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
随着咒力的燃起，夏油杰仿佛跌进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兔子洞。自由落体般的往下坠去。
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画面在眼前混乱交错，让人眼眸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夏油杰在空中扭动，摆正身体。等到稳稳地在地面上站住，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
是新宿。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夏油杰第一反应是要避开，才突然发现没有必要。路上的人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继续行走。
自己的意识是被投射道这里了吗？夏油杰抬手查看身体。
不，不是。
自己是实体的。而这些人，这些环境，是那个咒灵创造的幻境！
那怎么打破呢？夏油杰尝试着运用下咒力，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解释清楚，杰。”
五条悟的声音对于夏油杰一如既往的熟悉。可是语气，却是陌生的。
在认识五条悟那么久的时间里，夏油杰只听到过两次五条悟用这样的语气。
第一次是在夺回天内理子的尸体时，悟问为什么不把盘星教的人杀死。第二次是两天前，在医务室听到自己在悠仁经历过的时间线上叛变。
现在听到的，甚至比那两次震惊，麻木的语气多出了几分目眦欲裂的愤怒。
夏油杰转身，看到了刚刚和自己催动咒力进入咒灵结界，一模一样的五条悟。但是夏油杰一眼就知道这个绝对不是现实中自己的五条悟。
“硝子告诉你了吧？”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距离五条悟不到五米的距离，站着的是自己。
啊，知道了。
这是未来啊。
这是悠仁说的那个自己叛变的未来。
“所以是要杀了咒术师以外的所有人？至亲也不例外？”五条悟愤怒质问的声音再次传来。
至亲吗？那个未来自己把父母也杀了吗？
也是，那个自己一定是要把对于非术师世界的所有牵挂全都消灭。父母是唯一非术师的关系，那个自己为了大义，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奇怪。而且也是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断了吧。
不然就可能会犹豫求全。而犹豫求全就会一事无成。
“有鬼啊！杀光非术师，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绝对不可能吧！！”
“真傲慢啊？你就办得到吧？悟。”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和不久前在医务室夏油杰和自己的那个五条悟的对质出奇的相似。
唔，不是很出奇。毕竟到底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吧。
导致叛变未来的因素不是一夜产生。而是不断的积累，压抑，才酿成了最终的结果。
如果不是虎杖悠仁的突然到来，现在所看到的，应该就不是幻境了。
“你因为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因为最强所以是五条悟？”
夏油杰听到那个自己问出来，心中不由得燃起了对于那个自己的愤怒。在医务室听到逼迫五条悟杀死自己时，夏油杰就对于做出叛变决定的那个自己产生了讨厌。
现在还听见那个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什么叫因为最强所以是五条悟啊！悟就是悟！无论最强还是如何，都是独一无二的五条悟。
眼前的对峙已经进入尾声，那个夏油杰最先背过身，朝反方向走去。
五条悟摆出手势，是在和伏黑甚尔对战时领悟的虚式术式，「茈」。
“想杀就杀吧，那是有意义的。”
幻境中夏油杰离开时最后的话，仿佛是给悠仁所说的百鬼夜行结局做出伏笔。
最中，直到那个夏油杰完全消失在新宿的人群当中，五条悟也没有释放出任何咒力。
现实中的夏油杰看到五条悟收回手势，无奈的苦笑。
悟啊。
怎么能心软呢。
现在这个幻境里只有自己，现实中的五条悟应该在他自己的幻境里。按照逻辑来说的话，如果要打破幻境，那就要找到在自己身上形成这个幻境的缘由。
不过看着眼前两人背道而驰，夏油杰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在五条悟的身后。
——
夏油杰跟着五条悟回到了咒术高专。
五条悟并没有去做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学校的楼梯上。看着往日和夏油杰玩闹之后，被夜蛾教训的空地。
夏日已步入尾声，蝉鸣隐隐约约。五条悟撑着脑袋，有史以来第一次显露些许失魂落魄。
“为什么没追上去？”夜蛾也出现了，从楼梯上走下。
“你......真的要问吗？”
“算了，抱歉。”
夜蛾停止了回答。可一旁，谁也看不到的夏油杰却想听听五条悟的回答。
五条悟没有杀他是意料之中，可是悟为什么没有把他抓起来。
按照现实中悟的反应，得知夏油杰在悠仁的那个未来中叛变了。五条悟可是恨不得把眼睛长在夏油杰身上。
在枷场村回来之后，五条悟可谓是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夏油杰。直到晚上睡觉，夏油杰发了点脾气才能让五条悟自己回房间。
那为什么现在幻境当中的五条悟会选择放夏油杰离开呢？
夏油杰没有等到五条悟的回答。
五条悟再次开口，是一个问题：“老师，我很强吧？”
啊，就知道啊。那句最强的质问......
世界上永远是夏油杰最知道如何伤害五条悟。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迷茫，失落的问着老师。心头仿佛被细小的针刺着，密密麻麻的痛。疼痛不算要命，但能让眼角发酸。
“但是光我一个人强，好像也不行哦。”得到夜蛾的肯定回答之后，五条悟又说道。
“我能救的只有，准备好受他人帮助的人。”
哦。
得到了。
「为什么没追上去？」
夏油杰好像从五条悟的言语中得到了那个没有明确说明的答案。
他们两个，从入学之后就形影不离。在天内理子事件之前都是在世界上彼此最为熟悉的人。
而之后，无论是总监部有意识的派二人去单人任务，还是夏油杰有意识的封闭自己。这些都导致了苦夏的到来。
从此，二人不再对彼此有着百分百的理解。
现实中的五条悟在医务室听到悠仁所说的未来之前就已经和夏油杰重新有了交流。
他的五条悟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挣扎，看到了自己想要解开苦夏的努力。
他的五条悟看到了夏油杰的求救。
而这个幻境当中的五条悟，按照没有悠仁到来的事情发展。并没有和夏油杰重新开始交流，不知道夏油杰对于咒术师意义的矛盾。面对的也是一个已经把自己的后路断全的夏油杰，一个已经停止求救的夏油杰。
「为什么没追上去？」
这个问题很简单。
五条悟从来没有想过要抓捕夏油杰，尽管知道夏油杰屠村，杀亲。五条悟对于总监部下达的捉捕命令毫不在意。
五条悟想要的，是问清楚夏油杰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要背叛高专，背叛老师，背叛同学。
背叛自己。
只要夏油杰认错一点点，五条悟就可以把夏油杰保护起来。挡住总监部所有的追究，挡住所有要讨伐夏油杰的人。
只要夏油杰不背叛五条悟。五条悟可以为了夏油杰做任何事情。
而夏油杰确实没有背叛五条悟，但是背叛了「他们」。背叛了互为挚友，最强搭档的他们。
夏油杰用背叛把过去的所有人划分在一个地方，又自己转身走上了独木桥。
幻境中五条悟面对的夏油杰不仅仅走上了独木桥，还把独木桥打碎了。五条悟就算再强，也不能帮助已经不想被帮助的夏油杰。
夜蛾看着五条悟，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学校。
五条悟就这样坐着，一动也不动。苍蓝的眼眸依旧闪亮，可缺少了往日的神采。
一天的时光悄然流逝。陆陆续续的有人路过五条悟，但所有人都默契的一字不说。让五条悟自己坐着，望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方。
夏油杰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空地中间。和看不见他的五条悟静静的对视着。
直到太阳西沉，明月高照。五条悟才抬头看向天空。
是满月。
杰不是说满月是团圆的时候吗？
骗子。
夏油杰没有看向月亮，而是起身走向五条悟。缓缓地抬起手，夏油杰轻轻的把手心贴上五条悟的脸颊。尽管知道这个五条悟不是他的五条悟，夏油杰依旧在月光之下，吐出了一句心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