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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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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我想出去走走,最近的御花园也行。”从下朝到现在,已经看了两个时辰的奏折了,萧瑾泽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字。
萧轻安在一旁喝着茶,时不时从江乐手上端着的糕点拿一块尝尝。
“这才看了一半,没有臣帮忙,皇上的处事效率太低了,您需要习惯。”
萧瑾泽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拿起一本奏折盖头上,嘴发出小兽般的哀嚎声:“王兄…我,朕太累了……”
江乐看着半大的萧瑾泽凄惨的样子,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开口:“王爷,皇上真是护眼睛的时候,看太多了会坏眼睛,以后奏折更难看进去了。”
萧轻安斜眼瞥了江乐一样,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又将手里把玩地茶杯放下,站起身理理朝服的袍子,对着从奏折缝里漏出来的小皇帝的眼睛,说道:“臣陪皇上去御花园走走吧。”
萧瑾泽啪地把奏折扔下,从椅子上蹿起来,“走!”
萧瑾泽兴致冲冲地快步走出殿外,萧轻安示意站着的张晓跟上,江乐在后面揉了揉端太久的手腕走在张晓旁边。
将至傍晚,太阳依然有些毒辣,旁边的婢女一边跟着皇帝几人的步伐一边扇着大扇子。一步一扇地来到御花园里,入眼便是一座桥横跨在湖上,桥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位美人站在桥上似是在欣赏花园里的景色。
走近些瞧着,美人身着浅蓝色银纹绣百蝶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
“你是何人?”萧瑾泽很不高兴自己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的好心情被外人破坏。
那美人作被吓到姿态,忙伏身行礼,“参加皇上,小女顾雪儿,小女的母亲是太后娘娘的表妹,母亲让小女进宫来陪陪她。”
萧瑾泽眉头微皱,“那你怎么不去陪母后,反倒在这里?”
“小女早晨就进宫见过太后,陪着聊了许久,太后现下刚休息会儿了,于是小女想着出来走走,见御花园没什么人,便擅自进来了,请皇上赎罪。”边说着,顾雪儿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惶恐起来,似是很怕萧瑾泽。
萧轻安把头转向一边,全然不管萧瑾泽求助的眼神。
“……”
萧瑾泽抬起肩膀又落下,深呼吸了一下,小脸板着“既然如此,来人,送顾小姐回慈宁宫,好好陪着母后。”
顾雪儿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眼神多了一丝害怕,只是并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跟着奴才们走出御花园。
江乐趁这时候在后面悄悄抬头瞅了一眼,嚯,真是个不俗的美女。
萧瑾泽抿着嘴,见顾雪儿没影了,才转头看向萧轻安,“王兄,我才十二吧。”
萧轻安点了点头,眼神上下打量一下萧瑾泽的身高,“皇上说的没错。那顾小姐看着也有二八年华了,最是女子花季时候。”
笑死,那顾小姐比萧瑾泽还高半个头。
江乐发现了萧轻安的意思,努力咬着嘴唇憋笑,旁边的张晓看他一颤一颤的甚是疑惑。
萧瑾泽显然比张晓聪明,并且发现了江乐的动静,刚要张口,就见萧轻安抬脚挡住了他的视线。
“皇上以往的安排这个时辰在温习太傅的功课,怎么今日想来御花园。”
萧瑾泽经他一说,回忆了一番,眼神飘忽一会儿,忽然定格在一个婢女身上。
昨天那个萧瑾泽处理完嫌累让那个婢女捏了捏肩膀,她说御花园开了很多花,下午太热,傍晚那会儿去赏花刚刚好。
萧轻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婢女开始身子发抖,随着萧轻安轻笑一声,婢女跪在地上,“王爷…王爷饶命,皇上饶命啊!”
萧轻安薄唇轻启,像毒蛇吐出黑色的信子,散发嗜血之意,“很喜欢御花园吗?本王知道一种养花方法,用腐肉混于泥土,开出的花色娇艳,你会好好养的,对吧?”
婢女疯狂地摇着头,萧轻安蹲下身子,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让我先看看你的舌头有多长。”
江乐瞧着眼前一幕,首先看向萧瑾泽,发现他一脸木色地看着。
萧轻安不止一次地在萧瑾泽面前杀过人。
“王爷,是不是,该回府了。”江乐低着头,当了几千年鬼,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现杀的还是第一次,年纪大了扛不住这个刺激。
萧轻安仰起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江乐低着的脸,额头布满了因为天热出的汗,嘴唇有些泛白,想想时间,他吃饭的时间早过了。
手上松开,江乐识趣地递上一块帕子,萧轻安擦了擦手,回头看向萧瑾泽,“今日之事先不说,她先带下去吧。臣先回去了,剩下的奏折,皇上能批就批,不能批,明早臣来处理掉。”
萧瑾泽立马换脸色,“好的王兄,朕明日等着王兄来。”
江乐再一次坚定了之前的想法,这一家子,没有正常人!
回去路上,江乐又被叫上马车。
局促地坐在门帘边,不敢抬头看萧轻安一眼。刚刚阻止他杀人,当时江乐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真是大胆,差一点下一个就是他了。
不过?也行啊?可惜了,他居然听劝了。
“刚刚为何拦着本王,今日两次。”第一次没有江乐,萧轻安也许也不会同意让萧瑾泽去御花园,不经也让萧轻安怀疑,这人当真如自己想的那样真诚吗?
他是否只是告诉自己那些事好让自己觉得他是安全的,最后反而要站在太后那边。
江乐头脑风暴中,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只是喜欢小孩儿?皇帝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嘛,这说出去,萧轻安肯定更怀疑他了吧,这简直……正合他意!
“小人,见皇上那副小孩子做派,让小人想起了以前弟弟,也是这么大,忍不住的想起自己当哥哥的时候,不自觉为他着想了。”
萧轻安审视着江乐的每一刻神色,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像当真是个为弟弟着想的好兄长。
如果不是张晓上次来报,江乐只有去世两年的父母,家里穷到自己已经过了净身年纪,只能靠那张脸挤进宫里,就为了吃口饭的情况,萧轻安就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