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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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忱还傻乎乎地觉得自己就要成功了，对方终于给了他回应。
苏熠这几天可对我太温柔了，我真的是要心想事成了，下班要约她吃饭，最好再磨磨她来排戏。
陈予忱下戏后才收到苏熠发来的信息。
【陈予忱，我走了，剧组的实习结束了，我要回家陪妈妈过年了。很抱歉，你的生日我食言了，希望你星途璀璨，提前祝福你生日快乐。】
话很短，但苏熠敲了又敲，比自己写剧本时还要难以下笔。她隐瞒了自己离开的真相，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被赶走的。
她们的美好就留在昨天，留在那场转瞬即逝的烟火里吧。
来的时候苏熠只带了一只行李箱，走的时候她带走了一条金星，一盆文心兰，作为代价她留下了无疾而终的喜欢……
烟花易逝
但有人固执地要留下！
【苏熠，我不准你不告而别！才说好要做朋友的。】
陈予忱看到信息的时候他是愤怒的，转而伤心想哭，他隐隐觉得以苏熠的个性，一走就是诀别。
【你这说话不算话，你要回家没关系，你没时间陪我过生日也没关系，只是不许就这样说再见了！】
【苏熠，如果你以后就不理我了，那我会一直恨你的！】
【你等着吧！】
【苏熠，我们还可以保持联络吗？】
【……】
苏熠看着陈予忱发来的信息湿了眼眶，她以为这一走就是永别。
【对不起，家里有事必须赶回去。】
【你肯理我就好，你家里的事急不急，要不要我帮忙？】
苏熠忍着泪水回复信息，【不是大事，谢谢你。】
【那苏熠我还能给你发信息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苏熠，我想你了可以给你发信息吗？只是“想你”不能发音。
【嗯。】
【那好，苏熠，你回家小心，我先不吵你休息了。】
【假期愉快！】
得到回复的陈予忱转阴为晴，他是有点伤心的，短期内见不到苏熠了，她还走得这么突然。
苏熠动摇了，看到他的信息，她舍不得不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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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早点告诉妈妈，我好买菜做饭。”
正在晾衣服的苏熠刚好看见进门的冯蕴华还拿着没来得及收进去的传单。
“妈妈，你又出去干活了？”
“上回是带小孩，你跟着他跑扭了脚；再上回做保洁又累到心脏病复发；这回又是大冬天在外面吹风，你真的……”
“没有，没有，苏熠，我是帮吴阿姨拿的，我没去发，我保证！”
冯蕴华怕极了苏熠的唠叨，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生活已经这样了，哪还能保持着过去的做派呢？
苏熠心疼母亲，抢下她的包，然后给冯蕴华倒了热茶，随后又不说话去做自己的事。冯蕴华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直到她的眼睛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冯蕴华也忍不住哭了。
“我真没去，小熠，真的。”
冯蕴华来到苏熠身后帮她一起做。
苏熠咽下泪水，晾好最后一件衣服，回抱母亲认真地说：“妈妈，我想你长长久久陪着我，我只剩下你了。”
“我知道，好孩子，妈妈会一直在的。”两人久久相拥，所有的指责在家里都不适用。
没了那个人之后，苏熠和母亲的关系比以往更加紧密了，或许小时候的苏熠曾埋怨过母亲的严厉，但当她长大，才知道她的不易，也敬佩自己的妈妈，她的坚强。
回家后的苏熠迎来了假期，她拢了拢名下所有的存款，还有一点，只有一点就可以全部还清了，那个人留下来的债，那些崩塌不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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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予忱生日那天，苏熠简单发了个祝福，但陈予忱也开心的不得了！
他戴着苏熠送的围巾，身边此刻环绕着众人，还有公司，朋友和粉丝送来的各种礼物，但今年他最想收到的已经得到了，只是可惜不能和她一起吃蛋糕。
两人分隔两地却好像更加亲密了，苏熠知道是从海边之后，她已不能拒绝这个人。陈予忱也隐约感受到苏熠的一种沉默的热情。
浪漫在虚拟土壤蔓延，从一边到另一边，连接在爱的两端……
冯蕴华在家的时候发现苏熠不一样了。
以往她只抱个电脑从白天写到晚上，现在时不时拿个手机傻乐，她以为没人知道，但被暗中观察的自己看了个彻底。还有她会来问自己怎么侍弄花草，每天都要盯一会那盆文心兰，再拍个照，不知道发给谁。再有跑到阳台打着电话，语调温柔……
她直觉反常的宝贝女儿恋爱了，但她没说。
此时被恋爱的苏熠正在给每天分享早午晚安，各种剧组事项，有趣视频的陈予忱回信。
她发现陈予忱实在太粘人了，她怀疑只要他没在拍戏就在发信息。她没发现自己也在期待着对方的回复，仿佛睁眼闭眼就是收到讯息。
很快，迎来了农历新年。这一天苏熠还是和母亲两个人吃年夜饭、看春晚，但她比每次都要认真，兴致勃勃。
因为她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她喜欢的，朝思暮想的人。
陈予忱的节目过后，苏熠就收到了他的信息，是新年快乐！
【苏熠，新的一年，希望你无忧无惧。】
这一年市里禁了烟花爆竹，但苏熠内心却升腾起无数的烟花。
他懂我所有的害怕和不安。
他们互相问候，第一次在阖家团圆的日子对有着可能的另一半许下祝福，手机屏幕亮起时是两个人微笑的脸。
陈予忱，2016健康快乐……
苏熠，2016平安喜乐！
苏熠后来在日记中写道：这一年市里禁了烟花，街道比以往都要冷清，但我感觉现实世界却很拥挤，因为——今年有两个人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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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苏熠收到了陈予忱公司发来的尾款，加上这阵子她的稿费，她已经攒到了足够的钱。大年初五，她和母亲一起，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那几家登门拜访。
苏熠像一个木偶，只能跟在母亲后面学习这些人情世故，她看着妈妈的背不像以前那样挺得笔直。
妈妈曾是她见过最有魅力，最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她的手只用来煮过咖啡，插过花，但现在她在世俗中游走得顺畅无比。
“谢谢，谢谢，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这是一点心意，请收下。”
女人看到冯蕴华大过年的送来了礼物，也还清了欠款，还附了利息，给了好脸色，本来以为身死债消，这些钱就要打水漂了，但他们家好歹有点良心。
苏熠和母亲走访下一家，等在门外，里面传来声音：“这么多年了终于还钱了，我一定要骂她们一骂！”
苏熠有些窘迫和害怕，看了一眼母亲，妈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可是当他开门看到冯蕴华的那一刻，他僵住了生气的表情，他是见过冯蕴华的。
曾经优雅迷人的富太太，现如今看来背驼了，头发白了，看着倒是比他们还老。他嚅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明来意，对方也好声好气的表示了谅解……
苏熠跟着母亲一家一家的走，有的人态度热络惊奇，没想到还能收到过去的钱；有的喜极而泣，这钱大有用处，来的恰是时候；有的恶语相向，冯蕴华带着苏熠一一承受下来。
苏熠想起爸爸刚死的时候，母亲为了保留下来她们最后一点回忆，拿出了家里所有的财产补足亏空。为了留下那栋老洋楼，背下了剩下的四百多万。
有人劝她：别还了，他都死了，你争一争，找找他的过错，说不定就没事了。何必还要留下来呢，你真傻。
苏熠只记得母亲抬头，像从前那么骄傲说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看不清了。但我们欠的总要还的，我们不能这样活着。”
苏熠也问过母亲：“妈妈，为什么，非要留下这栋房子？你不恨他吗？”
苏熠知道妈妈肯定是恨的，他的事一暴露，她就犯了病。妈妈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人，却早在外面有了一个家。苏熠自己也恨这个人，这个她说了无数遍的好爸爸。
“宝贝，这房子是你外公留下的，我和他也住了很多年，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出生，平安长大了，我想留下来。”
“可是，妈妈我恨他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们。这个伤心地不留也罢！”
“苏熠，人不能没有过去，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人不是无根之萍，好坏都是过去，组成了现在的你，也会托着未来的你。何况，这里有你过去十七年的快乐回忆，妈妈舍不得外公的心血也舍不得你。”
苏熠一一收回欠条，拿着谅解书，她站在门外，看向过去，仿佛收回了尊严和自由。
薄薄的纸，沉沉的份量。
看着他们各家的反应，苏熠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妈妈一定要把账还清，不只是为了堂堂正正地活着，也是为了让别人也能得到应有的公正。
十七岁那年的成人入场券，妈妈告诉了苏熠该怎么做才能是真正的大人。
回去的路上，她们没有抱在一起痛哭，母女俩心情很好，她们特意在外面庆祝了一下才回去。散步的时候，望着路上的行人，她们开心聊着未来，冯蕴华突然开口。
“苏熠，债也都还完了，现在可以谈。”
“没有！”苏熠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她立刻否认。
冯蕴华没再说什么，她了然，女儿一直比她想象的聪明，她不该干涉那么多，只要她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