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男主的狗腿子》某某君

6、第 6 章

　　给京圈玩得好的几个朋友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打不通。
　　好不容易打通了一个，电话那头却吵得很，我“借钱”两个字刚说出口，对方就拉长了语调，“喂——喂——江哥，听不见啊。”
　　“嘟嘟嘟——”对方又莫名其妙嗤笑一声，给本少爷挂了。
　　我蹲在路边，愣了半晌，最后怒骂一声，摔了手机。
　　“笑你奶奶爷爷的祖宗！”
　　蹲在我家别墅外的路上，直至天黑，我妈都没有来找过我。
　　失望溢于言表，回头看一眼隐约可见楼层的别墅，我眼珠子都要气得瞪出来。
　　“好好好！离了你们我又不是不能活！”
　　万把块的手机屏幕很不经砸，我拿着那碎屏的手机，愤愤不平打车。
　　“司机，去御景小区。”
　　陈绍祥住这。
　　他穿着人字拖跑下来时，又惊又喜。
　　“江哥，你怎么来了？”
　　如一条落魄的高贵王子，我郁闷地蹲在小区门口，面色不快。
　　“从今天起，我住你家了。”
　　*
　　陈绍祥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他第一时间帮我去买了生活用品，回来时把换过新屏幕的手机还给我。
　　“江哥，你以后就住我隔壁的卧室，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我就听见了。”
　　卧室没有我在家住的一半大，游戏机、大彩屏和零食柜都没有，可好歹也算是个屋。
　　陈绍祥老爸回来时，我正架起腿坐在陈绍祥大沙发上，边吃肯德基边看枪战电影。
　　“饮料递过来。”
　　“好勒，江哥。”
　　陈绍祥被我痛骂一顿后老实很多，听话地递来可乐。
　　“砰砰砰!”
　　电影声音放的贼响，陈父出现在门口，“怎么回事？和地震一样，绍祥，把电视声音关小点。”
　　我回头，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
　　“陈叔叔。”我干巴巴喊了一声。
　　“原来是小骁啊。”
　　陈父微顿，退出卧室，“你们看电视，叔叔不打扰你们。”
　　陈绍祥妈妈早逝，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他。
　　他爸爸这些年都没娶后老婆，对陈绍祥很好，对本少爷也是十足尊重。
　　不像我老子，对我非打即骂，有满保险柜的金条，却抠抠搜搜，是个十足的吝啬鬼。
　　凌晨三点，我吃饱喝足，还在陈绍祥房里看电影。
　　陈绍祥洗了澡，穿着裤衩，赤着上身，头靠在沙发上，脸朝向天花板，说是和我一起熬夜到天亮的，却好几次打起瞌睡。
　　手机至今没有消息，家里人连个问我在哪的消息都没有。
　　可以想象，我不在家，江森府有多得逞，他和我老子、我妈一家“三口”有多舒心快活。
　　闷气堵在心口，心情极差，哪里睡得着。
　　一巴掌扇醒了陈绍祥，他捂着被扇红的脸，讪笑地看着我。
　　“江哥，真有点困。”
　　“算了，死猪，你睡吧！”
　　气鼓鼓去了隔壁，整栋别墅便也安静了。
　　过分的寂静，全世界好像就搞得只有我这一个活人一样。
　　家人遗弃了我，朋友都孤立冷落了我！
　　外头下起雨，打起响雷。
　　黑黢黢的房间腾的亮堂，天幕裂开，闪电恐龙扛狼扛狼扛哐啷哐啷哐啷哐。
　　心口猛の恐吓不安。
　　要是以前，我张口就会喊老妈。
　　凌晨三点半，我提着枕头，最终扭开了陈绍祥的房门。
　　这孙子，明明不管我打他骂他，哪一次不是他自觉找我低头的？
　　可现在，他睡在床上，管我生气还是外头打雷下雨，都只顾睡觉。
　　“一头猪。”
　　我撇撇嘴，勉为其难掀开被子，深吸一口气，躺了下去。
　　这孙子长手长脚，体温很热，呼噜声连绵不绝，却奇迹般让我有了睡意。
　　“该死的江森府，你抢了我的一切，本少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
　　在陈绍祥家住了两天，咋咋都不舒服 。
　　房间不够大，床不够软，菜不好吃，又没有保姆阿姨随时伺候。
　　喝水都要自己倒！
　　在学校就更不爽了，看见养子那张装模作样的脸，我就恨不得撕破！
　　最终，我也的确怎么做了。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委派江森府去拿体育器材。
　　我邪魅一笑，举起自己地手：“老师！我和陈绍祥一起去帮忙！”
　　器材室门口，江森府打开了灯 ，走进去，浑然不知背对着我。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我低着头，翻着眼皮，如电影里的超级大反派，突然阴狠地冷笑起来。
　　“陈绍祥！”
　　他最听我话，这两天我在他家，没少和他策划如何把江森府“碎尸万段”的事。
　　刚一开口，陈绍祥便瞅准时机，二话不说一脚踹向江森府的后背。
　　“咚！”得一声，江森府猝不及防地往前猛扑了几个跟头，额头撞向摆放篮球的铁架上，又趔趄滑到地上。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关了灯，我歪歪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抄起了门角的棒球棍。
　　“绍祥，你去门口把风，把门反锁，只要老师没来，无论是谁都别进来。”
　　*
　　整个器材室只能看见小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光亮。
　　室内有点儿阴湿霉味，并不好闻，可本少爷根本不讨厌，反而笑得出奇愉悦。
　　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养子，就捂着头屈膝坐在铁架下，如待宰的羔羊，形成一团沉闷暗影。
　　“小贱种。”我狞笑不已。
　　棒球棍头部与地面拖行，一路摩擦，我走到养子面前，在他刚仰起头时，我手中的棍子便狠狠抡向他的脸。
　　养子被我从小打到大，皮糙肉厚不说，也不如小时候那样乖巧有奴性，竟然学会躲了！
　　他手肘撑着地，微微偏开脸和身体，竟让本少爷砸空了！
　　“妈的！躲你妈！”
　　我再次抡棍子，紧追不舍，这一次，棒球棍重重砸向他的后背。
　　“咳咳……”
　　棍子锤向皮肉骨头的声音仿若天籁，养子闷痛一声，刚欲站起的身体重新卸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小时候，养子进门没多久，爸爸就因为他逐渐忽视我。
　　甚至妈妈，也会让我分享一半的玩具，因为养子那副装得可怜巴巴的模样，她便对他特别细心温柔。
　　有一次爸妈不在家，我明明比养子小，他们却罗里吧嗦嘱咐我，让我照顾养子，多带他玩。
　　就是那一次，我情不甘心不愿地带他分享我的玩具，和他一起下楼时，他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楼梯下有我丢下没收拾的玩具刀，他滚下去，很快，衣服染红，肚子下面流出红色黏稠的血。
　　是他自己踩空了，可保姆却先一步向我老子娘告状，说是我推了他，还故意把玩具刀放在楼梯下面不让她收拾。
　　爸爸那个时候起，说我不乖。
　　他听了保姆的话，不相信我，那是我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打我巴掌。
　　重重的两个耳光，他提起我的衣领，怒气磅礴地指着我：“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本少爷从小就聪明，那个时候就有深深的危机感，这个跟着爸爸姓“江”的养子，注定会一点一点，抢走我的东西！
　　第一次是他自己摔跤，后来无数次，我举起手，真的成为始作俑者，
　　“嗯、”
　　我眼眶发红，手下动作发狠，器材室内，棒球棍一下又一下砸在养子的身上，听着他紧咬着牙隐忍闷哼声音，我心里愈发痛快！
　　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爽！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把他打得半死不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养子在我脚下抱着头，尽力缩成一团，如案板上被宰割的鱼，不知道我一通乱抡的棍子把他哪里砸出血，很快，空气中弥漫出血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畅快无比，甚至前仰后翻，笑的肚子疼。
　　这十多年的气，在此时此刻对他的报复中，一点点吐出来了！
　　耳边轰然炸开，无比奇妙的快感充斥在大脑，耳边仿若响起优美的交响乐！老子以前看那么多簧片，打那么多次手他妈枪，竟然都没这个时候爽爽爽爽爽爽爽爽！
　　不仅如此……棒球棍压在养子身上，我抬起高贵的脚，踩上小贱种的后背。
　　他身体微动，隐约可见他白色衬衫都是猩红血色，养子还存了些力气，在我踩他时身躯一震，像是受了巨大羞辱，试图奋力站起来。
　　养子成绩好，我妈最喜欢夸耀他的，是他两只拿笔写字的手。
　　我索性一屁股坐到他身上，以压倒性的姿态将他一压，踩住他两只占尽风头次次考第一次名的手！
　　“小贱种，老子今天要踩断你的手脚……顺便也让你成为太监，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废物！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
　　我弯腰手一捞，刚摸到那和我一样的玩意儿，还没握住，身下的人便突然疯狂挣动。
　　养子被我打惯了，以前再如何也只是躲，他什么时候还过手？如今却像被杀时暴起发狂的猪，明明挨了我这么多下棍子，力气却依旧大得很！
　　“喂喂喂！！！”我摁不住，两只踩住他双手的脚反倒被暴怒中的人猛一掀，四仰八叉地往后倒。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两瓣的金贵屁股半空中一摔，连着尾椎急急碰上地面，那一刻，屁股像是裂成了四瓣，腰上的骨头也刺疼无比！
　　“啊！”我大叫一声，不可思议，恼羞成怒！
　　重新握上棍子，我顾不得疼，气急败坏去打他。
　　他却空手接白刃，这一次硬生生接住了我的天下无敌棍。
　　“我是贱种，那你是什么？天生恶种？”
　　他渗血的手抓来，重重按住我的嘴，眼神阴冷，反压着我摁在地上。
　　棒球棍被扔飞，他另一只手反绞我的手腕。
　　“唔唔唔！麻痹，杂种…”
　　他力大如牛，扯到我嘴上骂骂咧咧的口罩，一巴掌打了过来，随后险些要捏碎我的下颚骨，养子从前那副死窝囊死淡然的模样，如今全然变了。
　　“我警告你，以后少招惹我，更不要随便碰我，真的恶心。”
　　“唔唔唔……”嘴险些脱臼，颌骨和手腕疼痛感胜过屁股。
　　我反复挣动，可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挨我打的养子，有一天，竟然比我还厉害了！
　　“嘛逼，傻逼，放开！”
　　我每说一个字，他力气就重一分，我疼的龇牙咧嘴，费力鲤鱼打挺，都完全动弹不了。
　　“呜呜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门被打开时，光亮照进来。
　　我含着眼泪，欣喜回头。
　　却瞬间脸色煞白，从欣喜转为惊慌失措。
　　门外站了体育老师。
　　还围了很多男同学，和惊讶漂亮的女同学。
　　读书根本算不得什么。
　　今日，我是做好了打断江森府手脚毁了他的准备的。
　　这样，我不仅能出恶气，还能被退学，两全其美！
　　可现在，我报复失败，反被养子死死压制在身|下。
　　所有人那些眼睛都在看着我。
　　……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
　　“江骁，江森府，你们在打架？真是太恶劣了！叫你们家长来！”
　　我弓成虾状的身体彻底扳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