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监升职记》猫语猫寻

5、第五章

　　“小大人又来了啊。”处罚厅的人抬头一看，这不是七天罚七顿的江乐嘛，“小大人这回又是没起来？”
　　“不是，因为偷东西。”
　　其他人愣了一下，“啊？”
　　江乐以为他们没听明白，复述了一遍，“我偷了王爷的东西。”
　　江乐被罚的原因就没有第二条，他真的起不来……
　　被嘲笑的也习惯了，江乐来王府任职也有半个多月了，房间的门已经不修了，反正天天被徐友踹稀碎，徐友也挺心疼自己的，就干脆不安排修了。
　　江乐表示，得亏这是夏季，换冬天，不用他主动死，一晚上准歇菜。
　　不过就算徐友努力至此，江乐依然醒不了。半个多月里，早起的次数唯三。
　　第一次，因为水喝多了，起夜，刚好时间差不多了，江乐在外头数着星星等萧轻安起床。
　　第二次，因为屋里进了耗子，江乐以前听说有人睡觉时候被耗子咬掉半张脸，怕的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在朝堂外睡着，被萧轻安一脚踹醒。
　　不过晚上，张晓给他拎了只猫过来。
　　第三次，也就是昨天，结束一天的伺候，萧轻安终于处理完公务睡了，江乐回到院子就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
　　“谁？”江乐站定在院门前，看着屋子里的人。
　　可能那人也没想到这屋子门居然没有。
　　“我是……徐总管让我来的，告诉大人一声，明日是王爷休沐日，可以不用早起。”那人低着头，屋里也没有灯，江乐也无法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
　　不过江乐在听到不用早起，直接不管了。
　　“真的！那行那行。谢谢你啊，快回去休息吧！”
　　美好的睡眠，我来了！
　　江乐陷入睡个好觉的想法里，显然错过了那人脸上好不遮掩的算计。
　　江乐给自己打了凉水冲了冲澡，直冲床铺。
　　结果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江乐觉得好难受，但又不知道哪里难受。
　　实在受不了了，起来翻翻褥子。江乐喜欢软床，把冬被垫在下面盖上隔热的席子会睡得更舒服，手伸进去一摸，果然摸到一块硬硬的，摸着又挺光滑。
　　拿出来一看，是块玉佩。
　　不足手掌大小，挂着黑色穗子，这一看就是典型的栽赃陷害。
　　按照套路，这个应该是萧轻安的，别人的话，按照江乐的品阶，杖责八十，革职发配打杂。
　　如果是萧轻安的，九条命得死十条。
　　江乐有些奇怪，他最近得罪谁了吗？居然送上这么好的礼物。
　　这半个多月，江乐差点就投湖了，但看着湖面那张脸，又不太想跳。
　　江乐：这个人的脸太好看了，以后看不到好可惜……
　　但这回不一样，被动的死亡，江乐很乐于接受。
　　于是，江乐沉浸在明天就要死了的兴奋中，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找徐友自首，“徐总管，我偷了王爷的东西。”
　　一句话把刚穿戴整齐的徐友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把老骨头摔散架了。
　　江乐扶着徐友，“徐总管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能好吗？徐友都快吓死了，按照王爷的脾气，江乐命在不在他不管，他很怕自己还能不能安全见阎王。
　　“你……偷了什么东西？”
　　江乐从怀里掏出来，“这个玉佩。”
　　徐友接过玉佩，质感上品，设计高雅，是王爷会戴的。但，徐友仔细看了看，又不像王爷戴的。
　　“跟我去见王爷，今日王爷休沐，好好认错，兴许可以饶你一命。”徐友脸色凝重地说道。
　　江乐跟在徐友身后来到书房，侍卫看了一眼二人腰牌，并未阻拦。
　　“王爷，小人有事禀报。”
　　“进。”
　　江乐进去就看见萧轻安在写信，一旁的张晓看见江乐还疑惑他居然没在睡觉。而江乐在心想当摄政王真累，休息日还得工作。
　　“小人拜见王爷。禀报王爷，江乐说，他偷了王爷的东西。”
　　萧轻安抬起头，眉头轻挑一下，“是吗？偷了本王的什么东西？”
　　徐友将玉佩放手上递过头去，“王爷请看，就是此物。”
　　萧轻安放下毛笔，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明明是偷东西的江乐一身淡定，反倒是徐友，捧着玉佩的手都要抖成筛子了。
　　“徐友，按照王府规矩，偷盗怎么罚。”萧轻安瞥了张晓一眼，张晓会意上前将玉佩拿给萧轻安。
　　徐友把头埋得更低，“按王府规矩，凡盗窃者，价值轻则杖责三十到八十不等，并除去府籍，永不录用。若贵重物品钱财者，杖责一百，扭送官府。”
　　一般一百杖就已经死了，没有送到官府的。
　　江乐在一旁听着，有点后悔了。
　　他以为是一刀抹脖子的那种，一百杖慢慢打死，太折磨了吧。
　　“江乐，有什么要说的吗？”萧轻安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饶有兴趣地看着江乐。
　　江乐可怕那一百杖了，平时睡着了迟到也就十杖，虽说萧轻安下次加倍，但处罚厅那边也没加。所以江乐每天忍忍也就还行。
　　“王爷……小人……自首的，能给小人一个痛快死法吗？”
　　萧轻安没忍住笑出了声，“自首？徐友，当真如此？”
　　徐友连忙点了点头，“是的王爷，一早江乐小大人就跟小人说了这个事情。”
　　萧轻安放下玉佩，“好，既然是自首，那就从轻发落，去领三十杖吧。”
　　“啊？”江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萧轻安，正好对上萧轻安戏谑的眼神。
　　江乐连忙低下头，“是王爷，小的这就去领罚。”
　　“嗯，都退下吧。”
　　然后，江乐就来到了处罚厅，王府里他第二熟悉的地方。
　　“小大人啊，你还真是受宠……”
　　“就是就是，换了别人命都没了，居然才三十杖。”
　　江乐无语地朝他们咧咧嘴，“快点吧各位，打完开饭了。”还不如给个痛快呢，三十杖要趴着一天，明天才能动弹。
　　诶？好像也行。
　　另一边书房，在江乐二人退下后，萧轻安把玉佩扔给张晓，“查吧。”
　　自己送上门想死的痛快，萧轻安真是没想到江乐自首的行为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半个多月，张晓除了明面上陪着江乐一起跟着萧轻安去宫里，其他时候张晓在暗中盯着江乐直到他熄灯睡觉。
　　昨日那个小厮鬼鬼祟祟出来之后就被张晓逮了，现在还在王府大牢呢。
　　萧轻安知道后，以为江乐会隐瞒找时机，没想到一大早就送来了。
　　“你觉得江乐此次如何。”
　　“属下不敢断言，但他并不可能知道王爷所想，所以或许他当真不是什么细作？”张晓也是真没想到，江乐居然一点不藏着，还主动自首。
　　先不说他没偷这东西，就算真偷了，谁能做到像他似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大咧咧去自首。
　　“本王觉得，他似乎很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