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配罗】ich liebe dich immer noch so sehr》Sigyn

15、第 15 章

　　在伯纳乌六万人的注视下接过皇家马德里8号球衣，和在八万人的注视下接过皇家马德里的9号球衣，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看台上传来的同样是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你只需要披上这件白色的战袍，成为球迷心目中的救世主，或者被他们所唾弃。
　　仅此而已。
　　2009-2010赛季皇家马德里拥有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在2009年的夏天，球队在转会市场上花了2.5亿欧元大肆引进重磅球星打造银河战舰二期，这堪称扰乱市场的行为给皇家马德里在赛季开端赢得了七场连胜，而媒体们一手导演的巴西圣子和葡萄牙金童“双王夺嫡”大战，不能说中道崩阻戛然而止，只能说从来没出现过。
　　赛后发布会坐在卡卡和克里斯蒂亚诺中间的门将卡西利亚斯有话要说：“谢谢，下次如果还有这种场合，请赶紧、彻底、完全把我忘掉。如果实在需要我参加，麻烦出新闻的时候把我删除掉，别让我看着那么多余。”
　　同样是在这个夏天加盟皇家马德里的本泽马嘴角弯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你们知道吗？我和里卡多、克里斯蒂亚诺参加节目采访的时候，我们站的那个天台上没有遮挡。”
　　更衣室里围成一团的皇马球员们都点了点头。
　　本泽马依旧是那副奇妙的笑容：“主持人要请我们蹲下去和奖杯拍照，背后就是天台边缘。我们三个人也就真的蹲下去了，我发誓克里斯蒂亚诺的右手一直撑在卡卡的背后，仿佛他一收回来卡卡就会掉下去。”
　　“也许，克里斯蒂亚诺的左手也放在你的背后……”哈维笑着插嘴。
　　“别说胡话了！他真这么干了我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本泽马叫道，“那节目播出的时候我看了，那可真是见鬼！克里斯蒂亚诺有一丝一毫的担忧从卡卡身上分给我了吗？更别说和拉克鲁尼亚的比赛我不过是在庆祝的时候把卡卡举起来了，我敢说摄像师没拍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要不是隔的有点远，他一定会尖叫‘放着我来’！”
　　“我敢说，他俩有一腿。”拉莫斯斩钉截铁地对队长劳尔说，他已经快要看够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挤在一起的样子了，平时训练凑一块倒也还能忍受，但赛场上看着千里迢迢转头他俩就深情相拥了，还是看上去比较矜持的卡卡顺手一捞把克里斯蒂亚诺揽过来的，哈，有那么顺手吗？克里斯蒂亚诺不值钱的样子真的很伤眼睛，好歹你比卡卡贵3000万欧元啊。
　　劳尔咳嗽了一下，用以镇压拉莫斯对皇马重磅引援的无良猜测，把面前拥挤着的十来个脑袋挨个看过去后，他没发现更衣室八卦的两个当事人所在，忍不住问道：“罗纳尔多和卡卡怎么不在？”
　　佩佩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的，队长，刚刚和马赛的比赛罗尼的脚踝被铲了一下。”
　　劳尔点了点头。
　　“队医说情况不太好，”佩佩摊开手，“我听他俩商量着要去医院看看，估计现在刚走。”
　　马赛的一名球员在阻拦克里斯蒂亚诺带球进攻的时候，一记飞铲直接踩在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脚踝上，成功把皇马的9号球星送进了医院。这个受伤的时机简直不能更糟糕，尽管检查结果还算比较乐观，韧带及骨骼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依旧需要一定时间的修养。无奈的是，再过几天就是世界杯欧洲预选赛，葡萄牙必须战胜小组第二的匈牙利才能获得更多的出线希望，作为队长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没有理由缺席；而世界杯预选赛后，便是皇马同AC米兰的欧冠小组赛，能否终结皇马连续6年欧冠“十六郎”的称号在此一举。
　　但很显然，命运三女神并不愿意施舍给皇家马德里一丝一毫的好运，在同匈牙利的比赛上，出场仅仅26分钟的克里斯蒂亚诺便因踝关节伤势复发下场。皇家马德里和葡萄牙的队医互相指责对方恶意压榨球员，逼迫并未痊愈的葡萄牙球星征战沙场，导致克里斯蒂亚诺伤势加剧。
　　单脚蹦跶着从世预赛上回来的克里斯蒂亚诺带来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不妙的消息——因为伤势复发，保守估计克里斯蒂亚诺至少要高挂休战牌一个月，这是他职业生涯以来经历的时间最长的伤病——这也意味着这位9400万欧元先生直接报废了接下来的世预赛和欧冠小组赛。
　　缺席葡萄牙同马耳他的比赛让克里斯蒂亚诺有点不高兴，哪怕马耳他国家队世界排名倒数，他上不上场都不影响葡萄牙打进世界杯预选赛附加赛。但作为葡萄牙的队长却缺席如此重要的比赛，克里斯蒂亚诺总归是有些郁闷的。同俱乐部的比赛相比，他在国家队的发挥总有些不尽如人意，总是欠缺那么点好运。
　　但另一边，克里斯蒂亚诺又略微感到一些庆幸，其中还夹带着一丝心虚，顶着门德斯快要杀人的表情他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塞进了卡卡位于萨拉曼卡区的豪宅，理由是脚伤需要人照顾。门德斯在电话里用了一大串不能对外详述的国际通用语言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被克里斯蒂亚诺一句话绝杀：“嗨，门德斯，我开着免提，卡卡正听着呢。”
　　手机另一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声响，几秒后又复归为平静，只有急促的喘气声传来，仿佛那位金牌经纪人正在疯狂对着镜子整理着表情。
　　卡卡伸出手指戳了戳克里斯蒂亚诺手臂，克里斯蒂亚诺便把手机都给了他，他轻松地笑着，温和地对说：“门德斯，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在我这里蹭了两个月饭了，现在只是接送一下而已。”
　　这句话再次将门德斯噎住了，见多识广的他第一次不再怀疑球王贝利关于“几乎所有的球员都和同性有过X行为”的惊人言论，并再次意识到给克里斯蒂亚诺找个专业“公关”迫在眉睫——他很怀疑再过几天西班牙的小报上就要在头版头条上给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广发婚礼邀请函了。
　　或许还可以给卡卡也安排一个。
　　打开某位知名中介发过来的“专业公关”邮件时，门德斯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紧跟着又被他抛到九霄云外——那可是个被梵蒂冈认证过的狂信徒，知名巴西圣子，同性恋什么的，不存在的。
　　克里斯蒂亚诺愉快地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有人往返接送的理想生活，卡卡的厨艺一般，但克里斯蒂亚诺是可以每天以水煮鸡胸肉和白米饭度日的奇葩，卡卡那点厨艺对付他是绰绰有余。每天早上卡卡把他送到医院做理疗，自己再去伯纳乌训练，训练结束后再顺路把他接回来。
　　佩佩前来看望的时候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克里斯蒂亚诺的好心情第一次终结于10月21日欧冠小组赛，皇家马德里主场2-3负于AC米兰。
　　卡卡回家时有点颓唐，那是一种可怕的空洞的感觉，就像他比赛中无能为力地瘫在草地上一样无助和难过。在电视上看了比赛直播的克里斯蒂亚诺一句话也不敢说，他找不出任何恰如其分的语言来安慰对方，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冰箱里翻出一瓶菠萝汁递了过去。
　　“我现在开始怀疑加盟皇马是否是一个错误。”
　　克里斯蒂亚诺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那个念头是黑色的，很细微，很沮丧，像是某种说不出口的自我怀疑，既茫然又震惊，还带着一点无法无法排解的愤怒。
　　克里斯蒂亚诺摇了摇头，有点想理清思绪，但那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现了那么一秒，快到他甚至抓不住。
　　卡卡揉了把脸，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瞬间消失掉，他笑着像往常一样问道：“你的脚好些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回忆了一下医护人员的结论，便诚实地答道：“我感觉，我至少还得在这里再住一个月。”
　　卡卡看起来像是有些烦恼了：“不是说只需要修养四周吗？”
　　“最早要修养到十一月末。”克里斯蒂亚诺也叹了口气，这话听起来像是有些信心不足，他活动了一下脚踝，那种撕裂和疼痛依旧十分明显。
　　“这下佩莱格里尼可要头疼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也证实了这一点，皇家马德里在联赛中0-0同希洪竞技战平，2-0战胜赫塔菲，紧跟着的欧冠小组赛上，1-1同AC米兰战平。
　　在克里斯蒂亚诺缺席的情况下，卡卡便成为了皇马在欧冠赛场上的焦点，尤其是同AC米兰交锋的过程中，即使是不怎么关注网络新闻的克里斯蒂亚诺也能“及时”地看见一些来自专业评论员或者球迷的评价。那是一些非常有争议的评论，有佩莱格里尼把卡卡放到边路上而不是组织进攻的暴殄天物，也有一些卡卡无法胜任角色转换的名过其实。这些争议围绕在卡卡身边，像是挥不去的苍蝇一直嗡嗡嗡叫个不停。
　　就像是要被迫坠落一样，一股夹杂着寒意的焦虑一直包围着克里斯蒂亚诺。
　　他寻不到来由，甚至不敢确定那是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