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的碎片》珀陨

4、海市蜃楼

　　预警，是虐文，可能有后续
　　清晨的辉光慢慢的擦拭着黑夜的昏暗，丝丝的暖光蔓延上天空，晕染着。
　　一位年近三十的男人整理着衣领，来到了一片废弃的海滩，戴上了手套，抚摸着海岸退潮后裸露的岩石。
　　许尧是一位考古学家，他出差来到这里，为了考察当地的地貌及勘测土质。
　　海浪拍打着岸边，将一朵朵浪花拍碎，海面上辉光粼粼，光线穿透云层折射在海面上。
　　许尧拿起一块泛黑的岩石，透过镜片观察它的纹路。
　　男人用电脑分析着它的成因，显示着岩石被打磨的很袖珍，石头上的纹路昭示着其曾被巨大的能量所刻画。
　　许尧将石头装好，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抬眼间看到宽阔的海面上有一座繁华的城市漂浮在海上。
　　男人被它所吸引，忍着头疼慢慢地朝它走去。
　　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狭窄，昏黑覆上了他的眼眸。
　　电脑不胜其烦的闪烁着关于这片荒地的信息……
　　浮海市曾是一个繁华的城市，这里是十几年前，新兴的集经济、科技于一体的大城市。但一场灾难彻底摧毁了它……

　　“又来了吗？我的躁郁”许尧皱着眉头，压抑着欣喜“早知道就不来了，明明都吞了药，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了？”“这只是海市蜃楼罢了”“要快点醒过来。”
　　许尧在黑暗中睁开眼，看见了有一个清秀的男孩趴在海岸上，用铲子挖着土，抓着滩涂鱼。在赶海潮的途中，有大概五六个孩子嬉闹着。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袭来，拉住了站起来的男孩的脸颊，调皮地将泥土抹在他的脸上。
　　男孩正想还手，身后的人立马就跳开了。
　　“哈哈哈哈哈！杂鱼的反应好慢，快过来玩！到时候涨潮只能回家了！”
　　“该死的秦澈，你给我过来！”男孩向那个叫秦澈的男孩跑去，挥舞着手中的泥巴。
　　“杂鱼生气了，大家快跑！”
　　小孩都四散地跑开了，最后大家都累地倒在地上嬉笑着。
　　男人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平静地看着。
　　时光飞逝，两个少年在打闹中逐渐长大。
　　随着国家的政策被落实下来，随之为了发展沿海地区的经济，许多高楼平地而起，大家喊着口号，向着小康奔去。昔日的小渔村在向着城市发展，美好的未来好像就在眼前。当地的政府在疯狂地吸纳着人才，开发着新能源。
　　秦澈与男孩都已经高三了，刷题，发疯，考试是每一个高三生的生活关键词。他俩完成成人礼后，撇下了父母，来到了经常去的那个烧烤店去庆祝成年。
　　“杂鱼十八岁了，来再喝一杯！”秦澈通红着脸，将杯中的啤酒灌入腹中。
　　“再来陪爸爸喝一杯！高考必胜！”男孩温柔地看着他，喝下了啤酒。
　　秦澈放下了酒杯，珍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认真地看着男孩。
　　“生日快乐！”
　　男人的心脏突然剧烈地收缩，愤怒又懊恼的情绪迅速地充斥在心中。
　　男孩从小就喜欢收集特殊的石头，喜欢握着石头把玩。秦澈也明白他的爱好，每年都送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给他。
　　“儿子，这块石头怎么一点都符合你平日里骚包的风格呢？”男孩嘴欠着，但还是细心的将其放入了衣袋。
　　“给你就拿着，杂鱼！！”
　　餐桌上的酒瓶都空了，男孩结完账后，拉着秦澈回家。
　　“都说了酒量不好就别喝这么多，断片了对身体不好。”
　　“放开我，爸爸今天高兴，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放开我杂鱼！”
　　“是是是，小可爱，你最能喝辣”
　　男孩心想：“呵，酒鬼！”
　　“你叫我什么？！”“这么没大没小，来让爸爸给你来一个爱的教育！”
　　两个冤家又闹在了一起。
　　男孩照顾着酒鬼，没跟他认真打，一直处于下风。在嬉笑中，不小心被抓住了。
　　秦澈将男孩死死地压在墙上，将男孩的双臂提起，单手将他的双手锁死，两人的脸贴的很近，秦澈微红的双眼倒映在男孩的眸中，他们的鼻息暧昧地交斥着。
　　男孩笑“我认错了！哥，可以放开我了吧。”“不行！我今天势必要让你感到父爱如山！”
　　秦澈的眼角泛红，眼睛打量着男孩清澈的眼睛，红润的嘴角，紧致的锁骨，最后视线堪堪地停在了男孩掩饰的白衬衫里。
　　秦澈的眼光毫不掩饰地盯着男孩的嘴唇，“嗯……”
　　一个吻突然轻飘地贴了上来，男孩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向后退，却被毫不留情地阻断了所有的退路，秦澈不满地握住男孩劲痩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原本轻柔的吻变得粗暴，秦澈展开了狂风骤雨的掠夺，舌头撬开了唇间，勾住另一条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浓烈的酒味被传导过来。秦澈慢慢舔舐男孩口腔的每一处，将自己的气味和□□烙印在男孩的身体上。双方的身体都慢慢的变红，反应在发生。
　　男孩强压下内心的惊惧，内心逐渐平静，甚至心底还有点欣喜。
　　狭窄的巷子里泻出喘气的声音，月光温柔的撒泻在两道纠缠的人影上，夏夜里蝉停在路灯上，静静地吟唱着。
　　趁着亲吻的松懈，男孩挥拳砸向秦澈，秦澈被推开，男孩抛下了他，跑回了家中。
　　高考悄无声息地逼近，这几个月里，男孩都在用各种借口，刻意地避开秦澈。
　　秦澈也曾解释过，但男孩都揭过，不管这件事。最后，当事人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这件事。
　　终于到了发榜之日，他们都考到了理想的成绩。
　　男孩登录进了自己的□□，发现了秦澈的头像不停地闪烁着。
　　“杂鱼，高考打算报考哪里？”
　　“我打算去外省，学习考古学。你呢？”
　　“我？我就留在省内研究那个新能源，潮汐能。”“我要学习要最大效率的转化潮汐能。”
　　林林总总的聊了一些日常小事，男孩将电脑关闭。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电脑打开，男孩已不复当初的青涩，冷峻爬上了男人的眉目，男人剑眉星目，薄唇抿着，鼻梁上架着一幅银色半框眼镜。
　　已经过了四年了，男人本科毕业了，继续坚持考研。
　　经过了四年，男人见过各色的人物后，脑中还有所贪恋的还是年少时稚嫩且热烈的那个傲娇少年郎，他跳着给自己无聊冷清的生活画下亮色，男人逐渐认清了自己，他要秦澈！
　　四年里，秦澈虽然只是一个本科生，但他带领着他的团队，完成了技术的突破，已经快到了实践的环节了。
　　“杂鱼什么时候回来？我近来要回浮海市了，要不我们聚聚。”
　　“快了，想我了？”
　　“没有，我只是想与见一见爸妈，顺便回忆一下青春。”
　　“秦澈”“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
　　“都说了，那只是酒后断片，我怎么会”
　　“我爱你！”
　　“我认识到你才是我最珍视的人，这四年里，我都在咀嚼着对你的回忆来度过。”
　　“别开玩笑了，哈，哈我们只是”
　　“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们也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自己了，我们都有责任和能力去承担这份爱意了。”
　　“别说了！将我给你的十八岁的礼物敲碎。”
　　男人将盒子中的石头拿出，敲碎了它。
　　碎石中躺着一枚钻石戒指，璀璨的晶体折射着光线，光线照亮了室内。像是少年止于唇边的爱意终于被晒在海边，温柔地被阳光接住。闪亮于清晨。
　　“看到了吧？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我爱你！”
　　“杂鱼太迟钝了，今天只是线上预演，明天我们来个现场版的，一定要叫上爸妈。”
　　“跟爸妈坦白了出柜了吧”
　　“那是必须的，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哈哈。”
　　“杂鱼，我看你皮痒了，到时候来比大小。”
　　男人的脸仍旧很平静，但他泛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他。
　　“都这么大了，稳重点”
　　“是！老婆。”“6”
　　“对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很特别，对一件事有超出预料中的执着，很有趣，你表面的冷漠只是一层伪装，我探索着你，逐渐发现了我已经陷进去了，我喜欢上你了，我的爱人。”
　　“明天，我们要怎么玩”
　　“早上去玩游戏，下午出看海，晚上我们可以去吃吃以前的那家烧烤店，但不知道开门了吗？”
　　“我打电话问问”“已经订好座位了。”
　　“嗯，对了，还有……”
　　他们聊了很久，从早晨聊到中午，各种琐碎的小事一件件被提起，琐碎但温馨。
　　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许尧也就是男人看着海市蜃楼中的自己。这时，许尧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这是自己的记忆。
　　巨大的海浪夹杂着墨色，拍打着岩石。海面上乌云密布，海水在快速地退潮着。
　　“我到浮海市了，你到哪了？”
　　“我今天买了花，就等你了，未婚妻。”
　　“我的飞机延迟了，可能会晚点到。”
　　“我今天有一个惊喜带给你。”
　　“行，我等你。”
　　秦澈随手发了张自拍上去，“想你了，快点╰（‵□′）╯”
　　这时，许尧看见记忆中的自己焦急的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坐在凳子上，外面狂风暴雨，闪电划过天空……

　　“轰！！！！”
　　许尧骤然惊醒，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海岸，而是躺在室内。
　　许尧的眼瞳瞬间缩小，他的身体晃动着，勉强拿起床边的药瓶，将药片尽数倒进了胃中。他又强撑着自己起来工作了。
　　原来，是许尧看见了电脑屏幕。
　　十年前，浮海市发生特强级大海啸十几万人尽数死亡，配文下面的图片里摩登的大楼坍塌，嚣张的海啸吞噬掉了一切的光亮。紧紧牵着的手终究是松开了……
　　许尧不愿回忆起这段往事，他强迫自己忘记，他用工作麻痹着自己，却因工作的原因被唤醒，所有的海市蜃楼都终结在镜子中许尧空洞的瞳孔中。
　　尘封在角落的保险柜里一对对戒闪烁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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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情侣还是be了，求求大家的评论，我写的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