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找回与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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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的演唱会，我在那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灯光熄灭，所有人都离开。”
“对不起……”
“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你走的太突然，那段日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找回一个像梦一样的你。”
苏熠又开始颤抖，因为愤怒，因为难过。陈予忱感受到怀里的异样，紧紧抱住了她，给她力量。
“是那个私生，她把电话打到了我妈那里，还恐吓她。妈妈她，有心脏病啊……”
提到母亲，苏熠几乎是泣不成声。
“妈妈……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外公和外婆……一直细心呵护着，精养着……才好好的长大了。可是爸爸的事情，让她已经开过一次刀了。
后来，我的事情……又让她受到惊吓，在她住院后，我只能紧急带她出了国休养，那个人阴魂不散，为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也为了……”
“也为了不再和你有联系，我逃了……”
陈予忱几乎是不能再用力抱着苏熠了，他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时至今日，他依然手足无措的面对爱人的无助和过去那些不堪回首。
那些她一个人难捱的时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伯母也不会……”
苏熠扑在陈予忱的怀里尽力哭泣着，她的妈妈，离开已经三年有余了。
哭泣，想念不知道在黑夜倾诉了多少次，这次终于有人穿过黑夜握住她的手一起对抗虚无的恐惧。
原来我们早已跨过谎言拥抱彼此，找回诺言信奉彼此。
这一夜，他们终于说清六年前的误会和遗憾，那些各自总以为会一辈子都铭记的伤痛。
天即将亮时，他们靠在一起，迎接窗帘缝隙里的阳光。
“太阳出来了。”
苏熠沙哑着嗓子，陈予忱给她小口喂着水。他们又蜷在一起，互相依偎着。
“苏熠，你离开了这么久，让我一直这么饱受折磨，现在我要惩罚你。”
“惩罚我什么？”
苏熠感受着身下胸腔的震动，感觉到安心，静静等待惩罚的到来。
“惩罚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可以再一走了之；惩罚你永永远远留在我身边；惩罚你……”
“怎么了？”
苏熠想要抬头看看他，却发现被他按住。带有鼻音的声音说得极为缓慢，仿佛在努力克制些什么。
“我不舍得惩罚你，只是不要再离开我了，五年好久好久。”
“我不会了，这次回来，谁也不能再分开你我……”
“以后呢？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还有很多新的问题暴露出来。事业，粉丝，我们的未来等等。”
“我的事业已经停摆，我答应了你不会放弃。至于粉丝，如果她们不接受你，我也没有办法强迫她们，我选择了你，我愿意接受她们离开的后果。”
“至于我们。”
“苏熠，我想你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知道你害怕依靠，害怕全心把自己袒露出来，害怕受伤，但我想告诉你，我可以一直等你。
如果这是考验，那我愿意一直接受你的考验，只要你愿意并且知道：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一起对抗世界的洪流。”
“好。”
“还有如果以后吵架了，你也不许冷落我，什么都不和我说。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选择做自己，我可以和从前一样一直追着你跑。”
“可你不会觉得这样很伤自尊吗？”
“自尊是这个世界上最锐利的东西，但最不该被抛弃。所以苏熠，你要永远做你自己。再说，我习惯了，我不觉得追着你跑是伤自尊的表现。
自己放下不用损伤一兵一卒，但如果别人强迫你放下，那就是拔掉你赖以生存的刺。”
苏熠回应的是一个沉默的拥抱，她把头埋进胸口，克制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汹涌。
“拉钩，谁违反规定谁是小狗。”
陈予忱和苏熠在家待了好几天，等外面的风风雨雨彻底停歇了，陈予忱才低调地回了工作室。没想到的是有个人在等他。
“最近还好吗？”
说话的人搅动着眼前的咖啡，
“还不错。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陈予忱态度冷冷淡淡的，但还算客套。
“上部戏杀青后，公司又给我接了一个新戏，男主角是关老师……”
“嗯，挺好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戏可能短时间内播不出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予，予忱，你会介意我和关老师搭戏吗？”
廖艺颖问的小心翼翼，眼睛还在观察着陈予忱的反应，企图找到一点她想要的表情。
可惜，没有。
“为什么要介意？”
廖艺颖本来满是期待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她又开口道：“还是她吗？”
“嗯？”
“你的绯闻女友……”廖艺颖似乎说不出口，但她就是想问。
“嗯，是我的女朋友。”
廖艺颖很震惊，似乎是受伤一般，眼见着颓败了，但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冷声质问着：
“予忱，你以为的久别重逢是上天注定吗？是她精心设计的！她出现在那栋大楼，遇见你穿的那件衣服，她车上放的那首歌，都是她故意的。她骗了你！”
“那又如何？爱情里的心机不算欺骗……”
廖艺颖彻底死了心，靠回椅子，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她以为这几年她是离他最近的人。前几天她不小心听到的，想着尽快告诉陈予忱，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她那么心机卑鄙，渺小如尘埃，怎么配得上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人。”
廖艺颖仿佛是自我洗脑一般，小声喃喃着。
陈予忱有些奇怪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最后也只是皱了皱眉。
“你未必要将我想的那么好。我是个慕强的人，或许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一颗恒星，她不是沙粒尘埃，就算她是，那也是来自遥远的外太空，一颗绚丽多彩的星球。
现在的我不过是靠着万千星光的照亮，收到爱意，才有能量让你看到众人眼前闪闪发光的我。美丽的皮囊太多，我只是刚好拥有一点看清她的能力。世界上美好的人太多了，我不能都来爱，都来发现她的光芒。”
“可是，我已经，已经努力靠近你很多年了。”
这是廖艺颖第一次说出她隐晦的暗恋。
陈予忱像早就知道一样，他只是笑了一下。“谢谢，不过我很抱歉。”
“如果你需要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许我可以……”
陈予忱打断了她，因为他远远看见一个人向着对面的工作室走去。
“太阳落山后，蜡烛是没法照亮我的，艺颖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他人的太阳的，也会有人路过万千宇宙后发现你的。”
说完，陈予忱就走了。廖艺颖坐在咖啡店里看着他向那个身影追去。她戴上墨镜，压下所有的情绪，不忍破坏自己精致的妆容。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消化着对方的告别，自己失败的告白。
丑闻事件过后，陈予忱也参加起话剧排练，苏熠应约还了很多人情，她又投入了高速工作的状态。
“就这么算了？”
男人抿了一口酒，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能怎么办？”
“我只知道我是你，我会把她抢过来，我田涵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可是她不爱我。”
“你爱她啊，你用真心感化她，如果你再勇敢一些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爱？我爱她没用啊，相爱才有用。”
田涵也收起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转移话题道。“你走不打算告诉她了吗？”
“我不想看她流泪，我怕我会忍不住留下来。”
田涵摇了摇头，感叹道：“痴情人，我身边都是痴情种子。”
“可惜了。苏熠，言聿非，你们的名字都这么相配，我想你们的父母都是有这个想法的。”
言聿非没有再搭腔，痛苦的闭上眼，刚刚还有半句他没说：可是没用也爱。
田涵看了一眼手机就打招呼离开了，言聿非又在吧台上反复咀嚼那些占据他人生大半的回忆。
苏熠知道言聿非要走了的事情是田涵告诉她的。
“下午两点，他飞上海，然后直接回纽约了。”
苏熠给言聿非打电话发信息，对方都没有回复她。她驱车奔向机场，这时距离登机时间不到一小时了。等苏熠气喘吁吁地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
她跑到落地窗前，看着那架飞往家乡的飞机，百感交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没多一会，邮箱响起了提示音。
熠熠，原谅我不告而别，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你当面道别，和多年前一样，我飞离了有你的地方。我现在在‘回家’的飞机上，我替你先回去看一看。
那棵你最爱爬的大树应该又绿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总去问候他。
对于我的离开，不要难过。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前，现在，未来都是。我知道你在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这真的很好。
如果我们爱的人都可以获得幸福，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所以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祝福。还有那些长长久久想说的话，失了时机。既然我还没说，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好了。
熠熠，永远为你祝福。
落款：言聿非
苏熠失声痛哭，她给言聿非发了一条信息。赶来的陈予忱站在苏熠身后，轻轻走过去搂住了她。有些话她不说他也知道。
下了飞机的言聿非就看到了那句：哥哥，欢迎回家，一路顺风。
言聿非擦干眼角的泪，快步走出了机场。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找回与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