生怕自己讲述的客观困难，把对方好不容易提起的一点上进心敲散。

　　他慌忙找补道：“要不我先找一些精神修炼方面的书给你，你自己试着修炼看看。如果不行的话，再想想办法。再说了，英灵殿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程煌独自修行会不会出现差池，秦广倒是并不担心。根据前人历年来总结的经验，精神修行之法不得入门的大有人在，走火入魔的尚不曾听闻一例。

　　程煌也觉得可以先自行练练看，如果事不可为，再寻求外界的帮助也不迟。

　　至于英灵殿，并非程煌的第一选择。倒不是他对于这个机构有什么意见，而是他如今收容了不少游魂。理论上游魂的性质也和英灵差不多，只是较为孱弱。如果过多和英灵接触，程煌生怕会惹出其他是非。

　　况且，当日他觉醒天授印之时，那位徐校尉的表现他也曾看在眼中。程煌知道，自己的天赋决定了英灵们不会主动亲近自己。

　　君不见，原本属于英灵殿权责范围的护法一职，都已被秦显老爷子顶替。

　　两人商定事情以后，程煌又对昴星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准备回转帝都了。

　　昴星在得知自己可以继续留在战场之后，十分高兴。对于程煌的离开，它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和不舍。

　　程煌醒来之后，意外地发现秦老对他的明显异常并未过度追问。他原本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应付，没想到秦老却表现得仿佛无事发生。

　　程煌事先打好的腹稿未能派上用场，倒也不觉可惜，反而庆幸省去一番口舌。

　　倒是游鱼身上呈现出的明显成长，让程煌颇感惊喜。

　　那金灿灿的纹路，在银色身躯上愈发耀眼，透着浓浓的玄奥气息。其鳞片形态也更为规整，整体状况颇有几分神龙姿态。大致看去，如今的游鱼，比秦广的龙鼬更接近程煌印象中神龙的形象。

　　先前入梦之时，未见游鱼跟随，程煌本以为这次机遇便同其错过了。现在看来，这一番际遇同样也给游鱼带来了不小的好处。更让程煌欣喜的是，这种情况也表明自己的各项能力之间相互联通，任何一项增长都会带来普遍提升。

　　这样的收获，目前虽然与精神修炼并无因果关系，但也让程煌对于自己日后的精神修行之路充满信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煌除了偶尔回复楚江的信息，便是在同游鱼的熟悉中等待着秦广那边的进展。

　　一周之后的梦中，秦广终于给出了准确的回应：“我今天收到了皇祖父回复的信息，他会派人把《天星冥想诀》给你送去。”

　　程煌将这功法拿到手后，第一时间粗略翻阅了一遍。他发现上面所载言语极为简练直白，并无玄奥之词。他不禁有些疑惑，这精神修行的难点究竟在于哪里。

　　这功法自然是通过秦显之手送到程煌身边的。

　　秦显看到程煌的神色，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现在的想法。他忍不住出言提醒：“精神修行法除了理解之外还需要具备天分，不是完全理解就可以修行的。”

　　其言下之意，对于程煌的天分似乎并不十分看好。

　　“秦老，你一上来就浇我冷水。不好吧？”程煌斜睨了一眼吐槽道。

　　而后，他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肆无忌惮地将秦老关在了门外。

　　近几日，有秦广在梦中不断为其开解并出谋划策。程煌面对秦显的存在，已然是转变了心态。同样，秦显对于程煌的观感亦有所改变，二人之间的相处便多了几分随性。

　　程煌回到房中，盘坐于榻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

　　他依照《天星冥想诀》上的文字，渐渐将自己脑海放空，意识沟通肉眼不可见的漫天群星。

　　不知过了许久，在一个吐纳间，程煌捕捉到自己的脑海之中有一个光点闪烁。继而，他脑海中光点依次闪现、越来越多，逐渐聚集了繁星点点。

　　识海之内，繁星伴随着程煌的呼吸节奏不停明灭。一丝妙不可言的神奇体验贯穿程煌全身，他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却又清晰无比的提升。

　　终于，在某一刻，群星光芒大放。程煌瞬间感觉自己破开了某种桎梏。

　　程煌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他发现，在精神提升的带动之下，自己不仅正式踏入武道门槛，甚至已经进入御风后期。

　　仅以武道境界而论，程煌目前的进境虽然还跟不上班内同学的平均水准，但也不算太过拖后腿。

　　同时，程煌也能发觉相对于精神体的积累，自己的武道进境仍旧稍逊一筹。所以，他大致判断自己的精神体或许已经到达了破云境。只是，他缺乏参考依据，一时不能精准判定。

　　程煌神清气爽地收功，起身打开房门，施施然从秦老面前走过，一语不发。

　　“你御风后期了？”秦显却没有错过程煌的变化，惊异发问。

　　虽然秦显无法直接看透程煌精神体的状况，但其武道气息的变化却瞒不过他的感知。如今看来，二公子的精神修行必然是大有成效。

　　“嗯。”程煌躺回自己的椅子上，神情淡然、嘴角微抿发出一道鼻音。他的音调微微上扬，表现得极为惬意。

　　秦显在这份惬意中读出了少年的傲娇，只是他此时并不气恼。

　　以秦显近百年的亲身经历，对于天授印并无过多了解，但对身具精神修行天赋之人的潜力有多恐怖却是有着亲身体会。

　　而程煌如今表现出来的精神修行天赋，还远在自身之上。此刻，对这位少年封爵的显佑伯，秦显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他拿出通讯器，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给仍旧处于闭关的陛下发了过去。

　　或许是陛下正处于修行的关键时刻，没有工夫查看信息。也许是程煌的表现早在陛下的预料之中，觉得没有必要太过在意。秦显一直等到程煌的毕业试炼即将开始，也没有看见陛下的回复。

　　“显老，我进入试炼空间，您应该不会再贴身跟随了吧？”程煌笑着调侃。

　　如今程煌有了时常入梦的能力。因此，他对于秦显的贴身护法，也不如刚开始那般感觉压抑到近乎窒息，内心也不再抗拒。

　　虽然二人不曾开诚布公的交谈，但彼此关系的和缓却也心照不宣。

　　当然，他们最开始的互相看不顺眼也并未呈现于表面。

　　“二公子莫要大意。虽然这只是例行的高中结业试炼，你又已受封显佑伯，但试炼中若能取得优异成绩，依旧对你有不小的好处。”

　　对于程煌的调侃，秦显不以为意，只是依照自己的所知进行提醒。既然如今修行有所进展，面对试炼大可不必过于敷衍。此行尽心表现，或许能另有收获也未可知。

　　“听显老的意思，这试炼之事还有另有玄奥？”程煌闻弦知意，饶有兴致地追问。

　　秦显却是微微一笑，淡声开口：“待到试炼结束，二公子自然知晓。”

　　对于其中究竟，却是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