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白梦见鹿

3、可能活不长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知道了结果就是好的。商家主家的院子里，宁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哽咽难言，断断续续的呢喃：“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哪里知道，就该我吃的，本就是给我的。”
　　房间里传出商夫人的哭喊声嘶力竭，在场的人听的心痛不安，商凌带着弟弟们等在院内动都不动，老三才一岁母亲的痛苦和院子的压抑吓的抿着嘴流泪。商平立在院中背在后面的手握紧拳头。而商家的会客厅里，顾家的顾子夜左相吴志坐着面沉似水。
　　“谁的手笔，还有没有完了？”顾子夜狠狠的压低了声，“宁家没有根基，就我小妹带着孩子在京都里给他皇家当质子？还要怎么样？”
　　吴志紧紧闭了下眼，张了下嘴，又闭上了。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一个将军夫人在自己家里被下毒，这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刑部那边的林大人开始听到消息，人都慌了，啊！？谁中毒了？商将军家夫人。在哪中的？在宁家。这一看就是要丢差事的前奏啊，罪犯捉拿的很快，人一问邢都没上就交代了。说是夫人克扣银两记恨报复然后就咬舌了。林大人流着汗抖着手，找同僚想办法，还没出刑部的门就看到了左相，立马颤抖着相报。
　　吴志听的头疼，人死了？宁家和商家是没脾气的吧？他们两家人的怒火烧不到京都是吧？好，那我也不管了。“林大人，去禀告陛下吧，下官也是没什么办法了”扭头出了门打算直奔商家。
　　“去查，我倒是看看是谁？”身边一身墨绿色长衫的男子领命离开，吴志登上马车过了不久，男子回来在吴志耳边轻语几字。
　　想到刚刚听到的几个字，已经坐在商家大厅里的吴志顿顿了，还是开口道：“崔家老六。”
　　“就非要不死不休才行，那位知道吗？”
　　“不清楚。”顾子夜端起，桌子上的茶，冷的发苦。

　　古大夫满手的血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商夫人，毒是解了，羊水破了这么久，孩子本来就不到月份，大人现在肯定是没力气生了，小家伙肯定也被毒伤害了，现在脉上根本就摸不到了，眉头皱的死紧对着产婆急说：“你去！和将军说孩子快保不住了，大人还能救，要是非要孩子，就俩人一起没！”
　　产婆应了声，急忙去禀告：“大人。。。。孩子留不住了。”
　　宁夫人听后身体就要瘫软到地上，身边的丫头用手扶着才没倒下，商平手里生生攥出血来，眼里通红，张口嗓子已经哑了：“告诉老古，夫人要活着，商家不能没有主母。”老三听了哭着问大哥，为什么不留小妹妹啊？”商凌哭着看着小弟，一声不出。
　　产婆回来传话，古大夫听过后，眼圈通红，到低咬咬牙下应下，“要是夫人没了，我就给她赔命！拿刀来，我来取子！”
　　不知过了多久，也就半个时辰也许过了更久，宁家一下人抱着一个大哭的孩子进了后院，刚想走进自家主母，看到后院情景一步也不敢动，孩子大哭着叫母亲，这哭声惊动了瘫软的宁夫人，匆匆把孩子抱紧怀里。“幽思乖，不哭啊”颤抖的声音慢慢哄着。孩子并不知道发生的事实，只是本能的不安一点点小声抽泣着，商夫人和宁夫人是闺中密友，两家人关系很好。今天商夫人因为怀孕月份大了大夫提醒她要多走动利于生产，两家离的近就走过来，刚巧看到桌子上的柿子，怀孕的人嘴壮又馋拿起就吃，宁夫人看就知道他爱吃笑她嘴馋，商夫人被笑得脸红就吃了那一口就放下了，宁夫人叫人赶快就都给包上了让她带走，旁边看着的小宁幽思，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好奇的歪歪头。刚用手摸一摸，怎料商夫人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把母子俩都吓傻了。
　　人仰马翻的救人，孩子被吓的一直哭，家里的下人是真的怕小少爷出事，没办法才送过来的，孩子吓坏了现在到了母亲的怀里，才堪堪缓了一下神。小声问： “母亲，我是不是把小妹妹弄疼了，林姨不舒服了吗？” 孩子天真的声音，让宁夫人哽咽一句也回不出。商夫人名唤林月，两人都想结亲家，就总说怀的着是女儿，就算大夫说很大可能是男孩的情况下，还是和孩子们说是女孩。怀孕的人脾气大，商平宠她从不苛责，随她说家里的孩子都以为是女孩。
　　这时候一个产婆抱着一个包裹匆匆出来，走到商平面前跪下，把包裹举过头顶：“大人夫人平安了，小少爷没有呼吸，您看一眼我，我就抱走了。”
　　宁夫人泪如雨下，根本抱住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丝仪态的瘫坐在地上。小幽思不明白什么意思，走到了产妇的旁边，商家三个小的已经哭出声，小老三叫着：“父亲，不要丢妹妹。”
　　商平都快咬出血的，这是自己的儿子，血肉相连未见过这世界一分，就离开了。眼里的风雨在看到这襁褓中的孩子红紫面容也留下泪来。
　　产婆看着男人不忍不舍的面容，抱起孩子想起来去外面把孩子埋掉。谁知旁边的宁家的小少爷：“商伯伯，你不要给我吧，我想要妹妹。”说着就就抓产婆怀里的孩子，产婆没留意，小孩的手又快，但是没力气小包裹咚掉到了地上，产婆刚快把包裹抱紧怀里。
　　“幽思你在干什么！”小老三大声吼出来！吼的小幽思抖了一下。
　　咳咳，细微的声音从包裹里传出来，也就离得最近的人能听到，吓的产婆一愣是这孩子在咳嗽。这时古大夫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产婆手都在抖，大叫：”古大夫！这孩子咳嗽了！”
　　商平一听上手夺过孩子，大步抱着孩子到了古大夫眼前，古大夫一听也是神色紧张，检查孩子的情况。抱着孩子进了屋，屋外的人们焦急的等着消息，一声孩子啼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院里的人如同听到天籁，虽然这只是一声孩子普通的啼哭。等古大夫再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商平高兴的上前：“多谢古大夫，救回了我的夫人和孩儿。”
　　古大夫神色痛心小声说：“这孩子虽然救回来，但先天不足早产，又被毒伤了心肺，我本以为活不了了，小公子很努力，憋着这口气生生挺了过来，将军这孩子以后身体羸弱怕离不了药。”古大夫顿了顿又摇着头接着说：“可能活不久。”
　　刚才高兴的那霎那像错觉，院子里死祭一般无声。还没开始的人生，已然知道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