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的自我修养》走叉叉

5、第五章

　　第二天，戚遇并没有赴约，因为姜裳提前回来了。

　　戚遇也是临时收到的短信，姜裳约他去衫下餐厅吃午饭。

　　戚遇有些措不及防，一般姜裳很少提前结束出差，这还是第一次，便发短信问了问：“阿裳，怎么提前回来了？工作结束了吗？”

　　“结束了，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想快点见你。”

　　戚遇有些惊喜，很快回复：“好，我马上到。”

　　路上，戚遇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戚遇想着可能是工作上没完成的事，也没再多想。

　　不出二十分钟，戚遇到达了目的地，今天人流量不大，没有堵车，姜裳选的地点，也离他公司不远。

　　戚遇进了餐厅，环顾四周，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姜裳，依然看上去很冷静漠然，似乎有寒气绕着周围，但又带着养尊处优的贵气，戚遇最爱的就是姜裳这模样，他脚步略微加快。

　　姜裳也看到他了，眼睛一直盯着戚遇看，直到他落座。

　　戚遇笑着开口：“怎么了，从我进门你的眼睛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

　　姜裳没有说话，还是看着他，眼里晦暗不明，过了几秒，开口：“没什么，点单吧。”

　　戚遇看姜裳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没有爆发只是保持沉默，他也没多问，毕竟姜裳一脸不想说的样子，于是开始点单。

　　戚遇很快把姜裳平时爱吃的点了一份，又给他加了一份饭后甜点。

　　姜裳本来是不吃甜点的，但戚遇点过一次让他尝尝后，他发现味道不粘腻还算符合口味，也没再拒绝。

　　后来，戚遇每次来这里，都会帮他点一份，姜裳自己是不会点的。

　　“等会要去公司吗，还是先回一趟家里。”

　　“回家，拿个文件再去公司。”

　　“好，我送你回去，你的车让小张开。”

　　“嗯。”

　　姜裳知道戚遇是想和自己多待一会，平时就是这样，对他面面俱到，总是很温良，没什么大脾气，他有时觉得戚遇这样很让人舒心，但又嫌弃太没个性。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戚遇，他也记不清了，但就是和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次姜裳提前回来，是贺海天把他逼的太紧，虽然他对贺海天用贺浅拉拢他没意见，但也不代表他在项目上就会让步，何况他也没有和贺浅发展太快的打算。

　　加上贺浅又缠得太紧，几乎每天都要约他见面，让他感觉有点烦，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提前回来了，剩下的工作，完全可以在这边解决。

　　姜裳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戚遇，因为只要他感到烦闷的时候就会想见戚遇，可能是戚遇身上的包容感，也许是自己习惯了，只要见到戚遇他就会安心许多。

　　现在他见到了戚遇，心里的烦闷感削减，心情平静了不少，轻松地吃起午餐。

　　“阿裳，周六是我们恋爱四周年，有什么打算吗？”戚遇温声开口。

　　“你想怎么过？”姜裳平日里根本不记这些，前三年，他们也没怎么过，就是戚遇每次都会找他一起吃个饭，送他个自己亲手做的小礼物，所以他没什么想法。

　　“去我前几天说的米林餐厅过吧，已经定好了位置，今年也有礼物。”戚遇温柔地笑笑。

　　“可以。”

　　随后两人吃完，姜裳嘱咐小张把车开去公司，自己上了戚遇的车。

　　戚遇把车内的暖气开大了一点，最近到秋末了，开始有些寒气。

　　“你眯一会吧，别太累了。”

　　“嗯。”出差了快两个星期，姜裳确实有点累了，闭上了眼睛。

　　戚遇看着副驾驶的人，睫毛轻颤，呼吸慢慢放轻，他稳步启动了车，车内的气温也随着时间慢慢上升，显得格外安宁。

　　一路穿过洪流，他们顺利到了家，戚遇轻轻拍了拍姜裳的肩膀，姜裳半睁开眼。

　　“要什么文件，我去拿，外面有点冷。”戚遇解了安全带。

　　“贺氏的商业合同，放在我书桌左边第三个抽屉里。”姜裳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戚遇来回不过三分钟，重新启动了车，朝着辉林的方向行驶。

　　一来一回，姜裳差不多休息了一个半小时，被戚遇再次叫醒的时候，他精神好了许多。

　　姜裳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准备开门下车，却被戚遇的动作打断。

　　“披上吧，拿文件的时候拿的，别感冒了。”戚遇把一件黑色大衣披在了姜裳身上。

　　姜裳把大衣拢了拢，看了眼戚遇后下了车。

　　戚遇直到姜裳的背影消失，才再次出发，他回公司的时候，午休时间基本结束了。

　　戚遇捏了捏眉心，翻了下日程表，满满当当的行程，他叹了口气投身进繁忙的工作当中。

　　两天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周六。

　　戚遇先去了米林餐厅的包房，把房间的氛围灯调整了一下，又把蜡烛点上，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中间，确认场景布置好后，他起身去辉林接姜裳。

　　戚遇到达办公室，姜裳正在训斥一个部门经理，经理脑门上布满了密汗，神情也有些恐慌。

　　“你们都是这样在公司干活的吗，方案不想办法创新，就拿一些模板来应付我，你当公司是慈善机构吗？”姜裳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冷漠和怒气，导致室内的气温比外面还低五个度。

　　“李经理，你把方案拿回去再好好修改，先出去吧。”戚遇走上前拍了拍李德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李德跟得救了一般，连忙拿着地上的文件小跑着出去了，显然这文件是姜裳发火的时候摔的。

　　“别生气了，阿裳，方案不行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一个部门小经理而已。”戚遇绕过办公桌，用手捏了捏姜裳的肩膀。

　　“明天就把这个部门的人全部裁了，一群废物。”姜裳的语气还是很冷，但也缓和了很多。

　　“那我们去吃饭吧，开心一点。”

　　戚遇也不会为这些人求情，毕竟确实是能力问题，能者胜任，企业想要成功，一直以来就得如此。

　　“走吧。”姜裳揉了揉眉心，小吐了口气。

　　“我开了车来，你在车上养养神。”

　　“嗯。”

　　两人一起出了辉林，接着，车子驶到米林，姜裳下车时，眉心舒展，看着怒气已消，但脸上一如既往挂着冷漠。

　　戚遇领着姜裳往包房走，早就等着的员工开始上菜，他们动作很快，两人进包房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盘，看着很有食欲。

　　戚遇很满意，让姜裳在自己对面坐下。

　　姜裳盯着桌子上巨大的玫瑰花和蜡烛，还有包房里的精心布置，他微微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次戚遇的阵仗有点大，以往都是一起简单的吃个饭聊聊天，吃完后，戚遇就会笑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纪念礼物送给他，他每次都坦然地接过，戚遇就一脸期待的注视着他拆开。

　　姜裳忍不住观察起戚遇的表情，但戚遇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先是温声询问他饭菜还合不合口味，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会开始说别的。

　　两人又聊了会恒星的发展和公司目前的状况，谈工作在他俩之间不算是煞风景的事，他们在这方面很合得来，时常有同样的见解，每次聊都会很愉快，更像是在分享共同的爱好。

　　现场氛围很是融洽，姜裳投入进去后，也没再多想。

　　良久，两人的餐盘开始见底，工作上的事也聊得接近尾声。

　　“阿裳，今年是我们交往的第几年了？”

　　“四年，挺久了。”

　　“是啊，算久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谈过这么长时间的恋爱。”

　　“我也是。”姜裳点了点头。

　　戚遇听了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裳看，几秒后他开口：“阿裳，我很喜欢你，不然我也不会谈这么久。”

　　“从我进入恒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深深吸引了，后来发现你对我也怀有同样的想法，我开始追求你，你应该也是对我很满意，不出两个月，我们就在一起了，当时我很开心，很开心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分享彼此的爱好，再到变成共同的爱好，一步一步地了解对方，我的心也逐渐向你靠近，我越来越依赖你，喜欢你，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跳伞吗，那天风很平静，但你抱着我跳下去的时候，风声很大，我的心跳声也很响亮，一声一声，急促而有力，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不是喜欢，而是爱，从我们交往的第一年爱你到如今，我的爱依旧如此热烈，这次恐怕是一辈子。阿裳，我爱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说到这里，戚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面向坐在红丝绒座椅上的姜裳，单膝跪下，一只手把戒指拖起，呈现到姜裳面前，眼睛里带着光，有迷恋，有期许，有浓烈的爱意，快要溢出眼眶。

　　“你愿意吗？”

　　戚遇带着温柔又坚定的笑，不紧不慢地问出这句话。

　　姜裳神色复杂，抿了抿嘴，手微微动了动，仿佛要说什么，随即又冷静下来，眸色一沉，神情淡漠地说：“戚遇，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和你结婚。”说完他站起了身，眼皮微垂，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在戚遇眼里，此刻的姜裳，仿佛天神一般，但也是个绝情的神，至高无上，光辉亮丽，圣洁又冷漠，若即若离，虚幻的戚遇抓不住。

　　戚遇看着男人走出包厢，不留一个背影，脸上两行清泪，直直落下，眼眶模糊又模糊，不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