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生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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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之初。〗
【“这不是我初次登门时你送我的礼物吗？”梅尔维布打趣道，“我当然会留着。”
这句话将阿泽姆拉回到了过去。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抵达这个国家的时候。那一天的清晨，为了能够安全的放置击破妖歌海后无处可去的塞壬们，她避开旁人的视线，独自出海去寻一个无人的小岛做收容实验。
——虽说对发起袭击的敌人手下不该留情，但当对方是拥有独立语言的智慧生物并就地滑跪时，痛下杀手就变得不那么容易起来。尤其在征询过附近总督的意见，得知它们只是像野生动物一般对路过的活物进行捕猎，甚至这片地方曾被当做他们国家的监狱岛后，就更加难以界定那些“狱卒”来。
最终阿泽姆还是将那些塞壬都打包带走了。百鬼夜行对这些生物的态度也是摇摆不定，不过考虑到它们在成分上属于阿泽姆的战利品，到底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
“……”春野武藏轻轻叹了口气，“对于人类来说，它们是应该铲除的怪物吧。但是对它们来说，那只是普通的捕猎行为。”
同样是为了生存，人类对它们进行的讨伐，难道就能说是错的吗？
春野武藏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想要共同生活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森本绫乃轻轻握住他的手。
尽管这儿是朱兰……可若地球能够让怪兽与人类和谐共处，就也不会存在朱兰了。
艾克斯想到了他与大空大地相遇的星球，以闪光人偶的形态出现的怪兽们。他还想到了XIO的成员们，大家曾多次讨论过和怪兽对峙时的做法，他一开始在大空大地的手机中默默地听，到后来也参与进讨论。
“情况总是在变化，没有谁的立场会一直是正义的。”艾克斯说起正义时皱了下脸，“如果预设自身的正义，说不定就会走向错误的方向——我觉得XIO的观念就很好，重要的是不要出现牺牲者。”
他补充说：“无论是人类，还是怪兽，或者是宇宙人。”
赛罗摸了摸头镖：“我没想那么多。”他大大咧咧地说，“看到有人遇到危险就去保护他，不就可以了吗！”
高斯莞尔一笑：“这样就很好。”
高山我梦回想了一番过往的战斗。他不由得去问盖亚：“……将力量给我后，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说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藤宫博也瞥了一眼阿古茹。
用他的力量去和有着盖亚之力的高山我梦争斗，阿古茹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
海洋之光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藤宫博也默默地猜测起来。
但阿古茹好像看出来人间体在想什么，突然说：“生活在星球上的生物的行动，本身就是星球的一部分。”他停顿片刻，“……我们原本是这样想，所以我们一直只是看着。”
高山我梦：“……那后来？”
盖亚握了握高山我梦的手：“后来吗？在命运面前与人类一起迎接至关重要的选择，似乎也不错。”
藤宫博也问：“哪怕我们用那份力量互相争斗？”
盖亚揶揄地看了一眼阿古茹。后者一言不发地别过头。盖亚大发慈悲放过了他，柔和地对藤宫博也说：“你热爱海洋，于是海洋选择了你。”
“如果一切举动是出于爱，那么即使中途有所分歧，最终也会使你们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藤宫博也狼狈地扭过脖子：“……阿泽姆在海上被人劫持……了？”
话说到尾，完全压不出那点匪夷所思。
【回忆中的画面正在茫茫大海中。阿泽姆已经驾驶着小船离开好一段距离了。对于前进的方向她不曾有一丝犹豫，如履平地一般在变幻莫测的海浪中穿梭。
只是离开某片大雾后，她与另一搜小船相逢了。
看起来未满二十岁的青年，用手指挼了挼如太阳般闪耀的金发，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果断将船靠过来，长腿一跨便轻松蹬了过来，引得小船猛地往那边一沉——
“抱歉啦小姐！”他嘴上道歉，面上竟然真的也有些歉意，“说来不好意思，能拜托你送我去——”他伸手将阿泽姆摆在面前的地图抓起来，“这个地方吗？”
他点了点西边的某个位置。与阿泽姆预计前行的方向不说背道而驰，也是相差甚远。
阿泽姆没有直言拒绝：“我可以将地图借给你。”她歪了歪头，“你的船不是比我的好吗？”
青年露出害羞的表情：“我是路痴啊。”他诚恳道，“我出发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同伴了，不认识路也没有地图，哎呀！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要完蛋了！”
他弯下腰：“帮帮我吧小姐。”青年拔出腰后的枪，“否则用些过时的海盗手段可真叫人不好意思。”
他抖抖手臂就上好了膛。】
赛罗一言难尽：“……海盗是这样请人帮忙的吗？”
艾克斯：“难道不是他非要去蹭阿泽姆的平板船吗！”他难以置信，“那种船为什么不会翻啊？”
盖亚轻轻按了下阿古茹的肩膀：“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阿古茹说，“她很会开船，不会翻的。”
盖亚说：“我是问你这个吗？她不会游泳！”
藤宫博也呛了一下。他感到不可思议。
阿古茹说：“总不会让她淹死。”
盖亚毫无感情地勾了勾嘴角：“就是因为这样，她什么都敢往水面上开。”
阿古茹辩解：“她自己也有好几种对应的魔法。”
高山我梦夹在中间，不知为何坐立不安：“……呃！阿泽姆答应帮他了！”
【阿泽姆并不是害怕那把枪才选择帮助这个青年。她看起来兴致勃勃地改变了原有的计划，还主动与青年交换了姓名。
青年名叫洛伦斯，据说是某个海盗团的狙击手，现在出海是为了去找甩开他独自行动，去做危险事情的船长。
“小姐将我送到岸边就行。”他做了个怪表情，“千万别牵扯进我们海盗的纷争里头来。”
阿泽姆抿唇笑道：“你劫的我。”
“……”洛伦斯说，“唉！好吧，是我的错。”他摸摸鼻子，“我是个重度路痴。”他强调，“真的，我怕我自己迷路过去就晚了。”
“虽然我不见得是那种程度的强者，但我还是想，如果去得早一些，说不定能少死一点人呢。”
阿泽姆握桨的手一顿。然后她将桨丢开了。
“……小姐，现在可不是停下来的时候。”洛伦斯沉下眉毛，“很抱歉，我确实赶时间。”
“你别急呀。”阿泽姆嘀咕着，从斗篷里掏出什么，“锵锵！”
她将手中的东西抛向大海，浪花翻腾中出现了一道十米长的影子。
“我家小朋友在海里速度很快的。”阿泽姆从容道，“走吧，不是要去救人吗？”】
盖亚：“……那是什么？”
阿古茹：“……她钓的。”
艾克斯一眼认出了自己片过的鱼：“是深海怪兽古维拉……的幼生体吧！”
赛罗张大了嘴：“她拿什么带着的？不会是跟老爹一样的用胶囊吧？”
然后他两同时反应过来，齐齐叫道：“钓的？!”
春野武藏情不自禁伸手比划了一下：“虽然不能说古维拉不是鱼……吧。”
盖亚忍不住回忆一番：“我就记得她钓起来过梅特龙星人……啊，他们到了。”
【洛伦斯一脸的震惊还没收拢。他头重脚轻地踩上沙滩，缓了一会才从高速中清醒过来。接着他便出言赶人了：“感激不尽，无以言谢，如果我们今天能活着回去——”
他略微思考了几秒：“——就请小姐去国际商贩路逛逛，我买单如何？”
“什么样的稀有货都可以哦？”
洛伦斯的语调轻松，完全看不出来正以赴死之心前行。
“唔。”阿泽姆说，“我比较喜欢俾斯麦餐厅。”
她跟着跳上了岸，被她称为小朋友的巨大的鲨鱼一般的生物一眨眼就不知去哪儿了。阿泽姆在洛伦斯“这样也行？”的目光中，从斗篷里摸出一把巨大的琴弓，随意拨弄两下，发出流水一般的叮咚声。
“走吧。”她又说了一次，“我们去救人。”】
艾克斯：“这也能行？”
赛罗：“她有没有想过，那么大的弓怎么可能从她斗篷里掏出来。”
高山我梦：“至少努力掩饰过了！……虽然很敷衍。”
【他们顺着战斗的痕迹前行。倒在地上的有人类，也有鱼人。洛伦斯沉默地握紧武器，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奔跑。
阿泽姆路过那些在地上失去生机的人们，正好瞧见他们衣襟上与洛伦斯一模一样的徽记。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拂过琴弦，青色的光芒随着音符扩散开去，他们的速度又变快了一节。】
森本绫乃不忍地移开视线：“……竟然是同伴之间自相残杀，好难过的事情啊。”
她捂好了孩子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血腥的画面，心里想着是不是该让春野空先上楼去睡觉。可现在时间还早呢，他们还能在这里看几个小时。
高斯伸出手，在春野空眼睛上虚晃一下。
“不要紧了。”他关切道，“他会看到，”高斯想了一想，“……胡萝卜和白萝卜？”
森本绫乃忍不住弯起嘴角。
体会到光之巨人变得更加贴近人类的一面了呢。
【“谢谢。”洛伦斯简短地说。
他们一路再没有交流，只有琴弓会偶尔发出一点声响，让他们能再快一点。
终于，白发的高大女人——梅尔维布和围在她身边的数人的身影进入了视线。包围他们的依旧是烙印着相同徽记的过往的同伴，寡不敌众的局势前，眼见又有人即将倒下。
洛伦斯绷紧了脸，抬手毫不犹豫，坚定地对着包围圈射出一发子弹。
梅尔维布不可置信地回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洛伦斯一边就地找了掩体，一边远距离地狙击敌人援助她：“首领都拿着枪冲锋陷阵了，作为海盗不是应该紧随其后的吗？”
梅尔维布哼笑：“你竟然没有来得很迟！”
洛伦斯叫道：“虽然我是个路痴，但有好心的小姐为我带路！”】
“等等，到这里你们双方都无视原本这是一次绑架的事实了吗？”
【两人互相打趣，追随者们也忘却了伤势，原本萎靡的气势也再度高涨起来。
阿泽姆躲在另一处掩体后，将怀中抱着的琴弓安放在地上。
她垂下眼帘，神情温柔地弹奏起曲子来。枪与子弹的鸣奏间，血与火的热舞中，甜蜜的声音徐徐环绕，原本倒在地上喘息的人恢复了力气重新支撑起身体，惊讶地发现伤势减轻了。
而那些占据人数优势的敌人，却仿佛沉迷进美梦一样恍惚，被梅尔维布抓住时机，凭借手中的双枪扫荡地七七八八。】
艾克斯眼灯都亮了一个度：“她怎么在战场上弹琴啊？”他又看了下敌我双方的不同反应，声音也高了一个度：“这也能行？”
赛罗看了眼阿古茹，又看了眼盖亚，最终选择去问大地之光，尽管他觉得问阿古茹应该会更有趣一些，但谁让海洋之光现在面孔板得死死的，身上的蓝都更深了。
“听起来像是甜蜜之歌与美梦之歌的混合体。”盖亚说，“甜蜜之歌能够为听众恢复伤势——”
“——这也行？”艾克斯第三次说了这句话，“敌人没吃到buff！”他形象地说。
赛罗打击他：“科技局有人做过将声音转化成能量的装置，也可以做到类似的事。”
“高斯的克兹缪姆光线也可以做到区分敌我。”春野武藏说。
盖亚笑道：“她的魔法，一贯都是回应心的魔法，从这方面来讲，确实和高斯的光线很相似。”
“那美梦之歌是催眠的曲子吗？”高山我梦好奇。
盖亚说：“其实是加强听众对物理和能量攻击的防御力，不过偶尔也会被她即兴改变作用，至于是不是催眠，我没体验过那种效果不清楚。”他看向阿古茹，“是催眠吗？”
阿古茹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盖亚问了他又不想不答。于是他简短地说：
“那是美梦之歌。不是睡眠之歌。”
【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阿泽姆中断了曲子，从掩体后绕出来。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她问。
洛伦斯查看着同伴们的伤势，对她道谢，然后才说：“……他们是和鱼人勾结屠杀人类的叛徒，首领正是为了清理门户而来。”
阿泽姆无声叹了一下。
梅尔维布站到了阿泽姆的身前，郑重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你，我的部下们可能无法活下来。”她举枪行礼致敬，“感激不尽。”
然后她又说起要继续往岛中心去的事。伤员们得到了治疗保住了性命，她希望将他们交给洛伦斯，留在原地修整。洛伦斯却坚持要跟她一起：
“如果你决心要朝他开枪，那我也要分担那份罪过。”】
藤宫博也抓住了这个词。
“为什么是罪过？”
【他们僵持数秒，在沉默中达成了一致。
阿泽姆被他们拜托与那些受伤的海盗们一起。
她没有答应，而是倾身将琴弓稳当地放在地上，接着举起手臂，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琴弦自己拨动了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曲调与先前相似又不同。
“我本来想往北边去，找一个无人岛。”她递给洛伦斯一个眼神，轻松道，“我要和你们一起——来都来了。”
洛伦斯神情一顿，张嘴欲言。
“都这时了，就不要说什么别牵扯进海盗的纷争里了哦？”阿泽姆友善地说。】
“比起琴自己响了这回事，”艾克斯说，“她被劫了这事竟然还能反过来威胁人的？”
“难道不是他们终于想起来劫持这回事了吗？”赛罗说。
高山我梦说：“毕竟洛伦斯只是想蹭个船，倒不是真想让她牵扯进危险。”他摇了摇头，费解，“狙击手怎么会是个分不清楚方位的重度路痴啊……”
“但是理由也很真实呢。”春野武藏笑了出来，“反正都到这里了，不继续往前走，不会甘心的！”
【梅尔维布看出来他两之间有点官司。不过现在不是追究内情的时候。她当机立断终止了阿泽姆和洛伦斯的拉扯，率先迈开了脚步。
他们没花多长时间，就抵达了中心部位的某个洞窟。梅尔维布对前进的路线非常笃定，出乎意料的，沿途再没遇见一个敌人，三人顺利来到了洞窟的深处。
这里站着一个老人。他消瘦得几乎看不到影子，凌乱的头发和胡须灰白交杂，嘴巴呆滞地张着，眼珠也是浑浊的。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敌人，只是个饱受摧残的对象。
“你们是来加入我的海蛇之舌的吗？”
他沙哑着声音问。
梅尔维布怔怔地看着他，闭口不言。洛伦斯瞥了一眼她，又将阿泽姆往背后挡了挡，上前一步道：“老大，你是怎么了啊？”
阿泽姆睁圆了眼睛。】
赛罗震惊：“他怎么喊这个人老大啊！”
春野武藏猜测：“大概是海盗团原本的首领……难怪，人数上有那么大的差距，是分裂啊。”
“罪过是这个意思。”藤宫博也看着画面上相对而立的数人，突然就懂了，“面孔上有相似之处，他们应该是父女。”
高山我梦缓缓张开嘴巴：“如果是这样，那么……清理门户！”
他无法将剩下的话语说出口。梅尔维布是要对自己的父亲举枪吗？
【老首领已经发表完了他对水神大人的狂热宣言。
“人类在神明面前是无力反抗的。”他总结道，“只要向水神大人宣誓效忠，就可以在这片海洋中生存下来。”】
“什么话。”高山我梦不愉快地皱眉，“人类能够生存，从来都是靠的自己才对！”
藤宫博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地出言：“他状态不对。”他提示说，“之前梅尔维布的演讲中有提到水神。”
提到最后一个词，他也不满地啧了一下。
赛罗一拍掌心：“那个蛮神？”
【梅尔维布忍不住回了几句话。可惜她的父亲没能听进去。无法互相说服的情况下，已经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于是梅尔维布提出了决斗：
“——如果你还有一点身为海盗的骄傲的话！”
洛伦斯呼出一口气。
父女二人沉默着背靠背站立，又不约而同地一步一步远离对方。
“我便是见证人。这儿甚至还有一位真正的局外人。”洛伦斯自言自语道，“小姐，能麻烦你为我们白银之沙做个见证——小姐？”
他惊愕地看着阿泽姆摇晃两下，捂住额头往前栽倒，忙不迭往前一步托住她。】
“这突然是怎么了？”艾克斯脱口而出。
盖亚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是她特别的能力，能够跨越时间的壁垒，追溯过往的记忆。”
阿古茹抱起双臂，语带不满：“……现在怎么一副无法控制的样子。”
藤宫博也心思一动。
所以，原本是能够控制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变故。
他琢磨着这两个字，想到地球之光熟稔关切的态度，依稀有了一些猜测。
【决斗的二人在洞窟的墙壁面前停了下来，等待着信号。
“结果还是只有我一人吗。”洛伦斯喃喃，左手稳住阿泽姆的身体，右手伸出，随着他打开手掌的动作，一枚硬币滑出。
阿泽姆颤了颤眼帘，摆脱了短暂的眩晕，猛地睁开了眼睛。她喘了一口气，从他人的记忆中回神，捏住洛伦斯的手臂直起身体。
硬币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女两拔出腰间的枪，同时转向对方。
梅尔维布的枪口更快射出了弹丸，精准地贯穿了父亲的左胸。
“当时在召唤现场，布鲁菲斯被神控制了精神！”阿泽姆清晰地说，话语传递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洛伦斯反手抓紧了阿泽姆的胳膊。
梅尔维布的双眸渐渐亮起。
布鲁菲斯维持着扣扳机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他疯狂的神色渐渐褪去，浮现出笑容。
“梅尔维布、洛伦斯……让你们费心了……之后……就拜托了……”
他不再动弹。
梅尔维布闭上双眼，低下头颅。
“……谢谢你，让我知道，父亲的举动不是出自本心。”
她尝试着露出一个笑容，意想不到的成功了。
“他没有背叛我们。”】
“太好了！”赛罗兴高采烈。他无法想象父亲是处于敌人位置上的角色，一瞬间竟不知道他和梅尔维布谁更高兴一些。但他很快又感到一种强烈的遗憾，“要是早点知道，是不是就能解开精神控制，将他救出来？”
他下意识地去看高斯。
慈爱的巨人没有完全反驳他的话：“解除精神控制的方法，肯定是存在的。”
“来不及了。”藤宫博也冷不丁地说。
“我当然知道啊。”赛罗嘴角下撇，“我只是想，如果能在犯错之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春野武藏看着画面上为老首领收敛遗体的继承者：“有着这样的女儿，想必父亲是同样的人吧。”
他想，实际上布鲁菲斯的遗言已经证明了对梅尔维布决定的赞同。阿泽姆等到尘埃落定才说出真相，未尝不是考虑到短短相处中就有所体会的，这位领袖的行事风格，然后同样选择了尊重梅尔维布的决定。
【画面一转已经回到了现在的时间。
梅尔维布起身倒酒，等阿泽姆懒懒陷进沙发，才跟着入座。她的位置上是一把标准海都风格的椅子。
她将酒杯推到阿泽姆面前，见她捞过杯子浅啜，才面露怀念：“那个时候，对超越之力和蛮神，我们都没有什么研究。在质疑面前，是你的坚持，才让父亲恢复了名誉。”
阿泽姆什么也没说，就对着她笑。
于是梅尔维布也笑起来。
“我明明是前去道谢的。”她说，“结果只是新奇地多看了几眼，就被你送了可爱的礼物。”
阿泽姆说：“我以为你是喜欢。”
梅尔维布说：“我当然喜欢。只是更希望你能上我的船。”
阿泽姆又忍不住笑，如春山碧水。
“我正在你的船上呀，船长。”她促狭道，“在利姆萨·罗敏萨这艘巨舰上。”
梅尔维布举起酒杯。
“狡猾。”她舒展眉眼，“算上你消失的这些时间，来罚酒。”
她们轻轻碰杯，一同欣赏窗外风和日美的景象。】
艾克斯不禁“哇”了一声。
“感情真好。”他感慨说。
盖亚看着投映出的画面，属于星球的模糊的时间观念忽然清晰了一些。
他们上一次交谈是在前天，分别是在昨天，重逢在今天。
可实际上，亲眼见到阿泽姆亲善地与他人打交道，似乎跟谁都能有着深厚感情的那些时光，已经比身边的年轻战士诞生的日子都要久远了。
年轻战士这时则很是好奇。
目睹了阿泽姆和梅尔维布的友情开端，他才意识到，他们聚在这里“看电影”，归根结底是地球之光想关心友人的近况，可他们甚至还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赛罗随着心意问道。
盖亚就去回忆前天的事情。
……只是对某个地球本身经历的日夜而言，那已经是一万多年前的历史尘埃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重生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