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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呼吸拂过头顶。
吻了一下。
光线有些刺眼，皱了下眉，往被子里缩了缩。
身侧的床铺下压，听到了窗帘拉动的声音。
暗了下来。
“早安，我要去上班了。”景光的声音很轻，吻着眼角，“醒酒汤在床头柜上，醒来就喝掉吧。”
含糊地“唔”了一下。
“下午一起去看…算了，中午再发消息……”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闹钟…有的…以防万一打电话吧。”
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小懒猫。”
额头上的碎发被撩到耳后。
“我出门啦，佑未。”
铃声。
…没听过的铃声。
闹钟吗…
翻个身，胡乱地划了下手机。
没关掉。
……好吵…
停下了。
安静。
安心下来，被睡意———
“叮铃铃铃———”
崩溃地睁眼看过去。
手机上映出大大的字：光。
……电话…？
艰难地伸手扒起手机，贴在耳边，哑声：“光…？”
“果然还没睡醒…”他似乎叹了口气，提高声音，“已经十二点半了哦，下午的课是一点半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饭在保温盒里。”
“……”困……
Zz……
“佑未，不要睡啦，佑未。”
“什么，寝坊子还没醒吗？”好像听到了零的声音，好像在靠近，“寝坊子～”
瞬间清醒。
“醒了、谁没醒啊！”坐起来喊。
“为什么Zero一开口就……”
“Hiro你用这种'不要睡啦~'的声音能把谁叫醒来啊。”零掐着嗓子模仿，吐槽，“这种时候就要硬———”
突然安静了。
茫然地眨眼：“降谷先生？…掉进异次元空间了吗？”
“被人叫走了啦，随便撬小睡室的锁，估计又要写始末书。”
景光看着面前被自己一击戳着颈部动脉冷汗直冒举手投降的发小，温和地对电话里说，“快点洗漱一下吃饭吧，半个小时后再给你打电话。”
“不会再睡了啦。”脸有些红，跪坐在床上，“那挂了哦。”
“嗯。”
把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放在一边，默默抬手捂住因为清醒渐渐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而开始发烫的脸。
蜷缩起来。
身上很清爽，套着景光的T恤。
好像按照约定并没有在床上睡，但身上全是他的气息。
……被标记了一样，完全占有了。
唔……
用力捂了下脸，站起来。
腿有些软。
脸又红了一层。
“吃过饭了吗？”
放在旁边的手机开着免提，温柔的声音响起。
“吃过了。”把鞋子穿好，拿起地板上的手机插上耳机，“醒酒汤也喝了。”
“好的。”
戴上耳机后声音变的清晰，隐约有写字的声音。
“今天下午有可能会下雪，记得把雨伞带上哦。”
“在包里的。”回答完，拉拉围巾又拍拍外套，小声念，“钥匙，手机，钱包…”
“水杯，纸巾，今天不是要交期末论文吗，还有平板电脑。”景光接上。
“都带啦。”拖长了一点音回答，打开门，“光在办公室里吗？”
“在小睡室里写报告。”听到了翻页的声音。
想起警备策划课办公室里总是打爆的电话和匆匆忙忙的部员，还有值班通宵后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们……对比之下确实太安静了。
景光那边很安静，自己这边也。
“路上小心。”要关门的时候，听到他这样说。
透过耳机，就像景光就站在面前一样。
和这四年来一样，站在门口，温柔地笑着面对即将出门的我。
有一点…寂寞的感觉。
…光。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会感觉寂寞吗？
好像，又不那么安静了。
脸微微泛了红，小声回应：“我出门啦。”
门合上，拿钥匙锁好。
走进电梯，按下1楼的按钮后，听着电话里景光轻轻的呼吸和写字的摩擦声。
记得…午休是从12点到1点半吧。
攥紧了挎包的肩带，踌躇了一下。
“电话…”景光的声音响起。
“要、要挂掉吗…”沮丧地拿起手机，看着通话中的文字。
“在到学校之前都开着吧？”他轻轻笑着，“只是呼吸也好，想听着佑未的声音。”
电梯门上映出的脸瞬间全红了。
“我、我也想听着光的声音…”拉拉围巾，从电梯里走出来，离开公寓楼后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周围的声音变多，变的有些嘈杂。但耳机里只有景光的声音。
写字的摩擦声，轻缓的呼吸，袖口的扣子会轻轻敲在桌面上。
不说话也完全不会感觉尴尬，反而很安心。
抿着唇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四分钟走到地铁站，刷卡进入，乘上去学校的地铁。
虽然是中午人流量也很多的时候，但这一段路的乘客一直不多，找位子坐了下来。
“有位子吗？”
“嗯，坐下来了。”
三站之后，听到电车的播报：下一站，霞之关。下一站，霞之关。
霞之关地铁站就在警察厅和警视厅旁边。
“要到这边了。”
感觉到了景光的笑意。
“好像离得很近…见不到，不过也不会失落……奇妙的感觉。”小声说。
“奇妙吗…这么说也是呢。”
“不过光的照片有好多好多。”点开手机，主屏幕现在是景光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的照片，“哼哼～”
“佑未…我本人不就在这里吗。”只听着声音都能猜到他现在肯定捂住了脸，很无奈地叹气。
可能脸红了？
到了银座。
乘客一下子变多，抱着挎包缩紧了一点，旁边坐下两名女生。
“马上就到情人节了啊。”熟悉的语言。
微微一愣，虽然有些失礼，但还是忍不住听她们的对话。
“对啊，本来还想他会送什么给我，不过这边的情人节是女生送男生巧克力……”
“那打算给你那位霓虹カレシ（男朋友）送吗？自己做的还是买的？”
“自己做的吧，之前不是给你吃过。希望白情能收到用心的回礼啊。白情是送糖吧？”
“之前看到过店里卖的，都好普通的感觉。”
“诶……”
嗯…情人节的巧克力啊…说起来确实。一周后就是情人节了。
轻轻笑了一下。
“在说什么？”景光好奇。
“等一下再和你说。”小声。
在东都大学前下车，从地铁站里挤出来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辛苦啦。”景光的声音，“刚才的对话…好像听到了巧克力和日本男朋友…是情人节的事？”
“嗯，”站在自动扶梯上看着上方遮雨棚的阴影外的阳光，点点头，“这边的情人节是女生送男生巧克力吧？别的国家都是男生送女生礼物或者互送。然后还有白色情人节的回礼什么的。就在说这件事啦。”
“嗯…也是。那情人节我也准备礼物吧，每次都是你送手作巧克力……”
“唔？”被阳光照射，抬手遮了一下眼前的光，往学校走，笑，“但每次白色情人节光都做了甜点给我吧？这样的话白色情人节都没有期待了……我也想悠闲的期待回礼。”
而且……
脸红了一点，“结婚前最后一个情人节，要好好的度过才行。”
“结婚后也会有情人节的哦。”他似乎在笑，“也会好好回礼的。”
“恋人的情人节和夫妻的情人节肯定是不一样的啦！”小声叫。
“哪里不一样？”
哪里……
“还、还没结婚，我怎么知道。”脸缩在围巾里，闷声说。
有希子和优作叔叔…好像是挺lovelove的感觉，但平时不闹别扭的时候都很恩爱。
“那…明年的节日度过之后再回答吧？”他笑着说，“嗯，在备忘录里记上。”
“坏心眼。”鼓起脸，“那光也要回答。”
“嗨嗨。”
好像真的因为离情人节很近了。
课间的女子会也在讨论情人节的话题。
“我家那个，去年白色情人节，居然只送了金平糖！”纱绘想要拍桌，看到推门进来的教授，忍住了，“超敷衍。”
“但那是纱绘当时一直念叨着想吃的吧？”惠理子笑嘻嘻地拍拍她，“你家那位那么严肃，肯定是因为你念了太多次就买了啦。”
“那从现在开始就要念叨生巧冰淇淋蛋糕还有酸味白巧！”
“那个酸味间谍白巧吗？味道真的不错！”舞美瞬间看过来。
“太多了啦。”惠理子无奈。
捧着刚买的热牛奶慢吞吞吸着，附和地点头。
“惠理子去年收到的是白巧克力饼干吧。舞美呢？”纱绘半月眼，“你家那个阿宅研究生男朋友。”
“哦，他啊。”舞美突然面无表情，“送的草莓慕斯蛋糕。”
“不是很好吗，舞美最喜欢吃的，为什么这个表情？”
“他搞错日期，提前一天送了。”
“啊……记得去年3月13是…”惠理子回想。
“黑色星期五。”我小声补充。
“怪不得那时候好像气的要死的感觉。”
“嘛…”舞美叹了口气，笑，“那时候他也挺忙的，能有回礼已经很高兴了啦……佑未呢？”
眨眼：“我？”
“佑未是四年前就认识男朋友了吧，什么时候开始送情人节巧克力的？”纱绘问。
什么时候…
“就是三、现在是四年…前的情人节开始……”
“手作？”纱绘露出八卦的笑。
轻轻点头。
“那个时候就喜欢你家先生了？”舞美探身过来。
“嗯、嗯……”脸红，“不过当时是装成买的义理巧克力送的…”
“诶？为什么不告诉他啊！”惠理子睁大眼，又摸摸下巴，“不过这种暗恋的酸涩感也不错啊，现在他知道了吗？”
唔。
“…前段时间说漏嘴了……”
“什么反应？”
挠挠脸，“就、就是笑的很开心。”
“真好啊……那你家先生当时有回礼吗？”
回礼啊……
伸手数：“第一年是水果蛋挞、唔还有早上的布丁…第二年是饼干和加了奥利奥的冰淇淋芭菲，第三年是酸奶白巧和苹果派…去年交往后是白巧克力馅的泡芙……怎、怎么了吗？”
被三个人用幽怨又慈爱的目光盯住，吓得颤了一下，踌躇地问。
“都是手作的吧？”惠理子摸摸我的头顶。
“嗯…因为他不太喜欢买的……”干笑。
不能出门，也只能手作了…不过第一年收到回礼的时候真的挺惊讶的……
“诶，不喜欢买的啊。”舞美半月眼。
“都是佑未喜欢吃的吧。”纱绘同样半月眼。
茫然点头。
“嘛嘛，不是很好嘛，”惠理子双手食指相抵，碰了碰，“这种感觉，LoveLove～”
她们露出了同款笑容。
……是什么意思？
茫然。
“在想什么？”
…？
愣了一下，转头看正在开车的景光。
“唔。”把安全带拉到了舒服的位置，“是……在学校里和惠理子她们聊天的时候，也说起了情人节的事。”
“嗯，然后呢？”景光看着前面，眨眨眼。
“她们问了光以前送的都是什么回礼，我说了。然后惠理子…”举起双手伸出食指碰了碰，“做了这样的动作，她们都笑了。就在想是什么意思……”
转头看他，“光知道吗？”
景光眼神好像飘了一下，“撒……”
“'撒'是什么嘛。”半月眼，“光知道的话告诉我吧？她们都不肯说，一提到就笑的神秘兮兮的。”
他勾起了嘴角。
“嗯……现在还是保密。”
“为什么？”
笑容变的有些苦恼：“为什么也要保密呢。”
“唔…”鼓起脸。
“以后会知道的。”他这样说。
郁闷的抱着手臂看向窗外，看到杯户町的路标时茫然地转回头：“去哪里？”
“去班长家，”景光按下方向灯转弯，“今天大家都不值班，一起吃饭。佑未也有一段时间没和娜塔丽见面了吧。”
“真的？太好了！”激动起来，“那食材呢？”
“Zero会搬过去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降谷先生有点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