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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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午也都过得安安静静，其实苏熠并不是一个闹腾的人。陈予忱每次在办公桌后面偷看她时，发现她一点都没变，又好像变了，举手投足间更加成熟知性了。
这曾经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但重逢以来他们好像总是在剑拔弩张或者错过。陈予忱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他贪恋这一点飘摇的安宁，又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他们中间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说，好多问题暂时搁浅，但撕裂开来会不会连这一点飘摇都要消散在夏日里，蒸发掉。他不知道，也不敢动。
两个人都没有午休，一个专心致志于电脑，一个动来动去最后也沉浸于那本书。两个人都过了曾经那个只要在一起就嬉笑打闹的年纪，事业确实是能陪伴自己的最佳伙伴。
指针也在一分一秒地尽心完成着工作，终于是陈予忱先看完了那本书，苏熠还在敲敲打打。期间杨瞳送了好几次咖啡进来，但都很安静，不忍打破他们如此上进的氛围，她想世界上的打工人终于又多了两个。
陈予忱把书小心地放在一旁，平复内心的澎湃，这确实是一本吸引人的小说。从前他只是了解了一下简纲人物，等真正看到全文才明白为什么它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他对这个人物和整个故事有了更一步的理解，也有了想要收入囊中的野心，是因为喜欢，也是因为向往和共鸣。
苏熠看他看完也停下了手头的事。她活动了一下沉重的胳膊和脖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陈予忱故意不去看她，拿起手机不知道在假装看些什么。
苏熠也假借欣赏办公室布局的动作，一点一点移到了陈予忱旁边。
“下班了？去吃饭？”
“你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吃饭，苏熠，我很下饭吗？”陈予忱有点生气，这是把自己当什么看呢？
苏熠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自己好像这几天和他的对话确实都是吃饭。她挠了挠头，两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互相对视着，她坦然说道：“是很下饭，秀色可餐。”
陈予忱觉得苏熠真的变了很多，她以前从不说这些，这些土味情话，但这些变化让他既欣喜又害怕。
“予忱，关于爽约的事，我还是想说。”陈予忱不说话，默默等着她的解释。
“那天我不是故意不来的，上午被合作伙伴叫去谈工作，下午还没谈完家里就出事了，所以我抽不开身。”
“等到手头的事都忙完了，已经半夜一点多了，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对不起，没有提前告诉你。”
陈予忱听到她不是故意玩消失，心情稍微好一些了，他刚准备开口，突然铃铃铃的声音响起。
苏熠举手示意便走到另一边打电话去了，陈予忱还在思考着她刚刚说的话。
“喂，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听语气感觉对面的人是她的熟人。
陈予忱听不清她们说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等下吃些什么好？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又按着她的想法来了。
—
“好，我马上回去。”
苏熠挂断电话，神色凝重地回到陈予忱面前。他已经听见了那句话，脸一下沉了下来，乌云也遮住了那双星眸。
“予忱，对不起，我……”
“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本来我也没打算和你一起吃饭。”
苏熠不是听不出来陈予忱的意思，但家里的事确实是十万火急，她硬着头皮说道。
“予忱，事发突然，我必须要回去，真的对不起。明天我也来，后天也是，后面我都来。”
陈予忱不发表任何态度，选择无视。
苏熠看了眼手表，她一咬牙转身离开了，收拾好东西。她出门前回头看了看陈予忱，对方仿佛石化了一样，只看着那本书一动不动，手也一直放在那本书上，扉页都不曾动过。
苏熠离开了，关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和她从前离开一样，又和她突然出现一样，进出犹入无人之境，从不问他的意见。
太阳变得昏暗了起来，陈予忱把书轻轻合上，右手摩挲着《拯救》闭眼靠在办公椅的后背上。
挂钟滴滴答答，静音空调还是忍不住发出声响，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散发着淡淡的悲伤，无人知晓。
—
回到家躺在床上的陈予忱想：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仰卧起坐般的心情，实在是太可笑了。深夜愁绪蔓延得太快，太满，陈予忱在歌声中睡去。
我掉进爱情悬崖
跌太深爬不出来
下降的速度太快
来不及踏上未来
你的爱反复徘徊
打乱我呼吸节拍
……
—
第二天，苏熠顶着黑眼圈来到陈予忱工作室，她和杨瞳熟练地打着招呼。杨瞳都习惯了，对这个未来的老板娘？她当然要好好招待。
苏熠打过招呼后直接来到予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赶稿。但今天从早上到黑夜，陈予忱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她有些灰心，傍晚一个人默默吃着带来的饭，突然眼泪没来由地砸进了饭盒。她抽出纸巾覆在眼睛上，喉咙抗拒着混合泪水的饭菜，热泪咸湿，饭早已冷却。
等苏熠平静下来，收拾好自己，继续投入了工作，直到小杨敲门说下班了，她知道，予忱今天不会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苏熠还是都来，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就好像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一样。
杨瞳感到奇怪，老板一次都没出现过，据说是去补拍剩下的戏份去了。怎么这个苏小姐还是孜孜不倦的来，难道没和她说吗？联系方式也给了啊，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第三天，苏熠也消失了，工作室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
“你我之间隔着国仇家恨，还怎么能有未来？放手吧，也放过你我。”
“不要，我不信命！我要的就一定要握在手上，穆清，过来。”
白刃闪，红光现，穆清想自己终于解脱了。
“不！”
一声凄厉，赵氏王朝即将登位的皇子也终于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从此坐拥无边江山。
—
“卡！”
“很好，情绪太到位了。”
导演欣喜地给出评价，陈予忱用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廖艺颖也被助理搀扶着起身，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
“明天还有最后两场戏补拍，是现代的部分。辛苦了，今天你们回去好好休息。”
陈予忱他们一走近就听到了导演的关心。
“谢谢导演。”
互相道完别，陈予忱还没卸下戏服就向房车走去，廖艺颖想追上去再说些什么，却找不到理由，只能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陈予忱，为什么我只能仰望你的背影呢？
“你怎么在这？”
陈予忱一上车就发现了一团身影，他想不敢想，他恨不好恨的一个。
“予忱，我来帮你拿。”
苏熠很狗腿地递来了水，然后又接过他手上的头盔。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苏熠不说话，陈予忱看问她是问不出来了，又看小吴两个人，那两个人也在装死，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打听到的。”
苏熠很有义气的为他们解了围，陈予忱气急，拿着手上的水晃来晃去，不知道该怎么办。苏熠看时机合适，迅速握住他的手送到了嘴边，速度太快，陈予忱来不及反应，呆呆地喝下。
另外两个人见状都背过身去装作没有看到。
“你的嘴都起皮了，多喝水。”
苏熠像哄乖宝宝一样说着，陈予忱的气焰被这水浇灭，忘了眨眼。
水喝完，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苏熠拿着空杯走回桌子旁。
“咳咳。”
清咳了两声，他开口道，“小胖，直接开回酒店。”
陈予忱恢复到一贯的冷漠，坐在一角，苏熠像这辆车的主人一样，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看着角落里穿着盔甲的陈予忱。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车子摸黑儿开进了剧组酒店后院。陈予忱去下妆，苏熠等在房车旁。
—
廖艺颖的车很快也回了酒店，她在车窗里瞥见陈予忱的房车，下意识地找寻着他的身影，不想却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她以为是粉丝，但看小吴和她说话的神态却不太像。
廖艺颖的车停稳，她换了一个位置，终于看到她的正脸。
是她！
廖艺颖心砰砰跳个不停，紧接着她看见陈予忱走了出来，苏熠跟在他身后离开。收回失魂落魄的关注，廖艺颖想起了六年前的她们。
为什么还是她？
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都没有一丝暧昧横生。心中生出无限的失落，没谈过恋爱的廖艺颖再一次体会到失恋的感觉。
神伤之余，有两个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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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忱，等等我。”
陈予忱换了一身打扮，苏熠跟在他身后。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出来，但听到身后的喘气声和不得不压低的呼唤，陈予忱稍稍慢了脚步。
苏熠终于追上了他，努力并排走在他身旁，她想起从前，在那个海滨城市也是这样散着步。
苏熠抬头斜望天空，忍住落泪的冲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极力隐藏的窥伺。
建设好心理，苏熠又拿出了一副乐观的样子望着陈予忱冷峻的侧脸。她尝试揪住他的袖子，无奈对方不给她机会。
“予忱，我有话想和你说。”
闻声，两人一前一后停在河边，不远处倒映着摩登大厦，灯火长明冷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