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阿翠闻言,心中一震。她看着眼前的姑娘,那张年轻而朴实的脸庞,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也是满怀希望与梦想的自己。她深知,这姑娘想要的,不只是手艺,更是挣脱命运枷锁的力量。然而,阿翠的心里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还记得,自己曾经拼尽全力建立起来的事业,最后却被哥哥阿柱轻而易举地夺走,那种失落与无助的痛苦至今仍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可是……”阿翠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你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咱们女人,要靠自己的手艺闯出一片天地,可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年轻姑娘倔强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阿翠姐,我不怕。我宁愿辛苦一辈子,也不愿意屈服在命运的安排之下。”
阿翠望着姑娘的眼神,那股曾经被现实磨平的锐气似乎又重新在她的胸中燃起。她想,这姑娘的勇气不正是她曾经所渴望的么?可是,那个痛苦的经历让她不禁犹豫,她是否有能力再次引领一个年轻的灵魂去追寻自由?
她的心中一片迷茫。
16
在这个深夜里,她想到了沈长乐,那位曾经的长公主,如今却在天幕直播中展现着另一种人生。或许,沈长乐能够给她一些启示?她爬起来,跌跌撞撞跌进简陋的小院子。
直播中的沈长乐仿佛感应到阿翠的注视,突然抬头,目光穿透屏幕,仿佛直视着阿翠的内心。那一瞬间,阿翠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在这个遥远的夜晚,她与沈长乐的命运发生了某种奇妙的连接。
令她惊讶的是,明明已经到了月上中天之时,沈长乐竟然还没有睡觉。此时正坐在一间清雅的屋子里,流苏吊灯的光影斜映在木质桌面上,仿佛给这个宁静的角落笼上一层温柔的帷幕。柔和的音乐声不紧不慢地流淌在空气中,仿佛让人忘却了外界的喧嚣,只剩下这片刻的宁静与闲适。
明明应该是凄凉的夜晚,这间屋子里却在阿翠看来足够明亮,若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看了,只会说这间用作夜间消遣的小吧灯光故意调得昏暗。可对于连烛火都要省着用的大应人而言,这里却明亮得过分了。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纱帘,在这小小的水吧里洒下一层朦胧的银光。我和露西亚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的茶杯微微发烫,我轻啜一口,茶水带着淡淡的清香,正好平复了一天的疲惫。
露西亚坐在我对面,棕色的卷发掩住了她的面庞。她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吸管,指节发白。我看得出,她内心并不平静,那种深藏在眉宇间的愁绪显而易见。她的声音低低传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寻求解脱:“长乐,我总觉得自己不如弟弟。”
我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的月光,心里有些感触。这种感受不陌生,那种被压抑的自卑与不安,曾经也一度困扰着我。我回头看着露西亚,声音温柔却坚定:“你知道吗,能来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没有人能替你决定未来的方向,只有你自己。”
露西亚的目光略显迷茫,像是期待某种肯定,又怕听到自己不想接受的答案。她继续说道:“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觉得自己没办法达到家人期望的那种‘完美’。”
我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心中浮现出一种遥远而熟悉的感伤。多少次,命运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一次次让我面对这些无解的问题。最终我明白了,没有人能给出标准答案,路只能由自己走下去。我转回头,轻声说道:“露西亚,每个人都会遇到阻碍。阻碍并不是让你停下的理由,被打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因此停滞不前。无论多少次跌倒,你都得重新站起来,哪怕满身伤痕。”
她的手紧扣着玻璃杯,指节泛白,像是在抗拒内心的混乱。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无措和恐惧,仿佛在寻找出路。
“未来是自己的,”我继续说,语气冷静而坚定,“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
我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在空气中留有余韵。然后,我看着她,补充道:“一次次被打倒,站起来,直到最后,你会发现,真正的胜利属于那些从未放弃的人。”
“在外国,女性并非天生不如男性,现实中她们往往因资源的严重不均而处于劣势。社会中的权力和机会常常倾向于男性,使得女性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这种不平等的局面,是男性依靠谎言和社会构建来维持自己的地位的结果,而非女男天生的能力差异。女性并非天生愚笨而是被限制了教育,并非天生弱小而是被剥削了营养,并非不劳动而是被夺取了成果。知道这些后,你会发现处在劣势中却仍旧屹立不倒呢你,很伟大。”
我紧紧握住露西亚的手,微笑着看进她的眼中:“勇士,请凯旋。”那一刻,我感受到她的犹豫和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再退缩的决心。我话语中的力量,也是我给予她的信念。
阿翠站在我们身边,我看得出来,她内心已经不再平静。她的眼神闪烁,胸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萌动。是的,阿翠,你不能再犹豫了。过去的失败已经成为过往,现在,是时候重新点燃那份追求自由的热情。
而与此同时,我的这些言辞也传到了大应朝的庙堂,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无数的涟漪。那些身穿丝袍玉带的士大夫们,一个个都摆出文质彬彬的模样,然而,我知道他们不过是在用伪善的外表掩饰内心的焦虑和恐惧。
“沈长乐的离经叛道之言,简直有违纲常,令人发指!”我可以想象出那位翰林学士捋着长须,愤然起身,话语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