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杂记》illupika

1、窥视与坦然

　　你的念能力实在是太特殊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就能得到。

　　你的父母是一对普通人，他们彼此相爱，结合，然后你降生了。父亲的亲生母亲生下他就去世了，他被他的父亲当成扫把星，即使他经常被后母打的濒死也无动于衷。母亲的家庭极度的重男轻女，为了真正的和父亲结婚，几乎她的所有都被剥削了，才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明。你的父母承受了非常人才能承受的苦难，但他们又觉得自己如此幸运，遇到了彼此。

　　你天生情感比较淡漠，别的孩子哇哇哭泣吸引父母注意，你只是静静的、眨着大眼睛观察这个世界。你的父母起初非常担心你，在经历了各项检查，得出你真的是个健康的孩子，只是性格比较安静的结论后，他们摸摸你的脸，带你去吃了好吃的冰激凌。

　　你长得很漂亮，常常被新认识的人打趣你是不是你父母的孩子，毕竟他们的容貌并不是多么出众。你总是认真的回复，你很爱你的父母，他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再也不会理会开出如此玩笑的人。

　　当时的你在上国中，某天你放学回家，感觉家里的气氛变了。你顿住脚步，想退出房间去报警并寻求帮忙。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将你推回玄关，顺手关上门。

　　你的父母都被绑起来了，嘴巴也用胶带贴上，看见你被带到房间，他们本来有些麻木的神情变得激动，身边的人嗤笑，粗暴地撕下他们嘴上的胶带。在父母的喊叫和疑似绑匪并不好心的解释下，你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父亲交友不慎，他自认关系不错的同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甚至丧心病狂的将妻子儿女全部用去抵债，他本来只想骗取父亲的钱财，在某天偶然看到你后便起了邪念。

　　看着父亲悲痛自责的神情，你曲了曲手指，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次。指着所有不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似呢喃：“去死吧”，距离你最近的男人好像想嘲笑你，但是声音已经扭曲了。

　　你帮父母松开了绳，在他们呆愣的目光下说出了第二句话“好想让房子恢复干净啊”，然后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房间干净如初。

　　这个世界很危险，你一直都知道，你也知道有些人拥有异于常人的强健身体和神奇的能力，但是你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或者说，太好了，你也有，你可以保护父母，也可以保护你自己。

　　父母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报警，他们沉默了几天，最后找你谈了一次。说是谈话，他们只是摸摸你的头，像叮嘱不可以多吃糖的孩子一样，告诉你不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做坏事。你点点头。

　　“好孩子。”他们说。

　　你自己实验过几次，你的能力需要一定的代价，上次处理那些败类之后，你这些年攒的零用钱全都不翼而飞了。后面你试着运用能力扫地做饭，却发现几乎不需要收取什么代价。在不断的实验中，你勉强找到了交易的规则：你情绪波动的越剧烈，你所许愿的事件对你越重要，代价就会越大。

　　你很少运用自己的能力。除了父母，你也没有将这个能力告诉过任何人。

　　国中毕业后，你的父亲颇受公司的赏识，被公司派到分公司担任比较重要的职位，你搬家了。

　　你所在的高中是当地比较著名的贵族中学，在这所中学里有三波人：顶级富豪们的子女，非常厉害的学霸，还有一些像你一样不够有钱有势、学习也算不上顶尖，但是比普通人要优秀一些的存在。一般来说你们三波人在学校互不干涉。

　　你的同桌是一个稍微有些呱噪的少女，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深陷青春期的她热衷于恋爱和校园内的八卦。但同桌也是一个理智又具有分寸感的人，她不会因此荒废学习也不会不顾你的情绪拉着你讲个不停，你并不讨厌她。你们之间，往往是她在讲，你在听。

　　国中时候的那场绑架案，让你觉醒了不得了的能力，但是在经过一些必要的试验后，你很少运用你的能力。你不知道如何给这种能力划上边界，你担心自己会变成贪婪的巨兽，不停地许愿，不停地付出代价，在不停地诉求与满足中一步步退后自己的底线。

　　在这些年的观察中，你有几件确定的事实：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非常少，这三四年来，你只隐约感觉到两三人；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个没有依据，你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比你们一家当时更糟糕的情况，但还是有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

　　隔壁班就是富豪们的儿女，他们并不是不学无术，只是他们并不需要优异的成绩去博取未来，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好成绩，大概拥有时也只能得到长辈的一句赞美。你并不在意其他人，你只在意妮翁，她是隔壁班的学生，据说是□□集团的大小姐，也是你确定和你一样拥有奇怪能力的人。

　　新来了一位实习历史老师，他自我介绍叫库洛洛。

　　你不太喜欢这位老师。

　　库洛洛老师留着清爽的黑色短发，很白，皮肤看起来也很好，长得十分帅气，看起来大概是大学刚毕业。库洛洛老师讲课很有趣，往往不用课本，或者可以说完全不讲课本知识。很明显的能看出来库洛洛老师更喜欢讲述遗迹和宝物的历史，只是他的讲解详细到仿佛他曾长久的凝视过它们，而不仅仅是透过图片与文献。不过他的教学能力很出众，总能让你们很快记住教学大纲上的内容。

　　你不太喜欢库洛洛老师，他总是笑脸对人，但你觉得他并不适合笑，他总是处于人群的核心，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你总是在人群最外层默默观察他。

　　库洛洛老师喜欢穿西装，他也很适合穿西装，他的额头上缠着几圈绷带，你有些好奇库洛洛老师给出的‘个人爱好’这个答案，但你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询问更多。

　　你习惯了做注视者，也习惯了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你不明白自己在确定什么，你每隔两天就会观察妮翁身边是否还在流淌着那种奇怪的气。

　　同桌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走廊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答应了。同桌兴奋地在楼下寻找着新关注的池面，你背靠着栏杆，眼神追随着妮翁的身影。她很漂亮，听说她的父亲对她有求必应，她总是娇纵着开心着，往常连她身边的气彰显着异样的色彩。

　　但是现在消失了。

　　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那种让你熟悉的感觉确实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为什么会这样？你想不明白。

　　上课铃响了，同桌拉着你走回教室。在即将进入教室时，你忍不住朝着隔壁班看去，却和即将进入隔壁班的库洛洛老师对上目光。

　　你不喜欢库洛洛老师，说实话你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会被人讨厌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大概会招惹男人们的嫉妒。你不喜欢的是他的眼神，即使在笑，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的平静，平静到甚至令人生不出‘好想看看这样一双眼睛出现情绪波动的样子’这样的想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像无感情的黑洞。

　　你第一次无法听见讲台上老师说话，你想起妮翁消失的‘气’，自己又成了‘唯一’的‘异类’？想起刚才和库洛洛老师对视，好像平静的池面泛起一丝波澜，是对你？那种具有探究意味的眼神，他的面无表情和眼神平静的笑容，他提起遗迹与宝物时发自内心的赞美和奇怪的漫不经心，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同桌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库洛洛老师，你摇摇头，对同类的渴望和莫名的恐慌总是萦绕在你周围，你觉得是你盯着库洛洛老师发呆的次数太多，眼神太过直白才会被同桌怀疑，但你无法向她解释更多，她不知道你的特殊，看不见包裹在你、妮翁，，，还有库洛洛老师身边的气流。

　　课后同桌担忧的拉着你的手，告诉你隔壁班的妮翁好像喜欢库洛洛老师，而且貌似并不是单相思。

　　妮翁？

　　同桌不会骗你的，她没必要骗你，她的消息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猜测。

　　为什么是妮翁，这有些太巧了。

　　妮翁消失的‘气’，库洛洛老师带给你的违和感，他们现在的关系貌似已经不止步于师生。同桌告诉你有人看见他们在商场里一起逛街。

　　你不喜欢库洛洛老师，你觉得师生之间不该有这样超出常理的关系，虽然，虽然你们大概只相差三四岁。

　　下一节是库洛洛老师的历史课，在同桌依旧有些担忧的目光中，你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你没事。

　　你细细的打量着库洛洛老师，他长得真的非常清朗帅气，笑容也很加分，略微有些低沉的嗓音，讲课时总有一种他就在身侧的错觉。

　　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你脑海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无来由，你对自己的暗诽感到羞愧，不再看库洛洛老师，低头看书。

　　库洛洛老师依旧不喜欢讲课本上的知识，今天他介绍的是凡赛斯帝克遗迹，据说这是一位国王为他最心爱的王妃所建造的宫殿，又因为这位王妃非常喜爱夜明珠，宫殿奢靡的用夜明珠取代蜡烛来照明。

　　国王与王后生活的地方没有海，但王妃喜欢碧蓝的海波，库洛洛老师说这座宫殿里有一面墙，国王用大大小小的珍珠与夜明珠模拟出海浪的锋。同桌小声感叹国王与王后的爱情，你在想，那样的一堵墙究竟会有多震撼多美丽呢。

　　只是，又来了，那种违和感，你看着微笑的库洛洛老师，咬了咬唇。

　　下课了，库洛洛老师再一次帮你们划好了考试的重点。

　　放学回家，你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库洛洛老师提起的那堵墙，你很想看看，但是发现网路上搜索不到一点相关的信息。

　　为什么？是老师有特别的查找资料的方式吗，为什么你在网路上什么都搜不到。

　　你在论坛中询问如何能搜索到遗迹的资料，一个名叫[小恶魔]的论坛友发来私信。

　　[小恶魔]你好啊，你想看的是不是凡赛斯帝克的夜明珠墙^_^

　　你顿了顿，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的？你并没有提问的如此详细。

　　可能是许久没收到回信，对面又发来私信。

　　[小恶魔]你的搜索和收藏记录里有哦，你又没有隐藏起来→_→

　　[你]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

　　你撒了个无关紧要的小谎。

　　[小恶魔]为什么会突然对那堵夜明珠墙感兴趣呢？

　　[你]因为历史老师在课上提到，有些在意。

　　[小恶魔]一般的学生好像不会在课后搜索课上的知识呢，你真是好学生啊(^○^)

　　[小恶魔]凡赛斯帝克遗迹好像才刚刚被发现哦，现在好像还没确定是否开采，至于夜明珠墙，现在也只是传闻呢T^T如果真的很在意的话，要不要去问问你的老师呢？

　　要去问库洛洛老师吗？

　　一想到要直接和库洛洛老师讲话，你觉得自己对夜明珠墙的态度好像微妙起来了。

　　你是有很多话想对库洛洛老师说的。

　　你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有特别的能力，知不知道妮翁有，知不知道你也有？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想知道他的能力和你是不是一样的？

　　你想问库洛洛老师知不知道妮翁身边的‘气’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她的能力是不是也消失了？

　　在你们所共同存在的环境中，你是学生，他是老师。

　　或许库洛洛老师不知道自己有特别的能力？

　　你觉得这种奇特的能力很宝贵，万一妮翁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发现，能力自动消失了呢？你不想库洛洛老师也失去这种特别的能力。但如果这种能力出现的契机是拥有人的痛苦，你迟疑了，你也不想从他平静的双眼中看见痛苦。

　　你总是想着去信任他，求助他，还想向他倾诉自从你拥有能力后的所有烦恼。他身上让你很在意的违和感，和你莫名的逃避，所以相处中你只留下了眼神的躲闪，转角处匆匆的擦肩，和刻意的不去提起。

　　又是历史课。

　　下课前的闲聊，库洛洛老师说世界上有相当一群人在追逐七大美色。有同学兴致勃勃的提问库洛洛老师是不是经常去实地考古，不然怎么会讲述的如此有画面感。

　　库洛洛老师笑着说是见过一些，但不是每个都有机会亲眼目睹的。

　　也有同学提起上节课的夜明珠墙，它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心生好奇了。你听着那零散几句的提问，有些心急，他们可不可以大声一些，可不可以多问两句，帮沉默的你得到答案。

　　库洛洛老师是不是故意的呢？他展示了一些图片，又笑着让大家保密，好像大家的好奇心都得到满足了，只有你还在幻想着闪着珠光的海浪。

　　水热后从底部咕嘟咕嘟的气泡，会在碰见空气的刹那破碎。

　　你敲响了库洛洛老师办公室的门。

　　只有他一个人。

　　你看向他的桌子，桌面和他展现的形象一样，干净整洁，好像有好好把所有资料分类归纳。收回视线时，你无意瞥见在未完全闭合的抽屉中有一本书，是库洛洛老师喜欢的历史书吗？

　　你讷讷不知如何上前。

　　“老师，打扰一下，请问你有上节课提起的夜明珠墙的照片吗？”鼓起勇气。

　　好像是刚发现你来找他，他抬头看你。

　　“嗯，”库洛洛老师捂住嘴，“没有照片哦，毕竟是还没被开采的遗迹。”

　　他拉来未合的抽屉，将书拿出来，你得以看清书名《盗贼的极意》，他从书下取出一份文档，对你赧然一笑。

　　你猜测那是一本小说，库洛洛老师有些不太好意思被学生发现自己会摸鱼，又或者是无法满足学生被自己勾起的好奇心。

　　你放开衣摆，接过文档。

　　“这里有一些关于遗迹的资料，你可以看看这个。”

　　你胡乱的点头，想离开。

　　“xx同学，老师很高兴你能来找我。”库洛洛老师突然开口叫住你，“课堂上，你总是很沉默。有时候老师觉得你好像在看着我，认真听课，看向你的时候，你却总是低着头。是讨厌历史吗，还是讨厌，，，”

　　“不讨厌历史！也不讨厌，不讨厌老师，”你提高声音抢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要好好学习哦。”库洛洛老师好似松了口气，笑着让你回班了。

　　你不喜欢库洛洛老师，你抱着枕头，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中。你好想把自己的那些问题都丢给他，让他一个一个给出答案，却又不敢上前。今天的会谈已经让你在后续的课程中一直心不在焉。

　　你掏出手机，想搜索看看库洛洛老师喜欢的小说是什么样的，但还是没有一点相关的资料。

　　你不喜欢库洛洛老师，他总是看起来很好靠近，靠近一看却发现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无比模糊。

　　你不喜欢库洛洛老师。

　　你觉得那天的库洛洛老师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你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因为他总是那样，即使就在身边、即使面对面，他却让人觉得好远好远。

　　你还在想着那天的对话。库洛洛老师也一直在注意你吗、还是只是好奇学生对自己的看法呢？好在意。

　　办公室的谈话已经过去一周，这期间课上没再发生过视线的不经意交汇，在走廊上遇到的时候，他身边也总是被喜欢他的学生围绕。

　　你越来越着急。

　　妮翁也再没来过学校。

　　为什么？

　　你想不明白，但是你没有妮翁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合理的探望理由。你们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只是因为你能看见她身边的特殊的气，她就被你擅自划分在朋友的范畴。这是不对的，你想，你们根本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突然你又有些难过，因为库洛洛老师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那天他的话究竟是表达了他的在意，还是委婉的在说你的失礼呢？你不想再想下去了。

　　对于妮翁的不出现，你的感情好复杂。你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如果妮翁的能力和你一样特殊，她可能会被强迫来做坏事，但是你又开心库洛洛老师一直在正常上课，这样平淡的反应肯定说明那些师生恋传闻都是假的。

　　库洛洛老师一开始就说过，他不会在学校待太久，因为他只是一个实习的老师，而你们这所学校能让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来实习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了。算算日期，库洛洛老师能给你们上课的时间最多只有十余天，也难怪很多同学总是去占用库洛洛的课余时间。

　　“我是在等什么呢？”你问自己，“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在等了，我还要一直等到他离开为止吗？”

　　不要，我不要。

　　再回过神来你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了。

　　当人发现自己在呼吸的时候，就开始需要自己去控制吸气呼气。要恰当的安排这之间的时间差，不要喘气太粗太急促，当然也不要憋坏自己。

　　咚咚的声音好响，是你的心跳声。

　　库洛洛老师在里面吗？我把一切的事情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之后呢，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如果老师已经知道了，会不会显得我很爱多管闲事呢？糟糕，这扇门是怎么开的啊，是往里推还是向外拉，还是，，，

　　你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然后你知道了答案，你应该是要推开这扇门的，只是现在库洛洛已从里面把门拉开。

　　“为什么在这里傻站着？”

　　\"嗯，，有些事想找老师。\"

　　库洛洛表示欢迎，他说很高兴学生们都对历史抱有这么高的热情。

　　“不是学习上的事，”你轻声说，“老师，是一些，很奇怪的事。”

　　组织好的语言现在变得四分五裂，越着急就越语无伦次。你好害怕看见库洛洛老师的怀疑、无奈、奇怪、、甚至是厌恶的眼神，但在你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之后，只剩下了委屈。因为你所设想的都没有，只有他平静的眼神，感觉好像在鼓励你说下去，说完所有你想告诉他的，包括这么多天的纠结踌躇犹豫忧虑担心，没关系，他好像在说没关系，通通告诉我吧。

　　忘记是说到哪里的时候，你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了，库洛洛老师递来了他的手帕，和你幻想的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好让你安心。

　　“我有些好奇，你的能力是什么样的呢？”库洛洛老师问。

　　你并不觉得奇怪，一般遇到这样的事不亲眼看见肯定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我的能力可以被称为‘愿望’，在我的心里许愿的内容越重要，我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好神奇的能力，可以演示一遍给老师看吗？”

　　你点点头，把准备好的钱包递给老师，说道：“老师，你看着这些零钱，等下大概会消失一部分吧。”

　　你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想要一颗苹果。”

　　一颗苹果出现在你掌心，同时一枚50日元的硬币从钱包中消失了。

　　“好神奇。”

　　库洛洛把钱包递还给你，端详着刚才出现的苹果。

　　“是货真价实的新鲜水果呢。你拥有很方便又强大的能力。”

　　“老师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因为我也有一些嗯，特殊的能力，但是不如你的厉害，不要嘲笑老师哦”，库洛洛微笑着伸出左手，一本书出现在他掌心上，正是你上次见过的《盗贼的极意》

　　“我见过很多人，我们是同类。”，库洛洛说着将书翻开递到你的面前，“我向我遇到的提出了请求，想让他们把能力借我一次，他们也都很善良的答应了，我很感谢他们。”

　　库洛洛说完顿了一下，有些歉意的看向你：“我并不是在暗示你将能力借给我，我只是想向他们表达我的感谢，毕竟没有他们的善良，我的能力将一文不值。”

　　“没有没有！”你急切地摆手，“我没有这样想，老师，我也把我的能力借给你一次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帮到你。”

　　毕竟库洛洛老师如果结束了实习，大概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就算是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后没有理由肯定也不会特别的约会见面。

　　你想告诉库洛洛老师不要许下太贪婪的愿望，如果一个贪财的人许下‘想要成为世界首富’这样的愿望，可能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你很相信你的能力，毕竟连夺走别人性命那样的事都能做到，且没有对你造成太过分的伤害，这样的能力，你用力咬着嘴唇，你刚才并没有把第一次发动能力的事情告诉老师。

　　不想在库洛洛老师的眼里变成杀人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要。

　　库洛洛老师一定不是那样贪婪又凶恶的人，你想，你不想说出那样看似劝告的话，总感觉里面带着深深的不信任感，你相信库洛洛老师。

　　“谢谢你，老师会珍惜你的能力的。”

　　你按照库洛洛老师告诉你的那样，把左手放在他书籍的封面上，贴和着封面的血色手印，掌心传来微微的凉意让你的手不受控制的瑟缩一下。你看着库洛洛，问道：“老师，这样就好了吗？”

　　“嗯，这样就好了，真的很谢谢你呢。”库洛洛看起来很愉悦，笑着对你道谢。

　　库洛洛翻了数页，把写着你名字和照片的一页递给你看：“这些都是按照我的想法生成的，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冒犯。”

　　你看了几眼，表示不会，其实你觉得库洛洛帮你安排的照片好像比你本人要好看一些，这样的想法让你有些害羞。

　　“我很高兴你今天来找我，给了我这样珍贵的能力，”库洛洛将手中的书重新朝向自己，又问道：“会后悔吗？”

　　“不会呀，其实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呀，老师不用这么在意的。”

　　你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边说着手上出现一支素银色的钢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老师，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你双手捧着钢笔，伸向库洛洛，微微低头看向地板：“我挑了很多家店，觉得很适合老师就擅自买下了，老师，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收下...”

　　你还在想办法推销自己的礼物，钢笔已经被对面的人接过。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你松了一口气。

　　库洛洛老师好像很惊讶你给他准备了礼物，那之后他给你讲了一些他之前的经历。放学的铃声突然响了，你们的对话也愉快的结束了。

　　库洛洛送你到办公室门口，他说他今天很高兴，遇见了很特别很特别的事，这让他感到兴奋和快乐。

　　这是一场愉快的对话，困扰你这么多天的事情现在终于解决了。这样一场愉快的对话，其实也留了一些遗憾，你没有提起妮翁，但是你想之后也总会解决的，你已经迈出第一步。

　　这是一场愉快的对话，库洛洛摩挲着书的封面，你无意识地将手压在封面上很久，现在他用手指一根一根描绘你刚才五指的轮廓，热度很均匀，你刚才将手放在封面上时似乎格外用力，感觉像是在担心，害怕自己少了一分的力气，这样被她视为礼物的能力就无法传递。

　　这是一场愉快的对话，是一个轻松的午后，是一场阴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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