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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解袖扣也要摸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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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一开始,我是有意接近你的!”,郗栩眼一闭,横着心说出口。
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的苓宥宥,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懵了又懵。
“什么意思,那晚你是故意闯进我浴室的?”,苓宥宥好不容易放下的杀心又起来了。
“不不不,闯入你的浴室绝对是意外,我敢保证。我是说,我是故意和你上一条船的,想偶遇你。”
苓宥宥听到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
她早就占卜过了,他就是别有用心接近她。
只不过,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坦白了。
就因为她和章鱼吵架的契机,就把他的心里话逼出来了?
“沼泽女巫的数量本就不多,我的父王卧床已久,我听说女巫家族中世代流传着一种起死回生的秘法,就打探了你的下落,想和你混熟一点儿,救救我父亲。”
苓宥宥挑了挑眉,原来他不是为了接近金元宝,而是冲她来的。
故意接近她求药的事情她也碰到过不少,所以这件事不是特别冒犯她。
但苓宥宥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
刚刚他说父王,王城只有一个王,所以他是?
苓宥宥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出来了。
“我是他的大儿子,父王一共有三个孩子。”,郗栩如实回答。
噢,原来是太子,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
还有那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装劲儿,确实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这时,苓宥宥脑袋里装钱的小灯泡又亮了。
能派太子求药,看来这病非同小可啊,怕是整个王城的医生都治不了。
但她如果治好了,那这金银赏赐,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苓宥宥疯狂心动,想到要靠近王室,势必会卷入纷争,麻烦事儿一定不少。
“那你之前说,被人追杀,从自己的府邸逃命是假的咯?”
“不,这件事也是真的。
我刚知晓你的位置,准备动身求药。
当晚就被一伙神秘人追杀,我仓促出逃,又没地方去,只好来找你了。
我出门在外,只能隐藏身份,一隐就隐到了今天。”,郗栩无奈地讲。
“那你原本准备在哪里结识我?”,苓宥宥来了兴致。
“原本我准备在王城码头等你的。”
“码头人来人往的,你凭什么觉得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郗栩面颊微热,低下头,羞涩开口,“我准备,用美色吸引。”
苓宥宥一愣,打量起害羞的郗栩,肤如凝脂,粉面含羞。
好吧,他确实有用美色吸引人的底气。
要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但要不要帮郗栩这个忙,她要好好考虑一下。
事已聊完,苓宥宥面借口自己要睡了,面色如常的下了逐客令,把人从卧房请出去。
郗栩刚走出去,合上门,苓宥宥就顺了两下胸口给自己压惊。
她想起来了、她刚开始还准备把他喂鲨鱼来着。
还好她现在对郗栩的杀心没那么重。
要是他们见面那晚,就冲动杀了他,现在逃命的,恐怕就是她了。
看来贪财还是有好处的,不是她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已经被王室追杀了。
话又说回来,她如果帮他,可就真的卷入皇室纷争了。
但他现在已经被追杀了,她帮他,势必会面对追杀他的团伙。
哼!王室什么的真是麻烦!但唾手可得的财富让她直接放弃,她又不舍得……
苓宥宥搂着金元宝,躺在床上晒月光,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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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苓宥宥神清气爽地下楼,郗栩已经在等她,两份早餐面对面摆着。
苓宥宥踟蹰了一步,昨晚的信息太多了,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郗栩。
一旁的金元宝早早就冲了过去,轻车熟路地爬到郗栩怀里,张大嘴巴等着喂饭。
愣着也不是办法,苓宥宥扭扭捏捏地坐在他对面,轻咳一声开始低头吃饭。
郗栩看她不自在的样子,便知道昨晚上还是吓到她了。
是因为他的身世太复杂,才躲着他吗?
昨晚她也闭眼了,她对那个吻不抗拒,是不是证明她也喜欢我?
但他也不敢确定,他应该表白的,想和她确定关系,但又怕被她拒绝,朋友也没得做了。
看到苓宥宥之后,他脑袋里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父王已经病了许久,吃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
他对沼泽女王的家族巫术也不抱什么期望。
他来找她,更像是对自己的灵魂放逐,他知道,其实什么都救不了父王。
只是他潜意识地找了最远的地方,暂时能离王城里的腌臜事儿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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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自从被苓宥宥呛了一顿之后,为了讨好苓宥宥,划船变得更卖力了,日夜兼程的,差不多还有两天就能到王城码头了。
离回去的距离越近,就像有什么事儿快快要做出决断一样,郗栩和苓宥宥都因为各自的烦恼而变得心烦意乱。
除了吃饭时间,苓宥宥借口钻研章鱼身上的禁制,整天闷在房间里,看不见人影。
而郗栩,把全部的烦闷转化为厨艺,更是24小时待在厨房,用各种食材烹调美味,把金元宝原本就肉肉的脸,又喂胖了一圈。
女巫血当然可以简单粗暴的解开章鱼身上的禁制,但这种方法更像是共生咒,从此之后,章鱼身上的业力也要她来分担一部分。
这样做牺牲太大,苓宥宥试着寻找别的方法解开禁制,不知道哪一任的老祖宗,居然给她留下了这么棘手的课题。
没办法,祖债子偿,章鱼受罚了几百年,那位祖宗地下有知的话,气儿也该消了,收回一个海上的沼泽女巫禁制,让这些因果都散了吧。
新实验的试剂需要黑盐,苓宥宥咬唇犯难,厨房里应该有黑盐,她想去拿,可又怕碰见了郗栩。
没关系,碰到了又怎样嘛。她又没做亏心事儿,干嘛要东躲西藏。
苓宥宥给自己鼓劲儿,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走到厨房。
果不其然,郗栩在厨房。
他带着围裙,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面粉,不知道在做什么面点。
为了显得礼貌,苓宥宥小声打招呼,“我来拿点儿黑盐。”
“嗯,调料在最最左边的柜子里,你找找。”
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苓宥宥轻手轻脚地蹲下来,在柜子里翻找。
黑盐,黑盐,黑盐在哪里?她找了半天都没看到。
苓宥宥几乎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塞进柜子,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
柜子里又窄又闷,把苓宥宥热得一身汗,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终于!被所有调料压在最底下,一个角落,终于翻到了一袋黑盐。
拎着袋子,苓宥宥拎着袋子转身准备走,郗栩开口,叫住了她。
“能帮我挽下袖子吗?我现在手不方便。”,郗栩举起沾满面粉的双手,神色如常的询问。
天天吃人家的饭,这点儿小忙,拒绝了显得她很小气。
没理由逃避,苓宥宥只能放下黑盐,走到郗栩身边,伸手替他挽袖口。
等苓宥宥凑近,才发现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暧昧了。
郗栩的袖口被袖扣牢牢卡住,要把袖口挽上去,势必要把袖袖扣解开。
可这个袖扣一端在袖子外边,一端在袖里面。
苓宥宥研究了半天,想不碰他的皮肤,把袖口取下来。
她怎么扯,袖扣都纹丝不动。
反倒因为出力把自己又弄得满脸通红。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苓宥宥低着头,不断凑近郗栩胳膊,没意识到此刻他俩离得多近。
直到她脖颈处的毛孔,感受到郗栩的呼吸。
苓宥宥僵直了几秒,心脏砰砰直跳。
现在他们的姿势,她突然抬头会很刻意,想用手推开他,会碰到他胸口,完全进退两难。
实在没办法了,苓宥宥心一横,把食指伸进郗栩袖口里。
手指一伸进去,就能感受到郗栩的体温。
用指背沿着筋肉分明的手腕摸索,苓宥宥的食指在郗栩的脉搏上滑动,试着找到袖扣的固定扣。
摩挲了半天,苓宥宥都快给持续把完脉了,终于!找到了!她解开了袖扣!
苓宥宥马上结束了自己的酷刑,迅速把郗栩的袖口挽上去。
拎起黑盐,逃也似得出门了。
郗栩看她小跳着越过门槛,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恋恋不舍地回忆刚才胳膊上摩挲的余温。
真没出息!
苓宥宥一进卧室,把黑盐扔在桌子上。
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立马用手背给脸颊降温。
太丢人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郗栩绝对是故意的!刚刚她都听到他在她耳边笑了!
他还是没放弃用美色勾引她!此男不简单!
苓宥宥气愤地锤床,她一个刚踏入社会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巫,哪能经得住得住这般美色诱惑。
发疯一会儿后,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苓宥宥把黑盐倒出来,试着制作解禁制小偏方。
点燃蜡烛,撒上黑盐,把束缚章鱼的红绳吊在上面,蘸取一些章鱼黏液,试图和异界联结。
一等就是半天,蜡烛已经烧了一半,也没有任何反应。
等的苓宥宥都饿了,随手扒开刚刚从厨房顺出来的橙子。
她边啃边翻书,试图找出来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苓宥宥把这个橙子吃得邋里邋遢的,汁水流了满手。
也没留意,橙皮喷出来的雾气迸溅到蜡烛上,刺激到烛芯的火苗,激起一连串的火花,噼里啪啦地蹦,把她吓了一跳。
苓宥宥嘴里还叼着半截橙子,像个土拨鼠一样绷直身体,四处张望。
“呵”,一声嗤笑在这个空间响起,苓宥宥明显的感觉到,房间的温度变低了。
“真是个胆小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丢人的后代?”,讽刺地声音响起。
“你是,太祖姥姥?”,苓宥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哼,还不算笨到家了。”,一个慵懒的女声,傲娇地回答到。
苓宥宥看不见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解个禁制能把太祖姥姥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