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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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煌被父亲的一巴掌拍醒，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谢谢章主任，谢谢老师们！”
章主任并不介意程煌僵硬的表情和木然的语气。他笑着拍了拍程煌的肩膀，勉励道：“考虑到程煌同学的身身体状况，我们为防止出现意外，最大限度地保障你的觉醒顺利进行，特意请英灵殿的徐校尉为你护法。英灵前辈是借助图腾能力延续魂体寿命的精纯能量体，对于图腾觉醒时的能量变化极为敏感。程煌同学不必紧张，放开心神迎接觉醒就好。”
程煌恭敬地聆听着章主任的教导，他看似站在那里，其实精神已经出走了大半。
终于，主任的演讲告一段落。程煌抱着慨然的心态，悲壮地拉开导引室大门，走了进去。
程煌进去之后，导引室大门自行关闭，遮住了外面的视线。程煌背倚着大门缓了缓神，目光扫过室内布置。
他意外地发现，导引室内极为空旷，惟有地面上有零星摆放着几个蒲团。
说好的英灵护法呢？
程煌不甘心地又环视了一周。
终于，在正对着门口的方向，隐约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想来，这就是章主任所说的那位徐校尉了吧。
英灵的身形模糊一点，倒也在情理之中。
程煌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虽然他并不希望前有人监视自己的觉醒，但面对为国征战牺牲的英灵也不能失礼。
程煌冲那道身影躬身一礼，拱手道：“有劳前辈护持！”
他也是想着自己待会可能要在这位眼皮子底下作弊，还是恭敬一点的好。
程煌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与监考老师拉近关系，看能否帮忙放个水。
更何况，每位英灵也都是在人类战场上作出过牺牲的英雄，再如何恭敬也不为过。
只是，那道模糊的身影看到程煌这般举动，明显一阵抖动。
然后，便见身影之上似有什么东西流转，其身形轮廓逐渐清晰。
“你能看见我？”这位英灵很是诧异。
方才这位学生施礼的方位十分精准，显然并非瞎蒙。
按照惯例，为学生做导引时英灵不必显现身形。这样可以减少冥寿消耗，也能避免分散学生心神。
所以，祂刚才并未显形。
程煌一时傻眼，我应该看不到吗？难怪刚才看上去身形那么模糊。
现在这位英灵应该是真的显形了吧？现在看上去就清晰多了。
“直觉，就觉得前辈应该是在那里。”程煌真诚地看着前辈的眼睛，一脸天真，言辞凿凿。
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东西都推给玄学，这位英灵前辈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嗯，还能听见我说话。”英灵点点头，了然道。
祂刚才只是运转了一□□内的魂力，依旧未真正现身。
程煌脸色涨得通红，套路这么深的吗？我还只是个高中生！
他低下头，不敢再做任何辩解。
倒是这位英灵并未太过介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肉眼看见隐匿状态下的灵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后生活中若是见到灵体，要注意辨别。不要贸然招呼，以免影响其他人的正常生活节奏。你应该能够分得清，灵体与正常人类的区别吧？”
“能分清。”
程煌乖乖地点头，看上去是和常人不一样的。
“灵体真正显露身形是这样的，你能看出与刚才隐匿状态有什么不同吗。”
程煌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位前辈除了面容更为清晰之外，周身还隐隐泛出豪光。
“前辈身上有发光。”他老实回答。
这位徐校尉点点头，然后敛去豪光，重回隐匿状态。其身形也再次变得模糊，站定不动，再度叮嘱道：“日后你自己注意分辨。”
“你可以开始了。就像你平常那样正常运功就行 ，这里的环境会自发引导你觉醒。你们老师应该说过的吧。如果有任何不妥，我会出手。”
这位英灵前辈见程煌迟迟没有动作，不免开口提醒。
程煌犹豫着盘坐蒲团上，心中暗暗叫苦。
现在这种情形，自己随便搞点什么小动作，都会被这位前辈尽收眼底。
他磨磨蹭蹭好半天，迟迟不能进入状态。
而后他暗中运力，将自己憋得满脸通红，鼓起勇气面带几分赧然试探着说道：“前辈在这儿看着，我静不下心来。”
一副十分不好意思，又懊恼自己不争气的模样。
这位前辈闻言却并不迟疑，转身便即离去。
“我出去一趟，给你半小时时间调整。”
程煌见前辈离开的如此果决，却并不十分放心。
他探头探脑地观察了好一会，不见前辈有回返的迹象。
又站起身围着整个房间转了一圈，仔细探查没有发现任何被监控的可能。
程煌长舒了一口气，时间紧急，不必再演了。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先开始调动上丹田里的温热气旋。
只是，当温热气旋在他指尖涌动之时，程煌突然想到一个事实：既然室内没有任何监控措施，自己为何还要非要模拟觉醒之光的效果？直接把御灵召唤出来不就行了！
程煌暗骂自己犯了傻，便试图中止温热气旋的涌出，不然待会又要精神不济，徒惹人生疑。只是，当程煌刻意截断那股温热气息的流动之时，他才恍然发觉那股温热气息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那股气息就那么缓慢，却又源源不断的从自己指尖向外溢出。程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上丹田的神思所在渐渐空虚，他却没有任何应对能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寂灭。
程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徐校尉支走。
他憋着一口气，用最后的理智释放出御灵。银色金纹游鱼现形之后，也被程煌指尖的温热气息所吸引，张口不断喷吐寒气。
寒气带着莹莹润光与温热气息相融之后，一如往常那般形成玉质实体。只是，有别于平日家中训练时的景象，玉质实体的形成，并未中断温热气息的继续溢出。
渐渐的，游鱼喷吐的寒气也开始无以为继。然而，程煌指尖的气息流露，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程煌本人的意识，渐渐陷入昏沉，他的右手无意识的虚握，五指微攥，将那一方持续增长的玉块拢于掌心。
而另一边，徐校尉出了导引室。这位英灵前辈并没有再次套路程煌。
祂说了给程煌半个小时时间调整，便真的离开了。
徐校尉保持着隐匿的状态，从东靖侯等人面前走过。
程岳满等人毫无察觉，依旧看向门扉紧闭的导引室。这才是正常情况，没有人可以凭借肉眼探测到隐匿状态下的灵体。
徐校尉也并无现身招呼的打算。他径直穿越大厅，走入旁边英灵殿。
英灵殿除悬挂于正门前的牌匾以外，在整个校园建筑群中，规格并不显眼。
甚至，相比一些诸如模拟训练场之类空间需求较大的建筑，还透露出一些逼仄。
进得殿中，前厅空间却豁然开阔。正对门口矗立着一座花岗岩基底的汉白玉石碑。
石碑底座厚三尺，碑身高一丈，占地六尺见方。
这便是承录战场英魂名号的英灵碑，承载全民信仰，有蕴养灵体、减缓冥寿流逝之功效。
石碑上魂力流转，不时有英灵名字闪现。
这位英灵前辈飞身投入石碑之中，碑身上徐公瑾三字闪现即逝。
英灵碑内却自有乾坤，徐公瑾身形出现在一处院落之中。
院外立牌上书“英灵殿甲字第十七卫”。
院内如他这般的英灵还有九位，皆是第十七卫成员，常驻帝国高中本部英灵殿。
徐公瑾步履匆匆来到一间静室之中，从案上取出一支通灵香，以魂力点燃。
通灵香燃起，一缕青烟垂直而上，透过房顶，没入虚空。
他双手持香，恭身肃立，朗声道：“甲字第十七卫，昭武校尉徐公瑾，有要事通禀明灵王。”
旋即，一道略显威严的声音在静室之中响起：“通禀何事？”
徐公瑾微微垂首，禀道：“属下今日发现，帝国高中本部预备班有名学生，能凭肉眼观察到隐匿状态下的灵体。”
常驻校园的卫所，除参与学生天赋检测、协助觉醒之外，也有发掘人才、监察异常之职。
在这帝都星腹地之中，护卫之能反倒其次。
而如今程煌的表现，显然被徐校尉纳入了监察范畴。
那道威严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重视：“可知对方是何身份？”
此等能力，于灵体的针对性太强，由不得他不慎重。
“程煌乃东靖侯程岳满次子。”此类信息，徐公瑾自然早就了熟于心。
“东靖侯次子……”声音之主沉吟片刻，了然道：“那就是程炀的弟弟了。”
而后，便是一阵静谧。
徐公瑾正诧异间，忽然觉察到静室内有些异样。他抬头看去，正见面前一道身影缓缓浮现现。
来者紫袍金冠，方面长髯，容貌威严。
徐公瑾当即躬身施礼：“参见明灵王殿下。”
明灵王抬手止住，问询道：“程煌是被安排在今日觉醒？”
明灵王出现之前，已是翻阅了程煌近期相关的记录，自然看到了他延迟觉醒的申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