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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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首召：“你一个人力总监，连个包间都定不到，你干什么吃的。”
江漾没想到，吴首召的第一次发飙就在韩少泽到访的当晚，原因很简单，吴首召相中的餐厅的包间，竟然到晚上18:00了还没有定下来，这简直是开玩笑。宋小小也很无辜，因为下午17:00的时候敲定的是卜居，当时她已经敲好房间和菜品，结果17：30，吴首召却忽然让改到茗宴，说茗宴里面除了江城的菜品，有个厨子是南京人，南京菜也做得没话说，说韩少泽是南京人，让他体会到江城菜品之际，再体会到家乡味道，会让他倍感亲切。这出发点没毛病，但是可为难死宋小小了，因为临时定包间，她根本订不到，她第一时间求助了徐艾达，徐艾达以公司的名义去订，也没订到，只能坐大厅，她向吴首召请示了大厅靠窗是否可以，吴首召发了飙。
徐艾达低下了头：“吴总再给我30分钟，我保证给您一个解决方案。”
徐艾达想着哪怕是今儿出高价，也得把这事给解决，因为吴首召把话都说在了她的脸上。其实这件事，明明是吴首召临时换餐厅，导致人力一下子为难，但是谁敢说领导有问题呢，哪怕出现问题，也只能说是你下属应变能力不够，工作能力不足。社会的不公平和弱肉强食就是这样，演员黄渤成名之后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红了，你身边都是好人，每一张都是洋溢的笑脸”，哈佛毕业的学霸，《奇葩说》人气辩手詹青云说过这样的一段话：“我是个差生的时候，我被这个规则束缚，但当我成为年级第一以后，来告诉我该怎样生活的人就少了一半。我觉得世俗的成功给人自由，给不被其他人的说教影响的自由。”可能某种程度来说，规则是强者制定的，在强者为王的世界，他说是对的，那不公和委屈挫折你就是揉碎了也得往肚子里咽。
今儿这事确实有点棘手，一是徐艾达是外地人，也就是这几年才来江城，江城的人脉不算深，再加上茗宴之前并不在新界常用的餐饮酒店接待库，所以也并没有维系，三是茗宴这个酒店多是政府招待用，你没点政府人脉多半是不好斡旋的。
江漾见情况有些特殊，就和司机一起从吴首召办公室退了出去，她走到走道无人处，悄悄给宋小小打了个电话，她觉得宋小小现在肯定特别难。
江漾的电话打过去，就听到了那边的抽噎声。
江漾：“你在哭吗？”
宋小小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她抽泣着：“江，你说我会不会因此被干掉啊？”
江漾：“我天，你不要这样想，这个事对艾达姐也是很难的，你做不到是很正常的。”
宋小小：“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江漾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她开口：“你先找个地方坐一坐，喝个水，你说的这个餐厅，我有点印象，我试试，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宋小小惊喜：“真的吗江？”
江漾：“不一定呢，我联系联系试试。”
江漾：“你先不要给艾达姐说，别给了她希望最后又破灭，我只能说试试。”
宋小小：“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江漾第一时间给父亲江建国打了个电话，她只能说试试，因为她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这个餐厅她吃过两回，她爹江建国之前在部队，转业之后，江爸是下海做生意了，但是有个关系不错的战友是从政了，这些年也发展的不错，做到了江城的副市长，江漾刚来江城读书的时候，父母送她过来，专门请老战友吃了饭打个招呼，也互通下有无。如今这种形式下，只能请老爹出马试试了，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个订位还得欠老战友个人情，还不是江漾自己的事，其实多少是有点得不偿失的事。但是江漾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把这件事抓紧时间解决掉，于是就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江爸从来对于宝贝闺女的请求都支持，让女儿别着急，他打个电话试试。这边江漾挂了电话，就回到了工位，等待结果，只是她没有想到，没多久，徐艾达走了过来。
徐艾达看着江漾的眼睛，满眼期待：“怎么样，大救星，就等你的好消息呢。”
江漾有点懵：“蛤？”
徐艾达拍拍江漾的肩膀：“刚小小都给我说了，说你有门道，正在试呢。”
江漾听到徐艾达的话，对宋小小登时心里火气就上来了，她明明嘱托过宋小小先不要说，不要说，因为她也不确定，结果宋小小还是转瞬将事情透露给了徐艾达，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了她身上，可以说宋小小的压力转瞬就转移到了她身上，这事她要是办成了就还好，她要是办不成，那她可成了千古罪人了。她给了大家希望，弄不成就也是她把大家的希望给破灭。
江漾坦诚：“我只能说尽力试试，艾达姐，我也不敢保证。”
徐艾达：“行，有门道就行，我陪你一起等着。”
徐艾达说完也不走了，她一面在旁边自己联系着自己的人脉去沟通，一面等着江漾的结果，江漾在这满脸的期待中，自己的工作都做的别扭极了。
好在最后还是个好结果，20分钟后江漾收到了茗宴前台经理的电话，说是给江小姐留好了包厢，包厢信息也发在了她手机号。徐艾达看到包厢信息，热情地给了江漾大拥抱说你可太棒了，也八卦地问着江漾怎么解决的，江漾从小毕竟跟着父母去过不少应酬，虽然她是小公主，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知道能说啥不能说啥，也就没告诉艾达具体的解决细节，只说了爸爸做生意认识人多，看好找到了一个帮忙的，也没有吐露副市长的人脉。
晚上的聚餐如期而至，江漾和宋小小没有上桌资格，她们和吴首召的司机侯在包间外，时不时地进去斟个茶水，或者安排服务员上菜。
宋小小和江漾服务完毕，就从包间走了出去，站在包间门口候着以方便服务。
宋小小点的咖啡到了，她开心的去门口接了咖啡，然后摆手叫江漾去一旁喝咖啡，她也不是傻子，她明显感受到江漾的不开心。
宋小小：“江江，你生气了吗？”
江漾：“你下午明明答应我先不说的，结果你转头就告诉了艾达姐，你这样搞得我很被动你知不知道。”
江漾：“她听完她就坐在我旁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这事要是我办成了还好，办不成了，你说我怎么办？”
宋小小拉着江漾的手：“唉，我下午太着急了，艾达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没忍住告诉了她，我真不是有心的。”
江漾挣脱了宋小小的手，往包间门口走去：“我只是不喜欢答应了别人，结果转头食言这种事。”
宋小小跟过去：“对不起江，要不你说我一顿吧，你如果这样心里好受些的话。”
江漾没停下，她甚至都没转过身：“不必了。”
当盐水鸭上来的时候，韩少泽眼睛有稍微一亮。
徐艾达：“韩特助尝尝这道盐水鸭，正宗不正宗。”
韩少泽夹了一块：“不错。”
吴首召：“鸭子不难做，但是能把鸭子做好的也不多。”
徐艾达适时的恭维也应声而起：“韩特助，这可是吴总专门给您挑的餐厅，这个师傅是南京人，做鸭子是一绝。”
韩少泽拎起酒杯。
韩少泽：“吴总有心了。”
江漾正在斟茶，这时候忽然徐艾达握住江漾的手臂：“今儿还得感谢我们的管培生小江呢，这餐厅的位置可是她搞定的。”
徐艾达：“唉江，你说的你爸爸的朋友是王市长吗？”
徐艾达其实也是巧了，她在招待大家落座的时候，去洗手间，进包间前，听到门口布菜的服务员交谈时候听到的，她们说老板吩咐了，好好招待，另一个说，我明白，这是刘总给王市长留的专属包间，前面说话那个看到了后面的徐艾达，赶忙使眼色都闭了嘴。
众人的眼光都盯在了江漾脸上。
江漾只能坦白：“他们是战友。”
吴首召眼睛一亮，说：“不错，未来可以引荐下，大家一起吃个饭。”
吴首召在这时也看向江漾：“你吃饭没，给你加个碗筷，你也坐这吃点。”
说着也看向小小：“还有小小。”
江漾：“不不，我吃过了刚。”
宋小小：“我也吃过了。”
晚宴上，徐艾达顺便夸着江漾的优秀事迹，说这小姑娘脑袋转得快，未来城市行中破釜沉舟，自己下血本先买了一套也要竞争吴总助理的名额。说其实自己定这个考核也是为了激励江漾，没想到她着实让自己惊喜了。
宋小小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进了江漾优渥的家庭以及金钱，原来她能做上助理是因为她自己花钱先开了单。
江漾此刻也并不是很爽，因为她和宋小小站在包厢门口，路过的食客或好奇或因为她们年轻靓丽的外形，都会对她们两个扫上一眼，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甚至有些目光都很冒犯。
江漾被看的毛了，心里也窝火。
江漾低斥：“看什嘛！”
别人吃着你看着，别人坐着你站着，助理说好听点是秘书，说不好听点就是伺候人的活，她从小是小公主，去哪都是爸妈和亲戚朋友宠着，哪干过这些，还有这吴首召，他根本就没有诚意，也不是真心让她和小小落座，哪有吃半截加筷子让人家上桌的，吃剩菜吗。
江漾怒瞪着对她上下扫视的人，路人也没想到她会怒目回看，疾步走开。
江漾去到角落的桌子喝水，咕咚喝了一杯，抱怨起来。
江漾：“他们是天皇老子吗，用的着这么伺候，对我爸我妈我都没这样过，我站到后面我都恍惚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做这低三下气的事情。”
江漾的话没说完，被宋小小淡淡的话打断，宋小小转着手里那杯咖啡，有些苦笑地跟江漾聊着天。
宋小小：“江江，你知道吗，我连幼儿园都没有上过，我上的小学只有一个老师，教我们班里二十多个学生，很多年级在一起上，初中的时候去镇上上，高中的时候又考到县城，我说我大学自己挣学费，我妈才让我接着读下去。”
江漾听出了宋小小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宋小小眼里有笑也有氤氲的雾气：“我努力了20多年，才能跟你坐在这里喝咖啡。”
江漾那一刻忽然语塞，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小小：“有些人再努力，也比不上别人的稍稍用力，可能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什么都有了，我在你旁边就像个附属品。”
江漾：“不···”
江漾：“不要这样想。”
宋小小脆弱又坚毅，眼神里有对命运的对抗：“你没什么了不起，你只是比我有钱，比我有个好家庭，我有钱，我也能未来城市自购，我也能做吴总的助理。”
宋小小说到这自嘲：“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就在食物链的底端。”
这一次宋小小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可能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与眼泪，江漾从未见到这样的宋小小，她这一刻想说很多，却又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就闭了麦。
她低语：“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的，没有人，你又看到了我多少呢。”
这边江漾心情也被宋小小整的有些低落，她这边正emo，忽然身后拿着电话的韩少泽走了出来，原来韩少泽在屏风后休息处接电话，她们顾着闲聊，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韩少泽和江漾对视，江漾起身点头：“韩特助。”
韩少泽看着江漾，目无表情，淡然疏离又冷漠：“我不觉得你比宋小小优秀，你只是比她有钱。”
韩少泽：“希望你是凭借你的能力，而不是钱做的这个管培生。”
不知道是韩少泽真的对江漾产生误会了，还是想借此激励江漾，他说了很不留情面的话。其实晚宴徐艾达这一番偏爱的操作，确实会让人对江漾的能力产生误会，再加上江漾方才的抱怨，他更觉得她是一个不愿吃苦的小公主。再说是宋小小去接待的韩少泽，宋小小的认真和细心也有给他留下好感。
人很容易天生对弱者产生同情和怜悯，加之徐艾达和吴首召确实有些功利，江漾身上缠绕的物质资本太多，反而让韩少泽对江漾产生了负面的意识。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激励江漾，这个具体的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韩少泽说完向前走去，江漾简直要气笑了，excuse me，你知道我多少，你又了解我多少，你就这么对我下评论。
江漾：“等一下！”
江漾说着几个大步走到韩少泽面前：“大名鼎鼎的韩特助就对人这么刻板印象吗，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
江漾说着举起手表：“1小时15分钟，你就凭借这1小时15分钟给一个人下定论？？”
江漾和韩少泽两个人四目相对，不是火花，而是刀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