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目标人物好感度-10】
系统提示音落下,季平安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
按照正常的标准来看,陌生人之间的好感度是0-30,朋友之间的好感度则是30-60,好感度越高感情则越好。
而负的好感度,则代表了厌恶程度。
她在脑海里打开系统面板,看到了此刻的数据。
【沈之虞当前生命值:33(满值100)】
【沈之虞当前好感度:-60(满值100)】
【当前可抽卡次数:0】
-60的好感度,可以说是极度厌恶,甚至已经到了恨的程度。
想到这里,季平安睁开眼睛,想再和沈之虞说些别的,为自己挽回些好感度。
只是刚转过头,便对上她冷冽的目光,“怎么,现在想要放我走?”
季平安立刻收回视线,缩了缩脖子抬头望天,当没有听到这句话,放走是不能放走的。
看完好感度之后,季平安才注意到数据面板上的另外一条信息。
昨天晚上沈之虞的生命值是30,现在生命值涨了3点,变成了33。
应该是她找庄大夫拿了药,让沈之虞的烧退了下去,加上今天还吃了东西,所以沈之虞的身体好转了些。
还有,她记得刚才沈之虞问出能不能放她离开的时候,系统音提示过一句话。
【宿主与任务对象生命值绑定。】
但是这条信息,她在新手引导以及抽卡的系统界面上,并没有看到过。
也就是说,这条信息关乎任务完成度,是在特地情景下才会被触发的隐藏规则。
若是她将沈之虞放走了,任务自然也完不成了。
季平安在心里默默思考着“绑定”两个字。
第一种可能,她和沈之虞相互绑定,也就是说,两人是“共命”的关系。
比如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主角拥有下蛊的能力,她便给自己喜欢的人下了“同生共死蛊”。
两人只要有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体内的蛊虫便会发作,立刻死亡。
不求生前事,只愿死同穴。
但季平安思考了一瞬后,便将这个可能排除掉。
她还记得,自己白日在山林里面碰到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按照道理来说,这可比放沈之虞离开还要危险。
毕竟沈之虞离开,说不定还能遇到好心人帮助活下来,她白日才是真正的命悬一线。
但就算是这样,系统自始至终都没有弹出来过提示,也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帮助。
季平安可没有忘记,系统的任务目标是“让沈之虞顺利登基”。
那只能说明,她的命和这个任务目标不相干,自然也就不可能和沈之虞是“同命”的关系。
如此,便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
她和沈之虞是单方面绑定的关系,她是沈之虞的挂件。
也就是说沈之虞能活多久,她就能活多久。
若是沈之虞的生命值降到0了,她也得跟着嗝屁?
“系统,你这是不是太霸王条款了!”
季平安见到有新手礼包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系统真不错。
甚至开局抽到优类物品,她还猜测过,是不是系统特地给的她新手保护。
现在看来,全都是坑啊!
这完全就是地狱级别难度的任务啊!
应该再补偿她十个优类物品!
沉默之间,沈之虞也在垂眸想着乾元的反常。
说要对她好,但又不肯放她走,那只能说明她身上有对方所图谋的东西。
烧着的火堆偶尔有噼里啪啦的声音,烤兔的香味也慢慢开始散出来。
沈之虞摩挲了下指尖,在心底列出两种可能性。
一是乾元知道她过去的身份,想要以她作为要挟,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是仍旧没有忘记想要标记她,但更想要她心甘情愿地被标记。
亦或者是乾元贪得无厌,两者皆有。
想通之后,沈之虞便觉得她刚才是被乾元的反常迷惑住了,才会听对方说什么“她是季平安,却又不是季平安”的鬼话。
如今想来,乾元从第一句话开始便在故弄玄虚,尽是虚假之言,她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意识到这件事后,沈之虞凛冽的目光落在季平安的脖颈处。
等到时机成熟,她必然要让乾元付出代价!
季平安没有叫出来装死的系统,但莫名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
她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时候芸娘也从家里回来,重新来到了院子里。
走近后芸娘才注意到,季平安的脸上似乎有股愠色。
她不知道季平安是因为系统装死才生气的,只猜想道是与坤泽吵架。
毕竟两人之间隔得距离比先前要远上许多。
芸娘的心往上提了提,担心季平安又要犯浑。
芸娘和季母也是旧识,当时她还劝过季母不要太溺爱孩子,否则日后挑不起家里的担子。
季母却总笑着道孩子还小,她多上几次山攒些钱,孩子们也能好过些,不能以后想吃糖都买不起。
只可惜世事难料,季母没有如愿,她说的劝诫之言反倒成真。
芸娘主动开口,打破两人的沉默,道:“虽是刚出冬的日子,但这兔子却长得肥,平安怎地想到今天要上山去。”
“前日碰到县城里的人,竟是说我干什么都不成,你看我不过上山一次,便能捡到野兔,也该是让他们都好好瞧瞧!”
季平安语气里都是不服气,声音特地放大了许多。
说完,她又翘起来腿,目光落在沈之虞的身上,语气轻佻,活脱脱一个色痞无赖,“而且,你说这么个漂亮的坤泽,我怎舍得让人吃苦。”
她总要为自己的转变找个借口,日后行事才更方便。
原主也好色,季平安便将这个特点不断放大,总比爱打人的名头好。
再者,平心而论,村里没有一个人的长相能比得上沈之虞的,她光明正大地待人好也是理所应当。
就是说这话的时候,季平安顶着沈之虞要杀人的目光,内心欲哭无泪。
这时候,她反倒开始庆幸,自己今天忘了买刀回来。
要不然,她今天晚上正睡着觉,沈之虞说不定就悄悄摸摸地拿刀把她砍了。
越想季平安越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发生,她在心里把买刀这件事划掉。
好感度归于0之前,她决定家里都不能买刀了。
对了,还有背篓里她带回来的箭,也得好好藏着,放到自己枕头下面去,万万不能让沈之虞有碰到的机会!
这话太过流氓,芸娘哪怕已经成亲,听到后也接不上话,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在这时候岁岁跑过来,吸了吸鼻子,“阿姐,烤兔子好香。”
野兔肉里面有油脂,芸娘还拿了些自家的盐抹上去,烤着烤着醇厚的咸香味便弥漫出来,勾的人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芸娘笑了下,对着两个小孩道:“现在还没好,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吃。”
就这样一边咽口水,一边又等了半个时辰后,季平安才把野兔从简单搭着的木架上拿下来,“可以吃了!”
说完,她们也顾不得烫,趁着刚烤好吃了起来。
岁岁最先往嘴里塞了一块,被烫的“嘶”了一声,却也舍不得再吐出来,在嘴里滚了几圈后才吞到肚子里。
沈之虞也撕了一块肉,用指尖拿着送到嘴边,却猝不及防地被烫了一下。
她却比岁岁要斯文许多,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眉头,随后轻轻地吹了口气,等到温度合适了才又吃进嘴里。
季平安忍不住笑,自己也扯了个兔腿吃,肉质紧实,里面的汁水却多,每丝纤维上都泛着油光。
吃到嘴里的那一刻,野兔肉的鲜和嫩险些让她落下泪来,今天劳累了一天都是值得的!
*
她们吃肉吃的满足,大柳村其他人家却是煎熬。
众人都是吃惯了野菜和糙面的,骤然闻到肉味,一个个地都从屋子里出来,聚在家门口说话。
“这是谁家在吃肉,咋这么香?”
“我也想说,孩子本来都快睡着了,愣是又被这股肉味馋醒,说肚子饿的不行,让我明日去县城买肉去,我哪来的银子给他买!”
“我家那个也是,揍了她两下才安生地上床睡觉去。”
富贵娘也住在这一片,闻到肉味就从屋里面跑了出来,“咱们边上这几户人家不都在这儿呢,怕不是从村北传过来的?”
村北的人家里有几十亩地,收成也多,有了余粮还能去县城里卖,因此家里富裕些,吃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这才第一时间想到。
听到富贵娘这话,一个汉子笑了,“那可隔着远呢,肉味能让我们闻见?”
“是啊,这味浓的就像在我眼巴前放了盘肉,指定不能是北边那几家。”
“说的也是,话说咱们这几户,季家和芸娘是不是不在啊?”
这话说出来,众人左右看看,却觉得这比从村北传过来的还不可信。
一个妇人也正吃着饭,手上端着米汤也不影响她说话:“芸娘孤儿寡母的,能不饿肚子就行了,季家暂且不说那个无赖,难不成一个孩子还能赚上来肉钱?”
几户人家还在争论,有个人却突然开口道:“你们看,冒烟的那家好像就是季家的房子吧,难不成是在烤肉?”
他们都看过去,刚还嘲笑的人也闭了嘴。
富贵娘更是使劲看着,都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过了许久后,才有人开口,“这味闻着比猪肉可香多了,难不成白日的时候,季家那大闺女真打到了猎物?”
村里人不少都知道季平安今日上山打猎了。
哪怕是不知道的,站着说两句闲话也要提到这件事。
若是昨日有人说,季平安能打到猎物,还吃上了烤肉,村里的人估计都会觉得这个人睡觉做梦还没醒呢。
但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就算再不相信也得相信。
“前几年,她娘还在的时候,打猎也是把好手,你说这打猎的技能也能从娘传到闺女身上?”
富贵娘冷笑一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季家大闺女啥样?保不定是刚出冬的兔子都笨,正好撞到树上让她捡了呢?”
“也是啊……”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许多,众人也开始在心里琢磨,自己要不要也上山碰碰运气。
毕竟那可是肉啊!
正是农忙的时候,从早上干到晚上,忙活了一天,晚上能吃上点荤腥,这日子过的都有盼头多了!
但想是这样想,众人却都没有说出来,转头聊起来了别的闲话。
毕竟多一个人上山,他们捡到猎物的可能性不就小了。
富贵娘没闲聊,只是转头回了屋子里头,把自己的闺女叫过来。
“富贵你过来,娘跟你说点事。”
富贵也是乾元,好在有几分力气,就在县城里做工,每月能得几百文钱,这在大柳村算得上顶好的。
只是她人老实,平日里话不多,干完自己的活就爱在屋子里待着。
富贵娘看到她过来,人却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道:“也不知道你这锯嘴葫芦的样跟谁学的,我和你爹哪个不是爱说话的。”
“你不爱和村里人说话也罢,怎的遇到坤泽都不爱说,上个月给你介绍的那个……”
富贵打断她,问道:“娘,什么事?”
这时候富贵娘才想起来正经事:“我跟你说……”
她把今日季平安去山上捡到猎物的事情说了说,“她比你可差多了,后日你不是不上工,也不用去地里帮忙,你就去山上转转,指定也能得个野鸡野兔之类的。”
“娘,人家不是捡的。”
富贵也见到过山上的猎物,比人还要灵活,怎么可能捡到。
“不是捡的,难不成还真能是她猎的?”
“怎么不能?”说完后富贵就想转身回屋。
富贵娘嘿了一声,“你现在倒是话多。”
不过她才不管,只是道:“总之你得去山上一趟,别忘了!”
—
季平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烤兔子馋了一村人,还把小孩惹哭了。
烤兔再肥也只有一只,她们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架都嗦地看不见一丝肉。
吃完后,芸娘也要带着满满回家。
临走前,她问季平安道:“除了野兔,你家中可还有别的吃食?”
只是用了次刀,她和满满就吃了顿味道极好的肉,哪怕眼前的人是无赖,芸娘觉得还是她占得便宜更多。
“怎地,你和县城里的人一样也看不起我,觉得我连吃食都搞不到?”季平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甚至想要把人赶出去。
芸娘连忙摆手,语气里都带了几分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里昨日还余下几张糙饼,想着你和阿九她们要不要吃,我给你们送过来。”
“糙饼你自己留着吃,之后或许还要找你借刀呢,且瞧着吧!”
季平安脸上闪过几分不耐烦,“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把门关了!”
芸娘张张嘴,似乎是有什么想说,最后却又被咽在了肚子里,摇摇头道:“没有了。”
话音落下,季平安就把篱笆带上,转头回了院子里面。
“阿娘?”满满抬头看向她。
芸娘拉起她的小手,看了眼季平安的背影后,才轻声道:“我们回家。”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季平安,旁人和她说两句话,便觉得旁人是看不起她。
但哪怕这样,也比打人要好多了。
村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混账乾元,但是有些乾元娶妻之后便收敛许多,也有着当家的模样。
若是季平安能真的好好对阿九,两人说不定也能把日子过好呢,她在心里想。
把人送走之后,季平安对着蹲在地上的团子道:“岁岁,你和阿九把烧剩下的灰拿到灶房里去。”
柴火烧完了之后就是草木灰,这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当庄稼的肥料,还能制作碱水,再拿些放到盛着米面的罐子里头,还能防潮防虫。
“好哦,阿姐。”
沈之虞虽然厌恶乾元,但不至于看着个小孩自己干活,她也帮忙拿着笸箩把草木灰拿回去。
季平安则是把背篓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把里面的野菜拿出来,然后就是里面的药。
药堂郎中给她拿了不少药,除了她要求的那些,还有不少治疗头疼脑热的,往后总用得上。
在药堂的时候,季平安也看见了这个朝代的文字,比繁体字还要复杂些。
她在原来的世界,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对于文学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季平安认起来麻烦,索性直接说自己不识字,让郎中把不同种类的药包成不一样的形状,日后也好区分。
治疗跌打损伤的比较好认,是用小陶罐盛着的膏体。
她拿着这个小陶罐出了房间,就见到往她这里走来的岁岁。
“阿姐,我和阿九把院子里的灰都搬完了。”
可能还是因为之前的影响,岁岁还是隔着一步和她说话,但眼睛里的害怕少了些。
但季平安很满足,想着改天给小孩买个糖吃,“我都看到了,岁岁好厉害。”
岁岁很少被人夸,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才仰着头小声说:“阿九也厉害。”
听到这话,季平安看向院中的人,微微挑了挑眉,“对,阿九也厉害。”
沈之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回了屋。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刚进了屋,转头季平安便带着岁岁也过来了。
她坐在床边,眯了眯眼眸,“你来做什么?”
“从县城里拿了些药,给你们治治伤”,季平安把手上的陶罐拿出来,“我说过,之后都会对你们好的。”
解释完,她便先给岁岁擦了药,原主多是用木棍打的伤,过了几天后便淤成青紫色,看着吓人,“疼的话告诉阿姐。”
岁岁摇头:“不疼。”
乳白色的药膏抹在胳膊上,不仅不疼,还带着股凉丝丝的舒适感。
她在心里默默想,如果阿姐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比阿娘在的时候还要好。
给岁岁抹完药,季平安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沈之虞。
岁岁知道两人是在治病,自己也非常懂事的去了灶房烧水。
在她开口前,沈之虞便道:“我自己抹药就行。”
药对现在的她是好东西,她不会拒绝,但绝对不可能让乾元碰到她。
季平安却道:“胳膊上的伤你可以自己抹药,不过腿上的伤得我帮你抹药。”
沈之虞看她:“你不是说,除了我离开,其他的条件都能满足我吗?”
“我现在想要自己抹药,你能答应吗?”
季平安:“……”
打脸的次数多了,也就感觉不到尴尬了。
“除了抹药和离开这两件事,其他的我都能满足你。”
刚才沈之虞搬草木灰的时候她便注意到,对方走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慢,还带着些不明显的跛。
“我得看看你的腿是只有外伤,还是伤到了筋骨,若是伤的严重,我们得去县城里看看。”
季平安可没有忘记,原剧情中,沈之虞就是被原主打跛的。
所以她必须得借着抹药,看看对方的腿有没有问题。
沈之虞声音很冷:“你会看?”
不过是色痞子乾元想找个机会,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季平安道:“我今天特地让药堂的郎中教了我,摸摸骨头就能看出来。”
筋骨除了问题,膝盖处会有突起或者肿胀,容易辨别出来。
她说这句话,本想的是解释自己没有其他的心思。
但听在沈之虞的耳中,便是乾元不仅要看她的腿,更要摸她的腿。
她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变成了傻子。
若非是自己的妻郎,又有哪个坤泽会让人看自己的腿!
沈之虞不让步,“你告诉我哪个位置,我自己来。”
季平安见状,只能把药递给她,
她伸出来自己的腿,期间脚尖不小心碰到了坤泽的,又立刻收回:“这样,我摸哪个位置,你便跟着我一起。”
沈之虞垂眸,跟着她开始摸自己膝盖的位置。
“这里疼吗?有突出来的骨头之类的吗?”
季平安摸着膝盖骨左边的骨头,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沈之虞的腿。
沈之虞莫名有种乾元在触碰自己的感觉,但这种方式偏偏又是自己提的。
她压下心底的烦躁,道了声:“不疼。没有。”
“真不疼?”
问完,季平安就对上双冷冷的眸眼。
好吧,看来是真的不疼。
季平安又引着坤泽检查了几个位置,期间却不经意瞥到了对方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腕。
被捡回来的时候,沈之虞身上的外衫就破破烂烂,衣服是普通的料子,季平安猜测沈之虞可能是秘密出的皇宫,特地做的伪装。
原主也没有给过她多余的衣服,便只能一直穿着,束腿的位置破了个洞,站着看不太明显。
但坐下后,再一弯腰,衣服向上提,白皙脚腕便露了出来。
看来若是得空,她得带岁岁和沈之虞去县城里买几套衣服,往后天热起来也能换着穿。
这样想着,季平安就仍不住多看两眼,想着该买些什么料子和颜色的衣服。
只是她刚瞥到一眼,沈之虞便立刻坐直身子,将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那截脚腕。
她现在不仅想要挖掉乾元的腺体,还想要挖掉对方的眼睛!
“好看吗?”
季平安本想说好看,毕竟沈之虞之前也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公主,肤白如玉,哪怕上面有伤痕也无法掩盖。
但话到了嘴边,她才觉得这话太轻佻,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没有必要说。
于是她道:“不好看。”
沈之虞冷哼一声,“呵。”
季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