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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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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傅君泽今日特意请了一天假,专门陪千珹好好的在皇宫游玩一番,虽说千珹在他不留意的时候早已把皇宫玩了个遍,但傅君泽也能捯饬点新玩意儿留住君心。
“皇上,御花园不是一直种植稀有花种吗?为何这里会有月见草?”千珹望向面前这一片花园,他眼睛都亮了,一片花海陆离斑驳,除却高墙外,美不胜收。
大琅王朝果然不同凡响,繁荣昌盛,实在是大,御花园比他梦里的都城都要大。
傅君泽表面平静,但其实内心有一支乐队在敲锣打鼓,他故作姿态的咳了一声,“是朕特意吩咐的,好看吗?”
千珹蹲下身用手碰了碰柔软的粉色花瓣,“当然好看,草民曾经在郊外游玩时,就喜欢这月见草,无他,就是好看。”
“是了。”傅君泽点头,他就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乐温鹤总强调追人要用真心,可他本来就是一颗真心明晃晃的送给他了。
呼风唤雨万人之上,要什么给什么,哪里不顺心了,还要专门开个国际会议商讨“如何讨男人欢心”,不管外国使臣还是哪位朝廷命官进贡什么奇珍异宝,都会第一时间让他挑。
仔细想来送的太多了,导致表白的时候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最后他想了想,只有“那个”了!
“月见草生命力顽强,随处撒上一把花种子,不需要多加照料也可以开的盛,这便是它随处可见的理由吧,朕也喜欢。”傅君泽蹲到他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嘴里的喜欢自然一语双关。
千珹笑了笑,摘了朵花就别在傅君泽耳朵上,“皇上竟然会喜欢这么平凡的花。”
傅君泽轻声问:“那在你眼里,朕应该喜欢什么花?”
千珹想了片刻,“牡丹啊,玫瑰啊,再不济就是莲花兰草之类的。”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甚至觉得自己就像这月见草,平淡无奇,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扫把星还能活这么长。
“不是代表繁荣昌盛就是君子雅兴,相比起来,月见草除了生命力顽强,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了,一般入不了才子佳人的眼。”
傅君泽唤他:“千珹。”
千珹楞楞地看着傅君泽深邃的眸子,心里莫名打起了心虚的鼓点。
傅君泽怎么突然叫他的名字?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朕了解月见草的时候,再看到它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你。”傅君泽笑了笑,“你很聪明,朕也不打算和你这么绕下去了。”
傅君泽突然夸他,让千珹有点哭笑不得,再怎么说他一个天煞孤星没把傅君泽克死就不错了,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找傅君泽闹腾,天天被辛太傅追着打,哪里谈得上聪明。
他问:“皇上这是何意?”
“月见草是随处可见,却并不代表它与其他稀少的花廉价或低等一分。”
“朕......”傅君泽顿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认为,月见草就如千珹一般,无论宫中宫外见过多少绝色佳人都不能比的,且不说花......”
“且,我不是皇帝,傅君泽心悦你已久,你愿意在他的心里播下月见草的种子吗?”
“啊?”千珹听了以后,只觉得心里酥麻麻的,有点小雀跃,但一方面又觉得好笑,傅君泽文武双全,文学造诣精深,却在关键时刻就泄了,这番表白一点技术含量都木得。
千珹趴在膝盖上笑问:“皇上这是表白?”
傅君泽直勾勾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被花海衬托的更美了,他笃定道:“是。”
千珹沉默了半晌,随后说道:“可你是皇上,皇帝不能喜欢任何人。”
傅君泽一愣,眼眸逐渐深沉,“谁教你的?”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昭妃娘娘、充仪娘娘,还有辛太傅。”千珹扒着手指头数,越数心越凉薄,但面上装作毫无波澜的拨弄着花朵,他虽然脑子笨了点,但直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心里难受很久了,他一个不知名的小乞丐,比不上后宫花容月貌的姐姐们,没有什么正经身份,对外一直宣称他是皇帝的好朋友,是救命恩人。
半年前力排众议把他接进宫,这是多大的恩赐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匍匐人下,不敢有一丝的差池,也就只敢单独对傅君泽一个人放肆。
可是他心里还是很压抑,看看傅君泽身边的三妻四妾的美人们,他都要逐个喊娘娘。
虽然傅君泽下旨他不用对任何人行礼,但他明里暗里被各种人教导规矩,哪儿能说不讲规矩就不讲的。
好在他没什么I Q,完全造不成任何威胁,没人把他当回事儿,他才能留到现在。
这些他敢怨不敢言,他只想偷偷多学点东西,尽量拖他的后腿当个麻烦的扫把星就好,但他好像还是做错了什么。
千珹说道:“草民又生不出子嗣,只有祸国殃民的份。”
傅君泽怔住了,他缓缓垂下眼眸,牵起他比自己小一号的手摩挲了一阵,“那……我不想当皇帝的。”
“我只想要你。”
如此赤诚热忱的真心告白谁听不迷糊,傅君泽就是要发自内心的想要诉说对他的爱慕之情。
千珹听懵了,呆呆的看着他,那张脸看着看着吧,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一滴接一滴的掉个不停,还没来得及擦他就呜的一声撅起小嘴,表情特别委屈像个被人凶了的小幼童。
傅君泽也被他整懵了。
千珹想把眼泪憋回去,却怎么也憋不回去,嘴唇都一颤一颤的,“不行的……”
说完之后他先绷不住了,哭得更凶了。
“呜……”千珹的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跟一串小珍珠似的。
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傅君泽心疼的为他拭去泪水,见他泪腺开了闸一样一直不停,他的嘴角上扬了一抹苦涩的微笑,“我被拒绝了还没哭,你哭什么?”
“傅君…..泽……我、我有,难以饶恕的罪……有负、负皇恩……”
一段话说的零零碎碎的,傅君泽听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只想把这智商不怎么高,却满心满脑子装着他的小傻子哄好了。
“分明是皇帝捧在手心的人,还能如此委屈,确实有负皇恩。”
千珹哭的更厉害了,肩膀不停的颤抖,哭声此起彼伏,还时不时的打着哭嗝,“我……我才、十……四,你二十……呜……我还小。”
傅君泽坐地上,把千珹拥入怀中,他身量小,在他怀里窝着刚刚好,他眷恋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有一块儿似乎塌下去了,心脏铿锵有力的跳着,再次迫不及待的倾诉爱意。
“是,千珹还小,是我太急了。”
其实也不小了,古代女子出嫁的年龄都在十三到十六。
傅君泽温柔的亲了一下他湿润的眼角,自己也有点被传染了,鼻子也酸酸的,他轻笑道:“那我等你长大,到时就不表白了,直接求亲。”
“我会守好这江山让你安然长大,来日为你行冠礼,这万里江山便作为求亲的聘礼。”
千珹不说话,他吸了一下鼻涕,趴在他肩上,把眼泪都抹在傅君泽金丝银线织就的龙袍上,转过脸在傅君泽白皙的皮肤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了一下。
“现在也可以亲。”
傅君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砸的措手不及,随即他的眼睛蒙上一层难以言喻的欲望,他的喉结动了动,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腰肢,“当真?”
千珹蹭着他的侧颈,乖顺的点头。
得到心上人的应允,岂有辜负之理。
傅君泽抬起他的下巴,浅尝辄止的贴上去亲了亲,而后睁开眼就撞上那一双秋波流转般的明眸,确信他的眼里也有自己,再也克制不住的含住他湿软的唇舌强势的与他纠缠,里里外外搅了个遍,交换了一个缠绵热烈的吻。
喜欢,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