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溺入深海

5、第 5 章

　　晚餐过后，几个喜欢音乐的人还没打算停下来。
　　“小执，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最近有没有练习？”严姨看着客厅靠窗一角的钢琴又笑着问谢执。
　　“下午光是听他两打架子鼓了，小执来一首试试。正好我也好久没听了。”老林也趁机接话。
　　听到老林和严姨的话，向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原本谢执的妈妈想带谢执去学架子鼓，因为她看到朋友家的小孩学了架子鼓后，越来越活泼好动了。正巧陈女士也想送向延去学一样乐器，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她觉得向延每天不是和旁边的小孩去掏鸟蛋，就是在小区的广场上疯跑，就是一个皮猴子。于是两位妈妈就带着两人一起去了。谢执妈妈直接向接待员说先体验一下架子鼓，陈女士处于好奇，想看看不喜欢说话的谢执打架子鼓是什么样子，也拉着向延去了。在架子鼓老师的知道下，谢执打了几下就表示不想打了，谢妈妈怎么劝都没有，正打算去下一个乐器教室。陈女士也觉得这个架子鼓能释放天性是挺好，但是自己儿子已经过于释放天性了，再释放可能要上房揭瓦，于是想叫向延也走了，去看看钢琴。一看向延，向延已经拿起鼓棒跃跃欲试了，终于陈女士来不及阻止的瞬间，向延学着刚刚老师讲的已经敲了起来，听着还挺有节奏，看着自己儿子专心致志的样子，陈女士觉得闹腾也行吧。
　　等向延敲了一会，陈女士问他喜不喜欢，小向延说喜欢，陈女士又问他要不要再看看别的，向延拒绝了，说自己就想学架子鼓。于是向延就一直坚持着学了下来。以前的陈女士觉得孩子很小，可能没定力能学下去，但是向延坚持了下来，因为他认定的事，他一定会做下去。陈女士还想看看别的，结果自家儿子已经选好了。再看看谢执，正看着自己儿子。谢妈妈问他想学吗？他只是摇摇头。于是谢妈妈只能是落地看了看陈女士，又跟着接待员去了钢琴练习室。在这间钢琴教室里，谢执遇见了老林的老婆严喃。严姨拉着小谢执的手，教他一个一个按，向延认认真真看着严喃和谢执弹钢琴，随着一个个音符在练习室荡开，向延摇摇妈妈的手说：
　　“妈妈，是小星星！”
　　陈女士看着谢执认真的样子，看了看谢执的妈妈，谢妈妈觉得或许选择钢琴对谢执来说更合适，她现在只希望谢执开心快乐，爱不爱说话其实也没关系。正想着，谢执在严喃的手把手指导下弹完了一段小星星。
　　“感觉怎么样？喜欢这首曲子吗？”严喃看着谢执。
　　谢执点点头，对着严喃开心的笑，严喃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子眼睛真好看。谢执跳下琴凳，拉了拉自己妈妈的手说：“妈妈，我喜欢这个。”谢执妈妈看着小谢执的星星眼，她觉得自己的宝贝怎样都好，他喜欢钢琴，那就学钢琴。
　　“好，那我们就学钢琴。”谢执妈妈揉揉他的脑袋。
　　两个小朋友的乐器课也就此定了下来。

　　因为最近开学和考试，谢执也很久没有再弹钢琴了，谢执看了一眼向延，发现向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巴巴看着自己，谢执站起来走到钢琴前坐下，掀起琴盖，向延马上递过来了琴谱，是“一步之遥”，是向延最喜欢的，每次向延都会叫谢执给自己弹。其实向延不递谱子，谢执也会选这首弹。这首谢执为向延弹过千百遍的曲子，谢执又怎么会不记得呢？悠扬的轻声在夜里飘荡，让在场的人都沉浸在这首曲子里。向延也曾听过其他人弹奏的这首曲子，不管技艺纯熟与否，都没有谢执的好听。向延看着谢执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只觉得现在的谢执宛如神明，在他心里闪闪发光。
　　谢执一曲弹完，看了看向延，笑着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打趣道：
　　“大哥，被我迷住了吗？眼睛都不动了。”
　　向延听到了，马上回神，说着：“嗯，有你大哥我的风范。”
　　说着摸了摸鼻子，走向了桌子旁边喝水去了。谢执知道他又撒谎了，因为每次撒谎和逃避的时候，向延总是喜欢摸鼻子，可能向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小执，真的不打算走职业吗？你的天赋很高，你弹钢琴也很快乐，对吗？”作为谢执的启蒙老师，严喃真的很希望谢执能够继续弹钢琴。
　　“严姨，我已经决定好了，不走职业。我能像这样想弹的时候弹一曲已经很好了。”
　　“可是......”
　　“好了，喃喃，时间不早了，该让这几个臭小子回去了，他们明天有的要上课，有的要去练舞。”老林打断了严喃的话。几人也从老林的别墅出来准备回家。向延看着谢执，再看看严喃，为什么谢执不再想做一个钢琴家了，谢执是说他不想，可是看着严姨的样子，又不太像。
　　“我叫司机送你吧，于烈。”谢执开口问于烈。
　　“不用，公司在这附近，我走5分钟就到了。”于烈看来眼车，随后先走了。
　　“阿延，我们走了，林叔，严姨再见。”谢执和夫妻两道别之后上了车。

　　“刚刚我劝小执，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严喃看着老林皱眉问道，
　　“喃喃，小执天赋是很高，但是他志不在此。这孩子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开心最重要。”
　　“我也知道，但是他四岁在我跟前学琴，坚持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他放弃。”
　　“他没有放弃，他弹琴的时候很快乐，不是吗？他再纯粹地享受音乐，而不是将钢琴和歌曲放在竞技的层面，这样对小执来说其实是最开心的。”老林耐心地劝说严喃。严喃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谢执小时候的经历，她也希望谢执能快乐。
　　回去的路上，向延时不时会盯着谢执看，看一会又撇过头对着窗外的风景，谢执知道他有问题想问自己，奈何向延一直没有开口。
　　“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怎么老看我？”谢执总喜欢逗向延。
　　向延刚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问起。虽然两人一起长大，可是自己不记得谢执为社么不想坐专业钢琴手，好像他也还在练琴，但是从初三开始就没再去参加过任何比赛了。算了，还是先回家问问陈女士吧。看向延始终没开口，谢执没有再问他，他总会等到向延开口问的。
　　车驶进两人所住的别墅区，谢执看见家里一楼，二楼的灯都亮着，应该是自己的大忙人爸妈回家了。谢执看着向延走回去之后，才慢慢走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