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你左边》清徵

12、于你，我挣扎的没有意义

　　一张张同学录,返还会去.只有她的,不曾动笔,看向她有点埋怨的眼神,只能抱歉的笑笑.
　　高三最后一次的元旦班会,大家投入了更多的热情,在宣传委员的安排下,我压轴出场:从家里拿来了我和姐姐的照片以供娱乐.五岁前,我们很相像,有时自己都需要仔细辨认才能分出来,杜婷却能一眼认出哪个是我,让我惊讶了很久.
　　“我们的区别在哪”我歪着头问她
　　“感觉吧,跟你三年同学,你当是假的啊”她不以为然,仍旧低头看着照片,”跟你商量个事”她忽然抬头,一脸认真
　　眼神相对的一瞬间,看着她清澈的眼底,仿佛能倒影出自己怔愣的表情,”怎么了”,稳了稳,我笑着问.
　　“给我张你的照片吧”她指着桌子上的”玉照”.
　　“噢你打算拿什么跟我换”我一付奸商的表情,饶
　　有兴致的看她.
　　“用不用这么斤斤计较有机会给你”她对上我的调笑,带着点娇羞,却又不显矜持.
　　“呵呵,你说的看看喜欢哪张”与她对弈,我永远劣势,点到及止,舍不得她一点点请求.我相信,总会有这么一个人,让她不顾原有的陷进去,感受甜蜜的同时又避免不了苦涩,但在这段”类”感情里,我希望她快乐,始终微笑.
　　“这两张里选吧”,她用手指了指,又思考起来
　　“这两张为什么” 我理科生的惯性又出来了,一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算是个什么问题,摸了摸鼻子,打算叉过话题.
　　“那张造型好,但这张感觉好”她挺严肃的回答了我这个冒着傻气的问题.
　　“感觉好”我笑笑,一个说不清的话题,回一个模糊的答案,真是正解啊.
　　“那就这张了” 我再次确认
　　“嗯”她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走照片,小心的加进书里,抬手扬了扬,冲我笑笑,心满意足的样子有点像刚偷到鱼的小猫.
　　有机会给你,什么时候,怎样才算有机会,我没有问,她也没有再提起,不管这算不算一个约定,我都记在了心里,只是到现在,它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随着高考的结束,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平时可以跟安眠药媲美的咖啡终于发挥了功效,于是我毫无悬念的失眠了,硬挺到六点,我彻底放弃了挣扎,上网看看小说视频,再看表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六个未接来电,正犹豫要不要打回去时,电话响了.
　　“喂,您好”我公式化的开头
　　“行啊,这才几天没见,这生份了”嘲讽的语气
　　“哦,田婉阿,怎么想起我来了”我反问,嘴上很少吃亏的她,遇到我就不一定了.
　　“嘿,说话怎么这气人呢,好像我多没良心似的,倒是你,考完就没影了,我这是打了多少电话,你都不带接的,说说,怎么办吧”嘲讽不成,改威胁
　　“你说咋办,我听听啊,小妞”装啊,好久不演了,考我呢这是.
　　“别贫阿,杜婷在我这呢,给你个机会,来拎包.事儿不大,你掂量着办”她很温柔的说
　　“成啊,多荣幸,两位屈尊,我敢不心甘情愿”
　　毫无疑问，我想见她,想她微笑时勾起的嘴角,走廊里挺秀的背影,思考时认真地侧脸,被捉弄后有点气急但又不好发作的神情,我比赛时她带点期翼的眼神,那些原本该淡忘的,却一触即发,历历在目.一切的一切,我怎么可能忘记,怎么舍得删去,我不深谈,不询问,不要求,只是静静的注视,在你想见我的时候,转身,我站在那里,给你一个支持的眼神,,一个可以温暖你的笑容,如果你愿意,给一个坚实的拥抱,在耳边说出,我在乎你,想要成为对你好的那个人。
　　“四十五分钟内你麻利儿的出现”她最后通谍
　　“可”我的“是”字还没说完，姐姐已经挂机完毕。
　　“水，渴死我了”她开门后，我冲口而出。一连灌了三杯后，气算是缓过来了。
　　“你至于不”嘴上不饶人，田婉抬手把毛巾递给我。
　　“你试试，这大太阳的，我身体是不错，但您也得悠着点折腾我不是”拽着衣领，扇风
　　“还没吃饭吧，赶紧的，就等你呢”杜婷笑着在旁边插话
　　不再是统一的校服，淑女装上衣，一条短裤，原本扎起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发梢微翘，学生气略减，看着成熟不少。
　　“你们这都真放羊了啊”我撇撇嘴。“看这造型，风情万种了”我冲大碗竖起大拇指。
　　“你那嘴闲会能死是吧”田婉接回毛巾。
　　“会，所以不说话了，赶紧拿饭堵上”我正色道，我喜欢跟她斗嘴，尤其在她吃鳖的时候
　　“你俩都停，吃饭去”杜婷打圆场
　　“这是什么”我夹起一片菜问
　　“耗油生菜”田婉不屑的撇我一眼，“这都不认识，白长这大。”
　　“怎么没见过阿，我肉食动物，乍一见这大盘菜，有点懵没想起来”
　　“杜婷最喜欢这道菜，每次必做的”
　　“快吃吧你俩，照这速度，天黑也出不了门”杜婷笑着调侃。
　　“今天逛街的任务是啥，先说说，让我有点准备”我咬牙，一闭眼，装出的可怜像把她们逗乐了。
　　“我们就想说呢，一起买件衣服，最好是一样的”杜婷解释
　　“啥。我跟你们一样？”我指指她俩，又比了比自己，“您觉得这可行吗”我无奈了
　　“逛完再说的,其他免谈”田婉一锤定音
　　算,认了,一年逛街次数都数的过来,豁出去陪着.倒是没白费我下这大决心.两位一直遛到夕阳西下,把杜婷送上车,我跟田婉回到她家
　　“你知道杜婷跟李成的事吗”田婉突然问道
　　“嗯什么意思”走神儿前不是这话题,怎么一下拐到这来了,我条件反射的反问
　　“就是,他们在一起的事”她加了一句,,看看我的反应
　　“恩,知道有这么个事”我没接后话,一来这件事如果她要打听,不应该从我这着手,再者我也真不了解,
　　“仅局限到这而以,他们还好吧”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起了个不太高明的开头,别打哑谜了,有事说事
　　“他们分了,你不知道”她有点诧异,想必她知道我了解的不多,但没想到能贫乏到这个地步
　　“分了什么时候的事”心里一震,我保持平静,开口问道
　　“高三开始一阵就分了,他们…….闹得挺不愉快的”
　　“怎么了,现在有事”不愉快,拖到现在也快一年了,没断干净
　　“这事其实怪杜婷,有次放学,李成送她回去,她走一半说想分手”田婉说
　　“送回家的路上突然说分手”我皱眉,
　　“嗯,李成不同意,她也没坚持,说这事改天再说,是李成给我打电话,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又给她打的电话,她也没说,意思有事周一回学校跟我说”说了不少话,我总结起来就是几个字:一概不清楚
　　“没感觉了,觉得是一时感动”我说,她跟他的感情,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种情况
　　“嗯,当初她答应的时候,我就跟她说,别拿感动当喜欢,她说知道”她有点懊恼的说, “毕竟当初,算我给牵得线”
　　“是不同意分,所以不愉快了”我问,但我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不然田婉也不会当作正事跟我说,
　　“杜婷把他送的东西全还了,包括李成给她每天叠的星星,结果…..挨了一下”她顿了顿,把后句补上了
　　“呵,还有别的事吧”没控制住,发了一个略带语气的语气词,被甩了一巴掌,就事说,杜婷确实办的不对,但因为这动手打女生,我瞧不起.
　　有想过,如果我是他,用心追了快两年,就这样无缘无故分手,又退了礼物,不甘,一定有,伤心,一定会,但他更多的是愤怒,或许这就是男女生的不同,我会心冷,,扔掉礼物,转身离开,以情侣的身份相处,我愿意把这当成这是她最后的任性,我尽量理解虽然不能认同.选择离开的是她,我没有办法对一个我还喜欢的人动手
　　“后来开始有人给杜婷发骚扰短信,好像是咱们班的,听口气是女生,骂她玩弄感情,配不上李成”
　　“有查是谁的号吗”我揉揉太阳穴,感情的事我是真的不在行,听听就头疼
　　“是隐藏号码,后来她跟李成说了,他说交给他,不让杜婷再管,第一开始他挺维护杜婷的,后来就变了,也给她发短信,说一些那种话”看样子她说的有点累了,其实我听着更累,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想再问,田婉她跟我说,肯定已经经过杜婷同意
　　“现在就是僵着,他发,杜婷没回过,这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她去他家那边上学,觉得这样不安全,想问问你有什么意见,具体的等她明天过来一起说.”
　　“好,明天来找你们” 又寒暄了几句,我回家了
　　开始,我是被别人告知,一年之后,拖别人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杜婷,我刘靖是怎么你了是觉得跟我谈及感情会尴尬,还是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一席之地.我曾说过,希望她有一个可以共同分担甘苦的朋友,无论这个人是不是我.我把自己放的低无可低,只是想你可以快乐,你可以不在乎我,但请你认真地善待自己,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懂呢
　　她曲着腿,抱枕挡在胸前,下巴抵在膝间,显得那么无助,不想去想,有多少夜晚,,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像一支钢针刺进心里,如果刚才还有对她的责怪,现在只剩心疼地感觉
　　“我觉得,你最好跟他谈谈,让朋友陪着”到这个份上,或许谈都是多余的,但有这个可能,就应该试试.
　　“他情绪太激动,现在连田婉都不太接受”杜婷第一次开口
　　“这事叔叔阿姨知道多少”如果这不行,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
　　“不知道，交往的时候没说,在一起大概就半年”
　　“现在能跟他们说多少”我还是希望能有点准备
　　“怎么说,很多事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她不自然的握了握双手
　　“哥哥姐姐有比较好的,能说上话吗”有个哥哥,比较好,妹妹出事,哥哥多少是能罩着点的
　　“没有。不是很熟那种,而且,他知道我家住哪”她又说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们交往半年,他就知道你家在哪了”我诧异了
　　“呵呵，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口气多少尖锐了起来,她没有回答,只剩沉默,
　　“我建议你,多少跟父母说一下,不用太详细,具体怎么说,要看你把握”我停了一下,继续说
　　能想到的问题,我都想了,她不是我,我没有办法要求她必须怎样做,毕竟她们比我了解李成,但愿他没激动到这个地步,这只是少年时代懵懂的感情纠葛,
　　“杜婷，我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我对她说,很久没有这样称呼,希望她能感受到我这句话说的郑重,如果经过这件事,能让她以后处世时多一些考虑,也算是一种历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