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残年旧酒

36、第 36 章

　　邻家少女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霸道总裁，十个人当中再次有人提出了辞职，留下来的员工已经到了个位数。不过在李莹的努力下编制很快再次满员，但巨大的人事变动给小黄鸭带来的冲击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弥补回来的。杜立勇和两个部门经理的离开带走了几乎大部分客户，连同一些正在合作的项目都出现了停滞，甚至撤回，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小黄鸭创立之初。
　　对于这些，居然已经并不如何惶恐，在这段空窗期，她安排刘雯雯带领设计部去观看一场场艺术展览、翻出之前的项目开研讨会；安排新的业务总监徐颖为如同白纸般的业务员做培训，磨刀不误砍柴工，任何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居然回到家便立即脱下别扭的西服西裤换上大T恤和人字拖，走到镜子前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庞，然后用手提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做一个女强人好难啊！当初要创办小黄鸭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呢？好累好累……
　　二叔！赶紧给我出来！我现在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小丫头片子整天没大没小，怎么了？
　　废话少说，赶紧过来！
　　你在哪儿？
　　老地方。
　　居然放下电话恨恨咬下一口肉串，嘴里模糊不清地发出几句牢骚，三支串还没吃完，左牧便趿着拖鞋匆匆赶来，满头大汗。居然看到他脸上焦急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暖，然后扭头对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两个腰子、两个啤酒！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喊出这句话后的连锁反应显而易见，周围的抠脚大汉全都把目光送到她身上，而她却不自知般招呼左牧：这里这里！你要去哪儿？
　　我不认识你。
　　左牧要再次把居然手中的啤酒换成矿泉水，但居然这次没有妥协，把酒瓶护在胸口威逼利诱装可怜终于得到一句“下不为例”。
　　居然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做了一个简明汇报，她问左牧：二叔，你说我做得对吗？
　　做都做了还追究什么对不对？难道做得不对你再把他们请回去？
　　话不能这么说呀，要三省吾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到底是高素质复合型人才啊！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想的远……
　　二叔！
　　你做得没错，快刀斩乱麻，这正是一个领导者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但有一点我不认同，赔偿金不应该出，经营一家公司就像居家过日子，虽然你现在账上不缺流动资金，但未来要用到钱的地方会很多，能省就省，很多公司本身经营得很好，但就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而不得不申请破产……当然，如果你有个人傻钱多的老爹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难过并不是因为别的，我额外拿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发奖金，整个北京城有几个老板能做到？可他们竟然不知足，骂我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第一，你在招聘时追求的是技能，而忽视了人品，只能说明你用人不淑；第二，奖金不要每个月都发，你每天给他一块钱，忽然有一天不给，他会骂你，你每天打他一巴掌，忽然有一天不打，他会感激你；第三，不要把这当成挫折，这是一笔财富，不论对你还是对公司，能留下来的，都值得大力培养。
　　……
　　居然再次从左牧这里得到安慰与鼓励，心中的闷气一扫而空，她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豪迈地对他说：满上！姐今天要跟你一醉方休！
　　做为一个地道的东北人，居然对于自己的酒量颇有信心，于是她高估了自己，她已经多年来未曾沾酒，三两瓶啤酒下去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左牧结完账无语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左牧背上居然，衣服本就单薄，后背皮肤能明显感觉到两个柔软的巨大凸起来回摩擦，扭头，居然星眸半闭垂在他的肩上，与他的嘴唇近在咫尺，与之而来的是一阵幽香涌动，蹿进他的鼻腔，发丝细密，几根黑丝调皮地扎在他脸上、脖中……燥热的天气，左牧更觉躁动。
　　回家的路仿佛很短暂，他还没决定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占些便宜便已来到楼下。左牧把她轻放在床上，拖去她的鞋子，一双芊芊玉足便呈现在眼前，白静细嫩，秀气极了，左牧忍着心中巨大的冲动将它抬起放到床上，手指与皮肤的接触仍令他心神激荡。打开空调，盖上一条毯子，俯在床边看到她睡得香甜，好似正做着美梦，嘴角处的笑意若隐若现。她的唇是淡淡的粉色，犹如涂上了一层名贵的唇膏，唇下的几粒贝齿莹白，明晃晃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入一探究竟。
　　左牧的心跳不断加速跳动，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于是在某一刻突然弯下腰去，把唇靠近她的唇，随着距离拉进，他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吐气如兰，合着酒气飞腾，终于接近，就要接触时他突然侧过头去，于是两只唇最终擦肩而过。
　　左牧直起身坐在床边，伸出手轻抚在她脸上缓缓滑过，她的睫毛很长，一缕秀发顽皮地挡在一侧，他将它们别在耳后，手指再次滑过鼻间，他对她说：我向来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不过你除外，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吃掉！
　　清晨，左牧醒得很早，煮了两碗面条放到桌上进屋去喊居然，她还在睡着，左牧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耍流氓了，他抓住那双小巧的足，感受到一种滑腻腻的质感，他挑了挑眉毛，内心似经过挣扎，然后伸出手指在她脚心轻刮，于是居然终于醒来。
　　你干嘛？呵呵，好痒！
　　起床，要迟到了！
　　啊！几点了？要迟到了！我……我现在是老板！不想上班了可以不去……没人敢说我……啊头好疼！
　　姑娘家家的，以后少喝点酒，若不是我禁得住诱惑，把你睡了都不知道！
　　把我睡了我就住在你家里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让你养我一辈子！
　　别贫，起床吃饭。
　　居然高高兴兴地吃完一大碗面条，然后坐在位子上很没淑女气质地揉肚皮，左牧已经习惯于她在自己面前不顾形象，挑了挑眉毛去洗碗。
　　二叔，去给我当牛做马吧？凭你的聪明才智绝对能胜任“小蜜”这个重要岗位，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我缺钱吗？
　　缺啊！太缺了！你马上就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现在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不准备点老婆本怎么行？我跟你说，我们公司有好几个漂亮的小姑娘，你去了绝对会成为抢手货！机不可失，失不再……
　　左牧走到居然身旁把一只棒棒糖塞进她嘴里，转身拿起桌上的钥匙说：快点，我送你去公司，再磨蹭就真要迟到了。
　　我得先回家换衣服，穿这身去公司可不行。
　　那赶紧啊！女王大人？
　　居然赶到公司时已经十点，从左牧那辆破捷达上走下来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发型和服装，然后才板起脸走进公司，对于左牧说她穿职业装不如穿休闲装漂亮的建议报以一个白眼。
　　路过行政部，几个新人正围着李莹争论着什么，居然眉头大皱，走回办公室把李莹叫了过来，李莹紧张地解释道：盛总……这几个人的入职体检一直没交上来……
　　公司制度是怎样规定的？
　　被录用人员须在一个月内提供二级以上医院入职体检或半年内体检报告，若体检合格，且试用期通过后，公司给与报销最高200元的体检费用……
　　既然制度说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能吵起来？
　　我……
　　通知这几个人，明天早晨要么交报告，要么办理离职手续。
　　是……
　　你刚毕业，经验不足可以理解，我有时间等你慢慢成长，但并不是说我可以忍受你犯的所有错误，对于原则性问题你要做到零容忍，这几个人才刚刚入职就敢当面顶撞你，你想让杜立勇的事件重演吗？我现在给你权利，试用期员工可以不用汇报就开掉重新招。
　　盛总，我会努力的！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居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做事，不大一会儿，居然眼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她拿起电话再次打给李莹说：你那里有没有体检项目明细？发我一份！
　　居然只扫了一眼李莹发过来的电子表格便按捺不住这个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灵感打给左牧。
　　二叔，我们公司下周组织员工体检，我把你算进去了，这两天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刺激性食物……
　　我不需要，我壮得像头牛。
　　不行！别废话，必须去！
　　居然端起咖啡踱到玻璃窗前，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个笑容，她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自言自语道：二叔，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