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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晃动。
意识渐渐从梦境中脱离，听到了特快列车的报站声。
唔…快到长野了…
好像靠着景光的肩膀睡着了…贴了暖宝宝的肚子很暖和，身上还披了一件外套。
想坐直，只动了一下就感觉到脖子的酸疼，伸手捂住，轻轻吸了口气。
温热的手贴过来，触碰着，精准地捏上酸疼的地方。
“放松。”
景光的声音贴在耳边。
放松下来，渐渐感觉不疼了，拉住景光的袖子。
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慢吞吞开始摸身上的口袋。
眼镜……
“给。”景光把裹着眼镜布的眼镜递了过来。
“谢谢…”戴上眼镜，将眼镜布叠好放进口袋，我伸手摸摸景光的肩膀，“没有麻吧？”
睡了有一个小时的样子……
“没有啦。”景光小幅度活动了一下肩膀，拉住我的手，“再过去一站就到了，再靠一会儿？”
摇摇头，拿出挎包里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
？松田先生发了推…
松田先生：和鬼公一起喝酒，还有谁。
萩原先生：我也去我也去！
佐藤小姐：鬼塚教官吗！我也去！
伊达先生：教官也一把年纪了你们注意点啊。
池面大猩猩：我pass。Hiro也没时间。
松田先生：で、你们几个居然都抛下我先来过了！
萩原先生：这不是看小阵平忙嘛～
唔…？
“光，今天和降谷先生去过警校了？”侧头看他。
“嗯，把报告交了后有些空闲，就直接去了…”景光挠挠脸。
这样啊…
犹豫着，蹭蹭他的手指，被完全包裹住，温暖的感觉传递了过来。
“…光…”见景光看过来，小声问，“有没有看到过一位眉毛往上长的男性教官？现在大概六十多岁，嗯…黑色头发，应该比光高一点…体型和伊达先生差不多，表情很严肃的……”
努力回忆着当时的那个警察，但隔了十几年，那个人影已经很模糊了。
“嗯…”景光似乎也在回忆，“那位教官是佑未认识的人吗？”
…不算认识吧。只是…
“没有。”摇头，看向前方提示下一站就是长野站的电子告示牌，“……没见过的话就算了。”
应该早就退休了吧。
手被握紧了。
“…刚才还说都会和我说的。”景光低落的声音。
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景光露出了湿漉漉的挫败表情。
软乎乎的。
……唔。
…被打败的是我才对吧……
“是…七岁的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当时负责的是一课的一位警察，后来经常和叔叔去警视厅…但没有见到过，就问了目暮警部，他说那位警察先生已经辞职去警校当教官了…刚好是那件事后不久、感觉…很对不起…”
手握紧了。
抿住嘴唇，将情绪忍下去后吸吸鼻子，“那时候、他一直对我说'不是你的错'，但……所以、没资格去向他道歉。”
无论我到底有没有错，那位警察先生因为这件事辞去了工作…因为这件事。
…是我的错。
“长野站，长野站…”列车停下，车门开启了。
“到了。”站起身，注意到手被景光拉的很紧，转头对他轻轻笑了一下，“已经没事了啦。快点走吧？哥哥肯定在等着了…光？”
景光站起身，握住了我的肩膀。
“光？”愣住，和露出认真表情的景光对视。
“不是佑未的错。”
……诶。
“不是佑未的错。”景光郑重地看着我。
“光、现在——”转头看了眼快要走完的人流。
“不是你的错。”
……噗。
“哈哈。”莫名就一下子笑了起来，点点头把眼角的泪水擦掉，“知道了，不是我的错。”
“快走啦。”伸手想把放在顶部架子上的旅行包拿下来。景光抢先把旅行包背到了肩上，拉住我的手。
在车门关上前跑出来，回头看合拢的车门，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要是错过了，一个小时后才能绕回来…”
“嗯…不是佑未的错。”景光又说了一遍。
“要是错过了绝对是光的错。”小声说着，摸了摸身上确定东西都在，抬头发现景光好像又要说什么，马上抬手把他的嘴捂住，“知道了！不是我的错，不要说——”
看到景光变得无奈的眼神，愣了一下。
“不是佑未的错？”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
抖了一下，急忙放下手，转身尴尬地对走过来的高明先生打招呼：“哥哥…”
“哥哥。”景光拉住我的手也打招呼，听声音就能听出来他忍着笑，“抱歉，等了这么久…”
“刚好在书店买书。”高明先生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走吧。”
高明先生转身带路。默默看了忍笑的景光一眼，把他的手反握住塞进他自己的口袋，双手插兜快步跟上高明先生。
前脚刚走到高明先生后面，后脚景光也走到了身边，手腕被轻轻碰了一下。
不理他，手完全缩进口袋里。
乘上通向车站入口的扶梯，站在和高明先生隔了一个阶梯的后面，景光的身体贴到了身后，被紧紧抱住了。
…唔。
右侧空出来的通道有许多人走上去，凌乱的脚步和车站的报站声合在一起，喧闹中，自己和景光之间又感觉到了安静。
呼吸贴在了耳侧，自己变得慌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好像都被他掌握了。
“老婆…我错了。”
贴在耳边的气音，吻落在瞬间发烫的脸侧。
！
每次都、太、太狡猾了！
伸手把滚烫的脸捂住，慌乱的走出扶梯，还缩在口袋里的手就被景光伸进来的手包裹住，蹭着十指相扣。
呜…
被景光轻轻拉着走到了高明先生旁边。
“打算住一晚吗。”高明先生问。
“嗯，明天早上回去也来得及。”
“也好，敢助君说了好多遍要带你们一起去他朋友开的铁板烧店吃饭…不过家里昨天有几位同事住过了，回去需要整理一下。”
“不用啦，”景光摆手，“我和佑未住酒店——”
“对我的公寓有什么不满吗。”高明先生斜眼。
“…没、怎么会…”景光干笑。
感觉到握着的手都微微颤了一下，有些新奇地看光缩着脖子的样子。
嗯…有点一物降一物的感觉？
偷笑，景光转头过来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手指被蹭了蹭。
吐吐舌，别过头开心地轻轻哼起歌。
没看到景光勾起嘴角，眼中是很温柔的笑意。
*
已经临近晚高峰，但路况还算不错，十分钟就到达了长野县警察本部。
比起东京、长野要更冷一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冷的抖了一下，肩上就搭上了外套的重量。
“还暖和吗？”景光伸手过来帮我扣着外套的扣子，低声问。
点头。暖宝宝还热呼呼的。
“这边停车场满了，我去后面停车。上原应该已经到大厅了。”高明先生重新启动车子。
“好的。”
目送高明先生开车离开后，和景光一起走上警察本部大门口的阶梯，注意了一下周围。
本部就在市政厅的后面，和警视厅的规模当然没办法比，但也是很气派的地方。
“是第一次来？”景光问。
“唔、以前只是远远的看一眼。”晃晃牵着的手，“光来过吗？”
“嗯…高中修学旅行的时候和Zero遇到事件，来做了听取…是哥哥还在警校的时候。”
修学旅行…
恍然：“滑雪很帅气，被好多女生惦记的那次？”
“诶、还记得啊…”景光愣了一下，干笑。
“当然记得。”半月眼看他，鼓了下脸，“降谷先生说了，好多女生围着…”
停顿，低声嘟囔，“…还对她们笑。”
就算是认识之前发生的事，还是感觉很不爽。
“那是、Zero站在女生中间拍照片，才…”景光的声音有些慌乱，“是要给哥哥、叔叔阿姨他们看的照片，所以才笑的。”
“喜欢的只有佑未。”被用力握住了手，很郑重的说了。
“…才不信。”小声。
“为什么？”
景光停下脚步，手握得很紧。脸被捧起，只能和微微皱着眉的景光对视。
因为…
“情人节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想起那件事，委屈地抿了下嘴，“问了，光有没有过…看到有人对你露出笑容，突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然后光不是说有…”
回去后…虽然解开了心结，但这个问题…
景光一怔，轻轻笑了起来，“嗯，有的。”
还笑…
抬手想把他的手拉下去。
“是佑未哦。”
……诶？
茫然地睁大眼，看着贴过来吻了脸侧的景光。
“是佑未。”景光的脸有些红，弯着眉眼，“那时候一看到佑未的笑容…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像初春的新绿一样生涩而温柔，每次看到都会心跳加速。
想一直…这一生，都可以看到你的笑容。
是我…？
脸也跟着红了，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把脸埋在景光手里。
原来…是我自己啊。
纠结了这么久、和笨蛋一样…
“咳哼。”
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有人！
颤了一下，看到旁边笑眯眯的上原由衣警官，突然反应过来我们正站在警察本部的大厅里，脸瞬间全红了。
…呜。
“上原警官、”景光有些局促的打招呼，把我揽到了身后。
“由衣小姐…”小声。
“抱歉啊打断你们，”上原警官双手合十，眨眼，“但阿敢发消息来催了…我们走吧？”
“嗯、谢谢。”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看到lovelove的场面也很棒！感情真的超级好啊～”她偷笑。
唔。
气温已经回暖，没有围巾能把滚烫的脸遮住，只能低下头。
手依旧被景光紧紧牵着。
…被看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