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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应该是你很有自知之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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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照都这样说了,陈余一还是觉得陆照是在安慰他。时言也只说了一个“你”的那句话是什么呢?陈余一几乎想了一下午。
“你说得对”?
“你问得很好”?
“你猜得很准”?
还是“你很有自知之期明”?
对!一定是“你很有自知之明”!
想通这一点,陈余一心情更差了。陆照似乎有所查察觉,送了他一个章野同款的挂件,并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小鱼,不要不开心,章野……唉,这个挂件他买的,你……唉,别不开心了。”
听上去很怪,但氛围都到这儿了,陈余一也不好打破,只有些为难地点点头收下挂件。
而这副样子落到陆照眼中,就全然变了味儿。
晚上,天边几颗零散的星暗到几乎可以乎略不计,月亮也离得又高又远。
时言也没坐在椅子上,而是找了棵树靠着。那里灯光照不到,月光也照不进去,如果不是他的手机还亮着,时言也几乎要融进黑暗里了。
“喂?干什么?”章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这个点你不应该坐在家里看书吗?还能给我打电话?”
时言也:“给你打个电话的时间我还是有的。今天的事,你不解释一下?”
“……我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还需要解释么?”
“行,我知道了。”时言也又说,“我改天去你家?”
“随便你,我妈新学了那个什么蛋糕,你正好过来试毒。”
时言也调侃,“总不会比你做的难吃。”
“呵……也有道理。挂了。”
“嗯。”
挂了电话,时言也直接住的那边走了。打开门,时轶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的母亲秦素在一旁处理工作。
整个房子静地只有秦素敲击键盘的声音,和时轶帆翻报纸的声音。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时言也道。
时轶帆只嗯了一声,秦秦问他散步怎么去那么久。时言也如实说:“给章野打了个电话。”
“哦,你去休息吧,过几天家里的监控会打开,提醒你一下,不要晚归。”
“知道了,母亲。您和父亲又要出差吗?”
秦素:“对,会去一周左右。好了,闲聊结束了,你该回房间去了。”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还是没开口。
“好的,那我先上楼了。父亲晚安,母亲晚安。”
“嗯,晚安。”
两人全程都没看时言也一眼,说的话也毫无温度。他们一向如此,不过时言也也已经习惯了。
十月一到,陈余一就把一切都备好了,只等周末去女子监管所。
他把东西交给监警,又塞了两千块钱给他。监警一边将钱收好,一边笑着问陈余一,“邵景的家属是吧?邵景表现得一直很不错,过段时间上面来视察,她也许能提前出狱。”
“是吗?”陈余一也笑了,“那太好了。”
探监窗口,邵景已经坐在那儿了。小小的一只,监管所里最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大。
陈余一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抿着唇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像是要将邵景的样子印在脑子里一样。
“你呀!”邵景弯着眼,像只灵动的小狐狸,“每次来都不说活,自己能给自己看哭,侬哪阿伽哩嘞?”
侬哪阿伽哩嘞是陈余一母亲那里的家乡话,以前母亲在的时候会唱远方的歌,邵景听了喜欢得很,就缠着她背着邵令学的。
邵景又取笑他是小哭包,陈余一半垂眼眸,“我才不是。刚刚监警说你可能要减刑,我想,等你出来我们先回妈妈那里看看。”
“好的呀好的呀!不过就算减刑,那也还有好多年呢。”她理了理胸前的头发,“我的头发又长了,等它长到腰那儿,差不多就能回家了。”
陈余一说是差不多,“我前几天遇见陆照了。”
“陆照?那个很爱笑的小孩?他现在怎么样了?不会也和你一样高冷了吧?”
“……没,我不高冷的。陆照被接回陆家了,分化成了s级alpha,现在换我抬头看他了。”
邵景点点头,“S级,难怪接回去。那你那个代瓦呢?你的代瓦抛弃你了?”
陈余一微愣,很意外邵景后面那半句话。
代瓦是神明的意思,他没想到自己那回随口说的让她给记住了。
“代瓦胜福,已归福生天了。”
“啊……!”邵景心里有了底,“这样啊。”她又把话题引问别处,还没聊完,监警就过来说时间到了。
告别了邵景,陈余一直接走回了酒吧。这个点酒吧人不多,而且也没到他上班的时间。陈余一走进员工休息室,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就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
“……周少,这样不好。”这个声音又软又糯,与其说是拒绝,倒更像是撒娇。
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也不稳,“没事,我就摸摸……”
“嗯……啊!”
即使陈余一还没成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他也知道里面的两个人在做什么。
陈余一无声地退出房间,兜里还揣着一本英语小记本。
这里是酒吧,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陈余一选择去了厕所。至少厕所有隔间,旁边的人就算真带人在那儿做什么,对方也不会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还算有效地避免了尴尬。
可当他旁边的隔间迎来第三对“情侣”时,陈余一彻底对这里失去了信心。
等到那对亲完摸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这其间,陈余一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那副耳机丢掉。杂音大怎么了,至少能挡一挡那声音。
还没走出厕所,陈余一就拨通了威克的电话,那头隔是刚睡醒一样。
“喂,亲爱的,你……哈……是要来辞职吗?”
威克一口一个亲爱的,让陈余一很不习惯,“并不是。”
“那太好了,我可没钱再往调酒师这个位置上砸钱了。唉,生活不易,昨天陪他们喝到凌晨,人都麻了。”
“嗯……我想问一下,你的酒吧正经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陈余一看见一个穿着短裤子的小男生,从包间出来,他的领结不见了,衣衬衫上前两颗扣子没扣,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小脸红扑扑的。
最重要的是— —他工作服的短裤上有乳浊色粘稠物质。
“你要当牛郎?”威克会错了意,“我承认你长得很有古国韵味,但......但你未成年哎亲爱的。而且你当了牛郎,我就要花很多钱来保养你,还得再招一个调酒师。嘶……不过成为你的妈妈桑,倒也不错……”
陈余一:……
“你如果真的缺钱,不如在酒吧楼上开一个酒店。我想,你的客人和员工都会去消费的。”
“客人倒是意料之中,为什么我的员工也会去?亲爱的,你说话老是像写诗。”
“……有勾引员工的客人,也有勾引客人的员工。”他顿了顿,“厕所,希望你能在洗手台那儿弄个监控。只需要拍得到厕所门口和洗手台就行,顺便再贴个‘内有监控,往上酒店’的标语。”
威克听这话,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亲爱的,你专门给我打电话,还说了这么长的话,原来……是受刺激了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早该这么干了!太影响未成年的身心健康了哈哈哈……。”
陈余一张了张嘴,竟无法反驳威克的话。那边挂了电话,他就重新进员工休息室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