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8、第八章

　　这几天，姜裳都对戚遇一副不怎么理睬的样子，虽然两人每天住在一个屋檐下，睡一张床，姜裳却从不主动说一句话。

　　戚遇偶尔关心下姜裳，姜裳才抛出几句简短的话语。

　　戚遇知道姜裳这是在冷他，一是不信他真的如此爽快，二是心里又有点恼怒他的妥协。

　　姜裳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冷酷无情，一方面又希望有人无条件的爱他，但他自己却不知道。

　　这天周日，戚遇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味道勉强过关。

　　姜裳把自己关在书房，戚遇上去敲了敲房门：“阿裳，出来吃饭吧。”

　　门内没应，戚遇又回到厨房，洗了碗筷，给两人盛好饭，一人一边放好。

　　没一会，姜裳出来了，神情冷漠地坐在餐桌边，抿着嘴一言不发。

　　戚遇夹了块鱼肉放到姜裳碗里：“快尝尝，你最爱的红烧鱼。”

　　姜裳先是不动，后还是把鱼夹进嘴里，没什么表情，也不说难吃还是好吃，就默默吃着。

　　戚遇又给他夹了块茄子：“我第一次做，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姜裳放进嘴里，咀嚼几口咽了下去，像是在回味，戚遇本以为他要说话，结果他自己夹起其他菜吃了起来。

　　戚遇不依不饶舀了勺汤递到姜裳嘴边：“那你尝尝汤吧，这个我做的最拿手了。”

　　姜裳抬起眼皮看姜裳，几秒后低头喝了一小口，喉结滚动两下，终于给出了评价：“还行。”

　　听到这话，戚遇扬起笑容，看着姜裳又吃了几口也埋头吃起来，期间偶尔给姜裳夹下菜。

　　两人吃完，桌上的东西基本不剩什么，戚遇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把桌子收拾了。

　　姜裳又回了书房，戚遇没去打扰他，待在阳台给花草翻土，浇水。

　　干完这些，戚遇才起身去厨房磨起咖啡，不一会满屋飘香，戚遇端起咖啡敲了两下书房门，走了进去。

　　姜裳正坐在电脑前，带着眼镜，强烈的禁欲感扑面而来，戚遇走过去将咖啡放在姜裳的安全距离，以免他不小心碰洒，接着转到姜裳身后给他捏起肩膀。

　　姜裳感受着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力道，盯着面前的股票走势，主动开了口：“辉林这周的股票浮动你怎么看。”

　　“还算平稳，要想涨还得把辉林的企业价值做出来。”戚遇微微往前俯身看了看面前的电子屏，手上动作也没停。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姜裳中途拿过手边的咖啡喝了起来，很快见了底。

　　戚遇看杯子空了，拿出去洗干净又回到书房，在书架上挑了本书，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了起来。

　　姜裳默默注视着戚遇的一系列动作，看到他最后停留在眼前，才收回了视线，再次看起了资料。

　　就这样，卧室里，一人端坐在电脑前，神情专注，一人斜靠在沙发上，姿势慵懒。没有任何杂音，只是偶尔有鼠标的点击声和书本的翻页声，气氛很是安宁。

　　天色渐暗，寒意袭来。

　　“出门吃饭。”姜尚的声音从桌边传来。

　　“好。”戚遇被声音打断，这才察觉这一待就是一下午。

　　两人直接去了附近的餐厅，出门前戚遇给姜裳和自己一人加了一件大衣，吃完饭，又在小区附近散了散步，直到戚遇觉得有些冷了，才回了家。

　　戚遇一进门就从口袋里拿出姜裳的手，打开室内暖气的开关，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对姜裳催促道：“阿裳，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姜裳感受着被戚遇放开的手，还很温暖，没有丝毫被冻着的痕迹，他张了几下手心后脱起大衣，摘下手表放在玄关，走进了浴室。

　　戚遇从卧室拿出姜裳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又开始整理起姜裳脱下来的配饰。

　　浴室里的水声没持续多久，姜裳很快就出来了，穿上戚遇准备的衣服，对坐在沙发上等着的戚遇说：“暖气没关，水还很热，去洗澡。”

　　戚遇应了一声，走进浴室，里面果然还冒着热气，很暖和，他打开花洒舒舒服服地洗起了澡。

　　等戚遇再回到房间时，暖气开的很足，只有床头灯亮着，散发出微光，姜裳的半边侧脸隐匿在黑夜中，单边眼睛里充斥着浓厚又深邃的欲望，幽幽地盯着戚遇，戚遇没有犹豫地朝床边走去，他褪去身上的轻衫，大床凹陷下去又弹起，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不知何时床头灯已被人熄灭。

　　接下来的这几日，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如初。都不忙的时候就一起去餐厅吃顿饭，忙的时候，戚遇会找餐厅单独打包好饭菜送去姜裳公司。

　　秋去冬来，东南地区虽然不会下雪，可寒风依然刺骨。

　　戚遇多加了件衣裳，此时手机上又收到滔以恒发来的照片和信息：“叶子全没了，上次还有些挂在枝上呢。”

　　“桤木就是这样，来年会再长出绿叶。”

　　“期待学长枝繁叶茂的桤木！”

　　“下学期开学你就能看到了。”

　　“还要好久。”后面跟了个焉了吧唧的兔子表情。

　　滔以恒跟个树神似的，几乎隔三差五的就拍张照片来，再附上几句小废话，戚遇看到只是偶尔回复。

　　戚遇看着频繁的聊天框，想起欠着滔以恒的一顿饭，又说：“上次说请你吃饭，就今天吧，晚上七点我去接你。”

　　“好。”对面又发来一个开心的兔子表情。

　　很快夜幕降临，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a大东门。

　　不一会有人敲响车窗，里面的人打开车门，戚遇对站在外面冻着的滔以恒说：“快上来吧，车上开了暖气。”

　　“确实好冷啊，学长。”滔以恒迅速钻了进来，关上车门，把手凑到嘴边哈起气。

　　“放在出风口吹吹吧。”

　　滔以恒乖乖把手摊开在出风口前，感受暖风吹在皮肤上，小声叹了一口气：“好暖。”说完又转过头对戚遇咧嘴一笑。

　　“好一点了吗？”戚遇看着滔以恒红红的脸蛋，这小孩其实长的还蛮清纯的。

　　滔以恒点了点头：“好了很多！”

　　“安全带系上，出发了。”戚遇说着启动了引擎。

　　滔以恒慌忙系上安全带，坐稳了又说：“南方果然是有魔法攻击。”

　　“南方不代表冬天就不冷了。”戚遇直视前方，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

　　“这边都不会下雪的，s市那边每年冬天都下可大雪了，我超级喜欢堆雪人…”滔以恒眼睛亮亮的，自己搁那开心的地说了起来。

　　感受着身边小孩的热情劲，戚遇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车驶到衫下，戚遇带着滔以恒坐在了整个餐厅夜景最好的位置，遥遥远眺，建筑群鳞次栉比，灯火辉煌，如繁星点点，行人往来不断，车辆纵横交错，化作闪光长河奔流不息。

　　“哇！好漂亮，这里夜景好美！”滔以恒扒在玻璃上往外面看。

　　“这里是城东最高的建筑，能以最佳视角俯瞰东区整个建筑群。”见小孩很开心，戚遇耐心地解释。

　　“学长，帮我拍一下照片。”滔以恒看着这么美的瞬间，想留张照片纪念，便把手机递给戚遇。

　　戚遇接过，镜头里玻璃窗外有着繁华的城市夜景，滔以恒站定在窗前摆着最简单的剪刀手，笑容灿烂，整个画面充斥着温馨。戚遇不知觉弯起嘴角，按下了快门。

　　“我看看，学长。”看到镜头闪了几下，滔以恒迫不及待地要看照片，接过手机后又发出一阵惊叹：“哇！学长，你拍照技术也这么好，我好喜欢！”

　　戚遇噗呲一笑，用手遮了遮嘴角，滔以恒有时候真的像只欢快可爱的兔子，开心起来头上竖起两只长耳朵。

　　“不是我技术好，是你长的好。”戚遇毫不吝啬地夸赞。

　　“是吗？”滔以恒眼神飘忽几下，红着耳朵不敢看戚遇。

　　“当然。”

　　“那我要和学长合照一张。”滔以恒又直视起戚遇。

　　“来吧。”

　　滔以恒从桌子对面绕过来，和戚遇并肩坐在一起，他把手机举在前面，当镜头容纳下两张脸时说：“我拍了哦，学长。”

　　随即屏幕闪了一下，滔以恒把手机递给戚遇看，照片里戚遇淡淡笑着，滔以恒微微歪头倾向戚遇，眼角弯弯，可能是镜头的缘故，两人脸离的很近。

　　“学长镜头里面也不输真人。”

　　“伶牙俐齿。”

　　滔以恒嘿嘿一笑，又坐回了对面。

　　戚遇问了滔以恒的喜好，招来服务员点了单，饭桌上，色香俱全，气氛轻松愉悦。

　　“我上个洗手间。”滔以恒擦了擦嘴，站起了身。

　　“去吧。”

　　趁这个间隙戚遇喊来服务员结了账单，这时面前又走过来一个人影。

　　戚遇抬头看了看来人，喊道：“阿裳。”

　　“你和谁在这里吃饭？”姜裳面色平静，看了眼餐桌上的两个杯子，随口一问。

　　突然，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推开姜裳，将戚遇护在身后，满脸紧张，如临大敌。

　　事情发生的太快，戚遇只见姜裳踉跄几步，熟悉的人影死死挡在自己身前，戚遇情急喊了一声：“以恒！”

　　滔以恒闻声回头，面露焦急：“学长。”

　　戚遇看清滔以恒的神色，语气放轻：“没事，你让开一下。”

　　滔以恒有些犹豫，在戚遇脸上并没有看到慌张的神色，还是挪开身子站在了一旁。

　　姜裳莫名其妙被推了一下，有些恼怒，皱着眉厉声问道：“这谁？”

　　“我学弟。”

　　“你就是和他在一起吃饭？”问完姜裳飞速打量了一番滔以恒，冷讽出声：“一点礼貌都不懂。”

　　“我...”滔以恒气结，上前一步，想骂男人渣男，但他没有立场，只能瞪着眼睛作出凶狠状。

　　戚遇看着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拉过滔以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起来：“你先走吧，以恒，就不送你了。”

　　“学长，他…”滔以恒有些不情愿，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戚遇打断了。

　　“以恒。”戚遇眼里很平静。

　　滔以恒本还想执意留下，看见戚遇的表情，瞬间熄了火，怀揣着担忧委屈巴巴地走了。

　　戚遇看着滔以恒离开后，视线又移到姜裳身上，开口解释：“是个误会，阿裳，你别计较。”

　　“什么误会？”姜裳语气更冷了。

　　“上次我求婚的事，你走后被他看见了，他以为你来找我麻烦。”

　　“麻烦？”姜裳冷哼一声，眉头皱的更紧：“所以他为什么会知道？你还叫的这么亲热。”

　　“偶然。”

　　“这么巧？难道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姜裳问的有些咄咄逼人。

　　“是早就认识了，那天确实是偶然。”

　　“戚遇，我不限制你交友，但你别什么不三不四的都认识，还有，注意你们之间的分寸，你男朋友是我。”姜裳的声音像冰雹般无情地打在戚遇心上，说完也不等戚遇作出什么反应，抬腿就走，脚步又沉又快。

　　戚遇疾步跟了上去，刚出餐厅，姜裳已经发动了车。

　　戚遇只能开车紧跟，马路上车辆拥堵，两辆车被纷乱的车流隔开，看不见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